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陈鸢江彻《中元节他另娶新欢,我点燃河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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算命的说,江彻命里招鬼,活不过二十八。
除非有个生在中元节的女孩,陪他十年。
于是,我成了那个女孩。
十年来,缠上他的小鬼,夜里只会来掐我的脖子。
他撞了邪高烧,我也跟着去了半条命。
他安然无恙,身边的人却总说是我阴气重,不吉利。
所有人都以为我爱惨了他,才甘愿用命护着他。
终于到他二十八岁生日这天,恰好是中元节。
江家放了满城的烟花,庆祝他平安渡劫,并当众宣布了他与唐家千金的婚讯。
我没去,独自去了河边,点燃一盏莲花灯。
我对着水面,轻声说:
“哥,十年了,我用他的阳气养着你。”
“现在,你可以回家了。”
中元节,我点燃了一盏莲花灯。
灯芯入水后,火苗骤然变成了幽绿色。
我静静看着它顺流而下。
突然那抹绿色一跳,变回了正常的橘黄色。
就是现在。
无形的枷锁从我身上寸寸断裂。
缠绕了我整整十年的阴寒之气,终于消散得一干二净。
任务完成了。
对岸的夜空,巨大的烟花“砰”地炸开。
满城璀璨,那是江家在为江彻庆祝。
庆祝他平安渡过二十八岁的死劫。
手机屏幕亮起,推送了一条新闻。
“江氏集团继承人江彻,于生日宴上,正式宣布与唐氏千金唐雪柔订婚。”
照片上,江彻意气风发,唐雪柔笑靥如花。
我关掉手机,屏幕暗下去。
电话在这时响起,是江彻的特助。
“陈小姐。”
他的声音公事公办。
“江总让我通知你,明天上午十点,回一趟江家老宅。”
我问:“做什么?”
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嗤笑。
“做个了结。”
说完他便挂了电话。
我转身离开河边,回家的路正好经过江家举办宴会的酒店。
门口豪车云集。
我拉低了帽檐,从侧门走过。
“听说那个给江彻挡灾的女人,今天都没让来?”
“来干什么?晦气!如今江彻好了,当然要一脚踹开。”
“她也算是走了十年狗屎运,攀着江家过了十年好日子,不错了。”
嘲讽和议论声钻进我的耳朵里。
我低下头,加快脚步,做出失魂落魄的样子。
可我的内心,却毫无波澜。
一只高跟鞋拦住了我的去路。
唐雪柔站在那里,全身高定礼服,珠光宝气。
她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里是毫不掩饰的鄙夷。
“哟,这不是陈鸢吗?怎么一个人在这里?”
她身边的几个名媛发出哄笑声。
我没说话。
唐雪柔从手包里拿出一个锦囊,扔到我脚下。
“这个给你。”
她扬着下巴,语气施舍。
“这是我特意去求来的护身符,阳气很足。正好让你净化一下身上的晦气。”
我依旧没有动。
唐雪柔脸上有些挂不住,又拿出一张银行卡。
“这里有十万块。”
她把卡甩到我面前,声音扬得更高了些。
“阿彻让我给你的,算是辛苦费。他说,让你拿着钱,滚得越远越好。”
她嘴角的笑意加深。
“不过啊,陈鸢,像你这种阴气重得克人的女人,就算拿着这钱,下半辈子也别想嫁出去了。”
我终于有了动作。
慢慢蹲下身,捡起了地上的锦囊。
然后红着眼眶看着她,接过了那张银行卡。
我的声音也带着哭腔,每个字都说得那么艰难。
“祝你们,幸福。”
说完,我转身捂着脸,“狼狈”地跑进了夜色里。
身后传来她们得意的笑声。
回到我那间狭小的出租屋。
我关上门,脸上的悲伤一秒褪去。
屋子正中央,摆着一个牌位。
我将那个被唐雪柔羞辱的锦囊,恭恭敬敬的放在了牌位前。
锦囊上属于江彻的旺盛阳气,正源源不断散发出来。
我对着牌位轻声说。
“哥,这是他最后一份‘祭品’。”
“收下吧。”
第二天上午十点,我准时出现在江家老宅。
客厅里江家的主要成员都在。
江彻的母亲周静娴坐在主位,唐雪柔挨着她。
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我身上,带着戒备和嫌恶。
“陈鸢,你来了。”
周静娴率先开口,脸上挂着假惺惺的笑。
“这十年辛苦你了,江家必定不会亏待你。”
她示意律师将一份文件推到我面前。
“看看吧,这是我们拟定的协议。”
我垂下眼,目光落在白纸黑字上。
一百万买断。
协议规定,我必须永远离开,不得对外提及与江家的任何关系,尤其是关于江彻“招鬼”的事。
周静娴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口气。
“这钱足够你下半辈子衣食无忧了。签了它我们两不相欠。”
唐雪柔在旁边帮腔,语气得意。
“做人要知足。江家给你这笔钱,已经是仁至义尽了。”
我看着她们虚伪的嘴脸,眼眶慢慢红了。
我没有去看那份协议,而是抬起头,望向二楼。
那里空无一人。
江彻终究是没下来。
下一秒我伸出手,抓起那份协议。
“撕拉——”
协议被我撕成了两半。
所有人都愣住了。
周静娴的脸色沉了下来。
“陈鸢,你这是什么意思?嫌少?”
我没有回答她,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
还将撕碎的协议扔在地上,哭着嘶吼。
“不要钱!”
“我一分钱都不要!”
我带着绝望的哭腔,身体不住地颤抖。
“我陪了他十年!我只是爱他!现在他好了,有唐小姐了,我走就是了!为什么还要用钱来羞辱我!”
我的哭诉回荡在客厅里。
周静娴和唐雪柔对视一眼,眼中的戒备放松了些许,取而代之的是轻蔑。
原来不过是个被爱情冲昏了头脑的蠢货!
周静娴开始假模假样的劝解。
“傻孩子,感情的事不能勉强。你和江彻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我哭得更厉害了。
“是我配不上他。我走!我马上就走!”
我抽泣着像是下定了决心。
“让我回房间收拾东西。我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你们面前。”
以退为进。
周静娴和唐雪柔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
她们正愁找不到借口,来搜查我的房间。
“好。”周静娴故作大方地同意了。“雪柔,你陪陈小姐上去吧。”
唐雪柔立马起身,走到我身边,假装搀扶我,却在我耳边用极低的声音说。
“别耍花样,江家最近请来了一位玄学大师。”
我身体一僵。
只听她继续说。
“大师说过,为了彻底斩断你和阿彻之间的因果,你在这里用过的东西,都必须烧掉。”
她的声音里,充满了恶意。
我猛地抬起头看着她。
唐雪柔的笑容愈发得意。
“哦,对了,大师还特意提了一句。”
“特别是你一直贴身戴着的那块玉佩,大师说那东西阴气最重。”
听完我伸出手,紧紧捂住了胸口玉佩。
而我的反应,更加取悦了唐雪柔。
“不行!”
“你们不能动它!这是我哥哥的遗物!”
我的激烈反应,让客厅里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过来。
周静娴的脸色彻底沉了下去。
“陈鸢,你别不识好歹。”
“大师说了,那块玉佩吸收了你十年的阴气,就是个不祥之物。“
”不毁掉它,会害了江彻!”
“我不管!”我歇斯底里喊道,“这是哥哥留下来唯一的念想!”
唐雪柔在一旁煽风点火。
“一个死人的东西罢了。”
“周姨愿意给你三百万,换块破玉,明显是你占大便宜了。”
她们以为,钱能解决一切。
巨大的悲痛和面对巨款的挣扎,在我脸上交织上演。
我的嘴唇哆嗦着,双手却依旧死死地护着胸口。
周静娴见我还在犹豫,失去了耐心。
“陈鸢,你如果真的爱江彻,就该为他着想。”
她站起身,向我逼近。
“而不是抱着一件不祥的遗物不放,你这是想害死他吗?”
“我没有!”我慌乱地解释。
“那就把玉佩交出来!”她厉声喝道。
“再给半小时考虑。”周静娴下了最后通牒,“如果你自己不交,那就只能让保镖来帮你‘取’了。”
客厅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我失魂落魄地被两个佣人“请”回了二楼的房间。
房门没有关,她们就守在门口。
我瘫坐在地上,感觉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干了。
就在这时,脚步声从楼梯口传来。
我抬起头,看到了江彻。
终于出现了。
他整个人看起来神清气爽。
只是在看到我时,脸上立刻布满了毫不掩饰的厌恶。
好像多看我一眼,都脏了他的眼睛。
十年相伴,换来的就是这个。
他朝我走来,停在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狼狈不堪的我。
“别再耍花样了。”
“我妈和雪柔让你做什么,你就做。”
“别不识抬举。”
说完他便径直从我身边走过,下了楼。
从头到尾,没有一句关心。
甚至没有一句“谢谢”。
我的心,彻底死了。
半小时后。
我走出房间,手里紧紧攥着那块玉佩。
一步一步走下楼梯,来到周静娴面前。
在所有人注视的目光中,我缓缓摊开了手掌。
那块古朴的玉佩,静静地躺在我的手心。
我看着它,眼泪再次决堤。
“哥,对不起。”
我“万般不舍”地交出了玉佩。
周静娴叫来佣人接过去,好像那是什么脏东西。
她们请来的那位“大师”也早已在客厅中央摆好了祭坛。
他穿着道袍,捻着胡须,装模作样打量着那块玉佩。
“嗯,阴气极重,怨念极深,留之必成大祸。”
周静娴和唐雪柔的脸色更加难看了。
我被勒令站在角落里看着“净化仪式”。
一个负责端茶的年轻佣人站在我旁边,脸上带着同情。
我用带着浓重哭腔的声音,像是自言自语。
“哥哥的玉佩没了。”
“他找不到回家的路了。”
那个年轻佣人的手抖了一下。
祭坛上大师已经开始做法。
他将玉佩放在八卦盘中央,嘴里念念有词。
随后拿出一把小刀对江彻说:“少爷,请取一滴指尖血。”
江彻皱了皱眉,但还是依言照做。
鲜红的血液滴落在玉佩上。
大师解释道:“以江少爷至阳之血镇压,再用三昧真火烧毁,方可永绝后患。”
唐雪柔得意地走到我面前炫耀。
“看见了吗?陈鸢。”
“从今以后,你这种不祥的人,再也无法影响阿彻了。”
我没有理她,只是死死地盯着祭坛上的玉佩。
江彻的血,正在被玉佩缓缓吸收。
一切准备就绪!
就在大师拿起符纸,准备点火的瞬间。
“啪!”
客厅里所有的灯全部熄灭了。
房间陷入一片黑暗,紧接着灯光开始疯狂地闪烁。
阴冷的风,不知从何处吹来,吹得祭坛上的烛火疯狂摇曳。
室内的温度,骤然下降。
“啊!”
有人发出惊恐的尖叫。
“怎么回事!”周静娴的声音也带上了颤音。
“邪祟!是邪祟被惊动了!”
那位大师的声音,充满了惊恐。
灯光再次亮起,却是一种诡异的惨白色。
大师一屁股坐在地上,手指颤抖地指向我。
“是她!”
“是她身上的阴气太重,惊动了邪祟!是她把不干净的东西引来了!”
瞬间所有充满恐惧和愤怒的目光,都射向了我。
我站在那里,身体“瑟瑟发抖”,脸色“煞白”。
“抓住她!”周静娴最先反应过来。
“大师!快想想办法!”唐雪柔也吓得花容失色。
大师连滚带爬地站起来,指着我说:“快!把她献祭给邪祟,平息它的怒火!”
“保镖!把她给我抓起来!”
两个身材高大的保镖朝我冲了过来。
我“吓”得连连后退,最后跌坐在地。
江彻站在一旁,皱着眉看着我。
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同情,全是果然如此的厌恶。
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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