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沈知微《重生后,我这弃妇杀疯了》
冰冷的枯井,活埋的窒息!
睁眼竟重生在被拖去沉井的路上?
前世,我沈知微被诬“私通”,夫君冷眼旁观,任由那个贱人将我活埋枯井!
再睁眼——熟悉的拖拽感,熟悉的滂沱雨夜!恶仆正把我拖向同一个地狱!
“呵呵...”我笑了。
这一次,地狱爬出来的恶鬼,可不会再任人宰割!
伪善主母?撕碎她的假面!
冷血夫君?掀翻他的侯府!
白莲庶妹?踩进她挖的坑!
欠我的,我要你们——血!债!血!偿!
当家做主?不,这一次,我要自己成为那片天!
我睁开眼时,正被两个粗使婆子拖向后园枯井。
夜雨滂沱,泥水溅上裙角,我听见秦婉容在廊下冷笑:“沈姨娘与外男私通,证据确凿,按家法沉井,以正门风!”
我浑身发抖,不是因为冷,而是因为熟悉——这一幕,前世我亲身经历。
那夜我也曾跪地哭求,说那封“私通信笺”是伪造,可顾修明连看都不看我一眼,只冷冷道:“家丑不可外扬。”便命人将我活埋。
这是我第三次重生归来,和第一次刚入府一般,竟又被人栽赃,信笺重现,连字迹都一模一样。
我咬破舌尖逼自己清醒:不能再死一次。
井口黑如深渊,婆子已搬来绳索要捆我手脚。
千钧一发之际,我忽然放声大笑,声如裂帛:“秦婉容!你可知道那封信上的墨迹,是用‘青檀松烟’写的?可这墨,全府只有你书房才备着!你让小厮从你院里偷拿墨块去仿字迹,却忘了今早我亲眼见你责骂小丫鬟弄乱了墨盒!”
我这一喊,众人哗然,老夫人遣人来查,果然在秦婉容贴身丫鬟箱中搜出未烧尽的信纸残片。
秦婉容脸色惨白,跪地辩解,却被我一句“那小厮名叫阿福,是您乳母的外甥,现藏在西角门柴房”彻底击溃。
老夫人震怒,当场罚她闭门思过。
我站在雨中,湿发贴额,看着她被拖走,心中冰封十年的恨意,终于裂出第一道火光
既然我还活着,那你们一个都别想安生。
枯井边的风波暂时平息,我被丫鬟扶回院子,换上干净衣裳。
捧着温热的姜茶,我却没有感到一丝暖意。
秦婉容被禁足一个月,不过是老夫人为了平息事端做的表面功夫。
她被关起来,但她安插在府中各处的眼睛和手脚,却一根都没有被斩断。
从茶房到账房,从采买到厨房,那些管事妈妈哪个不是她当家时提拔的心腹?
砍倒一棵树容易,要挖尽盘根错节的根系,却难如登天。
我放下茶盏,看着窗外未停的雨帘,冷冷勾起嘴角。
这盘棋,才刚刚开始。
这日,老夫人为安抚我,亲赏我的两匹云锦
却被她以“库房封存”为由,明晃晃地扣下了。
我偏不争。
我只是让翠屏日日去库房“哭穷”,自己则在给老夫人晨省时,状似无意地露出袖口里磨破了的里衬。
崔嬷嬷是老夫人的心腹,见我如此,便私下里拉住我,我观她眼圈都红了。
我作势垂下泪,声音不大:“嬷嬷,我不是贪图那几件衣料。只是听说,上月采买的十匹蜀锦,账面上写着三百两,可市价不过一百八十两,那一百二十两的差额……去了哪儿呢?”
崔嬷嬷掌管库房三十年,平生最恨的便是这种蛀虫鼠蚁,账目不清。
我趁势塞给她一本手抄的账单。
那是我上一世,无意间听周管家和账房先生醉后密语时,死死记下的。
哪月买米虚报了斤两,哪日修缮多开了银钱,甚至他藏匿暗账的地窖,都写得一清二楚。
次日午后,风云突变。
老夫人毫无征兆地召集全府管事,说是要对账。
周管家站在堂下,冷汗浸透了后背。
偏就在这时,门房来报,说大理寺少卿裴衍奉旨前来,要查侯府历年税赋亏空。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
裴衍一身青袍,恰好撞见了这场内审。
老夫人索性请他做了个见证。
他接过我那本账册副本,当众翻开,一条条核对,一句句追问。
周管家哪里经得住这般拷问,不过一炷香的工夫,便双腿一软,跪地求饶,将贪墨的款项和盘托出。
老夫人气得浑身发抖,当场撤了他的职,命人扭送官府,随即目光落在我身上:“即日起,由三姑娘暂代内务协理。”
我连忙低头敛袖,做出一副诚惶诚恐、受之有愧的模样。
唯有裴衍,在离去前,那双深不见底的眸子落在我身上,用只有我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问:“这些账目,你是如何得知的?”
我抬起眼,迎上他的视线,弯唇一笑:“我一个弱女子能有什么本事?不过是……听风辨影罢了。”
他深深看了我一眼,没有再追问,转身离去。
我以为拔除了周管家这颗毒牙,至少能换来片刻安宁。
可我忘了,府里最不缺的,便是见不得旁人好的眼睛。
暴雨前的宁静,往往最是骗人。
我执掌中馈的第五日,沈知意便迫不及待地上演了这出姐妹情深的戏码。
她捧着一个螺钿小盒,眼眶红得像只兔子,声音里都带着哭腔:“姐姐,妹妹知你如今在侯府步步维艰,这是我特意托人从江南寻来的上等胭脂,愿你早日得侯爷青眼,也好……也好在这府里立足。”
那楚楚可怜的模样,若非我死过一次,怕是真的要信了。
我笑着收下,姿态温和地谢过她的“好意”。
当晚,我便让翠屏取了指甲盖大小的一点胭脂,混在温水里,喂给了廊下那只最健硕的狸花猫。
半个时辰后,那只平日里最是活泼的狸花猫,在我脚边抽搐不止,口吐白沫。
我心底冷笑。
醉颜红,好一个醉颜红。
内含微量砒霜,日日涂抹,不出半月,便可让一张如花似玉的脸溃烂流脓,再难复原。
第二世,我的那张脸,就是差点毁在秦婉容送来的这盒“醉颜红”上,她还想顺势污我一个“色衰失德”的罪名。
这一世,她倒是学聪明了,竟唆使沈知意这个蠢货来做她的马前卒。
我将计就计,命翠屏将那盒毒胭脂付之一炬,换上了我早就备好的,用珍珠粉和花露调制的无毒香膏。
又取出一枚金丝络子,小心翼翼地藏进了胭脂盒底的夹层里。
那络子,是去年七夕,顾修明赏给秦婉容的。
我早就知道他们二人暗通款曲,只是一直缺一个将他们钉死的铁证。
三日后的深夜,我算准了老夫人礼佛后歇下的时辰,故意让翠屏在西厢的抄手游廊上“失手”打翻了灯笼。
火光一闪,惊动了老夫人院里守夜的婆子。
很快,伴随着一声惊呼,几个婆子在假山墙角下,“发现”了一只滚落的绣鞋,鞋里恰好藏着那枚金丝络子,鞋边,还有一盒被踩扁了半边的胭脂。
几乎是同时,沈知意发髻凌乱,衣衫不整地从假山后“惊慌失措”地跑了出来,而她肩上,赫然披着一件顾修明的玄色外袍。
人证物证俱在。
老夫人被惊动,亲至现场,当场气得浑身发抖,将手中的青瓷茶盏狠狠掼在地上,碎裂声尖锐刺耳:“贱婢!竟敢在府中行此苟且之事!还与主母同谋,意图败坏我侯府门风!”
沈知意跪在地上,哭喊着冤枉,可那胭脂、那绣鞋、那外袍,件件都将她的罪名死死钉牢。
我静静立在人群之后,看着她被人死死钳住,拖拽着远去。
这一幕何其熟悉,一如前世我被拖向那口枯井。
只是这一次,我在光里,而她们,注定要跌入我亲手掘开的深渊。
老夫人深吸一口气,那双浑浊却精明的眼,死死钉在沈知意惨白的脸上。
她一字一顿,声音冷得像淬了冰:“堵上她的嘴,拉下去。”
好戏,才刚刚开场。
沈知意被拖进柴房的时候,哭得惊天动地。
老夫人气得发抖,当场就要把她发卖为奴,以儆效尤。
府里的人都以为,这位新抬进门的姨娘,好日子算是到头了。
可我清楚,秦婉容的棋子,哪有这么容易废掉。
果然,三天后清晨,井边洗衣的粗使婆子一句闲话飘进我耳朵里:“昨夜西角门有人递了油纸包进去,说是给沈姑娘的药。”
我心中一凛。
沈知意那个蠢货,就算有天大的胆子,也想不出这种金蝉脱壳的计策。
她背后,必有高人。
当夜,我便让翠屏换了身不起眼的衣裳,混进了小厨房。
不多时,她带回消息,那碗“药”不过是安神汤,而负责熬药的小丫鬟一口咬定,是“秦姨娘屋里的人吩咐的”。
我冷笑一声。
秦婉容被禁足在清秋院,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竟还能遥控外院的人?
前世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我猛然想起,她有个贴身的乳母崔婆子,几年前被老夫人寻了个错处打发去了城外庄子。
可实际上,这婆子每月初七都会借口“进香”,从西角门悄悄回府与秦婉容私会。
算算日子,正是昨天。
我立刻让翠屏守在门房外的老槐树下。
果不其然,亥时刚过,一个裹着黑色斗篷的老妇人鬼鬼祟祟地从西角门溜了出来,身边还跟着一个从未见过的面生小厮。
我没有声张,只让翠屏悄悄跟上那小厮。
一炷香后,翠屏回来,脸色发白:“小姐,那小厮……他去了侯爷的书房后窗,往里递了封信!”
第二天,顾修明下朝归来,一张俊脸黑如锅底。
他闯进老夫人的正堂,看都没看我一眼,当众便斥责老夫人“听信谗言,苛待贤妻”,更扬言要亲自去柴房提审沈知意,还她一个“清白”。
我心底一片冰凉。
秦婉容的反扑,比我预想的还要快,还要狠。
她这是要借顾修明的手,彻底翻案。
一旦沈知意被放出来,我这个构陷“贤妻”的毒妇,便再无立足之地。
千钧一发之际,我提着一盏风灯,步履沉稳地走向书房。
顾修明正焦躁地来回踱步,见我进来,眼中满是厌恶与不耐。
我没说话,径直在他面前跪下,双手捧上一只小巧的檀木匣。
“侯爷若急着查证,不如,先看看这个。”
他狐疑地接过,打开匣子,脸色骤然惨白。
里面静静躺着一封泛黄的信纸,上面的字迹,他再熟悉不过——正是秦婉容写给他的私情手札,字字句句,皆是露骨的缠绵。
“你!”顾修明一把夺过信就要撕碎。
可他的手在触到纸角的瞬间,僵住了。
那里,盖着一枚朱红色的内务司火漆印,清晰无比。
这已不是私信,而是经了官府备案的铁证。
我垂着眼睑:“这信……是裴少卿前日奉旨清查侯府旧档时,无意间翻出来的。”
他猛地抬头,眼中惊怒交加,几乎要将我生吞活剥。
我迎着他的目光,缓缓站起身。
窗外的冷风灌入,吹得灯影摇曳,明暗不定地映着我冷如霜雪的脸。
“侯爷,您要的真相,从来就不是清白,而是侯府的体面。可如今,连这份体面……我也能亲手撕给您看。”
他死死盯着那枚火漆印,眼神里的恐惧远胜于愤怒。
他怕的,又何止是这封信。
他更怕的,是那个翻出这封信的人,会顺着账本上的墨迹,一笔一笔,查到侯府最见不得光的根底。
而裴衍,恰恰就是这样的人。
他顺着一笔十二年前三千两白银的“赎身银”,竟牵扯出了一桩陈年旧案。
收款人是当年被处死的通政使庶女陈氏之父,罪名是与侯府管家私通。
可笑的是,那管家至今仍在侯府当差,而主审此案的,正是如今侯夫人秦婉容的生父。
疑点重重,裴衍暗中调阅卷宗,发现证词更是漏洞百出。
管家坚称从未见过陈氏,而陈氏,却在临死前于狱墙之上,用自己的血写下六个字:“婉容娘亲害我”。
这六个字,像一根刺,扎进了裴衍心里。
他连夜潜入侯府,在那口传闻闹鬼的废井旁,竟真的从一块松动的砖缝里,摸出了一方残缺的丝帕。
帕角上那个小小的“沈”字,让他瞳孔骤缩。
这针法,他见过。
我院中侍女晾晒的帕子上,就有这种独属于苏绣世家的印记。
他猛然意识到,这口井,不止埋过一个冤魂。
裴衍深夜来访,立于我院外竹影下,声音低沉,像淬了冰:“沈姨娘,十二年前那口井里,究竟埋了谁?”
我手中刚温好的茶盏微不可察地一颤,氤氲的热气模糊了我眼底的寒意。
我抬眼看他,故作平静:“裴大人查案,怎会来问我一个深居后宅的姨娘?”
他不答,绕过竹丛,径直走到我面前,将那半片泛黄的残帕,轻轻放在了冰冷的石桌上。
“这帕子上的‘沈’字,是你们沈家独有的苏绣针法。”他的目光如鹰隼,锐利得仿佛能穿透我的皮囊,直视我的灵魂,“而十二年前死去的陈氏,临终前血书‘婉-容-娘-亲-害-我’。婉容娘亲,正是如今侯夫人秦婉容的生母。当年她为保全女儿清誉,亲手构陷陈氏,再借侯府之手将其灭口。如今你入府三月,步步为营,扳倒秦婉容身边一个又一个党羽,你是不是……也在为她讨命?”
夜风吹过,带来一丝凉意。
我沉默了许久,久到裴衍以为我不会回答。
我终于笑了,笑声里带着无尽的悲凉与狠戾:“我不是为她讨命。”
我抬起头,一字一句,清晰地告诉他:“我是为我自己”
他眼中翻涌着惊骇,最终却归于一种复杂难言的沉寂。
他凝视我良久,忽然伸手解下腰间那块成色极佳的龙纹玉佩,递到我面前。
“明日,我要开堂提审周管家。”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却带着一股不容置疑的力量,“你若信我,便助我一程。这案子,该结了。”
我捏着那枚冰凉的玉佩,上面还带着他掌心的余温。
周管家……他是我复仇路上第一块必须撬动的基石,也是埋葬我前世所有真相的活棺材。
我看着天边渐渐泛起的鱼肚白,心中已然有了决断。
这一局,我不会再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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