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江婠顾珩玉《将公公带进试车场后,老公悔疯了》
中秋当天,老公为了彰显公司新车驾驶功能的稳定性,擅自做主将驾驶员改为资助生。
公公为了捧场,执意要求担任测试员。
我顾及他的身体情况,给顾珩玉打去电话希望他劝说劝说。
“爸想参加测验,但他的身体……”
“可以。”
顾珩玉想也没想便出声同意,看着公公兴奋的表情,我只得无奈妥协。
半小时后,我登上观测台,却发现公公被埋进了试车场的厚重沙砾之中。
十几吨重的卡车便轰鸣着朝目标方向驶来。
透过前挡风,顾珩玉宠溺的看资助生胡乱操纵方向。
眼见车辆即将驶过头顶,沈薇突然一声惊呼:
“顾总,有小飞虫,人家害怕。”
顾珩玉急忙将人揽进怀中轻生安抚,丝毫不在意已经偏离行驶轨道的车辆。
轮胎重重压过,砰的一声闷响,公公再也没了气息。
从驾驶室下来时,顾珩玉神色淡漠:
“行驶过程中难免出现事故,薇薇也不是有意的。”
“能为家里的事业出一份力,你爸也算死有余辜。”
我愣了。
秋耕田里忙不过来,我爸明明昨天晚上就回乡下去了!
……
他抱着沈薇径直略过我:
“快点找人把尸体处理了,这东西放久了不利于公司风水。”
看着车轮下那摊烂肉,一股恶意瞬间席卷全身。
我此刻才明白,从始至终顾珩玉都以为躺在那里的是我父亲!
不过看着他那副无所谓的态度…
我轻声开口:
“好啊。”
“不过这事我估计做不了主。”
“啪!”
一个耳光落在我脸上。
顾珩玉眉头微皱:
“一条依附顾家苟且偷生的狗,有什么资格和我商量?”
血丝顺着嘴角下溢,沈薇忽然跪在我脚边:
“夫人,都是我的错,我要是再坚强些就不
会被虫子吓到分不清刹车油门,叔叔一定不会...”
“您要打要骂都冲我来,一定不要因为我的错误伤了您和顾总的夫妻情谊。”
看她这副梨花带雨的样子,顾珩玉心都要碎了。
他将沈薇抱起,抚着她泛红的双膝动作是说不出的温柔。
“你没错,我不许你这样说自己。”
转头,语气是极致的冰冷:
“江婠,你最好适可而止!是你爸自己主动凑上来的,一把年纪不安分守己,自讨苦吃怪不得别人!”
呵呵。
听着顾珩玉的话,回想临行前公公在厨房忙碌的样子:
“珩玉最爱吃我做的月饼,我做些带过去等他工作结束就能吃!”
朋友们纷纷恭贺他有个孝顺又能干的儿子。
公公眼中是藏不住的骄傲:
“我儿子会研发的汽车!到时候我亲自上电视展示,你们可一定要看好了!”
可现在,看着那具像垃圾一样被丢在场地边缘的尸体,包中被挤到变了形状的月饼俨然成为天大的笑话。
寒意遍布胸腔。
谁成想到头来,公公这份苦心成了顾珩玉口中的自作自受!
下巴传来一阵剧痛,顾珩玉居高临下的看着我:
“别在这丢人现眼了,薇薇靠自己一路求学到京城,和你这种只知道坐享其成的家庭主妇可不一样。”
我看着身上被洗到发白的牛仔外套,自嘲笑笑。
这就是他口中的享福?
不过话又说回来。
自己亲爹的事连顾珩玉都不愿计较,我又何必置喙。
想到这里,我勾起唇角,偷偷打开手机的录音录像模式:
“顾珩玉,你确定放弃追究沈薇这次的驾驶责任,把死者尸体直接送去入殓火化吗?”
作为证据使用的音频资料,一定要确认好主体信息。
顾珩玉皱着眉,不耐烦的撇了我一眼:
“我确定,别说废话了。”
“让你处理点事搞得这么麻烦,真是和你爸那个拖拖拉拉的性子如出一辙。”
离开前,沈薇故意拉起我的手:
“夫人,对不起,薇薇会真心祝祷希望叔叔早登极乐。”
话语中的哽咽听起来委屈至极,可那双亮闪闪的眸子却载着盈满的恶意。
灵车很快赶到。
即便是见惯了各种死亡场面的接运工,在看到公公破败遗体的那一刻还是没忍住连连作呕。
“真的不需要报警处理吗?”
我能理解他们的顾虑,一旦尸体被送去火化,后续家属再追究起来可真是死无对证了。
不过我早有准备。
我将录像举到他面前:
“不需要,他是我公公,我老公和我都一直决定快点送走老人。”
男人看了视频后,才放心将尸体搬运上车。
走之前他递给我一张火化同意单。
“如果不举行送殓仪式的话,最快明天下午就能排上焚烧炉,家属后天早上来领取骨灰。”
婆婆在听到噩耗后晕倒进了医院,可此时顾珩玉却忙着陪他的薇薇在京城最高档餐厅吃烛光晚宴,将我的所有联系方式拉黑。
夜晚,万家灯火,中秋团圆。
站在医院门口,湛蓝色的烟花在天空炸开,
我只觉得心口有些隐隐发痛。
那年,顾珩玉还不是顶尖车企的总裁,我也还是在机械学院追梦的江婠。
一场交流会让两个没有任何交集的心碰撞在了一起。
他说他爱我,他需要我。
看着他深不见底的眸子,我怎么都说不出拒绝的话。
所以我放弃赴德深造的机会,将手中的专利尽数交给了他。
公司上市那晚,他当着无数新闻媒体的面向我求婚,向我展示了独一无二的蓝色烟花。
大家都说我们的感情是一段佳话,曾经的我也这样认为。
可物是人非。
蓝色烟花是他对女人的示爱方式,不是对江绾示爱的方式。
次日,我清早赶到殡仪馆准备领取公公的骨灰。
工作人员疑惑的看着我:
“顾强的尸体没有火化,昨天下午就被认领走了,家属没通知你吗?”
我愣住了:
“谁领走的?”
“顾珩玉先生,他不是您丈夫吗?”
瞬间,我周身汗毛竖立。
顾珩玉知道了?
话音刚落,电话就打来了。
电话那头的吵闹声几乎盖过了顾珩玉自己的声音:
“尸体我拿走了,通知你一声。”
“薇薇的毕设论文需要解刨数据,标本肯定是越新鲜越好,就当是为科研做贡献了。”
我皱了皱眉,感觉心口憋着一股气。
即便不是我的亲生父亲,可他这套说辞也未免太不尊重人了!
“爸生前是个体面人,现如今死的凄惨,连完整的遗体你都不愿意留给他吗?!”
顾珩玉的声调忽然拔高,话语间带着一股浓浓的戏谑:
“烧了也是烧了,给薇薇研究用说不定以后能救更多人的命,也算是给你爸积阴德了。”
“况且,一个连小学文凭都没有的农村人,谈何体面?”
沈薇笑着附和:
“是啊夫人,您就体谅顾总的一片真心吧。况且就凭叔叔这种尸体状态,能被收进我们研究室已经很好了。”
“要我说叔叔真的太不懂事了,连头保不住,这多耽误研究啊。”
听到沈薇的话,我才猛地反应过来。
尸体头部碎裂,顾珩玉自然认不出那个被他送上解刨台的是他的亲生父亲。
可即便如此,我也做不到袖手旁观!
我开车赶去沈薇的学院,此时会议厅正在举行遗体捐赠仪式。
我踹开大门,朝站在人群中央的顾珩玉怒吼:
“把遗体还给我!”
台下众人回头看我,议论声四起。
沈薇的笑僵在脸上,转头红着眼就扑进了顾珩玉怀中:
“顾总,我明明是为了大家好,为什么夫人就要这样依依不饶,还闹到我同学面前。”
“这样下去,薇薇以后在学校真是没脸做人了……”
她边哭边用余光撇我,挑衅意味十足。
顾珩玉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深吸口气朝保镖道:
“还不快点把这个疯女人赶出去!”
“捐赠仪式继续!我仅代表顾氏集团,对沈薇同学优异的科研成果表示祝贺与嘉奖!”
我还没来得及说第二句话,便被保镖连拖带拽的关进一旁的库房。
厅内掌声雷动,库房的窗户却被人从外锁死。
狭小的空间空气难以流通,外加室外近四十度的高温,我开始觉得呼吸越来越不顺畅。
窒息感顺着血液遍布四肢,我瘫软在地,用尽最后一丝力气敲打大门。
终于在意识消散的前一刻,门开了。
视线回归的瞬间,目光所及是台上被分解到支离破碎的遗体。
公公的四肢被按截锯断,内脏被泡在容器之中,空洞的腹腔仅剩几根肋骨在廖廖支撑皮囊。
我再也忍不住,哇的吐了一地。
顾珩玉嫌弃的后退:
“看你这副样子,真是不成体统!半点和薇薇都比不了。”
沈薇红着脸上前,嘴角边还残留着溅到的血渍。
她笑着将一张奖状递给我。
“顾夫人,生物学院全体师生感谢您大爱无私的奉献精神。”
我抢过奖状揉成团猛的砸在顾珩玉脸上:
“你会后悔的!”
顾珩玉瞬间暴怒,死死攥着我的衣领:
“可笑!我顾珩玉生来就不知道后悔二字怎么写!”
我挣脱他的桎梏转身要走,却被沈薇拦下。
她的目光中是浓浓的鄙夷:
“顾夫人,您毕竟代表着顾氏集团的颜面,现在这副样子实在不适合见人。”
我微愣,下意识看向反光处映照出来的自己。
被汗水晕开的妆面。憔悴而通红的眼,还有衣摆上和泥土混杂在一起的呕吐物。
顾珩玉揽着沈薇后退,像是生怕碰到什么脏东西:
“江婠,你看看自己现在还有没有顾家夫人的模样?”
“你跟你爸妈从乡下带来的土气能不能改一改?一家子没一个上的了台面的。”
我紧攥着拳,气到发抖。
我父母是农村人没错,可他们能在我张口时,一秒犹豫都没有的将所有资产连带棺材本都掏出来支持顾珩玉创业。
这些他心知肚明,可此刻却仍能够说出这些不堪入耳的话!
我抬眼直视着他:
“对,我土,那我们就离婚吧。”
顾珩玉身体一僵,眼中满是震惊:
“江婠,为着这么点事你有必要跟我置气吗?况且我也只是实话实说而已。”
我冷笑着反驳:
“我没有和你置气。”
沈薇听我这样说,瞬间又倒在顾珩玉身上哭的梨花带雨:
“我明白了顾总,夫人怨的不是您,是我。”
“夫人瞧不起我是个孤女,可我也只想好好活着,报答顾总的恩情,夫人为什么总是针对我……”
顾珩玉心中仅存的那点动容顷刻间荡然无存,他将沈薇拉起朝我怒吼:
“够了!今天的话我就当没有听到,再敢惹事生非就滚出顾家!”
“以今时今日我的地位,你早就配不上我了,离了我,你以为自己能过的比现在更好吗?”
这些话或许藏在顾珩玉心中很久了。
“可我没耐心了,顾珩玉。”
我笑着看他,将那枚十年前他亲手为我戴上的戒指摘下:
“我觉得你很恶心,甚至和你待在一个空间里我都几乎恶心到喘不过气,所以我要和你离婚,明白吗?”
戒指朝着下水道的方向滚动,顾珩玉下意识伸手去够,却依旧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它消失在黑暗之中。
“好,离就离!”
“老子睡你早就睡够了,一个破鞋!下不了蛋的母鸡!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好货!”
我怔在原地,只感觉小腹传来阵阵绞痛,再回神泪已模糊双眼。
我不知道自己那天是怎么回到家中的。
次日晚,顾珩玉发来短信。
【我已经把残骸送去火化了,也算给你爸一个交代】
【丧仪两小时后举行,你带着妈过来一趟吧】
死者为大,公公生前待我不薄,我也没有半分犹豫,去医院接上婆婆后便朝顾珩玉发来的地址驶去。
宅子隐藏在郊区的一片树林中,门前挂着的两颗红灯笼诡异至极。
要不是门口停着顾珩玉的迈巴赫,我还真怀疑自己是不是找错了地方。
推门进去,映入眼帘的是一副巨大的黑喜字。
我皱眉看着顾珩玉:
“什么喜事,这不是葬礼吗?”
下一秒,红布被揭开。
公公的骨灰盒赫然被放在一口檀木棺材上。
顾珩玉像是邀功般:
“薇薇心善,担心你爸下去寂寞,托关系给他配了桩婚。”
“快去磕头吧,别耽误了吉时。”
我冷笑着看他:
“是吗?那这头确实该磕。”
“只不过不该是我磕。”
顾珩玉微愣:
“什么?”
下一秒,婆婆的尖叫从身后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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