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烬安安《女儿记忆被抽走后,“死去”的老公复活了》
废土之上,人人皆知“记忆编织者”。
他能抽取别人最痛苦的记忆,让你获得解脱。
我带着女儿穿越了半个废土,
就是为了请他抹去女儿目睹至亲被异种撕碎的记忆。
他沉默许久,还是答应了我。
但他提出的报酬,不是物资,更不是我的命。
“我要送你一段记忆。”
“一段曾经被抽走的记忆。”
随着记忆恢复,他缓缓掀开面具,
那一刻,我浑身的血液都一瞬间冲到脑子里。
“陆烬?!你没死!”
1
穿过那扇由废弃装甲板拼接成的巨门,风沙瞬间被隔绝在外。
门内,是另一个世界。
无数散发着微光的琉璃碎片,
悬浮在半空中,像一片静止的星河。
它们汇聚于大殿的尽头,构成了一张巨大而华丽的王座。
王座上,端坐着一个人。
那就是传说中的“记忆编织者”,陆烬。
我牵着安安的手,一步一步,
走过那片由他人记忆构成的星河。
安安很怕,小小的身子抖得像风中的落叶。
我用力地握紧她,
手指轻轻在她的手背抹了抹。
深深的吸了一口气,
“听说,您能抹去人最痛苦的记忆。“
“我的女儿,她……”
我看着紧紧抓住我衣角的安安,她的眼神里充满了恐惧。
“她看到了一些……不好的东西,我希望她能都忘了。“
王座上的男人,没有任何反应。
仿佛一尊冰冷的雕塑。
我的心一点点的沉了下去。
就在我以为被拒绝的时候,他开口了。
“可以。”
我心中一喜,说出我准备的那些物资
他却抬起了手。
“报酬?不用了。“
“我要送你一段记忆。”
我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愣在了原地。
他似乎很满意我当下的反应,
身体微微向前倾了倾,另一半脸也暴露在微光中。
那是一张英俊却也极其冷漠的脸。
“一段很重要的记忆。”
安安的小手冰凉,还在不停地发抖。
直到来这的前那一晚。
安安仍被回忆折磨,
她从噩梦中惊醒,蜷缩在角落里,
瞪着一双因恐惧而放大的眼睛,死死地盯着空无一物的墙角。
“怪物!血!好多血!”
她尖叫着,双手疯狂地撕扯着自己本就枯黄的头发。
我冲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抱住她。
“安安不怕,妈妈在,妈妈在.......”
可我的安抚,毫无作用。
她在我怀里剧烈地挣扎,小小的身体爆发出惊人的力量。
她的指甲,在我的胳膊上划出了一道又一道深深的血痕。
那一刻,我下定了决心。
无论付出什么代价,我都要治好她。
2
回忆被拉回眼前。
我看着王座上那个冷酷的男人,
为了走到他面前,我已经付出了所有。
他这座用钢铁和记忆琉璃筑成的堡垒,
方圆十里,都是高辐射区。
我用完了最后一块抗辐射药剂,
才换来了他手下一个守卫的许可,
得到了一个排队的名额。
在堡垒外那片临时的营地里,
我看到了无数像我一样的人。
他们眼神却带着一种狂热的希望。
他们每个人怀里,都捧着自己认为最珍贵的东西。
有人捧着一袋干净的大米。
有人捧着一把还泛着寒光的武器。
还有一个男人,捧着一张泛黄的照片。
他们都在等。
等着那个高高在上的“记忆编织者”,
能看上他们的祭品,
然后大发慈悲地,拿走他们最痛苦的回忆。
和他们比起来,我一无所有。
早在来的路上,我心里暗暗下定决心,
不管陆烬提出什么条件,我都要答应。
所以,尽管陆烬提出交换记忆的条件十分诡异,
可我除了接受,别无他法。
他似乎并不急着和我交易。
他抬了抬手。
一个穿着灰色制服的男人,
领着另一个形容枯槁的男人走了进来。
就是我在外面看到的,那个怀里捧着照片的男人。
“想好了?”陆烬问他。
男人点点头,眼神坚定,将那张照片放在了脚下。
这时候我才看到,他怀里一直抱着的,
竟然是他老婆的照片。
“请您拿走吧,我快撑不住了。”
陆烬没再说话。
他只是抬起手,对着那个男人的额头。
我看到一缕银白色的光,
从男人的太阳穴里,被缓缓地抽离出来。
光芒在他的指尖汇聚,
最后凝结成了一块散发着悲伤气息的琉璃。
男人脸上的痛苦和思念,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去。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如释重负的轻松。
他甚至笑了一下。
然后,他的目光,落在了脚边那张照片上。
他愣住了。
他弯腰捡起照片,翻来覆去地看,
眼神里充满了茫然和困惑。
“这是.......谁?”
我浑身一冷。
交易一旦开始,就再也没有回头路。
做完这一切,陆烬才将目光重新落回我身后的安安身上。
他似乎对安安很好奇。
“她的痛苦,是什么?”他问。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
“一次兽潮。”
“安安的.......父亲,为了保护我们,被异兽.......当着她的面,撕碎了。”
我说完,殿内一片死寂。
我奇怪地发现,陆烬的眼神,变得更冷了。
那是一种带着审视和.......敌意的冷。
“她的父亲死了,她吓成了这样。”
他慢慢地开口,每个字都像淬了冰。
“那你呢?”
“你就一点都不伤心吗?”
我被他问得莫名其妙。
“现在是末世,每天都在死人,伤心有什么用?”
他忽然冷笑一声,那笑声里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
“冷血就冷血,不必找这么多借口。”
3
一股火气冲上我的头顶,我刚想争辩。
却猛然想起,安安还需要他出手。
我只能低下头,死死地咬住嘴唇,
将所有的话,都咽了回去。
他似乎厌倦了和我进行这种无意义的口舌之争。
“过来。”他对着安安命令道。
安安吓得往我身后缩了缩。
我只能蹲下身,摸了摸她冰凉的小脸。
“安安不怕,叔叔是在帮你,很快.......很快就不痛了。”
我牵着她,一步一步,走到那张冰冷的王座前。
陆烬的指尖,落在了安安的额头。
安安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即像被抽走了所有力气,软
软地倒在了我怀里。
一缕黑红色带着不祥气息的光,从她的太阳穴里被抽出,
做完这一切,他甚至没有多看安安一眼。
他的目光,始终死死地锁着我。
他伸手拿出另一块琉璃。
那是一块很普通的的琉璃碎片,黯淡无光,
上面甚至还有一丝裂纹。
他将那块碎片,举到我面前。
“认识吗?”
我困惑地看着那块平平无奇的石头,摇了摇头。
它对我来说,毫无意义。
我没有看到。
在我摇头的那一瞬间,
他眼中瞬间闪过混杂着痛苦和憎恨的火花,
不知过了多久,那块冰冷的琉璃终于从我的额头移开。
我浑身一软,瘫倒在地,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冷汗浸透了我的衣衫,胃里翻江倒海。
我感觉我的脑子里,像是被硬生生塞进了很多不属于我的东西,
又胀又痛。
我晃了晃昏昏沉沉的脑袋,勉强支撑着身体,
看向王座上的男人。
他依旧坐在那里,静静地看着我。
然后,当着我的面,他缓缓地抬起手,
摘下了那张遮住他半张脸的、银色的面具。
我心里一惊,下意识地闭上眼,抬手捂住了脸。
废土上有传言,记忆编织者陆烬,容貌奇丑无比,
他最厌恶的,就是别人窥探他的容貌。
曾经有一个不长眼的好奇者,
只因为多看了他一眼,就被他抽干了所有记忆,
变成了一个痴傻的空壳。
我不想死。
可下一秒,一双冰冷的手,
却强硬地掰开了我捂在脸上的手指。
一张脸,就这么毫无征兆地,闯入了我的视野。
那是一张.......被彻底毁掉的脸。
一道狰狞的、蜈蚣般的伤疤,
从他的左边眉骨一直蔓延到下颌,
几乎将他的半张脸都撕裂开。
可即便如此,也依旧能从另外完好的半张脸上,
看出他原本俊朗的轮廓。
他离我很近,近到我能看清他漆黑的瞳孔里,
映出的我那张惊恐的、苍白的脸。
他笑了。
那笑容,比哭还难看,带着一种扭曲的快意。
“怎么?”
“认识我吗?”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只是出于本能地,摇了摇头。
“我.......我怎么会认识您.......”
可我的话音未落,我的目光,却死死地定格在了他那道可怖的伤疤上。
那个位置.......
那个形状.......
一个模糊的血腥画面,猛地从我记忆的最深处炸裂开来!
07号避难所!
沦陷的那一夜!
为了把我推进逃生通道,被异兽的利爪划破了脸的男人!
是他!
他是我的老公!
我的呼吸瞬间停滞,庞大的回忆袭来,瞬间让我浑身冰冷。
我指着他,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几乎要破音。
“你.......你为什么.......还活着?”
4
厚重的装甲门,在我面前轰然关闭。
将我的哭喊和质问,彻底隔绝。
大殿内,重新恢复了死寂。
陆烬的副手,一个叫阿诚的年轻人,
看着地上那个黯然的琉璃,忍不住开口。
“烬哥,这.......是不是太过火了?”
“她看起来.......不像是装的。”
陆烬没有回答。
他只是用一种近乎自虐的方式,
一遍又一遍地,用指腹摩挲着脸颊上那道狰狞的伤疤。
十年了。
这道疤,早已不再疼痛。
可为什么,在看到她那张脸时,
这里还是会像被烙铁烫过一样,灼烧起来。
他低声地,像是在问阿诚,又像是在问自己。
“那个孩子.......是你和谁的女儿?”
“你看她时,那种眼神.......我见过。”
“你如此在意她,为什么.......为什么对她父亲的死,却能那么云淡风轻?”
“现在,记忆还给你了。”
“苏眠.......你又会怎么做呢?”
阿诚听得云里雾里,但他还是敏锐地捕捉到了关键。
“烬哥,你认识她?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误会?”
陆烬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猛地从王座上站了起来!
他眼中布满血丝,像一头被彻底激怒的凶兽。
“我亲眼看到的!我亲耳听到的!能有什么误会!”
他的异能狂暴冲出,直接将阿诚推倒在地。
“滚!”
“给我滚出去!”
阿诚被他吓得一个哆嗦,再也不敢多言,连滚带爬地退出了大殿。
偌大的空间里,又只剩下了陆烬一个人。
暴怒像潮水般褪去,剩下的,是无边无际的空虚和疲惫。
他缓缓地,重新坐回那张由无数记忆构成的王座上,
像一个被全世界抛弃的君王。
他摊开手。
手心里,静静地躺着一块小小的、还带着温度的琉璃。
那是他刚刚从安安脑中抽离出来的记忆碎片。
他抚摸着那块琉璃,冰冷的指尖,
一动不动,陷入了死寂般的沉默。
我没有走远。
我就抱着安安,坐在堡垒外那片肮脏的沙地上,
任由冰冷的夜风,吹干我脸上的泪痕。
安安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安静过了。
她不再尖叫,不再撕扯自己的头发,
只是靠在我怀里,好奇地用小小的手指擦去我眼角的泪。
“妈妈,你为什么哭?”
她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茫然。
“我的头.......好像不疼了。”
“可是.......总觉得,好像少了点什么很重要的东西。”
她看着我,漆黑的眼眸里,映着天上那轮残破的月亮。
“妈妈,你知道.......那些是什么吗?”
我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狠狠地攥住。
刚开始我不懂陆烬在说什么,可现在,我懂了。
我知道她少了什么。
就像十年前的我一样。
那时候,我被人从07号避难所的废墟里救出来。
我醒来时,躺在一辆颠簸的卡车上,周围全是陌生的面孔。
我的脑袋很痛,像是被人用锤子狠狠砸过。
关于避难所沦陷的记忆,一片空白。
我只记得漫天的火光,和一个模糊的、让我活下去的声音。
就在那段最迷茫,最痛苦的日子里,
我遇到了安安。
她在另一个被异兽摧毁的据点里,是唯一的幸存者,
被发现时,正守着她父母冰冷的尸体,哭得声嘶力竭。
我把她抱在怀里,就像抱住了全世界。
“妈妈?”
安安的声音,将我从回忆里拉了回来。
我收紧了抱着她的手臂,
“安安,”我的声音沙哑,却带着一种前所未有的坚定,
“我们.......去找爸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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