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孙盼娣《我热射病濒死,水异能妈妈却去救口渴的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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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温末日,我和弟弟遭暴晒晕倒。
我热射病濒死,内脏快要被煮熟。
妈妈李玉梅身为唯一的S级水异能者,
却把所有治疗师叫去给仅是嘴唇干裂的弟弟补水。
只因我和弟弟出生时曾被大师算命,一个是福宝,一个是灾星。
弟弟理所当然就被当成福宝疼了宠了半辈子。
我拽住妈妈裤脚哀求她救救我,她却一脚踹开我,满脸厌恶的斥责:
“你这个灾星又想装病害你弟弟?没看到你弟弟嘴巴都起皮了吗?”
为防止我打扰她救治弟弟,我被锁在房间活活热死。
在庇护所的妈妈却在收到物业寄来的我的死亡通知后,不屑嗤笑:
“装病不成又来装死了,我倒巴不得那个灾星真死了,家里有耀祖一个福宝就够了。”
可妈妈不知道,我并非灾星,而是真正的福宝。
从我死亡的那一刻起,
他们的生命,就同样进入了倒计时。
1
我的灵魂从滚烫的身体里飘了出来。
我看见了我的妈妈李玉梅,爸爸孙铁军,还有我那宝贝弟弟孙耀祖。
他们正围在避难营最舒适的床边,满脸紧张。
妈妈的手心泛着莹莹蓝光,那是S级水异能的标志。
水珠凭空凝聚,落入碗中,甚至还冒着凉气。
她竟然在给只是嘴唇干裂的孙耀祖,做一碗冰镇甜水。
而爸爸,正拿着一把大蒲扇,满眼心疼地给弟弟扇着风。
我飘在他们头顶,心里一片死寂。
家里那具已经开始发臭的尸体,应该就是我吧。
也好。
爸爸再也不用为我的存在而挥动拳头,妈妈也不用再骂我浪费粮食和空气了。
我终于,死在了他们的集体抛弃里。
“李指挥,盼娣呢?”
一名年轻的治疗师忍不住走过来,关切地问,
“她不是也热得晕倒了吗?情况怎么样了?”
妈妈脸上对弟弟的慈爱瞬间消失,换上了一副刻骨的厌恶。
“提那个死丫头干嘛!”
她尖声说道:“一个妄想靠装病,夺走弟弟救命水的祸害,有什么好问的?”
就在这时,爸爸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是物业打来的催缴费电话。
电话那头小心翼翼地补充:
“孙先生,顺便提醒您一下,根据新颁布的灾后道德法规,您可能需要对您的大女儿…进行道歉和赔偿。”
“道什么歉?!”
爸爸瞬间暴怒,对着电话破口大骂:
“我凭什么要跟那个想害死我儿子的畜生道歉!她死了都活该!”
我的灵魂猛地一颤,心,彻底冷透了。
我死前的那一幕,又浮现在眼前。
我浑身滚烫,内脏像被架在火上烤,
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抓住了妈妈的裤脚。
“妈……救我……我好难受……”
她却像躲避什么脏东西一样,猛地一脚将我踢开。
“孙盼娣,你闹够了没有!你知不知道耀祖快脱水了!”
然后,她当着所有人的面,用她S级异能者的身份,威严地宣布:
“所有治疗师,听我命令!现在开始,全力保障孙耀祖的健康!他要是少了一根头发,你们知道后果!”
说完,他们一家三口,带着我那只是有点虚弱的弟弟,头也不回地走了。
把我一个人,留在那间闷热如蒸笼的屋子里,活活热死。
“玉梅,话不能这么说。”
旁边的邻居王姨看不下去了,
“我走的时候看盼娣那孩子,脸都烧得紫红了,不像是装的啊。”
妈妈发出一声刺耳的冷笑。
“她?她从小就爱演戏,谁知道是不是花钱让物业打电话,陪她演这出苦肉计!”
她不再理会旁人,俯下身,笑得温柔,
对我那刚喝完甜水,精神奕奕的弟弟说:
“耀祖,别理那些废物,安心休息。”
然后,她猛地转头,对着我爸手里还没挂断的手机,下了最后通牒:
“你告诉那个死丫头,三分钟!三分钟内她要是不自己滚过来给耀祖道歉,我李玉梅以后就当没生过这个女儿!”
“还管她干嘛!”爸爸在一旁吼道,“她把耀祖害得还不够惨吗?就该让她自生自灭!”
弟弟孙耀祖的嘴角,闪过一丝得意。
却立刻换上一副愧疚又委屈的表情,拉着我妈的手,轻声说:
“爸,妈,你们别怪姐姐。”
“她可能…是因为我喝了家里最后一口水,心里对我还有意见吧。”
我简直要笑出声来。
那几瓶救命水,是我顶着70度的地表高温,冒着被砸死的风险,从倒塌的便利店废墟里一瓶瓶刨出来的!
而他孙耀祖,连房门都不敢出一步!
果然,妈妈一听这话,脸立刻冷了下来。
“那种自私到跟亲弟弟抢救命水的人,死了都是净化空气!”
“妈,您别生气。”
孙耀祖立刻乖巧地劝道,
“姐姐肯定也是有苦衷的,她不是故意的。”
看,他多会说话。
这一番以德报怨,瞬间让我妈感动得无以复加。
她怜爱地摸着孙耀祖的头:
“我的耀祖就是太善良,才总被那个白眼狼欺负!”
我悲哀地想,就算此刻我的灵魂能开口,就算我能把孙耀祖的谎言全部戳穿。
他们也只会认为我死后冤魂不散,还要继续迫害他们可怜无辜的宝贝儿子。
“说起来,还是我们耀祖有福气。”
妈妈突然骄傲地挺起胸膛,
“咱们家刚遇上这高温末日,我就觉醒了全营地最珍贵的S级水异能,这不都是托了你的福,全家跟着你沾光!”
孙耀祖立刻顺着杆子往上爬,笑得一脸灿烂:
“妈,我出生那天,那个算命的不是早就说了吗?我是天生的福星,能给家里带来好运呢!”
我听着他们母子俩的对话,只觉得荒唐又可笑。
那个算命的瞎子,当初明明拉着我的手说,我才是那个福星。
至于孙耀祖……
他说,那是来讨债的。
2
我正被他们母子情深的戏码恶心得想吐,
妹妹孙盼婷,拿着两罐水果罐头跑进来。
“耀祖!二姐好不容易才找到的,你快吃了压压惊。”
说完,她转过头气愤不已,
“大姐就是我们家的克星,从小就跟耀祖过不去!这次更离谱,差点害得耀祖被活活热死!”
孙耀祖靠在枕头上,虚弱地叹了口气,恰到好处地接过了话头。
“二姐,你别这么说…大姐姐她…应该也不是故意不给我水喝的。”
一句话,轻飘飘的,却像一颗炸弹。
全家人,瞬间都炸了。
“砰!”
爸爸暴怒地一拳捶在床沿,铁质的床架嗡嗡作响。
妈妈咬牙切齿,那眼神像是要从我身上剜下两块肉来。
而我妹妹孙盼婷,更是恨不得我立刻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孙耀祖似乎也没想到会激起这么大的反应,好像害怕闹过了头。
他连忙摆手,急急地解释:
“爸,妈,你们别这样!可能…可能是我记错了!对,大姐姐怎么会这么对我呢?”
这番欲盖弥彰的表演,反而更让他们感动得无以复加。
李玉梅的滔天怒火,瞬间化为了对儿子的无限怜爱。
她一把抱住孙耀祖,心肝宝贝地叫着:
“我的儿啊,全世界就你最纯良!是妈不好,以后咱们家再也不许提那个晦气的名字!”
妹妹孙盼婷也赶紧凑过去,温柔地用毛巾给弟弟擦汗。
“耀祖你就是太单纯,不知道人心险恶,才总被她欺负。”
“是啊!”
爸爸也重重地附和,
“我们真是修了八辈子的福分,才生了你这么个好儿子!听你的,以后咱们再也不管那个祸害了!”
避难营明亮的灯光,照在他们一家四口其乐融融的脸上。
我看着这一幕,心中涌出说不出的酸楚和冰冷。
想逃离这个令人窒息的场景,但我的灵魂被困在了妈妈身边。
无法发声,无法离开。
我只能任由他们,继续用最恶毒的语言,描绘着一个我闻所未闻的我。
几天后,在全家人的悉心照料下,孙耀祖彻底“康复”了。
妈妈用S级异能给他凝结最干净的冰块降温,
爸爸寸步不离地给他扇风,
妹妹连水果都削好皮,切成小块,亲手送到他嘴边。
从治疗室回分配的休息间,不过短短几十米的路。
李玉梅竟奢侈地用异能,在滚烫的地面上凝结出一条冰路,让孙耀祖踩着走。
生怕这高温烫到她宝贝儿子的脚底。
她一边走,一边抱怨:
“那个不是东西的孙盼娣,弟弟康复了都不知道来看一次,更别提道歉了!等她来了,我非要她好看!”
爸爸在旁边附和:“就该把她扔在家里自生自灭!省得出来祸害人!”
这话,让我想起了高温末日刚爆发的那天。
妈妈觉醒异能,发现自己成了万里无一的S级水系异能者。
她做的第一件事,不是找水,而是指着我大骂:
“都怪你!你这个灾星一出生,这世界就没发生过一件好事!”
当时,弟弟只是因为饥饿,虚弱地哭了一声。
妈妈就反手一耳光,狠狠将我扇倒在地。
“你为什么不去死?好把你的那份口粮省给耀祖!”
此刻,爸爸又冷哼一声,打断了我的回忆。
“我就说那死丫头是个灾星,你看她一不在,咱们家运气立刻就好了!耀祖这福星一康复,我们立马就分到了带窗户的休息间!”
我冷眼看着他得意的嘴脸。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末日前,爸爸的单位分房,我们家本来能分到一套三室一厅,
条件就是子女有“省级优秀学生”的荣誉。
他们却以为,那是靠弟弟的“福气”。
可笑。
当时,就是因为孙耀祖偷喝了过期的酸奶,得了急性肠胃炎住院,
他却一口咬定,是我嫉妒他,故意逼他喝的。
那件事,导致我的“省优秀学生”资格被临时取消,分房的事也彻底泡了汤。
从那以后,妈妈看我的眼神,就只剩下刺骨的恨。
她骂我是丧门星,克了全家的财运,断了弟弟的富贵路。
而爸爸,也是从那一次开始,第一次对我动了手。
他把我打得整整三天没能下床。
只因为,他那宝贝儿子哭着说,是姐姐逼他的。
3
记忆的碎片一旦开闸,就疯狂袭来。
高温初期,
我翻箱倒柜,修好了家里一台旧收音机。
那是全家唯一能收到外界救援信号的东西,
是我们求生的唯一希望。
然而,孙耀祖却趁我外出找食物,把收音机拆了。
只为了拿出里面的那块小磁石,去跟邻居家的小孩,换一包过期的辣条。
我回来看到满地狼藉的零件,气得浑身发抖。
才刚开口质问他一句,他立刻就哭着跑去找妈妈。
“我就是想看看收音机为什么会响……”
妈妈发怒地冲过来,又是一耳光把我扇倒在地。
“为了个破烂玩意儿,你就敢欺负弟弟!你怎么不去死!”
我哭着大喊,那收音机能救命!
爸爸却一脚踹在我心口,把我踹得半天喘不过气。
“我看你就是存心不想让我们家好过!”
妈妈和妹妹就站在旁边,冷漠地看着。
那眼神,仿佛只有我被打死,才能让她们心满意足。
从那以后,我彻底明白了。
在这个家里,我的价值,甚至不如弟弟的一包零食。
只要孙耀祖一哭,挨打的就一定是我。
久而久之,我不再争辩,不再抱有任何幻想。
直到现在,被他们独自丢在闷热的家里,活活热死。
思绪被拉回现实。
一回到休息间,孙耀耀祖便大爷似的躺在唯一的凉席上,喊饿了。
妹妹孙盼婷立刻跑去公共厨房,
用我们家宝贵的食物份额,给他煮方便面。
爸爸则拿出私藏的肉罐头,当做弟弟康复的零食。
妈妈还嫌不够,亲自走进厨房,
说要用避难营里最珍贵的水培蔬菜,给她的宝贝儿子做一顿营养餐。
孙耀祖吃饱喝足,又喊无聊。
妈妈立刻打开治疗师专用的内部网络,
不惜用掉高额的贡献积分,给他兑换了最新的VR游戏机解闷。
然后,她又指挥着爸爸和妹妹,把他房间打扫了一遍,
甚至用异能凝结出的清水,将地面擦洗得一尘不染。
孙耀祖惬意地享受着这一切。
他是这个家的神,是唯一的太阳。
而我的灵魂,被困在这间看似舒适的屋子里,
却感觉比外面70度的世界还要煎熬。
一种说不出的酸楚,翻江倒海般涌上我的咽喉。
最终,却只化为一声无声的自嘲。
不被爱这件事,我早就该习惯了。
不是吗?
4
晚饭后,妈妈的异能突然出了问题。
她想给孙耀祖凝一杯助眠的温水,手心里的蓝光却忽明忽暗。
好不容易凝出的水,还浑浊不堪,有异味。
她头痛欲裂,烦躁地捶着自己的脑袋,嘴里不停地咒骂着:
“到底怎么回事!难道是那个灾星在暗中作祟,咒我?”
她当然不知道。
我的存在,曾是她异能天然的稳定器。
我死了,她的异能,便成了无根之水。
找不到人使唤,异能又不稳定,妈妈的怒火烧得越来越旺,却无处发泄。
她猛地抓起桌上的手机,翻出我的号码,想让我立刻滚过来伺服他们全家。
电话拨了过去,却是忙音。
妈妈一把将手机狠狠摔在床上,怒吼道:
“反了她了!还敢不接我电话!真以为有人在乎你那点破脾气吗?”
我飘在半空,很想告诉她。
我已经死了。
一个死人,怎么可能接你的电话?
打不通我的电话,她反而变得更加烦躁不安,在小小的休息间里来回踱步。
最后,她竟鬼使神差地打开了避难营的灾民状态监控系统。
输入了我的名字:孙盼娣。
屏幕上跳出的状态,却是未接收。
这意味着,我根本没有进入避难营。
她猛地关掉屏幕,嘴里却喃喃自语: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她一定是用了什么新花招,想骗我回去……”
就在这时,妈妈的手机响了起来。
是邻居王姨打来的,
“玉梅!玉梅你快回来看看吧!你家…你家门缝里,有味儿了!”
“警察来了,说…说盼娣在屋里,早就没气了!”
“他们说,死亡时间…就是你们全家去避难所那天!”
妈妈握着手机的手,猛地一僵。
还没来得及消化这个消息,休息间的房门,被人敲响了。
一个穿着破旧道袍的老道士,正静静站在门口。
他眼神悲悯,缓缓开口:
“你家福星已死,灾星当道。贫道来此,只为点破天机,免得你们一家老小,都折在这里。”
妈妈愣了一瞬。
她显然已经忘记,眼前这个老道士,就是当年给我们家算命的那个人。
只觉得荒唐又愤怒,破口大骂:
“你个老骗子,胡说八道些什么!我们家耀祖好好的,他才是福星!你敢咒我儿子!”
她根本没把福星和我联系在一起,只觉得这道士是来诅咒她宝贝儿子的。
爸爸和妹妹也听见动静冲了过来。
爸爸二话不说,抄起屋里的板凳就要往道士身上砸:
“哪来的疯子!敢在我们家门口胡说八道!”
妹妹孙盼婷更是尖叫起来:
“我弟好好的,你才要死!我知道了,肯定是孙盼娣那个贱人派你来的!”
他们把道士的话,当成了我处心积虑的恶毒攻击。
“走!回家去!”
妈妈一把推开挡在门口的道士,对我爸吼道:
“我现在就回去!我今天非要把那个小畜生从老鼠洞里揪出来,让她当着所有人的面,给耀祖下跪认错!”
一家人,就这么怒气冲冲地往避难所外赶。
外面是70度的高温,但他们因为有妈妈的水异能护体,根本感觉不到丝毫炎热。
他们心里,只有即将抓住我然后狠狠羞辱我的快意。
而我的灵魂,只能像个无声的影子,麻木地跟在他们身后。
“砰!”
爸爸一脚踹开了家门。
一股腐臭,瞬间扑面而来。
客厅的地板上,我僵硬发紫的尸体,正孤零零地躺在那里。
身上爬满了苍蝇。
他们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老道士也跟了过来。
他站在门口,长长地叹息了一声:
“凤去雀巢,福尽灾来。”
“真凤已死,家运已断,你们…好自为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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