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傅卿月周钰箫《枯井月光照不见海棠影》
我妈是西北牧场大boss,十年前驰援西北发展,酒桌上跟人说一年赚了两百多万,结果家里的牛都被人毒死了。
从那以后,我妈长了个心眼。
动不动就跟人装穷,就连回老家的聚会上,我穿的都是三年前的旧衣服。
却不料未婚妻看了我一眼,就满脸厌恶。
“周钰箫,看起来你很缺钱吧?”
她反手一张50万的支票甩在我脸上。
“阿迟要隆个高鼻梁,正好缺根肋骨,就用你的了。”
我看着那张50万的支票发笑,我一双鞋都不止这个数,还想买我肋骨?
我没答应。
第二天我妈出了车祸,高位截瘫。
我正在病房里发懵,傅卿月似笑非笑的站在门口。
“现在还笑得出来吗?”
“周钰箫,这就是你敢嘲笑阿迟的代价。”
“只要你给他下跪道歉,乖乖让出肋骨,我可以考虑让你妈……”
下一秒,我一刀划烂了那个男人的脸。
鲜血横流,我的眼睛都没眨一下。
“威胁我的人还没出生呢。”
……
我下手极快。
穿得西装革履的薛迟,还没来得及发出尖叫,血就已经溅了一墙。
傅卿月脸上的笑彻底僵住,转变为惊恐。
“周钰箫,你疯了?”
“当然没疯。”
我露出一抹嗜血的笑。
“傅卿月,正好认识一下——
这才是真正的我。”
薛迟痛苦的捂着脸。
“啊我的脸!卿月,他居然想杀了我,你不能放过他!”
傅卿月搂着他,可目光却死死的盯着我。
那里面闪烁着的东西,明显不再是单纯的厌恶。
反而像是看到猎物的……兴奋?
我懒得理会。
转身吩咐保镖:
“我妈车祸的案子,给我彻底调查清楚。”
“另外,她的病房,任何闲杂人等都不准放进来。”
傅卿月在我身后发笑。
“周钰箫,你以为你是什么人?”
“用这种语气说话,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隐姓埋名的太子爷呢。”
“不过是西北牧场走出来的乡巴佬,还学人家装起来了。”
她说我装货一个。
“要不是因为我爷爷看在当年的交情上,让我跟你订婚,你以为我能看得上你?”
高高在上的自傲。
仿佛跟我说句话都是施舍,我就该乖乖摇着尾巴舔上去。
可我也笑了。
当然看不上。
来参加这场晚宴之前,我妈就苦口婆心的交代我。
“外面人心险恶,尤其是你这个未婚妻,要先试探试探,再亮出身份才行。”
来之前我觉得我妈多虑了。
可现在听到这番话,我想,我妈真是有先见之明。
真不知道我爷爷是不是老糊涂了,怎么会给我定一门这样的婚事?
什么阿猫阿狗,都能来当我的未婚妻了。
傅卿月带头拦住我的去路,不让我离开。
她身后的那些保镖气势汹汹。
傅卿月盯着我,发出冷笑。
“想轻易走出这间病房,你想的也太容易了,来人把周钰箫给我抓住。”
“阿迟的脸被你划成这样,你觉得这事能轻易了结?”
我攥紧拳头捏得骨节咯吱响。
“当然不能。”
我妈还在病床上躺着呢。
这事也不可能这么轻易的了结。
傅卿月朝我走过来,按住我的肩膀。
扯着我的头发把我按在墙上。
“不老实的猫狗,可是要受到惩罚的。”
“是吗?”
我也笑了。
下一秒我的手指,朝着她的眼珠子戳过去。
没想到她早有防备,在距离她眼珠子一毫米的时候,攥住我的手腕。
“够狠啊。”
傅卿月冷笑,看我的眼神,就像看无关紧要的垃圾。
“就凭你,还不能把我怎样。”
“别以为你是我的未婚夫,我就不会要你的命。”
她脸色阴沉。
一字一顿:
“我说过,敢伤害阿迟的人,必须死。”
我依旧站在原地,看着她,眼睛都没眨一下。
“刚刚是哪只手拿刀子划伤了阿迟的脸?”
“剁了。”
傅卿月轻飘飘的开口。
她身后那群保镖,面无表情的朝着我冲了过来。
我冷笑出声。
刺激了傅卿月。
“你又在笑什么?”
“周钰箫,你以为我还在跟你开玩笑吗?”
她没有看在旁边哭得眼眶通红的薛迟,反而紧紧盯着我。
就像打量一个奇怪的猎物。
“上一个这样说我的,坟头的草都已经长高了。”
我转头看薛迟。
“你哭什么?是觉得只划烂了一边脸,不对称,想让我把另一边也雕刻一下吗?”
薛迟捂着脸惊恐的后退。
“你这个疯子!”
他怯怯的躲在傅卿月身后,手上带着的血,沾到傅卿月白衬衫上。
我啧啧叹息。
“爷爷还说你有洁癖,看来也不准嘛。”
我笑意更甚。
“什么脏东西都敢碰。”
傅卿月愣了愣,上前掐住我的脖子。
“想用这种拙劣的方式吸引我,让我觉得你很特别,对吗?”
“这就是你们西北勾引女人的手段?”
她咬牙切齿的吐出几个字。
“只可惜,我根本就不吃这一套。”
她脸上挂着一抹玩味的笑,抬起我的下巴。
“想安然无恙的娶我,也是要凭本事的。”
在看到傅卿月的第一眼,我就确定。
她压根就没有想过嫁我,当然,我更没有想过娶她。
我冷冷抬头,“是你先招惹我的。”
本来相互没有感觉,可以直接退婚。
可她目下无尘,先提出50万买我一根肋骨的荒谬言论。
又因为我笑了,制造出我妈高速公路上的车祸。
既然她想要我妈的命。
那现在她就要拿自己这条命来还。
我笑了,盯着傅卿月。
“傅卿月,有没有人告诉你做了不该做的事,要付出更惨重的代价?”
“你少在这里故弄玄虚!”
薛迟忍不住尖叫。
“你难道就没有打听过吗?我可是傅卿月最爱的白月光,你今天伤了我,她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吵死了。
我掏了掏耳朵,管你什么白月光黑月光的,惹了我就别想轻易离开。
傅卿月并不搭理我的话,她的手指抚过我的脸。
“皮肤倒是还不错。”
“既然你把阿迟的脸划烂了。”
“那就把你的皮摘下来,给他整容吧。”
傅卿月拍了拍手。
“想想那个画面,我就觉得很兴奋。”
刚刚在来的路上,傅卿月就对薛迟说,一定会让我多吃些苦头。
可是我丝毫都不带怕的。
直到她雇的那些人拿着刀子朝我走来,我脸上仍带着一抹神秘的笑。
“傅卿月,现在你难道就没有觉得你身体有些异常吗?”
“是不是有种奇怪的瘙痒。”
“仿佛就快要突破毛孔冲出来了。”
傅卿月微微蹙眉。
我就知道我说对了。
薛迟一脸厌恶的看着我,“卿月,你别听他瞎说,他知道自己的皮要被摘下来了,肯定害怕了!”
“我的脸好疼啊,你快帮我吹一吹……”
傅卿月一把将他推开,和我对视。
“你什么意思?”
“刚刚你触碰了我。”
我冷笑着说:
“不出半个小时,你的手就会烂掉,你信不信?”
傅卿月看都没看自己的手一眼,完全不信我的说辞。
“狗急了会咬人,像你这种诅咒,对我来说毫无杀伤力。”
我笑了笑,懒得解释。
那群保镖正在给刀子消毒,准备将我拖进手术室。
可是很快。
傅卿月脸色就变得难看起来了。
薛迟一脸惊恐的捂着嘴后退一步。
“卿月,你的手……”
傅卿月也跟着低头看下去,她的手正在有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蜕皮和溃烂。
“周钰箫!”
傅卿月冷冷抬眸,咬牙切齿的看着我。
“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
我懒洋洋的开口。
“我都说了,是对你的诅咒。”
“只要你告诉我,我妈的车祸到底是怎么回事,我就给你解药。”
傅卿月仍然不肯信我说的话。
她认为这都是封建迷信,现在文明时代,怎么会有我这样的谎话连篇的男人。
“你居然还敢跟我谈条件?”
她气得咬牙切齿,攥紧了拳头。
“周钰箫,要不是爷爷定了这门亲事,你跟我提鞋都不配!”
我笑出了声。
笑话,人称西北王子的我,给你们提鞋,你们也配?
我妈是西北牧场的大boss,但我有另外一层身份,我是北疆的大祭司。
我爸是北疆圣子。
这一套下蛊的巫术,只向来只传男不传女。
谁都不知道,我的实力到底有多厉害。
我晃了晃,手里的小瓷瓶。
“解药就在这里,你到底要不要,选择权就在你手里。”
“对了,好心提醒下,如果在两个小时之内没有涂上解药的话——”
“你的手可能就会永远溃烂,再也长不好了。”
傅卿月脸色一寸寸惨白下去。
“你在吓唬我?”
我笑着摇了摇头。
“信不信由你。”
“至于我说的到底是吓唬你,还是真相,两个小时之后你就知道了。”
“不过到那时候,就算你后悔的跟我下跪求饶也没有用了。”
傅卿月脸色发白,愣在原地和薛迟僵持着。
她们在探讨我说这番话的可信度,商量到最后也没商量个所以然来。
我的手机响了,接了个电话。
“不管用什么代价,哪怕斥资一个亿,也要给我查出来原因。”
身后传来傅卿月的嗤笑。
“刚刚差点被你骗了,可是一听到你说这话,才知道你的谎言有多愚蠢!”
傅卿月朝我走过来。
“周钰箫,你知道一个亿是什么概念吗?”
“像你这种来自西北的破落户,你这辈子都没见过这么多钱吧?”
我忍不住挑了挑眉,我妈和我装穷,那是我们谦虚。
并不代表我们就是真的穷。
我经手的项目没有几百亿,也有个几十亿,到她嘴里就成了死穷鬼了?
“傅卿月,你说这话可真够没良心的。”
“难道忘了这两年你公司经济危机的时候,是谁给你出的主意了吗?”
要不是我在网络上匿名给她出点子。
让她精准的踩通了每一次投资机遇,才飞黄腾达走到今天。
她傅卿月又算个什么东西?
傅卿月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发出冷笑。
“你还要点脸吗?”
“周钰箫,谁不知道那个匿名给我建议的人是阿迟?你居然还想领他的功!”
“阿迟,你说是不是?”
薛迟眼神顿时慌乱不已,却猛然点头。
“对,没想到周钰箫居然这么卑鄙。”
“为了抢走你,居然连这样的谎话都能说得出来!”
我后知后觉,这才反应过来。
前几个月我的账号被盗了。
本来就是个小号,我也没在意,可没想到,那人居然是薛迟。
就连我好心给傅卿月的建议。
也被一块盗走了。
更甚至,他告诉傅卿月。
“我就是你未来的丈夫,我是从未来穿越过来的。”
“傅卿月,以后你会变得很有钱,也会变得很厉害,但是你只爱我一个。”
“只是那个时候我生病了,你也肉眼可见的憔悴了下去。”
“你为了再见我一面,不惜倾家荡产,也要发明时光机,所以我就穿越过来了。”
这套哄人的把戏,别人听了都要笑掉大牙,可是傅卿月却深信不疑。
我无奈的耸了耸肩,“不信算了。”
傅卿月搂着薛迟,一脸深情。
“放心,阿迟,我永远都会无条件的相信你。”
薛迟朝过头来挑衅的目光。
趁着不注意,他在我耳边小声说:
“周钰箫,看见了吗?就算你是她的未婚夫又怎样,不还是会为了我,随时跟你翻脸?”
“你信不信,就算是你撒泼撒疯——”
“最后你的肋骨不还是我的?”
我冷笑,把一摞资料甩在薛迟脸上。
“薛迟,像你这样的男人,也配用我的肋骨做鼻子吗?”
早就调查过了。
他实际上是有关机构专门包装的高级男模。
走的就是专门勾引这些有钱女人的路线。
甚至还一对一培养有深度,有气质又有文化的“富家少爷”。
就是为了钓到傅卿月这种人。
甚至还编出什么从未来穿越过来的谎话。
偏偏傅卿月深信不疑,认为薛迟就是自己的真爱。
此刻,看到资料上的字,薛迟顿时脸色惨白,扑上去遮挡。
傅卿月看都没看,一脚踩在脚底下。
“周钰箫,我不准你这样说阿迟!”
她急了。
一心只想掩护身后的男人。
“阿迟和所有人都不一样,我这辈子只会嫁他。”
“我爱他。”
我惊讶的瞪大了眼睛。
笑了出来。
“爱?真没想到,堂堂的富家小姐居然这么幼稚。”
爱这种虚无缥缈的狗屁玩意儿,压根不能当饭吃。
我十岁就懂的道理,她还天真的信奉着。
瞧见我一脸讥讽,傅卿月怒了,掐住我的脖子。
“你到底在笑什么?”
话音刚落,她脸上面露痛苦之色。
虽然不相信我的话。
可是她双手传来的异样疼痛和灼热,让她已经半信半疑。
“少废话,赶紧把解药交出来!”
“你信不信,再晚一会,我就让你妈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她威胁着让人拔掉我妈的氧气罐。
可我脸上丝毫没有动容。
“那你可以试试看。”
“从来就没有人可以威胁到我。”
就算是用我妈的命,也不行。
我妈从小就告诉我。
“钰箫,要想强大,你就不该有软肋。”
所以在我爸被仇人害死时。
我妈眼睛都没眨一下。
可是后来。
她们全都去给我爸陪葬了,一个不少。
我从很小的时候就知道了。
只有实力足够强大,才不会被人欺负。
那群保镖果然朝着我妈的病床走过去,想拔掉氧气管。
却被我一个眼神震慑,再也不敢动了。
“既然你们不敢,那我来。”
另一个满眼都是野心的保镖走上前来。
他的手还没碰到氧气管。
嘴里就发出痛苦的惨叫声。
小拇指已经被我剁掉了。
在傅卿月惊愕的眼神,薛迟惊吓的尖叫声中。
我淡定的擦了擦手上的血。
“下一个,还有谁敢?”
“果真是个疯子!”
那群保镖工资都不要了,落荒而逃,毕竟赚多少钱都没有小命重要。
果然僵持了快一个小时。
傅卿月身体摇摇欲坠,快要坚持不下去了。
我笑着提醒。
“哦,对了,刚才忘了说——”
“这东西不止会腐蚀你的皮肤,而且可能会导致你的功能发生障碍。”
“要是长时间没有办法拿到解药的话,说不定你就会丧失生育能力。”
傅卿月脸色大变,猛然抬头。
“你……胡说什么?”
薛迟也慌了神。
“傅卿月,你别相信他说的,他肯定在胡说八道!”
“一个来自乡下的野小子,他懂得什么?”
“而且就算真的有什么,我也不会嫌弃你的,你可千万别中了他的计!”
傅卿月脸色终于有些缓和,她唇角紧抿。
“周钰箫,我说过,你这些恶劣的手段根本就吸引不到我。”
“我会跟爷爷说退婚——”
“我想嫁的人,只有阿迟一个。”
腻腻歪歪的,真是烦人。
“我管你要嫁谁。”
今天这事恐怕难收场了。
别说结婚,恐怕能走出这家医院,不是你死就是我活。
“我的耐心很有限,再提醒一遍。”
“我想要的只是一个真相,我想知道我妈的车祸究竟是怎么发生的。”
“否则等时间一过,你体内的蛊毒就要发作,就算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了。”
“蛊毒?”身边的保镖也变了脸色。
“少爷,难道你们没听说过吗?北疆那边就是上传一种巫术,而且她们有一个尤其尊贵的身份叫北疆圣子。说不定……”
管家讳莫如深的看着我,欲言又止。
“该不会这位周先生就是……”
“不可能!”
薛迟脸色煞白,急促的打断。
他阴冷的看向我。
“这个男人不择手段,谎话连篇,分明是想嫁给傅卿月,怎么可能会是什么北疆圣子?”
我看着手腕上的时钟倒计时,忍不住啧啧感叹。
“傅少爷,你还有最后两分钟考虑。”
傅卿月眉头紧蹙,仍然在犹豫。
“十。”
“九。”
“八。”
……
“我错了!”
估计是疼厉害了,傅卿月额头冷汗直冒,她声音嘶哑哀求:
“周钰箫,把解药给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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