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任筱安闻子初《当我不爱你时》

09-26 14阅读

和哥哥的好兄弟订婚多年,他始终不提结婚的事。
直到我听到他和好友戏谑:
“小三的女儿,就该继续当小三啊。等我联姻后,把她养在外边就行了。”
我没有冲进去质问,转身去了墓地,哥哥的骨灰静静躺在地下。
后来,我在闻子初飞往临市参与培训隔天,去了闻家退婚。
闻子初回家时没看到我,拨通了电话。
“你人呢?”
我看了眼身旁的男人,如实道,“在民政局领证。”
01
任文毅忌日当天一早,我就去了酒楼,打包了他生平最爱吃的窑子鸡。
等待途中我去了厕所,见到意料之外的人。
包厢门缝一闪而过看到闻子初时,我愣在原地,服务员反应过来,“闻先生在和朋友叙旧,您要进去吗?”
今天的日子特殊,更何况闻子初不待见我,我摇头拒绝,不曾想双腿互绊我一头磕上墙。
摔倒的同时,我听到闻子初好友开口,“再怎么说任文毅都为了救你死了,婚礼一推再推也不好,你打算什么时候和任筱安结婚?”
禁忌话题一出,包厢明显安静下来,可我脑海中却响起闻子初的回答。
“小三的女儿,就该继续做小三,任文毅的一条命就想捆绑我的婚姻,真是做梦。”
我一时没回过神,捂着额间的血呆愣在原地,最后是服务员惊呼,“任小姐,你没事吧,我扶你起来!”
我回过神,担心闻子初出来,在服务员的搀扶下,加快脚步离开。
可以说,有点狼狈。
我的身影从拐角处消失,包厢门也被拉开,空无一人的走廊,看得闻子初眉头微皱。
其余人见状笑着打趣,“婚不愿意结,听到相同姓就急着去确认,闻子初你真好笑。”
我让服务员先行离开,一进卫生间看到鲜红的伤口,泪水夺眶而出。
如果没记错,七年前哥哥在我祈求下,去救闻子初前额间也有这么一个伤口。
那年是我喜欢闻子初的第三年,也是我和任文毅相依为命的第十年。
长兄如父,任文毅一直都知道我喜欢他的朋友闻子初。
因此在得知不会游泳的闻子初被洪水冲走,在听到我的一声哀求时,任文毅选择去救他。
我担心任文毅的脸上会留疤,在他走之前特意消毒,给他贴了好几个创口贴。
回来后,任文毅的脸也确实没留疤,因为在伤口成疤前,他淹死在了洪水中。
这些年,我在无数个夜里想,如果我没求着哥哥救人,他是不是不会死。
但事情发生,我只能抓住哥哥用命为我换来的身份——闻子初未婚妻。
我以为在七年的相处中,闻子初对我,会有除感激外的一点点爱,可我今天才知道,闻子初原来一直是这样看我和哥哥的。
他可以看低我,但不可以侮辱被人骗当小三郁郁而亡的妈妈,更不可以轻视把我带大,为救他而死的哥哥。
我忽然,就不想再继续抓着闻子初不放了。
收拾好情绪后,我带窑子鸡去了墓地。
从太阳高高挂起,坐到了夕阳西落,我心里说了无数遍对不起,想着要是时光能倒流就好了。
可没人能听到我的祈求,我死去的哥哥依旧只能呆在这冰冷的墓地。
强迫自己压住的情绪在此刻爆发,我抱着任文毅的墓碑哭了半晌才离开。
02
到家时,别墅灯光昏暗,已经遍布消毒水味。
闻子初有洁癖,这种洁癖学医后更甚,他不喜欢家里进人,所以大多数是我日日用消毒水擦遍整个别墅。
此刻的他靠在吧台前喝水,闻声抬眸看向我,“去哪了?”
知道他不喜欢提起任文毅,我刻意避开。
“去吃了喜欢吃的窑鸡,一时忘了时间。”
闻子初没再说话,他也不知道。
我以前最讨厌的就是窑鸡,讨厌到闻到味都会想吐。
任文毅死后,它才变为我最爱吃的食物。
别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这是我和闻子初同居四年来,常出现的状况。
往常这种时候,我和闻子初会各干各的。
但想到白天听到的那句话,我叫住了他,“原定明天领证,这次你要往后推吗?”
闻子初上楼的脚步一顿,回头和我两两相望,像是要从我眼中看出什么。
他大抵也记得,在此之前,每次领证时间延后,都是他领证当天让闻母通知的我。
从没有一次,是我主动开口询问。
他攥紧了扶手,似有些难开口,“明天要去临市,参加医院的培训。”
空气安静一瞬,闻子初又补充道。
“临时通知的。”
这是第八次,第八次闻子初推迟领证时间。
我喉间一哽,应了声好,转身去干自己的事。
闻子初没想到我会这么轻易接受,在原地站了会,才回过神上楼。
03
许是想好要和闻子初结束,这次得知领证推迟,我没再像以往那般整夜整夜睡不着。
虽说算不上睡得好,但也足够养好精神。
闻子初的东西向来是不让人碰的,所以我从未帮他整理过行李。
我一如既往地早起,准备在门口目送他离开。
可我最先等来的,是闻子初一同学医的青梅——温栀夏。
她是除了闻子初的父母外,唯一能进别墅的人,看到我的第一时间,她就冲上前抱住我。
“筱安姐,我工作之后简直累成狗,连来见你的时间都没,我可太太太想你了!”
“哎,你的额头怎么了?”
闻子初没发现的,温栀夏一眼就注意到了,心中说不出的酸涩。
我绕过话题,拍了拍她,“你怎么突然来了?”
回答我的不是温栀夏,是刚下楼的闻子初,“她坐我的车去机场。”
闻子初是不喜欢别人蹭车的,但温栀夏不算别人。
我盖住眼底的失落,招呼着温栀夏一同吃早餐,一顿饭吃下来,大多是温栀夏在说话,闻子初时不时应和。
期间我见到闻子初的笑意,比我两年累积见到的还多。
心脏密密麻麻的疼,说不出是什么滋味。
失神间,等温栀夏慢慢吃完放下筷子,闻子初也起身往外走。
我连忙跟上,到了门口嘴比脑子快一步喊他的名字。
闻子初看了眼时间,目光中透出不悦,“有话快说。”
先前陪温栀夏在餐桌上闹,丝毫不催促等温栀夏吃完的闻子初,一改先前的态度。
以至于我被他转变的语气吓到,脑子一片空白。
温栀夏见状用手在他身后戳了戳,格外暧昧。
闻子初脸色缓了缓,我佯装没注意,努力扯唇露出一抹笑意,“好好培训,然后……”
“再见。”
等我明天去闻家解除婚约,下一次见就不知道会是什么时候了。
我在心里默默说着。
闻子初拧眉想说什么,最终又什么都没说,撇了眼我额间的伤口,就转身熟练地拉过温栀夏的行李。
温栀夏低声和我说闻子初就这样别扭,“别放在心上。”
我笑着没说话,招呼她快跟上去。
看着两人几乎相贴的身影,我莫名想起刚和闻子初订婚的那段时间。
04
那时我和闻子初的订婚宴刚结束不久,闻母就让闻子初带着我去参加宴会。
也是在宴会上,我见到了深造回国的温栀夏,她对我十分热情,看闻子初在忙就带着我四处逛。
后来她也被人叫走,我孤身坐在角落,流言就是在那时传入我耳边。
“要我说最可怜的不是温栀夏吗,原本回来能和子初哥订婚,结果被任筱安用自己哥哥的命截胡了。”
“是啊,谁不知道闻子初从小到大最宠的就是温栀夏,简直就是那她当童养媳照顾,他们多般配啊。”
“任筱安真是不要脸,要我是她害死自己的亲哥,早就自己找个地方跳下去了,更不会和间接害人凶手结婚。”
我脸色发白,为了不给闻子初丢脸,独自跑上了天台。
风吹起我的发丝,让我想起无数个任文毅给我梳发型的场面。
我没忍住蹲在地上痛哭,以至于闻子初找到我时,看到的就是蜷缩在角落,仿佛轻轻一碰就会碎的模样。
但他还是上前质问我,“为什么要动手泼人?”
我一脸疑问,等来的是闻子初更加确信的话语,“傅莉莉就为栀夏抱不平几句,你就用水泼她,那以后栀夏说你几句,你是不是会杀了她?”
闻子初心里已经有答案,那就再信我的解释。
因此那天的我到最后都没有辩解,只记得离那些人远点再远点。
我其实是有厌恶过温栀夏的,可她被保护的太好了,对所有人都没心机。
就连我这种抢了她未婚夫的女人,温栀夏也是十分热情,友好。
热情友好到,我都有一丝丝愧疚。
视线因泪水一如那晚看闻子初般朦胧,只不过不同的是,这次闻子初身旁站着温栀夏。
他替她放行李,替她拉开车门。
车门关上的那一瞬,我看到温栀夏脸上洋溢的笑和闻子初转身时,微微扬起的嘴角。
一个冷若冰霜,一个温暖炽热,确实如她们所言,两人很般配。
闻子初,再见。
栀夏啊,我终于要把他还给你了。
05
最后一滴泪在转身的刹那滴落,全程没有回过头的闻子初,也在启动前看向我。
可他回头的时间太晚,看到的只有一个背影和缓缓关上的门。
闻子初驱车去机场的途中,我在家里收拾东西。
在这栋别墅生活了四年,也曾真的将这里当做家,东西并不少。
收拾到一半,我嫌闷进了二楼阳台。
闻子初喜欢各式各样的花和绿植,阳台也大多是这些,唯独角落有一盆蒲公英。
那是任文毅送的,准确来说是任文毅送的“替代版”。
任文毅死的突然,他的生活用品随着他的死一同焚烧,他在这个世上的遗物不多,除了我,就是这盆蒲公英。
我曾问过他,为什么不送花,不送绿植,要送这么一个丑东西,他笑着掐我的脸。
“懂什么,蒲公英的种子随风传播,生命力适应力都十分顽强。”
剩下的话任文毅没说我也懂,这是他对身为妹妹的我,最美好的祝愿。
可惜,这盆蒲公英在温栀苑来玩那天,她一不小心撞到,从二楼坠下。
蒲公英散了个遍,留在地上的只有土和枝,那是我第一次发脾气,“你没事在这玩什么?”
温栀苑脸色一白,支支吾吾地说不出话,传进书房的是她的抽泣声。
闻子初赶来,径直将她护在身后,那张极少为我波动的脸凝霜似的冷下来。
“不就几盆花,没了我就重新给你买,你凶她做什么?”
我破天荒回怼他,“那盆蒲公英你买得到吗?”
“一盆破草而已,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
一盆破草吗?
其实不是的,这盆蒲公英的由来,我和闻子初说过,他不上心,所以也记不得。
以至于他说它是一盆破草,我连反驳都不知道从何开始,最后怒上心头说了一句,“只有温栀夏送的礼物是珍宝,属于我的都是垃圾是吗?”
闻子初觉得我不可理喻,拭去温栀夏的眼泪后,就带着她离开。
那是我们第一次冷战。
可笑的是,最后低头也是温栀夏送回一盆蒲公英,“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重新给你买了一盆向你道歉,子初哥这几天一直冷着一张脸,你不生气的时候,去哄哄他吧。”
那一刻,我竟然觉得好像从头到尾错的都是我。
收回思绪,我轻轻碰了蒲公英一下,绒毛就似飞雪般四处飘散。
我和闻子初之间,也该这样,随风逝去。
06
我以为在去提接解除约的前一晚,我会辗转反侧,事实上,这一觉是任文毅死后七年我睡得最好的一晚。
我在去闻家之前,去商场买了些礼品。
上出租车后,我关注的公众号也跳出了一条新内容。
几年前的我太想了解他的工作,在闻子初入职这家医院后,我就开始关注的公众号。
他从来不会和我分享他的工作,和他有共同话题的只会是温栀夏,现在也是。
文章里除了培训开始前的大合照,还有闻子初和温栀夏面对面坐着吃饭的照片。
两人依旧笑着,只是这张照片里,温栀夏的手戳在他脸颊上,像是偷拍来的,足够温情的一张照片。
评论区的首评,和我是同一个IP,大抵是他们一个医院的同事。
【虽然闻医生有未婚妻了,但刚来的温实习生和闻医生真的很好磕。】
下面有回复。
【有没有内部消息,让我一起磕一磕。】
【只能说闻医生在医院里很照顾这个实习生,多的不能说了!】
明明是意料之中,明明已经做好打算,看到这几个留言,心中还是一酸。
攥着手机的手发紧,我转移视线往窗外看,车正好停在傅家老宅前。
闻母早早在等着,接过礼物后,和我说了很多,提到这次领证推迟,“是我没教好这个儿子,你放心这次回来一定会让你们去领证。”
“谢谢妈,但这次来,我是想解除婚约的。”
闻母怔了片刻,又红了眼,“是我们傅家委屈你了,如果这真的是你所想,那我也不强求,如果以后你有什么需要帮的,尽管来找我这个老婆子。”
闻母红着的眼和当年的红眼相叠,我不禁想起那年我守孝结束,闻母红着眼牵着我的手,“不管怎么说你哥哥都是为了救子初死的,你嫁进我们家,我们不会亏待你,现如今你一个人活在这个世上,要多点牵绊才好。”
我抽回手。
“谢谢你闻阿姨,但我从没想过挟恩图报,哥哥的死是我的错,和其他人无关。”
“我能看出你喜欢子初,我也能看出子初心里有你,你当真不愿意试试?”
这一试就是四年。
四年过去了,南墙也撞够了。
我没拒绝闻母的好意,留下陪她吃了最后一顿饭。
下桌后,手机忽地振动,看到上面的备注,我心一慌,回头看向低头在打字的闻母。
订婚四年,闻子初没有主动给我打过电话,除了知道婚事解除来确定,从而去追求温栀夏外,我想不出任何理由。
我吐了几口气,强撑着接通,闻子初穿着和公众号里一样的白大褂。
脸上没有笑脸,只有一本正经,不该说的话,莫名脱口而出。
“闻子初,你对我笑笑吧。”
看闻子初的脸色一僵,我不禁笑自己,居然到这个时候都对闻子初抱有期待。
他的爱,他的笑,他的情绪都只会提供给温栀夏。
我开始转移话题,“找我有事?”
过于冷淡,冷淡到闻子初忍不住蹙眉。
我不喜欢自己一直被闻子初牵动情绪,决定摊牌后几乎是和闻子初同时开口。
“你去老宅做什么?”
“闻子初,我已经和妈说好了解除婚约。”
07
手机里闻子初的画面卡顿,好一会他才出声,“这里信号不太好,你刚刚说什么?”
已经说过一遍,我没什么勇气再说第二遍。
“我很久没来看妈了,今天来老宅陪她吃饭。”
“如果没什么事的话,就先挂了吧。”
我正要挂断,视频里忽地跳了个人出来,是温栀夏。
“筱安姐姐,你们的电话怎么这么无趣!”
“要不是我手机没电,也不会让子初哥给你打电话,我在旁边硬生生听着。”
我愣了三秒,才在闻子初怎么会主动给我打电话这个问题中幡然醒悟。
七年里都没有主动给我打过电话的人,主动拨通电话,还是为了温栀夏。
我看着闻子初,笑出了声。
他眼神有些慌乱,似乎想说什么,手机就被温栀夏夺走。
我听她绘声绘色说了很多趣事,直到挂断电话,我脸上都挂着笑意。
是发自真心觉得有趣。
或许她做的许多事都是无心的,只是闻子初对她的心不纯,才让她不知不觉中“站在我的对立面”。
但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讨厌温栀夏这样一个小太阳。
那天过后,我没再联系闻子初,四处寻找合适的房子,签好合同后我开始搬家。
同一时间,闻子初再一次拿出手机,看到置顶没有红点,他脸色阴沉如暴雨前的乌云。
虽说他们之间的话题很少,但他以往总能收到任筱安的消息。
问手术有没有成功,问门诊忙不忙,晚上值不值夜班……从来没有一次是这样,悄无声息,就好像小时在他的世界。
闻子初烦躁到听不下去台上的演讲,偏头叫温栀夏,“给我微信发个消息。”
温栀夏傻眼,还是乖巧发了个问号。
看到消息闻子初眉头皱的更深。
“再给我打个电话。”
温栀夏依旧照做。
手机很快亮起,闻子初终于肯承认,这些天任筱安对他不闻不问。
演讲结束后,闻子初最先走出演讲厅,从背影看去,有些风风火火,还带着一丝让人不敢靠近的怒气。
温栀夏悄悄跟上,看到闻子初用水泼上自己的脸,撑在两边时,手被他攥的青筋暴起。
她小心翼翼开口,“和筱安姐吵架了?”
“要我说就是你的态度太不好了,连我从小和你一起长大都受不了,和你闹了无数次你才肯改一点,筱安姐又怎么会受得……”
没说完的话,温栀夏在闻子初森然的眼眸看过来时,咽了回去。
“要不你给嫂子打个电话哄哄她,问问她想要什么,培训结束给她带点回去?”
08
我是在晚上收拾好房子后,接到闻子初的电话的。
我厌倦了每每都是我先开口的电话,这次接通我一声不吭。
最后是闻子初先开口,说的话在我意料之外,“你,你是不是生我气了?”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电话里的人似乎很小心翼翼,小心到连我的名字都不敢叫。
以至于我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外头明亮又黯淡的夜景,眼眶热了起来。
哥哥死后的七年,我后悔过,挣扎过,无措过。
最开始我努力不让自己喜欢闻子初,努力无果,我就努力让他爱上我。
可闻子初一直平平淡淡,对我像是只有恩情,所以这七年我努力隐藏自己对他的爱意,不频繁地给他发消息。
但久了,其实也能发现规律。
有时是三天几条消息,有时是两天一条消息。
就连两人面对面,我都不敢分享过多的生活,就为了让自己能留在他身边,哪怕真的是因为恩情。
七年来,只有在听到他的心声,决定离开后的这段日子,我不用去数着什么时候该发消息,发的消息是不是过于热情。
“任筱安,说话。”
我回过神,强忍着哭腔,“没有,你想多了。”
“等我培训结束,我们就去领证。”
以往最期待的一句话,现在听到却毫无波澜,我没有直接回答,“等你培训回来,先去一趟老宅吧。”
闻子初眉头不着痕迹地蹙了一下,语气不容置疑,“领完证,我们一起回去。”
好像我和他之间,总是他说了算。
想到这,我还是没忍住,“闻子初,我们已经解除婚约了,所以我们不会领证,我也不会和你一起回老宅。”
闻子初的声音大了几分,
“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如果你不信,可以去问问。”
说完,我挂断电话,顺手拉黑了闻子初。
09
日子一天天流逝,我也过惯了独居生活,期间遇到一只流浪狗,我将它抱带回了家。
我没再关注闻子初的消息,手机里也没再出现过和闻子初有关的文章。
我没有失落,除去心中无物外,我知道这是我和闻子初最初的模样。
我和他之间,如果没有我努力触碰他的世界,如果没有哥哥的死,就该是两条永不相交的平行线。
我登了许久不曾登录的微博账号,上面画满了我和任文毅日常掐架的线稿图。
这个号在七年前就有百万粉丝,还能接到不少单,这也是以前我和任文毅生活费的一部分来源。
我将这几天沉下心画的稿图发布,除去一连串的粉丝震惊外,很快就有人找我约稿。
其中一条比较特殊,是和我互关的老师发来的。
抱怨我玩消失,约时间见面吃饭,以及帮她去拿个快递将里面的文件交到民政局窗口。
我看了眼地址不算远,加上这个老师算是我唯一深交的朋友,一口答应下来。
最近天气升温,拿着文件到民政局的时候,我已经满头大汗,偏偏手机振个不停,不是这段时间里时不时打来的陌生号码,是温栀夏。
有预料到电话那头是闻子初,可真的听到他的声音时,我还是一怔。
他咬着牙,声音染上几分愠怒,“任筱安,你闹够了吗?拉黑我所有联系方式,每借一个手机你都故意不接,凭什么你说解除婚约就解除婚约,我同意了吗?”
“你不同意也已经解除了。”
“请009号任筱安到5号窗口……”
闻子初皱眉,“你现在在哪?”
被闻子初纠缠烦了,我看了眼身旁同样来办理的男人,“在民政局领证。”
闻子初“刷”地站起来。
“任筱安,你和谁领证?你敢和别的男人领证?”电话忽然那头一片混乱,我隐隐约约能听到,“子初,来看看!温栀夏晕倒了!!”
方才还在质问我的男人,此刻只有嘟嘟嘟声作响。
闻子初再一次告诉我,温栀夏比我这个在他身边七年的人重要。
一时之间,我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我眨了眨眼,将未低落的泪掩盖在眼中。
总归,和我没有关系了。
他不愿娶,我也不愿嫁了。
10
隔天一早,我带着祭拜的东西,又去看了任文毅。
我将墓碑附近新长出的杂草都扒了,还给他烧了很多钱。
直到夜幕降临,我看不清他的遗像,才伸出手摸了摸,“哥,对不起,用你命换来的身份,就这样放手了,你会不会怪我。”
“你看到我脸上的疤了吗,是不是很好看,这是我除了照片之外,唯一能帮我记住你的,所以我刻意没去处理。”
“要是能回到七年前就好了,要是你没死就好了。”
说到最后,我的思绪混乱到胡言乱语的程度,我没再停留,起身离开。
可我没想到,会在我租的房子楼下,见到闻子初。
发现我回来,他直直站在原地看着我,仿佛要将我盯住一个洞。
闻子初站在灯光下,让我一时晃了神。
十年前,初见闻子初那天,他也是这样站在灯光下演讲。
那时的他意气风发,一个演讲结束,成了许多人的暗恋对象,其中包括我。
我没想过自己会喜欢一个人喜欢十年,喜欢到失去自我。
闻子初见我一动不动,缓缓朝我走来,也是这时我才发觉,他眼底的血丝,以及显眼的黑眼圈。
一个愣神,我被闻子初抱了满怀,我回过神挣扎,却被他越抱越紧。
其实在最开始回来的时候,闻子初是想见到她就问她有没有良心,问她怎么敢和解除婚约,又怎么敢和其他男人结婚。
可真见到了消失已久的人,闻子初只想抱抱她,求她。
“任筱安,能不能别和别的男人结婚?”
“我知道你是生我次次延后领证时间生气,我只是没想好,你再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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