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薛白梅《当儿媳的豪门人设崩塌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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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媳妇被揭穿豪门人设后,我选择跟她一起离开。
得知儿媳顾凝月是杀猪佬的女儿那晚,儿子的皮带狠厉落下。
“杀猪佬的女儿也敢高攀裴家?”
咒骂声中,我死死攥着衣袖。
没人知道,其实我也是个招摇撞骗的假千金。
揣着胆战心惊给儿媳上完药后,走廊尽头书房的门缝里,飘来了我熟悉的声音。
“爸,你为什么不让我把顾凝月赶走?婉宁还等着我把她和儿子接回家呢!”
紧接着,我听见了丈夫冰冷的声音:“急什么?等顾凝月身上那点剩余价值榨干再说。”
儿子的声音陡然激动:“我可不能像你这么窝囊!分明我是洛家和您的血脉,还得喊薛白梅二十多年的妈!”
药碗从我手中滑落,在地毯上闷声滚远。
三十年的婚姻,三十年来我小心翼翼维持的平静表象,在这一刻被彻底击碎。
我冲回顾凝月的房间,抓住她颤抖的肩膀,一字一句。
“想重启人生吗?我能帮你。”
听着父子二人的对话,我扶着冰冷的墙壁,才勉强站稳。
紧接着,丈夫裴毅呈不带感情的声音响起:“薛白梅好歹当了这么多年裴太太,裴家这艘船,还得她帮着掌舵。”
“洛瑜不谙世事,纯洁天真,商界里的勾心斗角她玩不明白,这点比起薛白梅还是差得远了,否则我当初也不会知道真相后还留她在身边!”
闻言,儿子裴泽禹嗤笑一声,语气里是全然的轻蔑,“她也配?”
“一个不知道哪里冒出来的假货,占着我妈的位置这么多年,要不是您需要她装点门面、打理那些琐事,早该滚蛋了!”
“但我可不能像您这么窝囊,分明我是洛家和您的血脉,还得憋屈的喊她二十多年的妈!”
他们说的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密密麻麻扎进我的耳膜。
顷刻间打碎了我三十年来小心翼翼维持的梦。
脑海里不受控制的翻涌起过往。
那一次又一次,裴毅呈握着我的手,语气温柔。
“白梅,我们现在事业正在上升期,孩子以后还会有的。”
“这次合作很重要,不能分心,听话,去打掉吧。”
“裴家的未来需要我全力以赴,暂时不能有牵绊。”
五次。
整整五次。
我总以为,那是他为这个家共同的未来所做的艰难抉择,我甚至曾为此心疼他、愧疚于自己不能为他分担更多。
原来,真相如此不堪。
他一次次剥夺我做母亲的权利,只因为他要把所有的资源和完整的父爱,留给他和洛瑜的儿子!
而我,薛白梅,不过是他用来打理家业、确保他亲生儿子前程无忧的一个工具。
三十年的夫妻,三十年的战战兢兢。
也许从一开始就是一场精心策划的骗局。
我紧紧攥住拳,欺瞒了多年的谎言宛若一块巨石,一瞬间如释重负。
可积压的恨意也在顷刻间翻涌成山。
是夜风平浪静,各怀鬼胎。
第二天清晨,顾凝月平静在我对面坐下。
裴毅呈和裴泽禹也在,仿佛昨夜书房里那场残忍的纠纷从未发生。
“白梅,这些天你料理公司辛苦了,这粥我让张妈放了不少补的,你多喝点。”
佣人端上来一碗莲子粥,放在我面前。
“凝月也喝点吧。”
我刚拿起勺子,裴泽禹却突然伸手,将那碗粥直接摔在地上,语气恶劣:“杀猪佬的女儿也配和我们同桌吃饭?”
随即,他转向我,眼神里的鄙夷毫不掩饰。
“妈,您也少吃点,年纪大了,吃多了血脂高,给我们裴家丢人。”
裴毅呈坐在主位,眼皮都没抬一下,默认了这一切。
换做以前,我仍旧会笑着点头应声,只觉得是儿子还小、说话不中听。
现在想来,他裴泽禹不过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
而那碗被夺走的粥,像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顾凝月所有的犹豫。
下午,一道敲门声响起。
顾凝月站在外面,脸上红肿未消。
那双看着我的眼睛里,没有了白天时的脆弱,只剩下一种孤注一掷的冷静。
“妈,我们联手吧。”
我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花园里裴毅呈精心打理的玫瑰。
那些他曾说是为我种的花。
“他们总觉得,离了裴家,我们就会饿死街头。”
我轻轻地说,“裴毅呈大概忘了,他裴家能有今天,靠的是谁。”
裴家庞大的股票账户,最核心的人脉网络,从一开始,就在我的手里。
他裴毅呈,不过是个站在台前的傀儡。
不夸张的说,离了我,裴家的经济命脉,一夜之间就能瘫痪。
我迎着她的目光,第一次吐露真相。
“三十年前,我也不是什么薛家千金。”
“我来自城南的棚户区,父亲是个酒鬼,母亲跟人跑了。”
“我最大的梦想,就是能吃上一顿饱饭。”
我的声音很轻,像在讲述别人的故事,“后来,我遇到了裴毅呈。”
“他那时候,英俊,温柔,像个救世主。”
“他以为我是哪个低调世家出来体验生活的小姐,而我……我贪恋他给予的温暖,没有否认。”
我是真的相信了他眼中的深情。
真的以为他爱的是我薛白梅这个人,而不是任何虚假的身份。
我是真的,掏心掏肺的爱过他。
可我的真心,从头到尾,都是他棋盘上最好用的一颗棋子。
当裴家最岌岌可危的时候,是我用积攒的人脉、低声下气来力挽狂澜。
如果没有我,裴家早就分崩离析。
“但是到头来。”
“儿子不是我的,公司、家庭,甚至财富也不属于我。”
“就连丈夫的心也及挂在别的女人身上。”
“可我薛白梅向来不会后悔,可亏欠我的,我都得一一讨要回来!”
顾凝月忽然站起身,倒了两杯水回来。
将其中一杯放在我面前。
“妈,为我们真正的新生。”
玻璃杯发出清脆的声响。
从这一刻起,我们不再是婆媳,不再是假冒的千金与杀猪佬的女儿。
我们是战友,是彼此唯一的同盟。
几天后,我正和顾凝月在偏厅插花。
顾凝月的身份暴露后,裴泽禹彻底肆无忌惮。
走进来时,身后跟着那个养在外面的女人,手里还牵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男孩。
“顾凝月,去,给婉宁和孩子倒杯水来。”
“以后这些事,你得多学着点。”
顾凝月站起身,声音温顺得令人心酸:“泽禹,我们毕竟还没离婚,家里突然住进外人,不太好吧?”
“顾凝月,你自己就是个满口谎言的骗子,有什么资格反对婉宁进门?”
裴泽禹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语气充满了不屑。
“吃我们裴家的,用我们裴家的,识相点,我还能给你留点脸面。”
“不然,哼,你和你那杀猪的老爹,别想在城里待下去!”
我看见顾凝月的手指骤然收紧。
但她抬起头时,脸上却是一片隐忍的、恰到好处的柔弱。
只听她低低应了一声:“好。”
就转身去倒水,步履看似沉重,手却悄悄伸进了家居服宽大的口袋里。
我认得那个微小的动作。
那里面,应当藏着一支正在工作的录音笔。
这时,婉宁故意扬了扬手腕,那里戴着一只崭新的钻石手镯。
挑衅似的看向顾凝月,“顾小姐,你看这镯子,是泽禹刚给我买的,好看吗?”
“好看。”
我先一步接过话茬,目光落在她旁边的限量款包上。
“泽禹,你对你这位红颜知己,倒是大方得很。”
“如果我没记错,上个月你以公司采购原材料为名,从家族基金里调动了一千两百万。”
“所以,公司采购的原材料,就是这些穿在婉宁小姐身上的珠宝和衣服吗?还是说,你挪用了你和凝月夫妻共同账户里的钱,来养你的外室和私生子?”
婉宁的脸瞬间涨得通红,下意识地想把手藏起来。
“妈!你胡说什么!”
裴泽禹恼羞成怒。
“我说错了吗?”我迎着他的目光,“那流水账单怎么核对不上?”
“你这种作风,让我和你爸爸怎么放心把公司交给你?”
话落,一声冷斥从楼梯口传来。
“够了!”
裴毅呈不知何时站在那里,脸色铁青。
“白梅,注意你的身份!”
他站定在我面前,维护的姿态不言而喻,“泽禹是我裴毅呈的儿子,是裴家未来的继承人!他想做什么,轮不到你个妇人来指手画脚!”
“区区几百万罢了,也至于斤斤计较?真是丢脸!”
我看着这个同床共枕了三十年的男人,几乎心如止水。
“所以,丈夫挪用夫妻共同财产养小三,儿子带着私生子逼原配净身出户,就不丢裴家的脸?我指出真相,就丢脸了?”
“啪!”
一记耳光,带着凌厉的风,狠狠扇在我的脸上。
力道之大,让我眼前一黑。
我踉跄了一下,扶住旁边的沙发背才站稳。
顾凝月惊得捂住了嘴。
裴泽禹则是一副解气的模样。
裴毅呈的手还悬在半空,他盯着我,眼神里没有半分悔意,只有震怒和冷酷。
这一巴掌,打散了我对这段婚姻,最后一丝可笑的情分。
我什么也没说,只是沉默的走上楼。
脸颊还在灼痛,但心却像被冰封了一样。
晚上,顾凝月悄悄来了我的房间。
“妈,您没事吧?”
我摇摇头,走到书桌前,打开电脑。
“我没事。”我的声音冷静得自己都陌生,“这一巴掌,价值连城。”
我调出几个加密的文件夹,里面是多年来我经手过的,裴氏集团一些模糊不清的账目和可疑合同的备份。
“他从我这里拿走的,我会连本带利拿回来。”
我指着屏幕上的数据,对顾凝月说,“他今天承认转移资产的录音,加上这些…不够致命,但足以让我们顺着藤蔓,摸到那颗最大的瓜。”
顾凝月凑过来看,眼神越来越亮。
“我明白了。”她低声说,“我会想办法,拿到更多他经手项目的具体细节。”
我们对视一眼,都在对方眼中看到了决绝的火焰。
但没想到,没多久我的身体就出现了意外。
当验孕棒上再次清晰浮现出两条红线,我的手指颤抖的厉害。
谁也没想到,年过半百的我保养的这么好,居然还能有生育的能力!
而这也没能瞒过家庭医生的例行检查。
当医生面带笑容地向裴毅呈道贺时,我看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不是喜悦。
而是熟悉的冷漠和排斥。
果然,当晚他便来到我房里,语气是刻意放缓的温和。
“白梅,你看……我们年纪都不小了,裴氏现在正处于关键时期,我实在分心乏术。”
“这个孩子,来得不是时候。”
“而且你现在的年纪也不合适了不是吗?”
多么熟悉的台词,一如过往的每一次。
我看着他,没有说话。
他见我异常沉默,只当我是在闹脾气,拍了拍我的肩:“听话。”
我独自去了医院。
当手术开始时,我感到的不是疼痛,而是一种如释重负。
这个孩子来的本身就是错误。
从医院回来,我脸色苍白如纸。
裴毅呈正坐在客厅,看到我的模样,他先是愣了一下。
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脸色骤变:“你……”
“解决了。”
我平静不已,仿佛只是处理了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他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
一种混合着震惊、错愕,甚至是一丝失控的怒意浮现出来。
“你怎么敢不跟我商量就……”
他似乎想发火,但话到嘴边,那火气竟奇怪的熄灭了。
他第一次在我面前显得有些无措,语气软了下来,带着一种连他自己都未必察觉的慌乱。
“你……你的身体怎么样?怎么这么任性!”
这迟来的关怀,像隔夜的馊饭,令人作呕。
我没有回应,径直从他身边走过,走向楼上。
“薛白梅!你难道没听到我说话吗?”
他在身后抬高声音,带着一丝气急败坏。
而这件事,我们没有告知任何人。
几天后的餐桌上,裴泽禹又按耐不住,迫不及待地要将珠宝生意交给婉宁打理。
那家珠宝公司,是裴氏旗下前景最好的一块业务,投入了大量资源。
他这是要用裴家的核心产业去讨好他的情人了。
我捏着筷子的手顿了顿,看向对面的顾凝月。
顾凝月立刻红了眼眶,努力维持体面:“泽禹,我知道我没资格反对,可那家公司,之前不是说要让我学习的吗?我毕竟还是你的妻子啊……”
她演得真好,眼泪要落不落,委屈中带着一丝强撑的坚强。
裴毅呈皱了下眉。
显然,在他心里,婉宁确实还是个外人,不足以完全信任。
而且,将重要产业交给一个情妇,传出去也是笑话。
我轻轻拍了拍顾凝月的手背,目光却看向裴毅呈,语气平淡无波。
“毅呈,泽禹胡闹,你也要跟着糊涂吗?凝月再怎么不对,现在名义上还是裴家的儿媳,被一个外面女人这样骑到头上欺负,传出去,别人不会笑话泽禹,只会笑话我们裴家没规矩,连个名分轻重都拎不清。”
我顿了顿,给他思考的时间,然后才缓缓继续。
“凝月受了这么大委屈,心里有怨气也是正常,不给点实在的补偿安抚一下,难道真要闹得人尽皆知,让所有人都来看裴家的笑话吗?”
裴毅呈的精明在于权衡利弊。
他沉吟了片刻,瞪了裴泽禹一眼:“胡闹!珠宝公司的事以后再说!”
然后,他看向还在低声啜泣的顾凝月,“好了,你也别哭了。”
“城西那家新收购的科技公司,前景不错,划到你名下打理吧。”
“另外,再从泽禹的私人账户划一笔钱给你,就当是补偿,以后安分守己,裴家不会亏待你。”
顾凝月抬起泪眼朦胧的脸,小声应道:“谢谢爸……”
我们又成功了。
一笔可观的现金,一家潜力巨大的公司,就这样轻而易举地落入了我们手中。
裴泽禹的脸色铁青,婉宁在一旁敢怒不敢言。
我低头,慢慢舀起一勺汤,心底的火焰越烧越旺。
几天后是每月一度的家庭旅行。
这次,我终于见到了传闻中的洛瑜女士。
“白梅姐,你看这山里的风,吹得人皮肤都干了,不像我们洛家在南方的庄园,气候养人得很。”
洛瑜抚着她保养得宜的脸,语气温婉,字字带刺。
婉宁立刻接腔,声音甜得发腻:“是呀妈,不过泽禹说了,等回去就给我在城南置办一套带温泉的别墅,那儿气候也好,到时候您和洛瑜阿姨一定要来啊。”
她说着,目光似有若无地瞟向一旁沉默的顾凝月。
我懒得与她们做口舌之争,只是看着远处层叠的山峦,心里莫名有些不安。
出门的时候,助理曾提醒过我今天天气不宜出行。
突然,脚下传来一阵剧烈的震动。
“轰隆隆!”
不是雷声。
巨石和泥土混合着枝干,从侧面的山坡倾泻而下!
“山崩了!快跑!”
不知是谁声嘶力竭地喊了一声。
瞬间所有人都慌了神,像无头苍蝇一样乱窜。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危急关头,我的目光下意识的看向那个我称之为丈夫的男人。
他脸色煞白,几乎没有丝毫犹豫,猛地一把推开挡在他身前的人。
不是冲向我,而是奔向站在不远处的洛瑜。
几乎是同一时间,我那好儿子裴泽禹也做出了他的选择。
他一把抱起婉宁和她怀里的孩子,看都没看我和顾凝月一眼,跟着他父亲的脚步,仓皇逃命。
那一刻,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
在生死面前,本能的选择如此残忍。
一块巨石轰然落下,挡住了我大部分退路。
我咳嗽着,脚下不稳,跌坐在地。
“妈!”
这时我听到顾凝月的声音。
她本来已经人群推搡到了相对安全的地方。
但此刻,她却挣脱开来,踩着不断滑落的碎石,踉踉跄跄地朝我冲过来。
“快走!别管我!”
我朝她喊。
她像是没听见,用力架起我的胳膊:“抓紧我!”
我们互相搀扶着,几乎是连滚带爬,险之又险的逃离了那片坍塌区域,到达了一处地势较高的稳定平台。
惊魂未定,我们回头望去。
裴毅呈四人也在一处岩石下暂避,与我们隔着一段极其危险的斜坡。
短暂的平静后,更大的危机袭来。
余震不断,天色也暗了下来。
他们身处的位置格外惊险,唯一能够通行的小道上满是落叶和烂木头,最多容许两人通过就得塌陷。
出乎意料的,在父子二人不留神时。
洛瑜和婉宁拿走了他们手中仅有的一个物资背包,头也不回的跑了。
边跑还边惺惺作态喊着,“毅呈、泽禹,跟上呀!”
裴毅呈和裴泽禹目瞪口呆。
短暂的死寂后,裴泽禹率先反应过来,他朝着我们这边,慌乱喊道:“妈!凝月!帮帮我们!这里不安全,拉我们上去!”
裴毅呈也抬起头,眼神复杂,“白梅,快,找东西拉我们上去!”
顾凝月站在我身边,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我看着脚下那两个曾经不可一世、此刻却如同丧家之犬的男人,缓缓上前一步。
目光落在裴泽禹那张与洛瑜有着几分相似的脸上。
“裴泽禹,你又不是我儿子,喊什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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