《只因一次不小心尿失禁，三个儿子对我弃如敝履》

十年前，老房子拆迁。
拿到四百五十万补偿款时，我一分没留，分成三份，给了三个儿子。?
他们用这笔钱换了大房子，陆续娶妻生子，日子过得红红火火。?
我则留在了城郊那套没拆迁的老房子里。?
但只要想起儿子们阖家欢乐的场景，我便毫无怨言。?
直到一场突如其来的发烧导致尿失禁，把我击倒了。?
我躺在肮脏的床上，虚弱地给三个儿子发了信息。?
希望他们赶紧来一趟老宅。
然而过去大半天，他们才陆陆续续回了消息。
“爸，真不巧啊！我这周要陪客户去外地考察，合同都签好了，根本推不掉！”?
“爸，对不起啊，我这边项目正到关键冲刺阶段，天天加班到凌晨，实在抽不开身！”
“爸，你也知道我家孩子刚上幼儿园，每天接送、辅导作业就够我忙的了！”?
一
看着三个儿子的短信，我陷入了沉思。
其实在这之前，我早年的一个学生，给我打了个电话。
而他，如今已经成了本市的首富。
“老师，您还记得十年前那套备用工程方案吗？”
“经过多年优化打磨，现在终于投入量产，市场反响好到超出预期！”?
“集团董事会研究决定，给您发放一千万奖金，您把地址给我，我去找您。”?
一千万，这个数字在耳边盘旋，却没掀起多少波澜。
我这辈子吃穿不愁，对金钱早已没有太多执念。?
只是当时挂了电话，我坐在老藤椅上盘算。
等奖金到账，还是分给三个儿子。?
让他们各自再添些家业，给孙子孙女多存点教育基金，日子能更宽裕些。
可收到的，却是三个儿子如此一致的短信。?
我只是生了场病，想要他们来家里一趟。?
他们就已经找尽借口推脱，连一句真心的关心都没有。??
我再次点开对话框，一条条翻看他们的信息，反复读了一遍又一遍。?
这些看似合情合理的理由，在我眼里却突然变得无比尖锐，扎得我心口生疼。?
我忍不住想起了他们拿到拆迁款时的笑脸。
想起他们每次见面时说的那些孝顺话。
强烈的落差让我心口一阵发闷，忍不住咳嗽起来。
咳得撕心裂肺。?
重感冒缠了我整整一周，高烧反复不退。?
浑身酸软得连抬手都费劲，更别说下床做饭。?
指望不上三个儿子，我只能托社区居委会的大姐帮忙。?
给我找了个和我年纪相仿的张阿姨来做保姆。?
张阿姨手脚麻利，性子也实在，待我格外尽心。?
每天变着花样给我做清淡的饭菜，按时提醒我吃药。?
在她的悉心照料下，我这缠绵的病才算慢慢有了起色，尿失禁也得到了控制。?
终于，过去整整一周，我正靠在床头闭目养神时。
突然听见门外传来了一阵喧闹的脚步声，夹杂着儿媳们的说笑。?
我心里一阵悸动，以为儿子们终究是惦记着我，特意过来看看。?
可没等我起身，房门就被猛地推开了。?
三个儿子带着各自的媳妇涌了进来，一个个衣着光鲜，妆容精致。?
他们脸上没有半点担忧，反而透着几分不耐与敷衍。
手里更是空空如也。?
“爸，你都多大年纪了，怎么还这么不懂事！连上厕所这种事自己都控制不住！简直脏死了！”?
“天凉不知道添衣服，非要把自己搞感冒了，还得麻烦别人照顾！你都尿失禁了，你能让我们怎么办？”?
“我们上班本来就忙，你这样一折腾，我们都不得安生！”?
小儿子的媳妇更是直接，抱着胳膊站在门口，连屋都不愿进。
不但嫌弃我脏，而且还生怕病毒传染给她。
“爸，不是我说你，一把年纪了就得学会自己照顾自己！”?
“我们家孩子要接送，我还得忙着考证，哪有多余的精力天天盯着你？”?
我躺在病床上，虚弱地喘着气，听着他们你一言我一语的指责。?
一时间连呼吸都带着寒意。?
我强撑着坐起身，声音沙哑得厉害：
“我找你们来，不是让你们来指责我的……”?
“现在我老了，生了病，就想让你们商量个方案。”
“谁来照顾我一阵子，等我病好了，就不麻烦你们了。”?
话音刚落，屋里瞬间安静了。?
随后就陷入了一阵诡异的推诿。?
大儿子挠了挠头，目光避开我，看向二儿子：“老二，我觉得这事你最合适。”?
“你家房子大，还有多余的房间，而且你媳妇不用上班，平时时间多。”?
二儿子立刻摆手，脸色一沉。
“哥，你这话就不对了！我最近项目到了关键期，天天加班到半夜，回家倒头就睡，哪有精力管别的？”
“再说我媳妇虽然不上班，但她得照顾孩子，还要辅导功课，根本抽不开身啊！”?
“我看老三最合适，他儿子都上幼儿园了，不用怎么操心！”?
小儿子一听，急得差点跳起来。
“二哥，你可别往我身上推啊！”?
“我最近正忙着升职，天天陪客户吃饭喝酒，经常不在家！”?
“再说我家房子小，住不了这么多人，爸去了也不方便！”?
大儿子见状，又把话头抛了回去。
“老二，你就别推辞了，你家条件最好，照顾爸是理所当然的！”?
“凭什么是我？”
二儿子急了。
“当初拆迁款我们可是平分的！”?
“我又没多拿一分，凭什么照顾爸的担子就落在我身上？”?
“哥你拿了钱换了大房子，日子过得宽裕，就该多尽点孝心！”?
三个儿媳也跟着帮腔，一时间，屋内吵得不可开交。
一个个脸上都是算计和不情愿。?
仿佛我就是一个烫手的山芋。?
生怕沾到自己身上，拖累了自家的日子。?
我靠在床头，虚弱地看着他们，眼前不禁浮现出他们小时候的画面。
那时候的他们，眼里满是依赖和亲近，会抱着我的腿撒娇。?
可如今，他们长大了，有钱了，住大房子了。
却变得如此陌生和冷漠。?
我胸口一阵发闷，一口气没上来，再次剧烈地咳嗽了起来。?
张阿姨连忙上前给我递水，轻轻拍着我的后背安慰：“老颜，您别生气，身子要紧。”
可三个儿子和儿媳们，看着我咳得几乎喘不过气。
却没有一个人上前，反而都纷纷后退了几步。
尤其闻着房间里的一股异味，更是纷纷捂住了鼻子。
这份寒凉，比这场缠绵的重感冒，更让我绝望。
三个儿子和儿媳们整整吵了半个多小时。?
互相推诿得面红耳赤，唾沫星子横飞。?
没一个人愿意主动承担照顾我的责任，只想着把我往外推。??
就在这时，大儿子突然一拍大腿，像是找到了什么公平的解决方案。?
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有了！爸的事，就该老三来负责！”?
二儿子立刻附和，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连忙点头：
“对！就该老三来！”?
“当初拆迁分款的时候，爸偏心，特意多给了他一万块钱！”?
“现在爸老了生病要照顾，这担子自然该他挑，刚好抵了那一万块的情分！”?
这话像一道惊雷，在我耳边炸响。?
我虚弱地睁大眼睛，浑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们竟把我当成了那多出来的一万块钱。
用这荒唐的理由将我随意推来推去。?
记忆瞬间拉回拆迁那年，四百五十万拆迁款原本计划三兄弟各分一百五十万。?
可小儿子从小体弱多病，换季就感冒发烧，身子骨一直不好。?
那时候他又刚失恋，情绪低落，工作也不稳定，更没攒下娶媳妇的钱。?
我心疼他处境艰难，便提议把拆迁款清算时多出来的一万块补给了她。?
让他手头宽裕些，也好早点成家，不用再为钱发愁。?
其实当时大儿子和二儿子就不乐意了，当场翻了脸。
我好说歹说，反复解释小儿子的难处，又承诺以后有机会再补偿他们。?
两人才不情不愿地松了口，没再继续纠缠。?
可我万万没想到。
多年后，这一万块钱竟成了他们把我往外推的理由。?
小儿子一听这话，当场急得涨红了脸。
“哥，你们讲点道理！”?
“就一万块而已，现在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你们居然拿这个说事？”?
大儿子挑眉，语气带着浓浓的讥讽，“当初你拿这一万块的时候怎么不说少？”?
“现在让你尽孝照顾爸，就开始嫌多了？这世上哪有这么好的事？”?
“这事本来就是你占了便宜，现在该你付出了，别这点担当都没有！”?
小儿子气得浑身发抖，随后猛地从钱包里抽出一沓现金，狠狠摔在了桌子上。?
“行！不就是一万块钱吗？我现在就拿出来，你们平分！”?
“从此咱们两清！爸的照顾问题，谁爱管谁管，我绝不接手！”?
看着地上散落的钞票，我心里像被钝刀割着一样疼。
当初那一万块钱不过是父母对孩子的牵挂与疼爱。
如今却被他当成了摆脱我的筹码。
摔得如此干脆，如此决绝！
张阿姨看不下去了，连忙弯腰把钞票一张张捡起来，皱着眉劝道：“三位，这钱哪能这么算啊！”?
“老颜是你们的父亲，照顾他是天经地义的事，怎么能跟钱扯在一起？”?
“一家人哪能这么斤斤计较，寒了老人的心啊！”
可没人理会张阿姨的劝说。
大儿子瞥了眼桌上的钱，语气依旧强硬：“老三，你这是耍无赖！”?
就在这时，一直站在小儿子身后的孙子突然挣脱了她妈妈的手。?
扯着嗓子喊道：
“我不同意！绝对不能让这个老头住进我们家！”
“他身上又脏又臭，有股难闻的老人味，会把我们家弄脏的！我不要跟他住一起！”?
孩子的声音不大，却像一把冰锥，狠狠扎进我的心脏最深处。?
我实在难以置信地看着这个我曾经疼到心坎里的小孙子。?
然而，小儿子的媳妇不仅没呵斥孩子，反而默认般地拉了拉小孙子的手，低声附和：
“孩子说得对，爸。你也别怪孩子不懂事，童言无忌。”?
“我们家孩子从小爱干净，有洁癖，你这身体不好，住进来确实不方便。”?
“万一传染了孩子怎么办？孩子要是生病了，我们更没时间照顾你了！”?
我缓缓闭上眼睛，一行浑浊的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三个儿子还在为推卸照顾我的责任吵得面红耳赤。
我躺在病床上，只觉得心如刀绞。?
最终，我虚弱地抬起手，声音沙哑地说道：
“你们都走吧，我不用你们照顾了。”?
三个儿子瞬间停了争吵。
脸上竟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松。?
我深吸一口气，强压下眼底的酸涩，一字一句道：“张阿姨把我照顾得很好。”?
“以后就让她留在这儿陪我，你们不用再为这事费心。”?
然而，本以为这能让他们无话可说。
可没想到大儿子立刻皱起眉，语气里满是算计：“爸，张阿姨是保姆，肯定要付工资的吧？”?
“你现在生病也没收入，这保姆费该谁出啊？”?
二儿子连忙附和：“就是啊爸，我最近手头是真不宽裕！”?
“公司资金周转不开，房贷车贷压得我喘不过气，实在没多余的钱来付保姆费！”?
他嘴上说着拮据，手腕上的名牌手表却闪着刺眼的光。
身上穿的西装也是动辄上万的奢侈品牌。?
小儿子更是夸张地叹了口气，一副不堪重负的模样：“爸，你也知道我刚换了辆新车，手头紧得很！”?
“每个月还要给孩子报好几个兴趣班，哪还有钱管别的？”?
他开的是几十万的豪华SUV，前两天还听邻居说他给媳妇买了个价值不菲的名牌包。
此刻却说得比谁都委屈。?
一时间，我只觉得无比讽刺。?
我哽咽着回答道：“保姆费……我自己出，不用你们掏一分钱！”?
一千万奖金的事，此刻我更是一嘴都不想提了。?
一旁的张阿姨看着这一幕，眼圈红了。
她上前紧紧握住我的手，说道：“老颜，您别伤心！”?
“工资我不要了！我照顾您不是为了钱，就是看不惯他们这么对您！”?
三个儿子一听保姆不要钱，脸上瞬间露出如释重负的笑容。
“爸，那我们就放心了，您好好养病，有张阿姨在我们也踏实。”?
“是啊爸，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公司还有好多事等着我处理呢。”?
说完，他们一个个脚底抹油似的往外走，仿佛多待一秒都是煎熬。?
就在这时，院门外突然传来了一阵汽车引擎的轰鸣声。
只见一辆劳斯莱斯缓缓停在老房子门口。?
与这简陋的老院格格不入。?
车门打开，几个穿着正装的人走了下来，神情肃穆。
为首的是一位气度不凡的中年男人。
正是傅明远。
只是当他走到院子门口时，脸上的激动瞬间变成了难以置信的惊讶。
“傅老怎么还住在这么简陋的房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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