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傅千月程洛《故梦里的栀子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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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婆傅千月有个心理障碍,不能听到男人的声音。
多年前她被绑架的人虐待过。
从那以后,只要听到男人的声音就发狂。
她的身边除了我,没有一个男性,保姆司机,就连秘书都是女的。
结婚六年,我为了不让自己的声音刺激到她,把自己活成了哑巴。
可直到看到酒吧包厢里,她听一个男人唱歌。
那个男人是个心理医生,那是我第一次看到傅千月浑身那么松弛,没有一点恐惧,也没有一点烦躁。
后来,那个心理医生发给我一条语音。
在男人的喘息和轻笑声中。
傅千月低沉命令,“大点声。”
男人笑得更欢。
“都说你听不了男人的声音,怎么偏偏对我的声音激动上头?这么爱听,那我就在你耳边叫给你听……”
那一刻,我瞬间什么都明白了。
……
天底下没有比我更可笑的丈夫了。
明明不是哑巴。
却要和妻子用手语说话。
只因她厌恶男人的声音,尤其厌恶我。
傅千月推门回来的时候,我正拿着话筒在家里唱卡拉OK。
“若是月亮还没来,路灯也可照窗台……”
还没唱完一句,电线就被拔了。
“住嘴!”
傅千月周遭笼罩着一层黑雾,脸色阴冷的盯着我。
“程洛,你是有病吗?”
“明明知道我不能听你的声音,居然还敢唱歌!”
是啊。
知道她不能听我的声音,所以结婚这些年我一直夹着尾巴做人。
明明是在家里,我却只能小心翼翼,用手语交流。
明明我是个歌手,在家里却连唱一首歌的权利都没有。
蹑手蹑脚的就像个小偷。
说起来多可笑。
我转过身去,冷冷掏出手机,拨通录音放在桌上。
男人的呻吟声从里面传来,夹杂着傅千月的只言片语。
“怎么,你的病治好了?”
我的声音染上无尽嘲讽。
“现在不仅能听男人的声音了,还能玩这么开放是吧?”
傅千月脸色又冷了几度。
“你跟踪我?”
我没有跟踪她,只是下雨了想给她送伞,却发现了她和心理医生去了酒吧包厢。
那段语音被我反复播放,傅千月沉默的低着头,看不清什么反应。
我又甩出了一张她们的亲密照。
两个人在酒吧包厢里肆无忌惮的拥吻。
恨不得要把对方揉进自己的身体里。
“你不打算解释一下吗?这是怎么回事?”
傅千月冷冰冰的扫了一眼。
脸上没什么表情。
“他是我的心理医生,有皮肤饥渴症。”
“他帮我治疗,没有收费,只有一个要求——”
“那就是我们相互救赎。”
解释到最后,傅千月不耐烦的站起身来。
“你应该感谢楚杰,如果不是他悉心治疗,在听到你声音的那一刻,我就把你的头打爆了。”
说完她转身去了书房,门被重重关上。
可我却扬起一抹苦笑。
打爆我的头。
早就不是第一次了。
结婚这些年有两次,我不小心发出了声音。
第一次,我急性阑尾炎发作。
喊傅千月帮我叫救护车。
结果她听到我的声音,当场发狂。
直接抄起酒瓶子朝着我的脑袋打过去,缝了13针。
第二次,我被人绑架了。
傅千月明明就在我前面,那些绑匪把我往巷子里拖。
眼看着她的身影越走越远,我实在没有办法了,只能大声呼救。
“傅千月,救救我!”
她却蹙眉,冷冷看我一眼,捂住了耳朵。
甚至当场发起病来。
我被那些人拖进了巷子里,叫天天不应。
傅千月却当场发狂把自己的手砸出了血,她被过路人当成精神病送进了医院。
等我获救的时候,已经浑身支离破碎。
警察抱着我安抚,“脏的不是你,是她们。”
从那以后我再也不挣扎,乖乖用手语交流。
换句话说,我们的交流几乎为零。
可是这一次我不想忍了。
我直接拿着刚刚打印好的离婚协议,去找傅千月。
“签个字吧,只要我们离婚了,你和你那个心理医生就不算婚内出轨,你们可以名正言顺的在一起。”
“甚至,嫁给他都行。”
傅千月皱着眉头看我。
“你以为我不想跟你离婚吗?”
“可是这是爸妈的意思,她们只认你一个女婿,只要你还活着,我就不可能嫁别人。”
我心里满是苦涩。
回想起这些年的婚后生活,傅千月有心理疾病,大多数时间都像个自闭症一样关在家里。
就连结婚的前两年。
她都不愿意见我。
岳父岳母对我有恩,所以我入赘傅家,只为了偿还恩情,并不是因为爱。
可直到她们催促生孩子。
我才真正和傅千月住在一起。
可傅千月厌恶碰我。
“我不喜欢男人,和你睡在一个房间,只是为了应付爸妈。”
“如果你想生孩子——”
“可以去外面找别人,我不会介意。”
怕我畏手畏脚不敢去,她甚至还给我写了书面的协议。
那份协议上签好字,她就打地铺去了。
岳父岳母走后,我们就彻底分居,我睡主卧,她睡客卧或书房。
没想到这样一过就是五年。
我深吸一口气,“好,那从今天开始,我们就彻底结束吧。”
我直接把傅千月那一段话录了音就给律师。
“没有书面的签字,如果只看这一段证据,可以构成离婚吗?”
想了想我又拿出那份婚前协议。
“她签过字的,保证本人跟我解除婚姻关系,如果我愿意可以随便找别的女人生孩子。”
律师愣了愣,似乎也被我的情况震惊了。
她思考了好一会儿,点了点头。
“特殊情况下是可以的。”
那的确很特殊了。
傅千月不能听男人的声音,这些年来我们一直分居,也从没构成过事实婚姻。
都说分居两年就可以形成离婚了。
我们的情况也完全符合。
既然这样,那我放心了。
从咖啡馆离开后,我收拾行李搬到酒店来住。
之前不能穿皮鞋,每次听到鞋跟敲地面的声音,傅千月就会头疼犯病。
可现在我每天换着穿。
我还花了大价钱买了音响,麦克风,可以去包厢唱歌,也可以去广场直播,短短半个月就收获了好几万粉丝。
这天我照常在广场上直播唱歌,忽然傅千月打来电话。
我看都没看,直接把手机按灭了。
她的消息又轰炸一样的发过来。
“程洛,这些天你都不在家,你跑哪儿去了?”
“妈这两天一直念叨你,他开视频没看到你,你给他回句消息。”
“你听见了吗……”
我反手拉黑。
却不料一首歌唱完,直播的线被人拔了。
“哪个不长眼的……”我皱着眉转身刚要发作。
却对上傅千月阴冷的脸。
“程洛,你厉害的很,放着豪门女婿不当,非要跑来卖唱是吗?”
傅千月冷冷盯着我,她眼中的嘲讽拉满。
我却一脸不认同。
“卖唱?”
“在你眼中看来,我从事自己喜欢的职业,就是拿来卖的吗?”
傅千月自以为自己家庭条件好,我就应该完全为她服务,为她的家服务。
可是并不是所有人都想做豪门女婿。
“而且你都说了,我们现在和离婚没有差别,你管不着我。”
我转身收拾直播设备。
傅千月不再理会我,搂着旁边的楚杰就要走。
“千月,既然是你老公,那我必须要打个招呼呀。”
楚杰朝着我笑,伸出手来。
“你好,我是傅千月的心理医生,我叫楚杰。”
我没有去握手。
继续低头收拾着自己的东西。
“我们之前见过面了,楚先生。”
楚杰一脸疑惑。
“是吗?我们之前见过呀,在哪里?”
我抬头看了他一眼。
“别问了,再问下去,大家都不好看了。”
我一个人提着直播设备,离开的时候已经是深夜。
刚走到路口拐角处。
有人把我堵在路口调戏。
“小伙子,你长的挺好看呀,我看你唱歌也挺不错的,不如来我们KTV工作吧!”
之前对这方面有过阴影,我下意识的瑟缩往后退。
“你别过来,我要报警了!”
傅千月明明在旁边冷眼旁观,却没有过来帮忙解围的意思。
楚杰一脸不忍心的劝她:“千月,程洛不是你老公吗?”
“你难道能眼睁睁的看着他被别的女人欺负呀?”
傅千月冷哼一声,“又不是第一次了,穿成这个样子出来,看起来他很享受。”
“别理他,我们喝酒去。”
那个女人上手来撕扯我的衣服。
“别装了,装什么清纯!”
“刚才在直播里,我都看见了,你声音那么骚,勾得老娘心痒痒的……”
我脑子一片混乱,抓起旁边的砖块,就要朝着她脑袋砸过去。
可还没下手,那流氓就被一脚踹翻。
傅千月冷冷呵斥。
“给我滚远点!”
我蹲在角落前,缩成一团,瑟瑟发抖。
傅千月看了我一眼,没说话。
脱下外套扔在我脸上。
“走吧。”
她拉着楚杰转头走进旁边的酒店,我蹲在原地反应了很久,才让心情平静下来。
外套传来陌生的香水味,让我呼吸更加艰难。
“外套还给你,已经干洗过了。”
第二天一大早,我蹲守在酒店门口,果然撞见了傅千月。
她和楚杰挽着手去吃早餐。
傅千月没说话,直接接过外套。
“消气了没,消气了就赶紧回家。”
“整天住在酒店里,爸妈都会担心你。”
想起在那个所谓的家里。
我只能小心翼翼,不能发声,就觉得窒息,我苦笑着摇头。
“我不回去了。”
我转身离开,傅千月却皱着眉追了上来。
“程洛,给你脸了是吗?”
“你故意在外面还想再遇到危险,让别的女人侵犯你是不是?”
“你就这么贱吗?”
我一股火气窜上头顶,一巴掌扇了过去。
傅千月的脸被我打偏在一边,她久久没有回过头来。
甚至没有看我一眼。
“楚杰,我们走。”
就这样,傅千月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也没有给我打过电话。
表面上我还是她爸妈的女婿,隔三差五的打个视频电话,表示一切都好。
可我们早就分开了。
直到半个月后,傅千月敲响了我酒店的门。
“明天有一场晚宴,爸妈都会去,让我来接你。”
我正好坐着傅千月的车。
回了那个阔别已久的家。
刚进门就愣住了。
桌面上摆着一束束栀子花。
“千月,你回来了?”
楚杰的声音从厨房里响起,“我给你做的油焖大虾……”
目光落在我身上,他脸色一僵。
“程先生,你别误会,我只是来给傅千月做治疗的,顺便吃个晚饭。”
刚进门第一眼,我就看到阳台里晾晒的男士短裤。
并不属于我。
我笑着摇摇头。
看楚杰对这个家的熟门熟路,他更像是这里的女主人。
而我像个客人。
我没有说话,也没有吃饭,而是回了房间,换好衣服,等待晚上去参加晚宴。
只是走个过场而已,再加上跟岳父岳母好久没见了,她们对着我嘘寒问暖,聊了一会天。
晚上还有一场约会,我想告诉傅千月我要走了。
可是找遍了休息室,却没发现她。
而是在卫生间里,听到里面传来一朕奇怪的声音。
“就这么迫不及待吗?就不能等晚宴结束了再来?”
透过卫生间的镜子,我看到里面缠绵的人影。
楚杰趴在傅千月怀里,声音低沉。
“我突然犯病了,千月,你知道我忍不了的……”
“快,给我,我的药……”
傅千月呼吸急促,果然非常配合起来。
我想转身就走,打个车离开现场。
可是发现我的手机被傅千月收走了。
只能坐在门口等着。
不知过了多久,楚杰一边扣着衬衫的扣子,一边朝我走来。
“刚才你都听见了吧?程先生。”
我没说话,脑子里却浮现出刚才看到的画面。
我看着那么厌恶男人的傅千月,将那个男人压在身下,一次次沦陷。
楚杰忽然笑了。
“程洛,你可能猜不到吧?她那么迷恋我的身体,并不只是为了帮我治病。”
“还有一个原因是——”
“她嫌你脏。”
楚杰笑容中满是挑衅。
“她都告诉我了,三年前的那一晚,你被那些绑匪拖进了巷子里,早就被她们玩烂了。”
“一个没人要的破鞋,傅千月这种有情感洁癖的人又怎么会要你?”
我冷冷转过头去,却对上楚杰无比挑衅的目光。
“再告诉你一个秘密。”
楚杰笑着凑近我。
“我还是傅千月的初恋。”
“不止她的初夜,她的初吻,也给了我。”
我如遭雷击。
我知道傅千月18岁那年曾经谈过一场恋爱。
只是很短暂的爱过。
她们很快就分手了。
我还以为是因为傅千月那难以跨越的心理疾病,导致她不能接受别的男人。
可没想到那个时候她们就……有过接触了。
什么心理障碍,什么一听到男人的声音就会发狂,通通都是演戏。
是傅千月嫌我脏,不想碰我。
她只是想留住她的初恋。
既然有这样的心思,她直说不就完了,我又不会赖着不走。
更何况我也不是非她不可。
如果是之前的话,我肯定要大闹一场,她骗了我,这是让我意难平,让我愤怒的大事。
可现在,我内心平静。
脸上笑的明媚灿烂。
“真好呀,那就祝福你们了。”
我不想再跟她们纠缠,要去约会了,毕竟这些天我认识了一个榜一美女姐姐,她叫顾蔷。
她人很漂亮,温柔又体贴,说喜欢我的歌声,每次听到都很治愈。
我这才明白,对于合适的人来说,我的声音就是宝藏。
一来二去,我们很快交往。
两个月后她怀孕了。
我陪着她一起去产检,却在那里遇到了傅千月。
原来她们玩的太疯了。
导致傅千月黄体破裂,来到医院。
看到我的那一瞬间,傅千月脸色顿时冷了下来,她一脸狐疑打量着我。
“程洛,你来妇产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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