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海棠《重生退亲,拿我爹娘棺材板给寡妇当聘礼》
我爹和村主任是战场上出生入死的战友。
公社的老娘觉得娶了我做媳妇,对她儿子升职有好处,就让媒婆来说亲。
上一世,我刚嫁过去就赶上了被百年难遇暴雨冲刷了粮食的灾年。
我爹娘舍命为我省下粮食,却被丈夫送去已逝的发小媳妇家里。
“当年要不是建国救我,我早掉河里淹死了,照顾好弟妹和小虎是我的责任。”
我咬着牙吃树根、啃树皮,想着不能辜负爹娘拿命换来的活路。
灾年刚过,发小媳妇跑来炫耀。
“我新做的梳妆台咋样?你男人把你爹妈坟刨了,拿棺材板给我打的。”
我气得一口血喷出来,一命呜呼。
再睁眼,我重生在定亲那天。
媒婆夸赞着尤文炳天上有地上无,我直接摇摇头。
“我不嫁他了,我宁愿嫁咱大队的猎户。”
我娘傻了眼,一拳杵在我背上。
“公社干部你不要,选那个克死爹妈的穷猎户?”
1
媒婆瞪大了眼睛反问我,“你这孩子怕不是失心疯了?嫁给干部是你祖上积德的好事!”
我态度坚定地一锤定音。
“反正我就不嫁他,要不然我就绞了头发当尼姑!”
正巧这时,提着糕点来我家定亲的尤文炳和他老娘走进来。
李桂芬打量着墙上挂着的我爹功章,笑的嘴也合不拢。
“咱村我就看中海棠了,要说我儿子,也就是县长闺女都能配得上……”
这套说辞,上辈子我不知道听过多少次。
她的“配得上”成了禁锢我的规则,拿着家属的身份处处苛责我。
大夏天做错事让我顶着大太阳挑豆子,寒冬腊月让我去河边凿开冰洗衣服。
美名其曰,“这是在给你练吃苦耐劳呢,家属就得有这种自觉。
我信以为真,她是真的为我好,满心孝顺地伺候着她。
直到我爹娘快要饿死,她藏着粮食却不肯给我一粒米的时候,我才醒悟。
我使劲攥紧拳头,压下心底的恨意。
媒婆像是来了靠山,拉住李桂芬大声嘲讽着我。
“倪家闺女心高的很,看上隔壁村那个一穷二白的猎户了。”
李桂芬的笑容僵在脸上。
尤文炳急了,往前大走一步。
“海棠,你这是发什么疯,我娘还特意给你买来你喜欢的糕点当定亲礼物。”
我挑挑眉,指尖点着盒子嘲讽一笑。
“特意给我?你家这盒糕点年纪都快有你大了吧?每次拿出来充面子倒是熟门熟路。”
围观的人群里有人扑哧一下笑出声,引出了大家的笑声。
尤文炳脸皮涨成猪肝色,喉结上下滚动半天才冒出一句。
“你这种低阶级的人就是粗鲁,怎么能这样践踏我娘的心意。”
我走到门口指着门,“就当你们没来过,出去!”
李桂芬叉着腰往门上一站。
“村里谁不知道你闺女从小追着我儿子跑,身子都不知道让我儿子沾了几次了,不嫁我儿子想嫁谁?谁要娶个破鞋回去?”
我抄起门后的烧火棍,手气的在发抖。
“你胡说!我和尤文炳清清白白的。”
李桂芬朝地上吐口唾沫,一把扯过尤文炳。
“来,儿子你说,你们搞过几次了?”
2
尤文炳清了清嗓子,声音不高却足够清晰。
“娘,你这大庭广众说这些,我这种身份还要不要面子了?”
他这话像是劝架,却没否定李桂芬的话。
李桂芬更来了劲,突然伸手拽住我的辫子扯着头往尤文炳怀里撞。
“你们看看这丫头多浪荡,明面上都这样,私下指不定多带劲呢!”
另一只手猛地扯开我布衫的领口,在我锁骨上使劲掐下红痕。
尤文炳的眼神快速在我露出的皮肤上打量。
围观的人群传来抽气声和啧啧声。
我悲愤的泪水止不住往下流,胡乱挥舞起手里的烧火棍吓得李桂芬松了手。
我娘也冲了过来把我裹进自己的外衫里,转头和李桂芬撕打成一团。
“你个臭嘴,让你胡说,我抽死你!”
李桂芬扯着手里的布片,“你闺女早晚就是进窑子的货色!”
我娘抽她的力度更狠。
尤文炳想拉架,又觉得拉低自己身份。
只是端着架子,嘴上胡乱喊几句,“别打了。”
队长媳妇收到消息赶来的时候才算结束这场闹剧。
围观的村民被队长媳妇赶着离开我家。
大家伙脸上带着疑惑,吐槽着往出走。
“这叫怎么回事,好好的定亲变成亲家打架。”
“李桂芬天天端着架子,说到底尤文炳就只是一个秘书,当初要不是倪家借钱让他上高中,他尤文炳能有今天?”
“我看是海棠不识抬举,她不嫁,我家春花可愿意得很!”
坐在地上的李桂芬的头发被揪掉一大半,脸上挂着几道血痕。
她从地上爬起来,被打的满脸通红,指着我娘鼻尖。
“这门亲事取消!我儿子还怕娶不着好姑娘?”
说着她伸手重重拍在尤文炳肩上。
“听见没,不娶这骚蹄子了,让她烂在家里当老姑娘!”
说着她转身就要走,被我拦住。
“等会,没说清楚就要走?”
李桂芬嗤笑一声,“后悔了?想求我儿子了?”
我摸出衣兜的欠条,“去年尤文炳问我家借了一百斤粮食还没有还。”
当初尤文炳来找我借粮丢下一张借条,我珍惜他给我的物件。
哪怕上面写的是欠债,我心底也期盼着他永远还不清,和我纠缠不休。
李桂芬满脸不信的表情,“每个月都有政府发粮,我家炳子会问你家借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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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文炳的表情瞬间僵住,小声说着。
“海棠,你不至于做的怎么绝情吧?”
李桂芬惊讶出声,“你真借了?咱家什么时候需要你借粮了?”
尤文炳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秀凤带着孩子不容易,要不然我对不起建国……”
“那个带着拖油瓶的寡妇关你什么事!她死男人是她没福气!”
李桂芬突然拔高声音。
我甩甩欠条,语气决绝。
“还我粮食,要不然我就去公社找你领导要粮!”
三个月后就是暴雨,大队各户都有在地窖贮藏的粮食。
只有我家的粮食被我借给尤文炳,害得我爹娘被饿死。
尤文炳最在意面子,最后咬咬牙答应等会就把粮还来。
李桂芬还想说什么,被尤文炳强硬的态度拉走。
快天黑的时候,他推着一个独轮车来了。
我看着他左顾右盼生怕被人看见他碰农具的样子感到可笑。
尤文炳把粮袋往地上一撇,伸手就想拉我手。
我往后躲开,他尴尬的把手放下,扯出堆起的假笑。
“海棠,我知道你今天搞这出是气我和秀凤,但你要有容人之量。”
以前,只读完初中的我最欣赏的就是他文化人的气质,拼命地往他靠近。
后来才醒悟,他只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虚伪小人。
我厌烦地后撤一步,“把粮放下,你赶紧走。”
尤文炳四处张望了望,突然凑近我,“公社新来的孙主任听说和倪叔是老战友,等倪叔从县城回来,你让倪叔在孙主任面前说说我的好话,毕竟咱们都是一家人嘛。”
我皱起眉头盯着他,“尤文炳,你是听不懂人话还是怎么样?今天闹的那么难堪,我和你之前已经结束了!”
尤文炳原本殷勤的目光冷却下来,一副“不识好歹”的表情。
“你别不识抬举,要不是你爹对我有用,我会看上你这个乡下泥腿子?”
我反手就是一巴掌,利落响亮。
尤文炳撞在独轮车上,咬着牙丢下一句,“你给我等着,看在你是女人的份上,我不打你。”
我嘲讽一笑,一个巴掌哪能宣泄完我心中的恨意。
他怒气冲冲走出我家。
我正往地窖搬粮食,我娘板着脸过来帮忙。
“娘知道你打小就有主意,认定尤文炳就整天跟着他屁股后面跑,我和你爹看不上她,就是拗不过你,现在你想通了是件好事。”
我本来压抑在心里对爹娘的悔恨和委屈轰然决堤。
我扑进她怀里,颤抖着呜咽着,混杂着破碎的话,“我对不起你们。”
我抱着娘温暖的身体,心下暗暗发誓一定要好好保护他们。
第二天天刚亮,我就提着篮子上了后山采摘野菜菌子。
虽然地窖里的粮食够我们熬过灾年,但还是要以防万一。
我正弯腰扒开腐叶,不远处突然传来响动声。
一只小野猪从灌木丛里窜出来。
我吓得大气也不敢喘,提着篮子小心地往后退。
它却突然朝我直冲过来。
“当心!”
4
猎户许自斗从树后走出来,护在我身前。
他扔出棍子砸在小野猪身上,小野猪转头钻进了灌木丛。
我惊魂未定地扶着树干喘气。
许自斗走近,看清我的脸,耳尖泛上红晕。
“这已经到半山腰了,你一个女娃来这不安全。”
我攥着篮边,脸涨的发烫,“我摘野栗子摘得上了头……”
许自斗弯腰帮我捡起散落一地的野栗。
“最近邪乎的很,野兽都往山脚跑,你一个人上山太危险了。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坚持要把我送回家。
临出门,他突然转身低着头和我强调。
“你和尤文炳打情骂俏的事,不要把我扯上。”
我愣了一瞬很快反应过来,“我不想嫁他是真的,想嫁你也是真的。”
许自斗猛地抬起头,又别过脸去,语气闷闷的。
“每天吃过早饭我都会上山,我在山脚等你。”
说完没等我反应,大步走远。
前世我快饿死,倒在路边的时候,是许自斗把仅剩的窝窝头让给我,给了我一条命。
或许他猎户的身份算不上体面,但比尤文炳那种小人可靠几百倍。
我上山储备粮食有了他陪伴,我们的关系也越走越近。
尤文炳没再来纠缠我,或许是在等我低头服软。
李桂芬可能是被尤文炳警告过我爹和公社主任的关系,遇到我的时候扭过头,一副不屑的样子。
眼看着暴雨即将来袭,我准备开始行动。
我知道饿肚子的滋味,不想再有人和我经历这种痛苦。
找到机会我替我爹跑腿,去上年纪的老叔家里送东西,装作不经意开口询问,“叔,最近这天太闷了,该不会要下大雨吧。”
老叔猛地反应过来,抬头看着天,“丫头你还真别说,这天气不对劲,要是下暴雨,地里的粮食可就全糟蹋了。”
上山闲聊的时候,许自斗也让我小心,“最近林子里的蛇多的很,深山里的野兽也异常的躁动。”
我回家把这些和我爹装作无意地分享,引起了我爹的警觉。
我爹带着我去找了老支书,老支书拿不定主意,决定开会决定。
下工后,村民们被召集到晒谷场的台子开会。
我站上台把情况刚说完,站在第一排的尤文炳嗤笑一声。
“经验能当证据吗?那些封建迷信的玩意儿也能当正事说?”
我看他不当回事还竭力阻止,气的攥紧拳头。
“老叔种了五十年地,还有许自斗他爹留下的天象经验,这就是暴雨的前兆!”
“够了!”他猛地大喊一声。
“我说不能挖就不能挖,眼看着这伙庄稼就要丰收,你别拿这些没根没据的话扰乱生产!”
老支书叼着根旱烟袋,语气有些犹豫,“挖水渠也不是坏事,现在用不着,以后也能……”
尤文炳涨着脸打断,“老支书,您也跟着信这些?咱们要紧跟政策,不能开历史倒车!”
他眼神扫过下面的村民们,语气威胁。
“今年可是出了新规定,每户粮食多交一斗,要是因为这个莫须有的原因交不上粮食,谁就是大队的罪人!”
5
大会闹了个不欢而散,我看着黑沉沉的天气,胸口像压了团棉花沉甸甸的。
我爹看着我闷闷不乐,走过来揉了揉我脑袋。
“走,明天去找爹的老战友说道说道!”
第二天一早,他就拉着我去了公社孙主任家里。
我爹和孙主任是过命的交情,孙主任很是重视我说的情况。
孙主任没拿我当小孩开玩笑,立刻联系了县城气象局。
没过几天,气象局给了答复,“特大暴雨即将来临”。
孙主任拍板决定,“立刻通知公社各大队开挖排水渠。”
尤文炳看见我和我爹去找孙主任,非梗着脖子叫嚣。
“乡下丫头的话不能当真,反正你们想挖就去挖,我家的地不许动。”
许自斗作为年轻一代的负责人,带领村民们开始抢挖排水渠和抢收粮食。
李桂芬站在田埂上整天指桑骂槐,“有些人就喜欢出风头,老天爷的事是瞎操心的吗?也不怕被雷劈了。”
大家伙虽然有些劳苦的怨气,但还是咬着牙完成公社下发的任务。
终于在暴雨来的前一天,大队土地的排水渠都挖好,粮食也都抢收完毕。
黑沉了好几天的暴雨来势汹汹,倾斜而下的山洪沿着水渠流向河道,其他人家的土地完好无损,只是淹没了尤文炳家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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