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沉许暖林妍《时光深处的风信子》
导语:
我摔门去赴林妍的约时,许暖站在玄关,手里攥着什么东西。
我没回头,白月光回国,哪有工夫看她那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离婚协议递过来那天,我才知道,她攥着的是孕检单。
我捧着风信子去找她时,她却说“一开始,根就是烂的。”
01
我按掉许暖的第12个来电时,林妍正在对面优雅的切着牛排。
“陆沉,许暖就这么缺安全感?”
她往我盘子里放入一块刚切好的牛排。
“连你陪我吃顿饭都要查岗。”
手机屏幕还亮着,显示“许暖未接来电12。”
我皱了皱眉,直接关机。
“不重要的事。”
关机前,余光瞥见她最后一条未读消息预览:“爸进抢救室了,我......”
后面的字被林妍递来的红酒杯挡住,她指尖划过我手腕:
“当年你为了我拒接所有电话的样子,比现在迷人多了。”
我突然想起许暖今天早上跟我说了什么事情,她站在玄关处,手指不安地绞着围裙边缘,声音轻得像羽毛落地:
“陆沉,爸他......”
我当时正专注地翻看财经报纸上林氏集团的并购新闻,只是敷衍地“嗯”了一声。
凌晨两点回家,屋子里一片漆黑。
这很不寻常——许暖通常会留一盏玄关的灯。
我摸索着开灯,放下车钥匙,手碰到什么东西。
是一张便利贴:
“胃药在第二层,过敏药在第三层。”
许暖的字跟她这个人一样:工整,却透着一股子无趣。
我嗤笑一声,随手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
她总是这样,明明知道我从来不吃她准备的药。
推开卧室的门,床上竟然没有许暖的身影。
挺出乎我的意料的。
她一向不晚归,更不会去酒吧这些娱乐场所,也没有什么朋友陪她喝酒聊天。
我走进卫生间洗漱,抬头又看到镜子上还贴着一张便利贴:“剃须刀换了新刀片,小心使用。”
我烦躁地扯下便利贴,拿出手机,打开朋友圈。
没翻两下,就看到了林妍的朋友圈:兜兜转转还是你,配图:
水晶灯,烛光晚餐,对面正在切牛排的我。
我嗤笑着关掉手机,许暖从来不敢真闹脾气,明天自然会回来。
这些年不都是这样?
每年林妍从国外回来的几天,她总是不开心。
因为她知道,林妍是我的白月光。
第二天早上6点,没有闻到咖啡香。
许暖这次脾气有些大了。
我对着空荡的餐厅皱眉时,助理发来消息:“陆总,三亚的行程已安排好,林小姐说要住顶楼套房。”
手机震了震,提醒未读短信,有一条是许暖助理的短信,三天前发的:
“陆总,许医生父亲病危,她请假时手一直在抖......”
我删了短信,给助理回:“把许暖的卡冻结了,让她知道闹脾气的代价。”
直到七天后从三亚度假归来,餐桌上静静躺着签好字的离婚协议。
02
许暖在签名旁留下一行小字:“陆沉,五年了,你从没问过我累不累。”
旁边是那盆半死不活的风信子——我们结婚的时候,我随手买的。
许暖的字迹依然那么工整,像她做手术的缝合线。
“幼稚。”
我脱下外套却在内袋里摸到一张纸条:
“明天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预约了那家你喜欢的日料店。”
纸条背面还画了个小小的笑脸。
我看着纸条,心里烦躁起来,扯松领带掏出手机。
“你在哪?闹够了赶紧回来。”
消息发出去瞬间弹出红色感叹号。
电话拨通后是冰冷的电子音:“您所拨打的用户已关机......”
“查许暖的下落。”
给助理打了个电话,我将手机扔在沙发上。
直到三个小时后,助理战战兢兢的站在我面前:
“陆总......”
“许暖怎么说了?”我翘着二郎腿,手指不耐烦地敲击桌面。
助理欲言又止:“陆总!许医生......车祸那天......”
“什么车祸?“我的声音劈了叉,手指僵在半空。
“您陪...林小姐吃饭那天,她父亲去世了,许医生着急过马路时被酒驾撞了......孩子没保住,她自己......”
助理的话混着我耳鸣的嗡鸣。
“医生说她醒来第一件事,是求护士别告诉你......”
“你说什么?再说一遍。”我声音发颤。
“医院的同事说她肚子里的孩子流产了......”
助理的话像一记闷棍,敲得我耳膜嗡嗡作响。
我的视线落在茶几上的日料店预约单——那家店以食材新鲜著称,许暖海鲜过敏,却为了我特意预约。
皮鞋踩在医院光可鉴人的地砖上打滑。
护士站前,我喘着粗气问许暖的病房,值班护士从病历中抬头,眼神突然变得锋利。
“你是许暖丈夫?”
护士诧异的看着一身西装的我。
她冷笑一声,“真稀奇,病人大出血时不见人,现在倒知道来了。”
我这才注意到她胸牌上印着“急诊科”
许暖就是在这里,一个人躺在抢救床上?
我突然想起上个月她值夜班回来,轻手轻脚地钻进被子,却还是吵醒了我。
我烦躁地翻身时,听到她小声说:“抱歉,今天有个孩子抢救到很晚......”
“她...现在怎么样?”我声音有些发虚,手指不自觉地摩挲着西装袖口——那里有一处不起眼的咖啡渍,是许暖上周帮我处理掉的。
“出院了”护士把病历本拍在台面上,“自己看吧。”
我找出许暖的病例:妊娠8周,流产。
还有一行小字:患者要求销毁胚胎组织。
这些字刺的我眼睛生疼。
我突然想起上周三,许暖系着围裙煎蛋时突然干呕。
当时我说什么来着?
对了,我说:“别把油溅到我西装上。”
她当时脸色苍白,却还是挤出一个微笑:“可能是昨晚值夜班着凉了。”
病历本在手里变得千斤重。
最后一页是一张B超单,模糊的黑白图像里,有个小花生米似的阴影。
03
别墅安静得像口棺材。
我站在空荡荡的客厅里,第一次发现这个家安静得可怕。
冰箱门上还贴着那张便利贴:
“过敏,海鲜别吃!”
字迹工整得刺眼。
走进书房,我机械地拉开抽屉。
里面整整齐齐码着文件,最上面是一沓信函。
随手翻开,是厚厚一叠国外顶尖医学院的邀请函。
邀请函的日期是三年前,正是我公司融资最关键的时候。
每一封邀请函上都盖着“已婉拒”的印章。
最底下压着一张便条,是许暖清秀的字迹:“陆沉需要我。”
我记得那段时间有天晚上,许暖欲言又止地站在书房门口,最后只说了一句:“你要喝牛奶吗?”
我当时正为融资的事焦头烂额,头也不抬地回绝:“别烦我。”
她轻轻带上门的声音,现在想来像是叹息。
胸口突然涌上一阵尖锐的疼痛。
我踉跄着走向卧室,仿佛这样就能逃离这些无声的控诉。
梳妆台上,许暖的护肤品整齐地排列着。
我这才注意到,她用的都是最平价的开架货。
而我刚给林妍买了一套三千多的限量版精华。
床头柜的抽屉里,我发现了一个记账本。
每一页都密密麻麻记着家用开支:
“陆沉西装干洗费280”
“陆沉生日礼物(领带)599”
“买菜45(他爱吃的小排骨)”
......
翻到最后,是许暖给自己记的账:
“白大褂换新(等打折)”
“护手霜(用完了再买)”
在账本最后一页,夹着一张泛黄的纸条。
那是五年前,酒店便签纸上我随手写的一串数字——我的电话号码。
纸条边缘已经起毛,显然被人反复摩挲过无数次。
我和许暖,甚至不是商业联姻。
5年前,在与合作医院的工作中,我第一次见到了许暖。
她长得清纯,身材却与气质不相符,即使她的衣服把她包的严严实实,身边的男人,也都会格外多看她几眼。
工作中,我们有一些接触,但是全部都是工作上面的交集。
医院签约酒会上,许暖穿着白大褂赶来,领口沾着碘伏。
张院长灌她酒时,我故意揽过林妍的腰:“我送林小姐回去。”
我故意提高音量,看着许暖猛地呛了口红酒。
她耳尖瞬间红得滴血,像实验室里被酒精灯烤熟的虾子。
电梯里她紧贴轿厢站着,我们之间能再塞进两个人。
到了房门口,我没看她:“你走吧。”
却没想到房门关上那一刻,她的手突然扒上了门。
许暖抓住我领带的手都在发抖:“陆总......我好像......”
她的吻铺天盖地淹没而来,她身上的热度好像要把我烫伤。
我才知道,她酒杯里被张院长加了料。
但当时我只看见她眼里水光潋滟,第三颗纽扣不知何时崩开了。
04
那晚我在她颈侧留下齿痕时,她疼得咬破嘴唇都没出声。
清晨醒来时,已经不见许暖,床头放着一张字条:“谢谢您送我回来。”
我承认,许暖的身体挺让人着迷的。
在那之后,我偶尔约许暖见面,每次都是在酒店。
三个月后林妍朋友圈晒出和外国男友的合照,我当即拨通许暖电话:
“明天领证。”
她沉默很久,轻轻“嗯”了一声。
婚礼当天摄影师让我们接吻,她踮脚时婚纱绊到高跟鞋。
我扶住她腰肢的瞬间,发现掌下的身体在细细颤抖,睫毛湿得像沾露的风信子。
窗外的雨越下越大,雨滴砸在玻璃上,和那天许暖第十二个来电时的忙音渐渐重合。
我突然想起,她车祸前给我发的最后一条语音,我到现在都没点开过。
颤抖着点开微信,许暖带着哭腔的的声音混着雨声传来:
“陆沉,我好像流血了......爸爸他......你能不能......来接我......”
背景音里,救护车的鸣笛声越来越近,最后以一声刺耳的刹车声戛然而止。
手机从掌心滑落,我抓起许暖的枕头死死按在脸上。
那股淡淡的洗发水香气突然让我呼吸困难——这个味道陪伴了我1825个夜晚,而我甚至不知道是什么牌子。
通讯录里存着487个联系人,从王总到李秘书,唯独没有“岳父”或“岳母”。
我甚至不知道她父母住在哪个小区,只记得她提过父亲有心脏病,可具体是什么病、在哪家医院治疗,我一无所知,也从来没去看望过。
我打开她的微信,想从聊天记录里找线索,却发现我们的对话少得可怜。
“晚上回来吃饭吗?”
“不”
“好”
往上翻,全是这样简短的对话。
除了车祸那天的语音,甚至连微信电话都很少,因为每次她打来,我都是直接挂断,或者回一句“在忙”。
我翻她的朋友圈,发现一片空白——她从不发动态。
我突然想起,有一次林妍在朋友圈晒了我送她的包,许暖默默点了赞。
我当时还觉得可笑,心想:她怎么连这种事都要在意。
现在我才明白,那可能是她唯一能窥探我生活的途径。
“她最好的朋友是谁?”
我打电话给医院,想找和她关系好的同事,可接电话的护士语气冷淡:“许医生很少和人聊天,下班就直接回家。”
我愣住。
这五年,除了她有手术,她每天准时回家做饭,等我到深夜。
而我从未主动关心她的工作或心情。
我甚至不知道她有没有闺蜜,有没有能倾诉的人。
我坐在她常坐的沙发角落,茶几上还放着她没看完的医学期刊。
里面夹着一张照片——是我们结婚那天拍的。
照片里,我表情冷淡,而她望着我,眼里带着小心翼翼的期待。
照片背面写着一行小字:
“希望有一天,他能对我笑一笑”
五年婚姻,我甚至没给过她一个真心的笑容。
而现在,她走了,我才发现——
我连怎么找她,都不知道。
我的视线瞬间模糊。
直到助理小心翼翼提醒:
“陆总,许医生有个大学同学,姓周,偶尔会来医院找她......”
05
我像抓住救命稻草,立刻让助理去查联系方式。
可当电话接通,对方沉默几秒,冷冷道:
“陆沉?暖暖现在不想见你。”
“她在哪?”我声音发哑。
“你连这个都要问别人。”
他讽刺地笑了,“结婚五年,你连她喜欢什么颜色都不知道吧!”
电话挂断,我僵在原地。
是啊......她喜欢什么颜色?
我努力回想,却发现脑子里一片空白。
她的衣服大多是素色,围裙是浅灰色,睡衣是米白......
可她的喜好呢?她有没有特别偏爱的颜色?
我走进卧室,拉开她的衣柜,在最底层发现一条叠得整整齐齐的蓝色围巾——那是我某次出差随手买的,甚至不记得有没有送给她。
可她却一直留着,藏在最深处,像是珍藏什么不得了的宝贝。
在最底层的抽屉里,我的手碰到了一个包装精美的盒子。
盒子上系着浅蓝色的丝带,标签上用金色墨水写着:
“给宝宝的第一件礼物。——许暖”
我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发抖,几乎拿不稳这个轻飘飘的盒子。
里面是一件纯白色的连体衣,胸口绣着一朵小小的风信子。
衣服下面压着一张B超照片,背面写着:“陆沉在开会,下次产检一定要让他一起来”
照片上的日期,就是她出车祸的前一天。
我跪在地上,喉咙里发出困兽般的呜咽。
衣帽间的全身镜映出我扭曲的脸。
“陆总,林小姐的电话......”助理欲言又止。
我按掉电话,看着窗外大雨,突然想起许暖总在雨天给我发“记得带伞”的短信。
而我从未回复过。
助理欲言又止,“林总,打听许医生时......在张院长哪里发现了......当年酒会的药,是林小姐安排的。”
我突然想起新婚夜许暖蜷缩在床角的模样,她当时小声问:“你会一直对我好吗?”而我正在回林妍的越洋短信。
真相来得太迟了。
当我得知那晚的酒里被林妍下了药时,第一反应竟是荒谬的庆幸——那天和许暖在一起的人是我。
这个念头像记耳光抽醒了我。
五年婚姻里,许暖早已在我心里生了根,而我却固执地浇灌着那抹虚幻的白月光。
“她去了云南。”
助理查了三天,终于打听到消息。
“许医生申请了云南山区的医疗支援项目,已经出发了。”
助理递来调令时,我盯着“云南山区医疗支援”几个字看了十分钟。
签字栏里许暖的字迹依然工整,就像她每次在我醉酒后准备的解酒茶下面压的便签。
“什么时候的事。”
“......一周前。”
助理犹豫着补充:“那边信号很差,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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