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红衣女人大壮《鬼哭岭》

昨天 2阅读

我哥从后山捡回个媳妇。
那女人美得不像话,皮肤白得能掐出水,一双眼睛勾魂夺魄。
她对我哥言听计从,不到一年就生了个大胖小子。
全村人都羡慕我哥有福气,走了大运。
可我却亲眼看见。
仙女似的嫂子,夜里会褪下人皮,露出森森白骨。
抱着的婴儿,也不过是团烂肉。
……
我们村后头有座鬼哭岭,山路邪乎,据说进去的人没一个能囫囵着出来。
平日里黑黢黢的,谁家小孩不听话,大人就拿鬼哭岭吓唬。
可我哥前天从山上扛回来野猪,昨天捡了个灵芝。
今天,他竟直接领回来个大活人。
“爹!娘!我领媳妇回来了!”
那女人穿着红衣,站在我家土坯房前,竟让这破屋子都亮堂几分。
我哥口水都快流出来了,眼睛里冒着火。
我娘却一脸惊恐:
“大壮,你又上鬼哭岭了?你不要命了?!”
那山邪门得很,村里最胆大的猎户也只敢在外围转悠。
“怕啥!老子命硬!你们看我领回来的媳妇,多俊!”
我爹也吧嗒着旱烟,眼神在我嫂子身上溜来溜去:
“是鬼哭岭里头的人?”
我哥刚想说话,嫂子却怯生生地往他身后躲,我爹立马收回眼神:
“行了行了,进屋吧。”
可我娘脸色煞白,哆嗦着嘴唇:
“可自打那件事之后,鬼哭岭就再也进不得了……”
话没说完,我爹就炸了,抄起旁边的扁担就往我娘身上抽。
“死婆子!谁准你提那件事的?”
我娘被打得满地打滚:
“我不敢了,当家的,我再也不敢了。”
我不知道娘说的是什么事。
只觉得家里的空气冷得能冻死人。
这时,那女人忽然走上前,拉住我哥的衣袖,柔声细语地劝着。
我哥嘿嘿傻笑着,把女人往自己屋里拽。
很快,屋里就响起让人脸红心跳的吱呀声。
我爹在屋外听着,脸上露出满意的笑。
完事后,我哥提着裤子出来,对我喊:
“兰子,去给你嫂子盛碗粥。”
我哥看样子是极满意这个新媳妇的,甚至在粥里滴了好几滴香油。
我心里酸溜溜的。
别说香油和白米粥了,平日里我娘都只让我吃野菜。
不过山里来的仙女,吃得惯我们这的米粥吗?
我端着碗,心里嘀咕着推开门。
嫂子背对着我,坐在床边梳头。
我走近喊她,她却没反应。
我凑到跟前一看,炕上哪儿有什么美人。
只有一副白森森的骷髅架子!
眼窝里是两个黑洞,正直勾勾地盯着我!
这么瘆人的骨头架子,我只在后山见过。
早年闹饥荒,饿死的人就那么扔在后山,被野狗啃得只剩骨头。
我当时只当是故事听,没想到今天亲眼见着了。
我哥屋里这具白骨,比后山的那些还要完整,每根骨头都泛着玉一样的光。
我尖叫着冲出去:
“屋里有骷髅!”
跑得太急,脚下一滑,整个人摔在院子里。
手里的粥碗砸了个粉碎,香油混着米粒糊了一地。
我心疼得想去舔。
可一回头,那白骨架子动了。
她冲我张开嘴,手指头咔咔作响,眼看下一秒就要抓过来。
我腿都软了,手脚并用往外爬。
“哥!爹!娘!嫂子是白骨精!”
我哥正喝着小酒,满脸通红,抓起酒碗就往我头上砸:
“死丫头!鬼叫什么!”
“哥!我没骗你!屋里真有脏东西!”
娘紧张起来,捂着脸上的伤问我:
“大白天的,是不是你看花眼了?”
爹也沉着脸,提着嗓子问我:
“是不是又做噩梦了?”
没一个人信我,我急得眼泪直流。
只能硬拽着他们往屋里去。
可门再次推开,嫂子正穿着红衣,对着镜子笑。
她见我们进来,还羞涩地低下头。
那张脸白里透红,哪有半点骷髅的影子。
“死丫头!胆子越来越大了!敢耍你哥了!”
我哥白跑一趟,火气上涌,抓着我的头发就往墙上撞。
他一不顺心就拿我出气,下手黑得很,每次都打得我好几天起不来床。
我不敢躲,只能抱着头哭。
嫂子听见我哭,似乎很高兴,嘴角翘得更高了。
一滴水珠顺着她的发梢滴到我手上,冰凉刺骨。
我一闻,一股子腐肉的臭味!
晚上我娘给我擦药酒,我问她:
“娘,那嫂子真是活人吗?”
我娘脸色瞬间绷紧:
“唉,我劝过你哥了,他就是不听,那鬼哭岭不干净,能带出什么好人来。”
“娘,鬼哭岭不干净,是不是跟你白天说的那件事有关?”
我记得很清楚,鬼哭岭这几年越来越邪。
先是山里起了怪雾,进去的牲口都有去无回,后来有个外乡人非不信邪,进去后就再也没出来。
我们村的人靠山吃山,胆子都大,可从那以后,就没人再敢踏进鬼哭岭半步。
“什么事?我不知道。”
我娘嘴上否认,手上的力道却猛地加重,按得我伤口钻心地疼。
“嘶……”
我疼得倒吸一口凉气。
她这才回过神,给我吹了吹:
“兰子,别问了,你爹不让我说。”
“这儿又没别人,您就悄悄告诉我,我保证不跟我爹说。”
“不行,兰子,你爹要是知道了,会打死我的。”
她顿了顿,声音都在发颤:
“不光是你爹,全村人都会打死我的。”
我娘吹熄油灯,快步走出去。
我躺在土炕上,琢磨着娘话里的意思,越想越不对劲。
迷迷糊糊的,我做了个梦。
梦里穿着红衣的女人,坐在鬼哭岭最高的山头上。
她怀里抱着破了弦的琵琶,嘴里哼着听不懂的调子,神情哀怨。
下一秒,她七窍流血,身上的皮肉一块块往下掉,露出里面的白骨。
紧接着,无数黑色的虫子从地里钻出来,缠住她的骨头,重新塑成一副皮囊。
我猛地惊醒。
浑身被冷汗浸透了。
忽然我想起来。
我哥说他就是在鬼哭岭山顶上,遇见嫂子的。
嫂子把我哥伺候得服服帖帖。
没过几天,我哥就离不开她了,地也不下,活也不干,整天腻在屋里。
不到一年,嫂子肚子就大了,生了个大胖小子。
这下我哥更得意了,抱着儿子在村里到处炫耀。
喂奶换尿布的活,自然又落到我头上。
每天我都提心吊胆地进屋,换完尿布就赶紧跑。
还好那具白骨再也没出现过。
我甚至怀疑,当初是不是我眼花,或者做噩梦记混了。
今天早上,我出门去打猪草。
刚背起背篓,就看见一个人影一瘸一拐地走过来。
村口雾大,等他走近了我才看清。
“陈哥,你又来找我哥喝酒啊?”
陈跛子是我哥的酒友,游手好闲,就爱占小便宜。
搁在平时,我哥早就跟他蹲在村口吹牛了。
可这阵子我哥添丁,心思都在宝贝儿子身上,哪儿还有空理他。
“哟,兰子去打猪草啊?我来看看你哥,顺便瞧瞧我大侄子。”
他寒暄两句,眼睛却一个劲往我身后瞟:
“你哥有福气啊,娶了这么个仙女,天天藏屋里,宝贝着呢?”
我赶紧摆手:
“哪儿有,嫂子身子弱,不爱出门。”
我哥交代过,不能让外人,特别是陈跛子这种人知道嫂子有多漂亮。
他说这是他的宝贝,怕被人惦记。
“身子弱?那我更得去看看了!我这儿有偏方!”
陈跛子眼珠子滴溜溜一转,猛地就从我身边挤过去。
我急忙去拽他,可他滑得跟泥鳅一样,根本抓不住。
“我倒要看看你哥藏了什么宝贝!”
话音刚落,他已经闯进屋里,正好看见在院里的嫂子。
我哥听到动静冲出来,正好跟他撞个满怀。
“好你个大壮,这么水灵的婆娘,也不知道跟兄弟分享分享?”
我哥狠狠剜了我一眼,骂我没用,连个人都拦不住。
陈跛子拉着嫂子,流着哈喇子就要往炕上爬:
“大壮,让我帮你瞧瞧她身子骨结实不!”
我哥脸都黑了,一把将他拽住。
“咋的?你还想独吞?信不信我把这事嚷嚷出去,到时候这女人可就是大家的了!”
最后陈跛子的威胁起了作用,我哥只能黑着脸让开。
门被关上,屋里很快又响起不堪入耳的动静。
可没过一会儿,就听见陈跛子发出凄厉到不像人声的惨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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