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玥顾小川《婆婆死在给我送饭的路上，老公把我挫骨扬灰》

婚后第八年，对我视如己出的婆婆，在给我送夜宵的小路上被人杀害。
作为现场唯一的目击者的我，却坚决不肯说出凶手是谁。
哪怕老公和公公一起跪在我面前，对着我把头磕烂。
我也没有丝毫动容，坚称自己没有看清对方长相。
往后十年，老公恨我入骨，将我折磨得不成人形。
等到科技发展可以提取记忆，他迫不及待地组织了盛大的直播，亲手将我送上了审判席。
可当真相揭露，之前还满口辱骂让我下地狱的众人，却全都沉默了。
……
“宋玥，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告诉我，杀害我妈的凶手，到底是谁？”
三亿人在线的全球直播上，顾小川双眼血红地看着我，哑声发问。
在他背后，是最高功率能达到上万伏特的智能脑机。
因为还在研发阶段，脑机虽然能准确提取审判者的记忆，却不能保障让审判者活着从上面下来。
仅有的十个案例，被提审全是罪行累累的重刑犯，近一半没撑到审问过半就当场暴毙，剩下的也在审判结束后全部宣告了脑死亡。
面对上机即死亡的结局，如果我现在说出真相，好歹能保住性命。
可即便如此，我却仍是目光空洞地摇了摇头。
“小川，这个问题，我十年来已经回答了你上万遍。”
“我不知道，你就算杀了我，我也还是不知道。”
见我如此顽固，台下响起了骂声。
“这女人满嘴谎话！案发现场的街角监控清晰地拍到了她目睹凶案的过程，以那个角度和距离，她绝不可能看不到凶手长什么样子！”
“宋玥就是个畜生！当初她生下没多久就被亲生父母抛弃，要不是她婆婆把她从路上捡回家，她早就冻死在路上了！”
“就是，她天生残疾无法生育，她婆婆却从没说过一句怨言，还对她视如己出尽心照顾！那一晚如果不是为了给上夜班的她送夜宵，她婆婆也不会在小路上遇害！”
“她婆婆对她这么好，她却见死不救，还包庇凶手，真是猪狗不如！”
听到这些辱骂，顾小川看向我的眼底更是恨意翻涌。
“既然你执意要维护那个凶手，那我就送你去死好了！”
“事实上，如果不是为了知道真相，早在十年前，我就会亲手杀了你！”
众目睽睽下，他一脚踹在我的膝盖上。
骨骼断裂声清晰响起，我疼得跪倒在地，却被顾小川抓着头发，一路拖行到了脑脊前。
过程中，我的头发被他硬生生扯下拔光，头皮都被撕下来一块。
可我来不及挣扎，顾小川就用布满倒刺的束缚带扎入了我的血肉，将我牢牢绑在了座椅上。
他甚至“贴心”地为我注射了肌肉松弛药剂，防止我因为剧烈的痛苦而咬舌自尽。
如果是其他犯人被这样对待，或许还会有人说一句不人道。
可因为对象是我，在场众人却全都拍手叫好，高声喊着大快人心。
“宋玥，准备好和那个该死的凶手一起下地狱吧！”
顾小川咬牙切齿地说完，按下了脑机开关。
一阵雪花电流之后，脑机开始播放第一段回忆。
卧室里没开灯，只有床头一盏小夜灯亮着，我昏昏沉沉躺在床上，浑身烫得发疼。
这时门被轻轻推开，婆婆蹑手蹑脚走进来，手里端着一个搪瓷碗。
“玥玥，醒醒，把药喝了。”
她的声音压得极低，怕吵到我，走到床边半跪下来。
她把碗放在床头柜上，又拿过一旁的毛巾，蘸了温水拧干，轻轻敷在我额头。
我烧得浑身无力，她就扶着我的后背，让我靠在她怀里，另一只手端着碗，用勺子舀起药汁，吹了又吹才递到我嘴边。
药汁很苦，我刚喝一口就皱着眉想吐，她连忙从口袋里摸出一颗水果糖。
“乖，吃完药吃糖就不苦了。”
等我喝完药，她没立刻起身，而是坐在床边的小马扎上，拿着蒲扇给我扇风。
我迷迷糊糊间感觉到她的动作很轻，风很温和，吹得我身上的燥热渐渐退去。
画面在这里定格两秒，随即被雪花覆盖。
“你还有心笑！那是把你当亲女儿疼的一家人啊！你怎么能看着婆婆死还包庇凶手！”
“这种白眼狼就不该活在世上！人家对你掏心掏肺，你却狼心狗肺！”
弹幕刷得飞快，密密麻麻的文字全是诅咒。
“赶紧加大功率让她死！”
“她不配拥有那样的婆婆！”
“真相比她的命重要一万倍！”
顾小川站在脑机旁，眼底的血丝像蛛网一样蔓延。
“立刻加大功率！我要看到案发当天的画面！”
“现在！马上！”
负责操作脑机的技术人员脸色有些难看，迟疑着开口。
“顾先生，不行啊！宋玥的心率已经到了一百八十，血压也在飙升。”
“她有严重的营养不良，现在脑机功率已经是六千单位了，再加大……”
“再加大她撑不过三分钟，肯定会当场死亡的！”
顾小川一把挥开技术人员手里的监测仪，上前一步，揪住技术人员的衣领。
“死亡？我巴不得她现在就死！但在她死之前，我必须知道凶手是谁！”
“我妈死了十年，我等这个真相等了十年！”
“别说三分钟，就算只有三十秒，只要能提取出那段记忆，她死了又算什么！”
他松开技术人员，转身冲到脑机控制台前，手指握着功率调节按钮，回头看我的时候，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
“宋玥，这是你欠我妈的，今天就算是扒你的皮抽你的筋，我也要把真相挖出来！”
话音刚落，他旋转按钮，将功率直接调到了九千单位。
剧烈的电流瞬间贯穿全身，我感觉骨头缝里都在痉挛，眼前的一切开始旋转模糊。
束缚带扎入血肉的地方传来撕裂般的疼痛，可我还是死死咬着牙，尽可能地抗拒脑机的侵入。
但面对这样的设备，我的抵抗似乎只是徒劳。
婆婆用生命护着的真相，正随着这刺骨的电流，一点点被逼到记忆的出口。
台下的骂声还在继续，顾小川的眼睛死死盯着屏幕，所有人都在等着看我包庇凶手的证据。
可没人知道，那即将被揭开的真相，远比他们想象得更沉重，更残忍。
恍惚中，我好像看到了婆婆那张温柔的脸。
“你到底说不说！”
顾小川的声音将我拉回现实。
钻心的疼痛仿佛直入灵魂，可我仍是死死咬住舌头，鲜血甚至从鼻腔流出来。
“我……真的不能说……”
我保持着最后的理智。
紧接着，脑机再次播放出我记忆中的画面。
在婆婆去世后，顾小川疯了一样地求我，甚至公公也和他一起下跪乞求。
“畜生啊！真是畜生！”
“顾家两位也太可怜了，明明恨得要死，却不能真的让她去死！”
无数人愤怒得要死。
画面一转而过，接着就是顾小川得不到我的回应，开始疯狂报复我的片段。
顾家的地下室里，我被捆绑在椅子上。
面前，是面无表情，却满脸泪痕的顾小川。
“宋玥，我已经求过你无数次，给过你无数次机会。”
“是你自己不知道珍惜，所以，现在的下场是你应得的！”
他死死咬着牙，抓起电烙铁就朝我胳膊上放。
胳膊上升起的青烟，以及我绝望的呜咽声，足以让观看直播的人体会到我的痛苦。
可，台下和弹幕却齐刷刷地一片叫好。
“爽！太他妈爽了！对付这种畜生，就应该用这样的方法！”
“老子管他什么私刑不私刑的，既然法律帮不了顾小川，那他所做的即正义！”
刚刚那只是其中一个片段。
我被顾小川圈养了十年，这十年间我遭受的苦难可不止这么一点。
不吃不喝是常态，甚至为了活下去我吃过自己的排泄物。
而顾小川却只是看着我骂了一句真恶心。
期间，我被他带着去过医院。
“治好她，她还不能死。”
画面中的我几乎是皮包骨，身上的皮肤几乎没有一处是完好的。
无数次我濒临死亡，却又被他救回来。
“小川，放过我吧。”
十年间我不止一次求过他。
可每次得到的回应都是他冷漠地嘲讽。
“你有没有想过这句话，其实我妈临死前也对凶手说过？可她的下场呢？”
“真想我放过你，那就把事实说出来，我会给你一个痛快！”
顾小川像是高高在上的神。
可每次得到这样的回答，我总会闭上嘴不再与他交谈。
回忆片段结束。
“顾先生，犯人的意志力非常强，她在刻意回避当年的记忆。”
工作人员有些无奈。
顾小川愤怒至极，他走上前一把掐住了我的喉咙。
“你到底在保护谁？！你都要死了，你就给自己一点尊严，让自己当一次人吧！”
他情绪已经失控。
我已经被强大的电流刺激得无法分心，可就算这样我还是尽力吐出几个字。
“我……不能说。”
如果是以前的顾小川，他一定会发现我眼里的痛苦和无奈。
只可惜，现在的他只想知道真相。
“三分钟，倒计时开始。”
顾小川将电流调整到了临界点，一万单位。
他冰冷的声音，比深入灵魂的电流还要让我痛苦。
终于，我苦苦坚守的记忆还是决了堤。
画面来到事发当天。
“妈，今天公司加班，我晚上就不回来吃饭了。”
午饭后，我裹上婆婆专门为我织的围巾。
婆婆亲自将我送到门口，又嘱咐我千万注意身体。
我和同事楼下顺路一起去公司。
“你婆婆真是把你当亲女儿在养呢，我可太羡慕你了。”
同事话里话外都是对我的羡慕。
但当时的我却显得有些无奈。
“其实……也不完全是那么好。”
我叹了口气。
这段记忆瞬间让观看直播的人应激了。
“我靠！这畜生果然是喂不熟的白眼狼！都把她当亲女儿一样了，这还不知足？”
“你们说有没有可能是因为宋玥雇凶杀人，她包庇凶手就是害怕自己暴露？”
弹幕一条条飘过。
顾小川更是眼睛通红，死死掐着我的肩膀。
他的指甲嵌入我的肉里。
“我妈到底对你哪儿不够好？你说啊！”
他对我造成的痛苦，不及电流对我造成的万分之一。
我惨笑着，却连一点声音都发不出来。
脑机画面继续更新，很快就来到了事发当晚。
“妈，我不是说了您别来了吗？大晚上的多危险啊？现在还下雪呢……”
我歪着脑袋接电话。
“好好，我知道了，我这就去接您。”
我无奈一笑。
挂了电话之后，我穿好外套出门。
冬夜很冷，冷得我脚步都快了许多。
穿过公司的后巷，我来到了曾经被刊登在无数新闻上的地点，这里就是婆婆被害的现场。
这时我接起电话。
“妈，您在哪儿呢？我怎么没看到您……”
“什么？您现在在哪儿？”
我语气焦急，急忙奔向小路。
可刚到小路的路口我就停下，甚至后退了两步。
接着我像是看到了什么一样，捂着嘴震惊地看着前方。
“不不，不行！我一定要报警！”
我尖叫着。
可下一秒，我忽然就陷入了沉默。
最终，我挂断了电话。
此刻所有人都已经疯狂了。
“她肯定知道全部实情！赶紧让她说清楚啊！”
“该死的，赶紧让她说！”
所有人的情绪已经到达了顶峰。
顾小川更是眼睛通红，语气哽咽地对操作员说：“切第一视角！快点给我切第一视角！”
就在这时，我拼命睁开眼睛。
“不要……小川……不要……你会后悔的。”
我苦苦哀求顾小川。
可他却狠狠给了我一巴掌。
“闭嘴贱人！老子看不到真相才会后悔！”
他推开操作员，开始手动介入。
终于，他找到了第一视角的内容，很快就将这段记忆映射在脑机里。
我闭上眼睛，流下两行血泪。
“对不起，妈，我没能保守住秘密。”
等激动地顾小川看到第一视角的内容后。
他崩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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