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沈晚星蒋书亦《晚星湮灭》
五年前我被迫穿书,任务是拯救病娇反派,蒋书亦。?
穿进来的那天,我看到他正被佣人按在庭院里罚跪,单薄的身躯挺得笔直,我跑过去把他紧紧护在怀里,用身体替他挡住所有的冷冽。?
我用五年的时光,一点点捂热他冰封的心,我陪他度过家族倾轧的黑暗,在他被所有人抛弃时坚定的站在他身边,教他什么是爱,什么是信任。?
他对我承诺将来婚帖上只会写沈晚星的名字。?
所以我为了他心甘情愿的留在这个陌生的世界。?
可林以棠出现了,仅用一眼,就颠覆了我的五年。?
后来蒋书亦说:“晚星,没办法,我离不开以棠了。”?
我心死,唤醒了沉睡已久的系统。?
【好的宿主,检测到您的强烈意愿,您将在十天后离开此世界,请做好准备。】?
十天后,这个世界再也没有沈晚星。?
......
和蒋书亦过纪念日那天,他被一个窈窕的身影吸引,仅一眼,他便爱的疯狂。?
林以棠是刚入圈的小明星,他便砸钱砸资源,成为她人尽皆知的靠山,让她可以在娱乐圈这个大染缸里不沾染分毫。?
林以棠被评为最年轻的影后,她说感谢语时镜头扫过下面的观众席,是蒋书亦那带着欣赏又宠溺的目光,两人的cp榜排名比流量明星还高。?
开始我问过蒋书亦,跟他吵过,闹过,想问问他还记不记得当时的承诺。?
那天,我像个疯子一样质问他。?
他却只是冷漠的看着我,“沈晚星,我会补偿你。”?
饭菜洒了一地,红酒杯倒着,殷红顺着桌子滴在地板上,那束我特意选的郁金香被踩烂。?
大厅一片狼藉,正如那颗被无情碾碎的心。?
他背对着我,良久,才说出一句话。
?“晚星,没办法,我离不开她了。”?
后来他接了个电话,是林以棠的。?
电话那边她哭着说谈合作时有个投资人老占她便宜,她很害怕,想让蒋书亦过去陪她。?
我看到蒋书亦握紧的拳头,看到他因担忧而紧蹙的眉间。?
他二话不说的就要走,我死死拽着他的衣服。?
“蒋书亦!你不准走!”?
他没看我,只是一把将我甩开,我的头磕在桌角上,头疼让我有些眩晕。?
模糊中,只有蒋书亦匆匆离开的背影。?
那天,也是我的生日。?
我不再留恋,于是唤醒了系统。?
【好的宿主,检测到您的强烈意愿,您将在十天后离开此世界,请做好准备。】?
系统同意了,只是提了个条件,那就是我不能离开这栋房子,这是对我出尔反尔的惩罚。?
但不过十天而已,很快就会过去。?
蒋书亦,我曾以为我是你唯一的救赎,可我的爱,到头来却是你通向别人的桥梁。?
我该回到自己的世界了。
夜晚,窗外阵阵虫鸣。?
我被似有若无的娇喘声吵醒。?
是隔壁房间的蒋书亦和林以棠。?
多少次,我记不清了,这栋房子,就是蒋书亦说的补偿,但林以棠像是故意的,她拉着蒋书亦在我眼前一遍遍上演恩爱。?
我不想理会,十天后我就会离开,再去争论没有任何意义。?
我起床去客厅倒水,林以棠过来了。?
“呀晚星姐,是不是吵醒你了呀?”林以棠穿着我的睡衣,卷发随意的搭在肩上,面色潮红,显然刚从床上下来。?
我知道林以棠听说了不少我与蒋书亦以前的事情,圈里都说我是他唯一的白月光,也正是因为如此,林以棠看不惯我,处处找我的茬。?
我看着她,目光平静,“林以棠,你好像很喜欢用别人用过的东西。”?
她不以为意,只是撩过头发,露出脖颈到胸口的红痕,“晚星姐,你和阿亦在一起的时候,他也这么疯狂吗?”?
握着水杯的手在发紧,我爱了蒋书亦五年,哪怕决定不再留恋,但亲眼看到他在另一个女人身上留下的痕迹,又怎么会不心痛。?
我移开目光,准备再倒杯水回房间。?
但林以棠却突然往脸上泼了杯水,接着开始尖叫。?
我听到蒋书亦焦急的下楼声。?
“阿亦…阿亦…”林以棠哭的好像受了什么大委屈,“对不起,我只是想来倒杯水喝…但是…但是晚星姐好像很讨厌我…”?
她倒在蒋书亦怀里,看向我时的目光露出挑衅。
蒋书亦看了一眼我手里的杯子。?
窗外虫鸣未歇,我的心却在这夏夜里一寸寸冻结。?
蒋书亦的目光像淬了毒的冷刀直直的刺向我。?
那双曾经盛满温柔的眼睛里,此刻只剩下冰冷的厌恶。?
“蒋书亦,不是我。”我还是试图解释。
他看着林以棠,语气温柔似水,“乖宝,我教你报复回来。”?
林以棠依偎在他怀里,湿漉漉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得逞的光。?
接着不等我反应,蒋书亦已经大步上前,一把攥住我的手腕,他的力道大得惊人,拽得我踉跄几步。?
“放开我!蒋书亦你疯了!”我挣扎着,水杯摔在地上,碎裂的声音在寂静的夜里格外刺耳。?
蒋书亦充耳不闻,径直将我拖向一楼的客房浴室。?
我的拖鞋在挣扎中掉落,光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
浴室门被他一脚踹开,我惊恐的看见,浴缸里不知何时已放满了水,水面上漂浮着厚厚的冰块,散发着森森白气。?
“不……”我绝望地向后缩,却抵不过他强大的力量。?
蒋书亦毫不留情地把我扔进了浴缸。?
刺骨的寒冷瞬间包裹了我,像千万根针同时扎进皮肤,我尖叫着想要爬出来,却被他用力按了回去。
“好好冷静一下,沈晚星。”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学学怎么管住自己的手。”?
冰块撞击着我的皮肤,冷水迅速浸透睡衣,一寸寸的剥夺着我身体的温度,我剧烈地颤抖着,牙齿不受控制地打颤,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我抬起朦胧的泪眼,看向蒋书亦,他站在那里,面无表情地看着我在冰水中挣扎,就像在看一场与己无关的戏码。?
这一刻,比冰水更冷的,是彻底死去的心。?
肺里的空气好像快要被冻结,我呼吸变得困难,视线开始模糊,只有他们相拥的身影在眼前晃动。?
“记住这个感觉,沈晚星。”蒋书亦终于开口,声音冷得像这浴缸里的冰,“你知道的,我最恨别人动我的东西。”?
林以棠依偎在他怀里,对我露出一个胜利的微笑。?
就在我以为自己会冻死在这里时,蒋书亦终于松开了手,我挣扎着从浴缸里爬出来,浑身湿透,狼狈不堪地瘫倒在地板上,不停地咳嗽,发抖。?
他们转身离去。?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水珠从发梢滴落,混着泪水在瓷砖上晕开。?
我怎么会不知道蒋书亦的脾气。?
三年前的事情浮现在眼前,那时我因为护着蒋书亦而被针对,被人泡在冰水里反复溺水,他找到我时我已奄奄一息。?
那天的蒋书亦像冲破牢笼的困兽,把绑我的人打了个半死,是我挣脱束缚冲过去抱住他,求他不能再打,他才慢慢停手。?
他紧紧抱住我,滚烫的眼泪落在我的肩膀,他颤抖着对我说着无数遍“对不起。”?
他说:“晚星,我一定会保护好你,绝不让你再受一点伤害。”?
可是真讽刺啊蒋书亦。?
三年后的今天,是你亲手将我再次按入冰水,眼睁睁看着我在寒冷中挣扎。?
不过,还有六天…?
我就可以离开你了。?
第二天,我发了高烧。?
窗外天光大亮,我却连起身喝水的力气都没有,蜷缩在被子里,意识在昏沉和清醒间浮沉,每咳嗽一声喉咙都像被割开一样痛苦。?
这时,我听到房门被推开。?
林以棠端着一杯水走了进来,她身上穿着蒋书亦的衬衫,光着腿,姿态闲适得像是在自己卧室。?
“晚星姐,你脸色好差呀。”她站在床边,“是不是昨晚冻着了?”?
我闭上眼,不想看她那副得意的嘴脸,可连反驳的力气都没有。?
“可是怎么办呢~”她话锋一转,声音压低,带着恶意的甜腻,“阿亦永远都会选择我,而你,不过是赖着不走的一条臭虫罢了。”?
我剧烈咳嗽起来,肺叶震得生疼,眼前阵阵发黑。
蒋书亦大概是听到动静,出现在了门口。?
他穿着睡袍,头发微乱,目光先是落在林以棠身上,带着惯有的纵容,然后才转向床上狼狈不堪的我。?
“阿亦,”林以棠立刻换上委屈的表情,“我看晚星姐好像很不舒服,想来照顾她,但她好像又误会我了。”
蒋书亦皱了皱眉,刚要像往常一样开口安抚她,视线却在我脸上停顿了片刻。?
我烧得视线模糊,双颊是不正常的潮红,干裂的嘴唇微微张着费力喘息,额发被冷汗浸湿黏在脸上,整个人脆弱的不堪一击。?
蒋书亦的眼中终于对我有了一点波动。?
可他下一秒伸手揽过林以棠,“她是个成年人,知道自己吃药,你别靠太近。”?
说着他宠溺的刮了下林以棠的鼻尖,语调软的像哄小孩子,“免得传染了你,到时候又要难受折腾人。”?
林以棠笑着撒娇,他没有再追究谁对谁错,也没有再看我一眼,最后拥着林以棠转身离开。?
房门被带上,隔绝了外面的一切。?
傍晚时分,蒋书亦带着家庭医生过来了。?
“沈晚星,起来吃药。”?
他站在我面前,双手插兜,居高临下。?
我看了眼他手里的药瓶,然后冷笑一声,“蒋书亦,这是毒药吧。”?
他蹙眉,“沈晚星,我的耐心有限。”?
我不肯吃药,只是一直盯着他,“放心吧蒋书亦,等我走了,你就不用费心忍耐我了。”?
听到我说到离开时,蒋书亦瞬间炸了。?
他把我压在床上,鼻尖靠近我的,“沈晚星,你敢走,我就把你的腿打断。”?
我被他掐的说不出话,我怎么忘了设定呢,蒋书亦是个疯子啊,哪怕他不再爱我,我也别想逃离他。
他偏过头,狠狠咬了下我的耳垂,“沈晚星,是你说爱我的,是你说要留在我身边的,我不放手,你就别想走。”?
?
他命令医生给我灌药。?
后来,我昏昏沉沉的睡了两天。?
起身时全身黏腻的难受,整个房间都散发着潮气,嗓子干涩的说不出话。?
就在这时,门外传来高跟鞋踩在大理石上的声音,清脆而嚣张。?
我还来不及反应,房门就被猛地推开。?
林以棠带着她的朋友闯了进来。?
“呀晚星姐,你醒啦?”她笑的就像正在吐信子的毒蛇。?
我下意识后退,却被她们从床上拖起来,我虚弱得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膝盖磕在门上,一阵钝痛传入神经。?
可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痛感,就被她们用麻绳绑在了大厅的立柱上,粗糙的绳索磨蹭着手腕的皮肤。?
林以棠像个高高在上的公主坐在沙发中央,她周围的人都在不怀好意的打量着我。?
“…咳…林以棠…你…你要干什么?”喉咙连发声都觉得痛苦。?
林以棠没回答我,只是从手包里取出飞镖,银色的镖尖在灯光下闪着寒光,她手腕轻轻一动,十几支飞镖摊在了桌上。?
“规则很简单。”林以棠翘着腿,“扎中一次,十万。”
林以棠的话说完,她的朋友们爆发出兴奋的尖叫。?
我不可置信的看着林以棠,蒋书亦再怎么纵容,难道她就视人命为无物吗?!?
我下意识挣扎,可高烧后的虚软提不起一丝力气,冷汗从每一个毛孔里渗出来,与先前黏腻的潮热混在一起,分不清是冷是热。?
突然,第一支镖擦着我的耳际飞过,钉在身后的柱子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我闭上眼,听见自己的心跳在耳边轰鸣。?
干裂的嘴唇渗出血迹,我舔了下嘴唇,试图让口腔湿润一些,“林以棠,你,你就不怕蒋书亦看到?”?
林以棠拿起一支飞镖,她坐直身体,瞄准着我心脏的位置。?
她笑的天真,“你以为自己谁啊?况且阿亦说了,只要我开心,做什么都行~”?
她用力掷出,第二支镖扎在我颈侧不到一寸的地方,镖尾还在微微颤动,冷汗顺着脊椎滑落,浸湿了单薄的睡衣。?
“以棠,你这准头不行啊,你看我的!”?
那人说完,又瞬间朝我扔出一支。?
第三支扎进了我的肩膀。?
林以棠大方的拿出一张卡递给那人,“给~我说话算话~”?
有人看真得了钱,便都跃跃欲试。?
一个多小时后,我全身不同的地方都在往外冒着刺眼的鲜红。?
直到十支镖扎完,我已疼到快要昏厥。?
就在我眼前慢慢归为一片黑暗时,我听到了汽车的声音,还有他们手忙脚乱的动作以及慌乱的说话音。?
“以棠!蒋总回来了!怎么办啊!”?
“我们玩的这么过分,不会有事吧!”?
“怕什么!阿亦最疼我了,你们几个快把她放进壁橱里,别脏了阿亦的眼。”?
我被她们粗暴的从立柱上解下来,然后胡乱塞进了客厅角落那个巨大的壁橱里。?
柜门‘砰’的一声在我面前关上,隔绝了最后一丝光线。?
身体不断有疼痛传来,身上的每一处肌肉都在跳动着,逐渐让我有了一丝的清醒。?
然后,我听到了外面传来蒋书亦走进来的脚步声,?
“这么晚还没休息?她们都走了?”?
是蒋书亦的声音。?
“嗯~刚送走,聊得太开心了,都没注意时间。”林以棠的声音十分乖巧,和刚才对我作恶时的样子判若两人。?
“这怎么有血?你受伤了?”蒋书亦的话音透着担忧。?
林以棠轻笑着,“没有没有,刚才我们玩的太高兴,有个朋友不小心磕到了头。”?
他们的对话模糊地传进来。?
不甘心……?
我明明还有三天就能离开这个鬼地方了…?
我用牙齿狠狠咬住下唇,甜腥味掠过舌尖,尖锐的痛楚让我聚集起了最后一丝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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