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沈明月阿恙《爱恨蚀骨,岁月积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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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当天,未婚妻请来八个前男友堵门,让我给他们下跪。
“我们可是你的前辈,你最好跪下向我们行礼,否则别想进门。”
我一个个耳光扇过去,直接把人丢出婚房。
轮到继弟时,沈明月挡在面前:
“其他人可以滚,但我答应过子州,我的婚礼不能没有他。”
“是吗?那你就和他一起滚!”
我毫不犹豫用酒瓶给他俩开了瓢,每人缝了二十五针。
当天,沈明月联合我爸,把我送到国外学乖三年。
回国那天,她来机场堵我:
“既然你已经知错了,我们的婚约可以继续。”
继弟眼圈泛红:
“当初我被哥哥打到失明,明月放心不下,做了我三年的眼睛,你放心,我已经答应别人的求婚,马上就去领证。”
我看向他们十指紧握的手,轻笑一声:
“没问题。”
这次,我要你们的命。
……
顾子州摸上沈明月的脸,泪流不止:
“明月,谢谢你这三年对我的照顾,虽然那个人喜欢家暴和囚禁,但毕竟当初是我做错了事,都是我应得的。”
“以后我怕是没机会再见你了,就让我把你的轮廓好好记在心里吧。”
说着,他不经意地露出小臂上的青紫。
我一眼就看出,那是用眼影刻意画出的特效妆,甚至还带着淡淡的珠光。
可沈明月却急了,一把拉住他的手:
“什么?那个畜生居然敢动你?子州,你告诉我她是谁,我立马去废了她!”
“你别问了,我不会说的……就当我为害你和哥哥分离三年赎罪吧。”
顾子州哭着挣扎起来。
“我绝不许你娶那种人渣!”
“阿恙,子州被你打到失明已经很可怜了,他这样结婚会没命的,我会嫁给你,但我也必须照顾他一辈子!”
沈明月将人搂在怀里,语气坚定。
就像当初她言辞凿凿地告诉我,自己人生的每个重大时刻,都必须有顾子州参与一样。
“照顾弟弟理所应当,你高兴就好。”
“阿恙,我就知道,你已经变得乖巧懂事了。”
看着她欢欢喜喜地将顾子州扶进车里,我心里一阵讽刺。
一个伪造的伤痕就让沈明月这么紧张。
而我裸露的手臂上,数不清的疤痕和烟疤,她却视若无睹。
不过无所谓。
垂怜这种廉价的东西,我早就不需要了。
回到那座母亲留给我做婚房的别墅,却发现这里早就变了样子。
庭院中我和母亲亲手种下的满天星已被尽数拔去,换上了大片会让我过敏的薰衣草。
管家和佣人们也早就换了一批人。
他们对我视若无睹,转头却对顾子州恭敬喊道:
“先生,您回来了。”
明显是天长日久养出来的习惯。
看来沈明月早就把他养在家里了。
听到这个称呼,我直接笑出了声。
顾子州顿时脸色煞白,他瑟缩地后退几步:
“哥哥,我不是故意住进你们婚房的,是明月说这样照顾我比较方便,我忘了你对薰衣草过敏……对不起,我这就把它们拔光,然后搬回爸爸妈妈那儿住。”
他立马摸索着向前,却因为看不见,差点儿被脚下的围栏绊倒。
沈明月赶紧心疼地扶住他:
“子州,这不是你的错,医生说了,薰衣草的香气可以舒缓神经,对你视力恢复有好处,至于阿恙……只要多吃点过敏药就好了。”
她看向我,解释道:
“阿恙,伯父和伯母年纪大了,照顾子州可能力不从心,他在这也不会妨碍你什么,你是哥哥,就让让他吧,嗯?”
过去的沈明月,从来不敢当着我的面喊继母叫伯母。
她是管家的女儿,靠着我和母亲的提拔,才有了如今的地位和事业。
我至今都记得,她为了证明我对他有感情,故意找不同的男人演自己男朋友,就想看我吃醋。
但我没想到,那八个前男友里,她对顾子州认了真。
顾子州和薰衣草,全都留了下来。
可我终究还是过敏了,全身泛起红疹,痒得难受。
下楼找过敏药时,刚好听见沈明月和助理在书房谈事。
“沈总,其实您公公当初只让顾大少爷去国外普通疗养院思过,您为什么特意把他送进那个变态机构,还让那群人好好教训他三年?”
“子州因为他才受伤,险些毁容,不这样怎么能让他开心?阿恙仗着自己是原配生的,性子太张扬高傲,连我都不放在眼里,只有受到足够的教训,他才能学乖。”
“我是答应过要嫁他,可我也舍不得子州,如今我和子州享受了三年二人世界,阿恙也变得懂事,我可以放心和他过日子了。”
在助理出来前,我转身回了房间。
药片在口腔里弥漫出一片苦涩。
身上交错的疤痕在黑暗的光线下,像一条条恶心的黑色毒虫。
那些人每次用滚烫的铁鞭在我身上抽下焦糊的烙印时,都会笑着告诉我:
“别指望沈总会来救你,在人家心里,你连条狗都不如。”
原来他们没撒谎啊。
早知道,往他们喉咙里泼硫酸时,该温柔点的。
手机响起,我麻木地摁下接听。
“少爷,这边已经改造的差不多了,明晚我带人去接你。”
“好,等我拿到东西,就开始实行计划。”
三年来,沈明月对我不闻不问。
就在她忙着和顾子州过二人世界时。
那些受她之命,折磨我的变态们,已经变成了里面的活鬼。
而那个全封闭的机构,也早就换了天地。
我受到的伤害和屈辱,终要用他们的鲜血来洗刷。
半个小时后,沈明月推门进来,手中端着一盆热水。
她像小时候那样,单膝跪地,准备帮我洗脚。
“沈总如今飞黄腾达,怎么还做这些伺候人的活儿?”
沈明月笑笑:
“我就是当了王母娘娘,你也永远是我的大少爷,伺候你,天经地义。”
她的视线落在我脚背的烟疤上,眼中染上几分心疼:
“阿恙,这三年你受苦了,我没想到他们下手这么狠,回头我会好好教训他们。”
我注视着她虚伪的深情,静静开口:
“把我送过去时,你就该知道我会面对什么,真心疼的话,早就把我接出来了,不是么?”
沈明月的表情顿了顿,无奈道:
“阿恙,如果我不把你送走,你继母就要让你去坐牢,我不想让你被人骂成罪犯,但你犯了错,也总要做做样子。”
“况且子州眼睛看不见,身边离不开人,我替你照顾他,才能平息外面对你的流言蜚语。”
如果不是知道那些非人的折磨,都拜她所赐。
或许我还真会被她这副恳切的样子蒙蔽,以为她在为我好。
我刚要说话,窗外突然雷声滚滚,暴雨临盆。
顾子州房中隐隐传来惊呼声。
沈明月猛地站起:
“子州睡眠一向不好,被雷声吵醒就整晚睡不着了,我得去看看。”
“阿恙,你洗完早点休息。”
她毫不犹豫地冲出门,却没看见我发白的脸。
原来沈明月已经忘了,我最怕的,就是这样雷雨交加的夜晚。
八年前,我的妈妈,就是在这样的晚上,被两辆失控的卡车夹成了肉泥。
那时她抱着躲在房间角落,瑟瑟发抖的我,声音哽咽颤抖:
“阿恙不怕,我永远都陪着你,不怕啊。”
盆里的水温渐渐变凉,胃里一阵翻滚,我冲到洗手间不断干呕。
恶心,被她碰过的地方都好恶心。
用冷水洗了十几遍脸,我看向镜中自己惨白的脸,扯起嘴角:
“妈妈,我们最终能依靠的,只有自己,对不对?”
第二天,沈明月找来造型师和服装师,帮我打扮。
“阿恙,子州说你这三年一个人在外面,肯定很思念家人。”
“他特意劝伯父在家里办了场家宴,好缓和你们父子的关系,别辜负他对你的心意。”
顾子州会有这么好心?
那我可真要看看了。
自从妈妈前脚去世,后脚我爸就把顾子州母子接进门后,我就跟他彻底撕破脸,搬出了顾家。
刚进门,继母就阴阳怪气地开口:
“呦,这不是我们那位就知道欺负弟弟的顾大少爷吗?啊,不对,现在应该叫你小狗,是吧?哈哈哈……”
我爸脸色难看地站在旁边,好像看我一眼都嫌脏。
所有亲朋好友,包括我爸和沈明月的商业伙伴都到齐了。
每个人都幸灾乐祸地盯着我。
而客厅的大屏幕上,正放着我刚被丢进那个机构的第一年,被教训的画面。
我衣裳破碎,满嘴是血地跪在地上。
我清楚地记得,那是因为其中一个人喝多后想侮辱我,被我咬断了手指。
一根根铁鞭用力抽在后背,即便咬着牙不肯哭,喉咙里还是止不住发出呜咽。
每呜咽一声,那些人就兴奋一分,鞭子抽的更加用力:
“果然是个不懂事的狗东西,还敢咬人?老子打碎你的牙!”
“以后你就叫小狗,说,乖不乖?还敢不敢欺负弟弟?!”
没等我说话,沈明月手中的凳子已经抡了过去。
屏幕应声而碎。
她黑着脸看向管家:
“谁许你们放这个出来的?!”
顾子州被佣人搀扶着走过来,眼圈泛红地拉住她的手:
“明月,你别怪他们,是我让的。”
“大家都说哥哥根本没有学乖,当初是畏罪而逃,其实是出去潇洒了,我只是不想让大家误会哥哥,而且放这些出来,说不定爸爸看了,也会心疼哥哥,就不讨厌哥哥了……”
“都是我不好,你要打就打我吧。”
听她这么说,沈明月的脸色才缓和下去:
“子州,抱歉,刚刚我太凶了。”
“你这么用心良苦,我怎么舍得打你?阿恙,子州也是为了你好,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一句话,就将我刚才所受的屈辱轻飘飘抹除。
家宴进行到一半时,顾子州突然拿出一个礼盒,笑道:
“哥哥这几年受委屈了,我特意跪了三千石阶,去寺里帮你求了块佛牌,希望能保佑哥哥以后身体健康,长命百岁。”
所有人都夸她乖巧懂事,我爸更是满脸欣慰。
顾子州笑着朝我的方向摸索,想要帮我戴上。
可只有我看见,那佛牌冲着我的那面,刻了两行小字:
“贱种不得好死,烂货死无全尸。”
我用力甩开他的手:
“别碰我!”
“啊……好痛。”
顾子州一个没站稳,崴到了脚。
沈明月顿时冲过来扶住他,沉着脸看我:
“阿恙,你好好地又发什么疯?!”
我爸更是直接给了我一耳光:
“畜生!你把你弟弟打到失明,他都没有记恨你,好心好意给你求佛牌,你就是这么对他的?!”
“本来我还在纳闷,疗养院的人好好地为什么打你,现在才明白,你在家都这样跋扈,在外面还指不定怎么嚣张,你就是欠打!”
听到他的话,我突然笑出了声:
“我欠打是吗?你怎么不问问,你从小偏心的私生子,送给我的佛牌上写了什么字?!”
我爸和沈明月下意识看向顾子州。
顾子州脸上涌起一丝慌张,随后委屈道:
“当然是我在大师门口跪了整整一夜,才求得他亲自给哥哥写的祝文啊,没想到哥哥这么嫌弃。”
“都是我不好,做什么都惹哥哥生气,我不如去死好了,反正活着也只会让哥哥心烦!”
他拿起水果刀就要捅向自己肚子,被继母死死拦住。
“哎呦,我的子州命怎么这么苦啊,明明都是顾家的儿子,却处处要被贱人欺负,还要被骂私生子。”
“你为了给那孽子求佛牌,膝盖都跪烂了,可怜你自己都看不见,还要一心为他着想,可惜某些人天生就是喂不熟的白眼狼!”
此话一出,所有人都用同情的目光看着顾子州。
对我更加鄙夷。
“顾恙属疯狗的吧?三番两次对自己弟弟动手,是,顾总虽然婚内出轨生子,但人家顾子州妈妈也是持证上岗的,凭什么一直叫人私生子啊?”
“我早就看不惯他了,狂得跟什么一样,被打了那么多年还不学乖,就是天生坏种,瞧他身上那些疤,恶心死了,难怪沈明月看不上他。”
沈明月的某个客户厌恶地看我一眼:
“沈总,听说这男人就是你的未婚夫?”
“恕我直言,咱们两家公司的合作在即,如果您要嫁这样欺辱兄弟的恶毒男人,回头媒体们报道出去,影响不太好吧?我恐怕要重新考虑签约的事……”
身为董事长的我爸一听,干笑道:
“您误会了,明月怎么会嫁这逆子?他们的婚约早就不作数了,她现在的未婚夫是子州。”
“您要是还不放心,我现在就宣布,将顾恙赶出沈家,从此我再也没有这个丢人现眼的儿子,明月,你的意思呢?”
沈明月没说话,转头和我对视。
我爸看出她的犹豫,不痛不痒地开口:
“明月,你是我看中的接班人,将来顾氏还要交到你手里,别让我失望。”
几秒钟的沉默后,她挪开视线,牵住了顾子州的手。
“伯父说得是。”
顾子州和继母不约而同地露出得意的笑容。
原来这才是这场家宴的目的。
让我彻底变成一条被家族和未婚妻抛弃的丧家之犬。
我转身离开时,沈明月追了过来,往我手里塞了枚素圈戒指:
“阿恙,这个客户真的很重要,等拿下合作,我再和伯父向大家解释,你先体谅我一下,好吗?”
说完,她就迫不及待地跑到顾子州身边。
在众人的欢呼中,为他戴上鸽子蛋大的钻戒。
而我手中的这对连银子都不算的拙劣戒指,如果没记错,来自路口那家十元店。
更可笑的是,沈明月居然忘了,这根本不是我的尺寸。
晚上,我被尖叫声惊醒。
门被人用力踹开,沈明月一把将我拽到地下:
“顾恙,我都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你为什么就是不懂事?!”
“不就是因为我今天没承认你的身份吗?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为什么要在子州的床上埋钉子?!”
我被他扯到顾子州房间。
床单掉在地上,露出床垫上密密麻麻的钉子,在夜里泛着寒光。
顾子州哭着控诉:
“哥哥,我知道你记恨我今天放出那些视频,但我真是为了你好啊。”
“未婚妻的事也是爸爸的决定,我一个做儿子的,难道要公然顶撞长辈吗?你为什么要这么害我?是欺负我看不见吗?”
沈明月揪住我的衣领:
“顾恙,亏我还以为你真的变乖了,想不到你居然更加恶毒了!”
“我没做过,你可以去查。”
“够了!难道子州会自己用钉子扎自己吗?他不像你,心机深沉!”
她脸色阴沉地盯着我:
“我既然说了要照顾子州一辈子,就必须确保他在这个家的安全,你做了这种事,必须付出代价。”
“要么,你现在跪下向子州道歉,要么,你就躺在钉子上滚一圈,今天的事,我可以既往不咎。”
我被她的话气笑了:
“我要是都不呢?”
说完,我转身就要走,却被他的下一句话钉在原地。
“看来你是不想要你妈妈的骨灰了?”
当初她和我爸就是故意拿走妈妈的骨灰,以此要挟我,让我乖乖出国。
我这次回来,也是为了这件事。
想不到,今天又故技重施了。
我用力攥紧手,咬牙道:
“好,我滚。”
十分钟后,我浑身是血地从床上下来。
钉子镶嵌进肉里,整个人摇摇欲坠。
沈明月没忍住,过来扶住我,叹了口气:
“阿恙,你非就这么要强?明明说声对不起就可以了。”
“疼不疼?我送你去医院……”
我一把推开她:
“现在可以把我妈妈的骨灰还给我了吗?”
她朝管家抬了抬下巴。
几分钟后,管家抱着个坛子跑回来,神情慌乱:
“沈总,骨灰坛还在,可里面的骨灰没了。”
“什么?!”
我和沈明月猛地瞪大眼。
顾子州突然后知后觉地捂住嘴,天真地眨眨眼:
“啊,你们说的是杂物间那个摸起来圆圆的坛子吗?”
“我以为里面装得是垃圾,已经让人冲进马桶了……”
“顾子州!我杀了你!”
没等沈明月反应过来,我已经冲了过去。
可我的巴掌还没碰到顾子州的脸,就被一脚踹在地上。
沈明月把人护到身后,眼神晦暗地盯着我:
“阿恙,这是你逼我的。”
“子州又不是故意的,你妈死都死了,只剩下一坛没用灰而已,你至于对子州动手吗?”
“你已经伤害过子州,我不能再让你动他,既然你还没有学乖,那就再出国呆三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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