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沈知意裴徹《聚散难期,雨恨云愁》
婚礼前夕我被撞成植物人,一醒来却听到了丈夫要娶别人的消息。
病房外,未婚夫的发小问他:
“现在沈知意醒过来了你要怎么办?婚礼你还要继续吗?”
“你要知道你要娶的可是差点害死她的人,你不怕她知道后恨你吗?”
未婚夫辩驳道:
“央央当初也不是故意的,这些年她一直都活在悔恨当中,更是天天为知意祈福。”
“一开始我也恨她,可后来我却被她的善良打动了。”
“至于知意,我虽然要娶央央却是一早和她领过证的,这些年我没有趁她昏迷和她离婚已经是仁至义尽了,所以她一定不会怪我的。”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打开了沉寂多年的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婚礼当天,无数直升机在婚礼现场上空盘旋。
所有人都以为这是新郎的排面,只有我勾了勾嘴角:
敢撞全球最大黑帮头目的女儿,最好做好生不如死的准备。
我的手掌不由握紧,门外的对话还在清晰地传入我的耳中。
“就算沈知意不怨你,可沈家是那么好对付的吗?”
“更何况沈家人素来都是护短得紧,如果让他们知道了你竟然背着沈知意灵娶,你觉得他们能放过你吗?”
说话的是裴徹的发小林柯,此时他的语气中皆是担忧。
裴徹却满不在意道:
“不用担心,沈家两年前内部出现了内斗,要不然他们也不能到现在都没来看过沈知意,恐怕是自顾不暇呢!”
林柯叹了口气,还是有些不放心:
“那你接下来怎么打算的?和沈知意离婚?”
这回,裴徹过了好一会儿才回答林柯:
“知意刚刚醒过来身体不好,沈家那头也顾不上她,离开我谁还能照顾她?”
“至于离婚,如果央央不介意,我就另外给知意安排一栋房子,也算是给她一个家吧。”
我的身体一颤,强烈的怒火烧得我一阵阵发晕。
门外突然传来一阵响动,我连忙回到病床上躺下。
过了一会,我察觉到有人走到了我的病床边,就在一股温热靠近我的脸时我睁开了眼。
裴徹愣了一下,脸上立刻挂上了真切的关怀。
“知意你终于醒啦?我好担心你又这么睡过去了!”
我放在被子下的手不由攥紧,如果刚刚我没有听到那些话,或许我真的会信了他这副模样。
我回以一笑,装作漫不经心道:
“我之前忘了问你,那个撞了我的肇事者是怎么处置的?”
裴徹扶着我的手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慌乱。
“那个人已经入狱了,被判了无期徒刑。”
裴徹说这话的时候,甚至都不敢看着我。
我心中一阵嘲讽,又问道:
“不需要我亲自去指认确定一下吗?当时我可是见过那个司机一面的。”
裴徹抬头惊诧地看了我一眼,我瞥见他的手在床单上留下了一道深深指痕。
在一起数年,我知道裴徹这明显是紧张了。
可他很快就恢复了神色,温柔道:
“知意,你整整昏睡了两年,记忆不一定准确的。”
“我觉得你还是不着急想这件事,先好好养养神,等彻底康复再说。”
“我去找医生问问你的情况。”
说完裴徹便站起身走了出去,只是脚步明显有些快了。
我咬了咬牙,从床头柜里找出了我的那台手机。
好在手机充上电还能使用,我直接给远在金三角的哥哥打去了电话。
电话过了许久才接通,久违的声音在耳边响起,我的眼睛不由一热。
“妹妹,你不是在忙着带孩子吗?怎么终于有空给哥哥打电话了?”
我心头一紧:
“什么孩子?”
“就是我的大侄子啊,一年前你不是生了个大胖小子吗?”
“裴徹还给我发过照片呢!只是帮会出了点事情,我和爸爸都没办法回国去看你,对不起啊妹妹。”
哥哥的话仿佛在我脑袋上砸了一记重拳,一年前生的孩子,合着萧徹在我昏迷没多久就和那个女人滚上了床单?
“妹妹?你怎么了?怎么不说话了?”
“你是不是出事了?我现在就想办法回来!”
我深吸了一口气,连忙阻止道:
“不用了哥哥,但是我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次日我刷着手机,偶然刷到了裴家当家人裴徹即将成婚的新闻。
新闻上还配了一张照片,照片上女孩笑得一脸幸福,而裴徹正跪在她面前为她戴上戒指。
新闻上还着重介绍了戒指上那颗钻石是世界上仅有一颗的超大血钻,估值一个亿。
还有那求婚地址,更是选了本市最昂贵的世纪大酒店,光是鲜花便用掉了上万多。
我的脑中突然想起当初曾经也有这么一个人跪在我面前,和我说:
“知意,我愿意一辈子照顾你,无论贫穷或者富贵,哪怕生老病死,我也会永远对你不离不弃。”
可如今,我不过昏迷了两年,昔日的承诺便成了笑话。
因而此时再看那颗戒指,我只觉得讽刺。
当初裴徹只不过是临时起意用一条蕾丝丝带绑了个圈就和我求了婚,可他给许央央的求婚,却是如此隆重正式。
珍重与随意,其实一眼便可以分辨。
我自嘲一笑,正想关掉手机,突然,许央央脖子上的一块玉牌撞入了我的眼帘。
我将照片放大,清晰地看清了上面的麒麟纹路,这分明是象征着沈家家族权利的麒麟玉牌。
全世界只有两块,一块在哥哥那里,一块被我借给了裴徹。
当初裴徹也是靠着这块玉牌,才在裴家众多子弟中脱颖而出,成为了家主。
可如今,这块玉牌却戴在了许央央的脖子上!
我只觉得天旋地转,心口一阵阵地犯疼。
当下我便往沈家在国内的分舵赶去,沈家玉牌只认沈家人,即便是玉牌在许央央手里,只要没有我的允许。
沈家的势力,他们也用不了半分。
可出乎我意料的是,等我到了地方,分舵中竟然没有一个人认识我!
甚至连舵主都换了人。
门口守卫的安保更是强硬地将我推到了地上。
“哪来的疯女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就敢闯!”
我此时也顾不上身上的疼痛,扯着安保的衣领问道:
“钟叔呢?你们原来的老板呢?”
保安轻蔑一笑,又重重将我推到在地:
“那老不死的得罪了大小姐,早就被砍碎喂狗了。”
一股寒意突然窜入我的四肢百骸,我捂着胸口几度窒息。
钟叔是从小照顾我的长辈,可以说几乎算是我的养父,可就在我昏迷的时候他被人害死了。
我咬了咬牙,直接打车去了裴家主宅。
好在裴家还留着我的指纹记录,我直接走了进去,路上小心地避开了旁人。
路过客厅时,我看到一个一岁左右的男孩正坐在婴儿餐车里。
我扫了眼在厨房忙碌的保姆,眸光闪了闪。
回到医院,我有些疲惫地跌坐在病床上,手心里尚存着冷汗。
可我尚且还没恢复体力,裴徹便冲了进来冲我质问道:
“你把冬冬弄哪里去了?”
“冬冬是谁?”
我眨了眨眼,一脸迷茫。
裴徹的眉宇间染上戾色,仿佛下一刻就要掐断我的脖子。
“沈知意,你别装傻,我查过门禁记录,你的指纹被使用过!”
“一定是你带走了冬冬。”
“我警告你,冬冬是我的.......”
裴徹话还没说完便被一阵电话声打断。
只见裴徹接起后眉宇间的戾气立刻消散,我隐约能听到那头说什么人找到了,沙发底下之类的。
等裴徹挂断电话,我问道:
“所以,冬冬到底是谁?”
裴徹的脸有些不自然,模棱两可道:
“没什么,你今天回过家?”
我随意道:
“是啊,我想你了就回去看看,结果你不在家我就又回来了。”
裴徹眉头紧皱,定定地看了我一会儿,随后轻笑道:
“下回想我了你就直接给我打电话,家里这段时间很乱,各种亲戚扎堆。”
“冬冬是我侄子,他今天就差点走丢了,所以你别往家里跑了。”
我点了点头,乖巧地答应下来。
等裴徹走后,我将口袋里的一张纸掏出。
那是一份遗嘱,是裴家老爷子临终前留下的,一直藏在他的床底下。
恐怕裴徹永远也猜不到,老爷子立遗嘱的时候其实我也在,而遗嘱的内容是。
裴家的一切,由裴老爷子的小儿子裴谨怀继承。
当初我为了裴徹隐瞒了这份遗嘱,也许正是从我隐瞒遗嘱的那一天开始,我就再冥冥之中注定会遭到报应。
电话突然响了起来打断了我的思绪,是哥哥的讯息:
“裴谨怀找到了。”
第二天裴徹来接我出院。
我被裴徹带到了一处小别墅前,别墅只有两层,周围甚至没什么邻居,看上去明显就是临时买的新楼房。
我问裴徹:
“为什么不是去主宅?”
裴徹的脸上闪过一丝心虚,笑了笑:
“那不是那栋房子太大了,我一个住着难免会想起你,这套刚刚好。”
我在心里冷笑。
是啊,占据半个足球场的裴家主家确实大,大到能容下她许央央,却容不下我。
我不再纠结,反而突然拽住裴徹的衣领直视他的眼睛,问道:
“钟叔呢?”
裴徹的瞳孔猛缩,就连心跳也加快了许多。
良久,裴徹握住我的手温柔一笑,语气里带着安抚。
“你怎么还是这么凶巴巴的啊,偏偏就我喜欢你这样的。”
“你出车祸那会儿钟叔担心的不行,老人家年纪大了我怕他承受不住,便送他回乡养老了。”
“我知道钟叔对你来说就像是你的父亲,所以还给了他一大笔的钱让他安享晚年。”
“你要是想见他,改天等你身体好了我陪你去乡下?”
裴徹说这话时看着我的目光中充满了宠溺,我没有作答松开了手,却在转过头的瞬间,脸上一片冰寒。
“知意,你要是觉得无聊我带你去逛逛吧,顺便给你置办点衣服?”
似乎是怕我继续追问钟叔的事情,裴徹适时转移了话题。
我点了点头,这样也好,省得我和他独处时总是忍不住杀了他。
到了商场,裴徹熟练地为我挑选衣服。
我看了眼他给我挑选的那些浅色带薄纱的连衣裙,眉头轻蹙。
“我不爱穿这些裙子的,你忘了吗?”
裴徹的动作僵住,连忙招呼店员为我挑选。
之后,裴徹不再自作主张,极有耐心地坐在沙发上等着我一件件地试衣服。
甚至无论我穿哪一件他都会夸上两句,简直一个二十四孝好老公。
可是只有我知道,裴徹这是第一次陪我逛街。
从前他忙着稳固在裴家的地位,是从来不会陪我做这种浪费时间的小事,可如今他能配合得如此完美。
显然是被人调教过了。
可那人不是我罢了。
等我最后换好自己的衣服出来时,裴徹已然不见了身影,只有几个店员躲在柜台后窃窃私语。
“这裴总今天竟然不是陪着裴太太来的,这个女人是谁啊?”
“小三吧,啧啧,真没想到裴总平时表现得那么爱妻却还是背着裴太太偷吃。”
“这有什么,有钱的男人谁不这样。可怜了裴太太,人那么好,长得又漂亮。”
我直接将身旁的落地灯推倒,灯罩的玻璃碎片在店员们面前炸开,几人被吓得失声尖叫。
我斜斜地看了他们一眼道:
“算在裴徹账上。”
等裴徹回来的时候,店员门一个个白着一张脸,只有我面色如常。
裴徹并没有感觉到什么不对劲,只是有些忐忑地对我说:
“知意,刚刚我接到电话说是我的车没停好,我得去趟车库你自己一个人先逛逛行吗?”
“你放心,我很快回来找你。”
说完,裴徹甚至都没等我答应便急匆匆地走了。
我等着裴徹走远,也迈步朝地下车库走去。
车库里,此时一辆法拉利正在发出微微的震动,如果靠近的话,还能隐隐约约听到里头有女人的娇喘声。
我屏住呼吸逐步靠近,便听到里头的女人突然呜咽起来。
”老公,你是不是背着我找小三了?我今天逛商场的时候他们都说看到你在陪别的女人买衣服!“
“我没有,你别多想,我是陪知意逛街,她刚醒什么都没有我陪她买罢了!”
这声音明显就是裴徹的,那另一个恐怕就是许央央吧。
我的指关节微微作响,许央央嘴里的小三听在我耳中尤为刺耳。
“老公,你是不是还喜欢沈知意啊?你喜欢她也没事,只要能待在你身边,我甚至愿意跪在沈知意面前,哪怕是要偿命!”
女人的声音带着哭腔,惹得裴徹连忙哄着:
“别胡说,我不喜欢沈知意,我现在对她只有愧疚。等她好了我就会让她离开的。”
“宝宝,我爱的只有你,也只有你才能给我生下孩子!”
女人破涕为笑。
“当然只有我才能给你生孩子,沈知意两年前流产大出血,她就是想生也生不出来,哼!”
裴徹也跟着笑了。
“是啊,不过我还是想让你给我多生几个!”
“讨厌!”
暧昧声更为激烈地响起,我重重吐出一口浊气悄然转身。
心里却宛如被挖了一角,有些沉痛。
原来我曾经有过一个孩子。
可那个孩子甚至在我还来不及知道它的存在,就没了。
突然,手机传来响动,是哥哥发来的讯息。
“妹妹,帮会里的最后一个内奸被我抓住了。”
“这个内奸供出了一些消息,那个许央央之所以能调动分舵的势力,除了玉牌,还有一点是因为她曾经。”
“也姓沈。”
自从商场回来后,我便再也没见过裴徹,好似他已经忘了我的存在。
只是偶尔我还能刷到些新闻,无一不是在报道这次裴家的世纪婚礼有多么豪华,裴徹为了这次婚礼又投入了多少云云。
终于等到了婚礼当天,一大早别墅里就涌进了一群人。
他们的手臂上都有麒麟纹身,很明显是麒麟帮的人。
我尚未开口,肩膀就被人用力扣住按在了桌上。
“你们动我裴徹知道吗?”
我面上冷静,对着为首的那个男人。宛如在问一句家常。
为首的男人轻蔑一笑:
“裴少爷正忙着和我们大小姐举办婚礼呢,怕是顾不上你。”
我的手腕一转,趁着男人说话几下挣脱了束缚,只不过昏迷了太久我的身体还是太过柔弱。
也不过是一瞬间,便又被人按了回去。
“我警告你们,我才是真正的麒麟帮会大小姐,你们若是动了我...."
我话语未尽,脸上便被男人重重山扇了一巴掌。
男人看着我,眸中充满了恨意:
“你算什么大小姐,只有我们央央小姐,才是麒麟帮会真正的主人!”
我舔了舔嘴角的血迹,不置一词。
男人满意地看着我乖顺的模样,随后直接将一份文件丢在我面前。
“签了吧。”
文件上赫然是离婚协议四个大字,而属于裴徹的那一栏,早已签好了名字。
我扯了扯嘴角,嘲讽道:
“你们兴师动众,就是为了这个?”
男人一脸嫌恶:
“要不是你死缠烂打揪着裴少爷不放,我们小姐也不会老是烦忧。”
“老实签了吧,签了我就饶你一命。”
我没有丝毫犹豫,快速地签下了名字。
这动作迅速的模样在男人眼里,成了我胆小怕死,因而他脸上的不屑更重了。
“签好了,拿回去交差吧。”
然而男人收起离婚协议却并未指挥人撤离,反而掏出了一把匕首,脸上露出一抹残忍的笑来。
“我刚刚说错了,签了,留全尸!”
我不慌不忙地看着男人向我靠近,就在男人的匕首即将划破我的脖颈时,大门被外头一脚踹开。
我趁机将男人一个背空翻摔在地上,然后原封不动地还了男人一巴掌,浅笑道:
“你有没有听过一个成语?”
“叫翁仲捉鳖。”
婚礼现场,裴徹正要对许央央许下誓词。
突然,天空中传来了一阵阵嘈杂的轰鸣声,只见不远处的上空正飞来几架直升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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