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安清一蒋景洲《改嫁小叔子后,未婚夫红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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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琴拿下国际乐器比赛那天。
我认识了本项赛事C国区总投资人,蒋景洲。
他红着眼称赞,“安小姐的曲子世无仅有,人也是。”
之后我的每场演出他都来捧场,国内国外,天南地北,无一缺席。
他耗费无数个日夜替我寻到先秦古琴。
更亲自去采集蚕丝制作琴弦,雕刻白玉做琴身,作出独一无二的琴送给我当求婚礼物。
订婚同居后,他只有听着我的琴音才能入睡。
他说,“我很长时间没睡这么安稳了,清一,你是我的药。”
我乐得自在,以为此生能和他琴瑟和鸣。
可婚礼前一天,我只是碰了一下他庄园地下室的那把琴。
蒋景洲便一改温柔常态,阴着脸拿刀要挑断了我的手筋。
我歇斯底里的求饶,“老公,不要这样对我,手是我的命!”
他声音冰到极点,“这把琴是我的命,乖乖,是你先动我的命的。”
刀进入手腕,鲜血喷洒到地下室各处,那把琴上。
蒋景洲手抖着去擦琴上的血,一向冷静自持的人失态落泪,呢喃,“脏死了!脏死了!”
他恶狠狠看向我,“在这里好好反省,什么时候写够一万字道歉,什么时候我放你出来举行婚礼。”
他头也不回离开地下室,丝毫不顾及我有幽闭恐惧症。
我强忍着疼痛摘下无名指的订婚戒指,丢远。
我绝不要和蒋景洲结婚。
……
蒋景洲抱着琴走了。
剩我一个人在无边的黑暗里。
幽闭恐惧症开始发作,我止不住地发抖。
几乎是爬到了门口,我疯狂敲门,“救救我!有没有人救救我!”
手腕处火辣辣的疼,但是比不上心里的疼。
很快地下室门口围了很多人,他们都在看我,但是没一个人敢帮我。
甚至有人奚落我,“你说你,没事来这里干嘛,给自己惹麻烦。”
似乎所有人都知道这里是蒋景洲的禁区,唯独我不知道。
我有幽闭恐惧症,这地方不是我主动要来的。
是我亲妹妹安言,她说蒋景洲给我准备了礼物,让我来看看,我这才动了那把琴。
只是一把琴,却让蒋景洲对我产生了杀意。
我不甘心的问,颤抖着声音问,“那把琴是谁的,对蒋景洲很重要吗?”
婚礼唯一的伴郎,蒋景洲从小玩到大的兄弟楚旬天一脸急切的给我递纸笔。
“嫂子,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你赶紧写一万字道歉,明天你和景洲大婚,别耽搁了。”
我冷笑着,把血淋淋的伤口给围观的人看,血顺着我的胳膊滴到地上。
众人皆倒吸一口凉气,沉默不语。
“我现在写不了字,我求你把我送出岛,我要找医生,我的手不能有事,那是我的命我求你帮帮我,旬天。”
蒋景洲把婚礼地点定在了爱尔兰的一座岛上。
他给这个岛屿取名挚爱。
当他询问我是否满意这个地点的时候。
我欣喜若狂,我知道这是个不许离婚的国度,是蒋景洲给我的无声许诺。
可今天我才发现我蠢的彻底,这个岛根本为我买的,我只不过是个替代品,这里的一切都跟我无关。
我向楚旬天下跪。
楚旬天直接愣住了。
“我这就去给你找医生!”
蒋景洲绝情的声音传了过来,“一万字道歉信写完之前,谁都不许帮她!”
我努力压制颤抖的声音,“你想逼死我吗?”
蒋景洲只是淡淡开口,“人错了,就要受罚。”
然后走到我面,近乎病态的开口,“老婆,你曾说过,只要我是你的听众,其他人都不重要了,手废了没关系的,我不嫌弃,我会一直听你弹奏,不离不弃。”
我笑了,笑着落泪。
这话我是说过,可是,此后,我再也不会给蒋景洲弹琴了。
妹妹安言给我丢下一板药,“姐,每个人都有自己不能触碰的底线,你触碰到了姐夫的,就该受罚,快点写吧,宾客都等着喝你喜酒呢,这是止痛药,吃了你能好受很多。”
蒋景洲无声默许。
我脑海里都是我表演时,他坐在第一排眉眼含笑骄傲的样子。
彼时有人问他。
听这么多遍不腻吗。
他只是深情的望着我回答,“失而复得,白头如新。”
此刻我才知道失而复得的真正含义。
或许我的琴声很像地下室那把琴主人的手笔。
彻底心死,我一字一顿艰难开口,“蒋景洲,我不嫁你了,放我离开!”
蒋景洲愣住了。
随即他蹲下来跟我平视,“别耍小性子,一万字之后,我们结婚,你是我唯一的妻子,是比我的命还重要的存在,你就算是想杀我我的眉头都不会皱一下,只是,清一,现在你做错了,你就该道歉,要不她会生气的。”
我想她应该是琴的主人。
我哭出了声。
楚旬天站出来打圆场,“景洲,嫂子这伤的有点严重,要不,先送她离开岛,让她去看看伤口,毕竟她很需要这双手!”
蒋景洲立刻回绝,“没必要!”
我收起眼泪,靠在墙上,拿出手机,给那个人发了定位和消息。
【来救我。】
可一瞬间,我的手机就被蒋景洲抢走狠狠摔在了地上,用脚碾碎。
从门缝的那一丝光亮里,我看到蒋景洲面色阴冷,“想报警是吗?可是在这个国度,你报警没用。”
我知道蒋景洲手眼通天,所以这消息根本不是给警察发的。
我不确定消息是否发了出去,于是只能退一步。
“是不是我写够一万字,你就能放我出去。”
蒋景洲点头,伸手摸着我的脸,“是!说到做到。”
说着蒋景洲让人给我拿毯子,从门缝里塞进来。
“披上点,夜里凉。”
我没说话,生吞了安言丢来的药,整整十片。
开始颤抖着手写道歉信。
每每落笔,都是刻骨铭心的疼。
眼泪和血水砸在纸上,看不清字迹。
几十个字之后,我的手指已经动弹不得,那种脱离掌控的感觉让我害怕,我害怕我再也弹不了琴。
我看着蒋景洲,祈求,“可不可以让我去看医生,等我的手好了,我写10万字100字道歉,你不是爱我吗?爱我不该伤害我的!”
蒋景洲沉默了,居高临下审视着我。
我继续开口,祈求他能心软,“景洲,我有幽闭恐惧症,怕黑,不能待在密闭空间,你知道的,你放过我好不好?”
突然有人来了,唯唯诺诺说了句,“蒋总,那把琴上的血迹擦不干净,你还是去看看吧。”
蒋景洲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不管我怎么喊,“我不嫁你了,我不嫁你了,放我走!让我去看手!”
可此刻的他只顾着他的琴。
安言的嗤笑入耳。
我恶狠狠盯着她,“一切都是你设计是吧。”
安言蹲下来和我平视,用只有我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开口,“姐姐别哭,这药的好处在后头呢,你慢慢享用,没用的弃子。”
丢下这句意味不明的话,她转头离开,围观的人也四散开来。
唯有楚旬天还在。
“嫂子,今天就是景洲喝多了乱来,你放心明天他脑子清醒之后,就会来给你赔礼道歉。”
我的身体越来越抖。
降温加上失血过多,让我每动一笔就像是刮骨般的疼。
我只觉得这话可笑,“说一个一点酒气都没有的人喝多了,楚旬天,我不蠢,蒋景洲不爱我。”
楚旬天着急开口,“景洲爱你,为了给你做订婚的那把琴,强忍着密集恐惧症去蚕场采丝,他亲自雕刻玉石,手磨的都是血泡,这些我都是看在眼里,他今天失控纯粹因为,死去的那个人对他来说太重要了,你真不该动那把琴。”
所有人都在说,我不该动那把琴。
可明明,蒋景洲说他爱我。
委屈化作刀子吞进血肉。
我用尽全身力气开口,“你走吧,全都是我的错。”
我错就错在,相信了蒋景洲爱我。
我再次下笔。
一遍遍写着【我不爱你了,蒋景洲。】
【我不爱你了。】
【我再也不要爱你了。】
写着写着,我的小腹开始绞痛,撕裂的下坠感让我顿觉不妙。
安言走之前说的不怀好意的话犹在耳边,我回忆起三天前我身体不舒服恶心想吐,是她陪我去医院,还说让我忙婚礼,检查结果她去拿。
当我问安言我是不怀孕的时候,她给了我否定的答案。
现在看来,全部都是假的,她在骗我。
我唯一的亲人,她在骗我。
双腿间血液不断往外涌。
我彻底慌了。
用尽全部力敲打着门,“开门,放我出去,我怀孕了,告诉蒋景洲我怀孕了,就算不救我,也要救救孩子。”
疼痛让我快要失去意识
突然耳边传来了琴音。
那声音,跟我弹的一般无二,顺着声音看过去,灯火通明的是蒋景洲的房间。
一曲作罢,房间的窗帘被拉上了,拉窗帘的人的身形就是安言。
而后房间灯灭了。
整个庄园在看到蒋景洲的房间熄灯之后,像是得到了某种指令,将所有的光亮全部熄灭。
将我放置在无尽的黑暗中。
我更害怕了,抱紧了自己。
“蒋景洲!不要关灯!我怕黑救救我的孩子!”
可回应我的只有辱骂。
“别叫了!少爷已经睡下了,把少爷吵醒,安言小姐又要哄第二遍。”
我的心狠狠颤了一下。
安言她竟然能让蒋景洲入睡。
她说的对,我再也没用了。
恐惧渗透我的四肢百骸。
孩子化作一摊血水,由暖变凉。
我盯着月亮,一直到太阳升起。
管家来了。
他没好气的问,“纸呢,一万字写完了吗?”
我麻木开口,“写完了,我要见蒋景洲,把道歉信亲自交给他。”
管家去喊了人。
蒋景洲一如往常的矜贵,和狼狈的我完全不是一个世界的画面。
我问蒋景洲,“昨晚睡得好吗?”
他没接话,而是朝我伸手,“纸呢。”
我艰难把纸退出去,接着就是蒋景洲暴怒的声音。
“你写这些是什么意思?我不是让你写道歉信吗?你是想被关在这里一辈子都不出去吗?”
现在的我,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出不出去,又有什么区别。
“你知不知道,宾客的时间很宝贵,给你一天时间,再写不出来,婚礼照常举行!由安言代替你走完整个流程!咱俩的账等婚礼结束再算!”
蒋景洲走了。
留下安言笑得开心。
“姐姐,你就等着看我成为蒋夫人吧。”
夜晚降临,琴声照常响起。
我已经是强弩之末。
第二天,我还是没能写出来道歉信。
蒋景洲把空白的纸砸到我脸上,“不知好歹!”
然后对着管家开口,“准备婚礼。”
很快,烟花绽放在天空。
欢笑声传入我的耳朵。
安言来了,她打开了地下室的门,然后嫌弃的捂着鼻子皱眉。
“啧,脏死了!姐姐,你大姨妈来了也不知道找人要个卫生巾。”
我用尽全部力气,一巴掌打到了她脸上。
“装什么!我检查身体的报告单是你去拿的,你不知道这是孩子吗?”
安言捂着脸,恶狠狠盯着我,“原来你都知道了!可那又怎么样,我要成为蒋夫人了,我再也不用看你的脸色生活了。”
我虚弱的靠着门,疑惑发问,“我什么时候让你看我脸色生活了,每次比赛得了奖金,我第一个先想到你,给你买公主裙,买化妆品,买好吃的。”
安言装都不装了,歇斯底里朝我喊,“这些小恩小惠有什么用,我想学琴你怎么不教我。”
我实话实说,“因为你没天赋。”
我突然想到这两天房间里的声音。
“房间里的琴声,是你放的我的录音是吗?”
安言下巴扬起,“是啊!我给景洲喂了点安眠药,他没听出来,我会用这种方式,直到我自己成为古琴大神,到蒋景洲非我不可,安清一,是不是没天赋不是你说了算的,来人把她给我绑起来,塞住她的嘴,让她在暗处观礼,等婚礼结束,立刻把她丢到海里喂鱼。”
安言一脸阴毒,“我要让你亲眼看着我成为蒋夫人。”
我被塞在玩偶里,亲眼目睹安言穿上我的婚纱,带上我选的婚戒,被众人簇拥着进了别墅。
人都散尽,我被抬着往外走。
突然,我听到了枪声,和坚定不移的声音。
“把清一给我!我哥不娶,我来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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