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刘子宁薛程宏《老公初恋订婚后,他要我死》
刚满十八周岁的生日那天,我撞见了京城首富之子薛程宏被绑。
我报了警,可却也遭到了绑匪的报复。
从那之后我得了创伤后应激障碍,除了薛程宏,接触不了其他异性。
薛程宏为了报恩,背上了渣男的名号,顶着压力娶我为妻。
他将我养在家里,日复一日地照顾我。
甚至不惜放弃接手薛氏,甘心被我的家人吸血。
直到他曾经的爱人传出要订婚的消息。
薛程宏告诉我他去参加订婚宴,嘱咐我自己在家把门窗关好,不要着凉,记得吃饭。
一切看起来都那么细致入微。
他以为我不知道,厨房的天然气还开着,饭菜里面放了过量的安眠药。
我笑着目送他离开,独自一人安静地坐在一桌子美味佳肴的面前,拿起筷子。
他以为我不知道,每年他的新年愿望都是,希望在没有刘子宁的世界里活着。
马上他就可以如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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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拿起筷子,打算吃完他为我做的最后一顿饭。
“咔嚓”
门突然开了。
薛程宏去而复返,抖着嗓音喊,
“子宁!”
他红着眼眶看向我。
我夹着菜的筷子一顿,装作毫不知情的模样。
维持着牵强的笑意。
“你怎么回来了?是不是忘了拿什么东西?”
我作势要将菜往嘴里塞。
只要一口,我就可以了无牵挂地离开了。
身边一阵疾风,我只注意到他昂贵的大衣上沾了菜汤。
真可惜。
“别吃!”
薛程宏扔掉我手中的筷子,将整个桌子掀翻在地上。
玻璃瓷器的碎片飞溅得到处都是。
有些进到了我的皮肤里面,疼得人发抖。
薛程宏没有注意,转身直奔厨房。
出来后,他捏得我的肩膀生疼,哑着嗓子不住地落泪,
“对不起……对不起……”
我鼻子一酸,装傻地打断他接下来的话。
“不就是去参加个订婚宴吗?快去快回。”
我将他往门外推。
他摇头,脸上的难过都快溢了出来。
刚想说什么,就被突然而来的电话声打断。
“程宏,就算你不会来抢婚,最起码也要来参加一下吧,也算让我彻底死了心。”
“既然嫁不了我爱的人,随便嫁给谁都是一样的。”
我一下子就认出打电话的人是周氏的千金周梦竹。
她是薛程宏的初恋。
京圈没人不知道他们这对金童玉女。
要不是因为我的出现,他们两个人的孩子到现在都会打酱油了。
可现在他们男婚女嫁,遗憾错过。
薛程宏下意识地捏紧手机,挂断后二话不说冲出了房间。
我被大力推开的惯力撞到了柜子上。
扎在腿上的玻璃碎屑又深了几分。
我不敢一个人出门去医院,只能求助于薛程宏。
可他头也不回地离开,都忘了关门。
那道门就像是一张深渊大口,要将我吞噬。
我抖着手,赶紧给薛程宏打电话。
他误触了接听,我叫了他许久都没有回应。
那边隐隐约约传来了宴会的喧闹。
还有周梦竹压抑的哭腔。
“程宏,你原本应该娶我的!为什么要在刘子宁这样的女人身上浪费时间呢?”
“明明我们是相爱的,只要你愿意,我就跟你走。好不好?”
电话对面静谧了很长时间。
薛程宏酸涩地开口,
“梦竹,这样的话你别再说了,子宁因为救我没有了清白,我必须要对她负责。”
“当年如果没有她的话,或许我就不会站在这儿了。”
周梦竹崩溃啜泣,
“可我们的感情呢?”
“你照顾了她三年,我就等了你三年,我等不起了,你忍心看着我嫁给别的男人吗?”
对面又沉寂了数秒。
薛程宏答非所问,“不管怎么样,我都希望你幸福。”
“可没有你,我根本就不会幸福!”
听着她低吼宣泄的声音,我挂断了电话。
腿上的伤口还在流着血。
我突然想起被绑架的那年。
警察赶来的时候,我身下的白裙子满是鲜血,整个人缩到了一团。
薛程宏一瘸一拐地抱着我,哭着为我擦拭腿上的血迹。
为了给我安全感,他拖着伤腿一直将我抱到了山下。
面对众人的议论,他封锁了劫匪的全部消息,对外宣称我们是男女朋友,让我免受村民的议论。
结婚的时候,我爸妈狮子大开口,
“我家子宁可是你的救命恩人,区区一千万的彩礼就想娶她?没门!”
“除非你再拿出一千万!否则今天的婚就别结了!”
面对满堂宾客,我愧疚得留下了眼泪。
可他却温柔地为我擦干眼泪,
“别哭,区区一千万,你值得。”
当时我误解了他的意思,现在想来,不是我值得,而是我对他的恩情值得。
三年了,我不应该用恩情绑他一辈子。
像我这样普通家庭出身的人,就算没有他,我也会被家里人嫁出去。
或许活不到现在。
我点着脚,刚要冲刷伤口,外面就响起了一串细密的脚步声。
我害怕得蜷缩进了卫生间。
却被人薅着头发拽了出来。
“怎么是你一个人在家?程宏呢?”
我妈亮着眼睛满室打量。
我不敢看我爸和我弟,抖着唇角,
“他出去了。”
我弟朝我伸手。
那样子就和那些绑匪们靠近我时的身影重合!
我吓得蹲到地上拼命求饶,
“求求你们,不要伤害我!”
他们还要做什么,被冲进来的薛程宏制止。
“子宁!你怎么样?”
他看着我腿上的鲜血,眉头皱起,阴沉一片。
“你的腿是怎么回事?”
我说不出来话,只一味地抓着他的衣角发抖。
我爸理所当然地朝着他伸手,
“女婿,爸没钱了,你再给我五十万。”
我弟也笑着附和,
“姐夫,我马上就要结婚了,想要一套和你一个小区的别墅,外加一辆车。”
“车不用买新的,从你车库里随便给我一辆就行。”
话音刚落,薛程宏怒吼:
“我欠她的,可没有欠你们的!”
三人不敢得罪他,灰溜溜地离开了。
走之前我妈还叮嘱我:
“你别惹女婿生气,能嫁给他是咱家祖坟冒青烟了。”
“等女婿气消了,你和他商量一下你弟房车的事情。”
人走后,我的情绪趋于稳定。
“程宏,我家……”
“够了!”没等我说完话,薛程宏将我一把拽了起来。
“刘子宁,我都告诉你多少遍了,害怕的话就不要开门,你为什么不听!”
是你走的时候没关门。
我抿住了嘴角,见他正在气头上只说了一句:
“对不起。”
他将我往外面带,“你不是不记性吗?那就好好去凑凑热闹!”
我害怕得崩溃大哭,拽着门框不撒手,
“我错了,程宏,我不要出去!”
他将狼狈不堪的我,拽进了酒吧里面。
聚光灯下我像是踏入了妖怪世界的大门。
男男女女的声音在我的耳边萦绕,驱之不散。
我害怕极了,蹲在地上,扯着他的裤腿浑身发抖。
可奇怪的是,这么嘈杂的环境我还是第一时间听见了他的声音。
“刘子宁!三年了,你什么时候才能克服你的创伤后应激障碍!为什么别人都能正常地生活,就唯独你不行?”
“什么时候你能克服了,什么时候我再接你回去!”
说完他就离开了。
任由我怎么拉扯都挽留不了。
周围逐渐多了几个男人的声音:
“老板他带了一个精神病来干什么?”
“别管,我们只要伺候好就行。”
惶恐和不安占据着我的心神。
我大口大口地喘气。
记忆一下子被拉回了刚刚确诊患有创伤后应激障碍的时候。
那时候的我整日一个人缩在病床上,严重的时候甚至通过自伤的方式抵制其他异性的接触。
薛程宏总会夺过我手中的利刃,将我抱在怀里。
“没事,我一直都会陪在你的身边。”
可是现在他却将我独自抛下。
我知道,自己生生拖累了他三年。
够了。
有人揽住我的肩膀,将我带到沙发上。
刺鼻的香水味萦绕鼻尖,男人们的笑声在耳边驱之不散。
我想要控制发抖的身子,尽量让自己和周遭的众人一样。
可我控制不住,最后像个精神病一样跌倒在地上。
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我的身上,对我窃窃私语。
我这样的人,难怪薛程宏会不要我。
“砰”
酒杯落地,溅起一片玻璃碎屑。
我捡起地上的玻璃,在众人的惊呼声中对准了自己。
三年过去,我无时无刻不嫌弃这样的自己。
现在我们都可以解脱了。
周围爆发出刺耳的尖叫声。
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玻璃的尖刺被人握住。
去而复返的薛程宏痛苦地紧紧抱住我,声音中满是绝望。
“为什么你当年救我就患上了创伤后应激障碍!”
“为什么别人都能治好,你就不行?”
我抱着他像是抓住最后一只救命稻草。
“你以为我想这样?”
我拼命地捶打着他的脊背,
“你走啊!你走吧!”
我是从什么时候这样自暴自弃的呢?
是那年被解救送回家后,爸妈收了人家的彩礼,着急地将我绑到了一个鳏夫家里。
在我最需要温暖和安慰的时候,他们却在害怕着我以后嫁不出去,得不到高价的彩礼而匆匆将我送出手。
连我有了心理阴影都不知道。
那天是个阴雨天,我拼命地拿着菜刀像个疯子一样挥舞着。
薛程宏就是这个时候冲进来的。
他握住刀背,丝毫不顾及被伤的手心。
那时的我心里第一次感觉到了踏实。
薛程宏扶着我起身。
“你在这里,我能去哪?”
“走吧,回家。”
他护着我离开,又找来医生治疗我的腿伤。
那之后,他不再接周梦竹的电话,甚至将人拉黑。
人也越来越沉默寡言。
在周梦竹第九十九次发给他来消息时,我联系了律师起草离婚协议。
既然不爱,那我愿意放手。
离婚协议拟好后,我敲开了薛程宏的房门。
彼时的他正满脸痛色地看着手机上的短信。
见我来后他神色慌乱地将手机背过去。
可我还是看见了上面的发信人。
是周梦竹。
“饿了?我去做饭。”
没等我的回话,他作势往外面走,掩饰脸上的慌乱。
经过我身边的时候,被我一把拉住。
“我们离婚吧。”
薛程宏顿住脚步,不可置信地看着我。
“你说什么?”
我将手里的离婚协议书往前递了递。
“我们离婚吧。”
他突然像吃了炸药一样,对我一顿输出:
“你有创伤后应激障碍,你离了我怎么生活?”
“难道你还想被你爸妈卖给鳏夫?”
我不想,可我也不想看着他一辈子被我一个人拴住手脚。
原本我以为夫妻就像爸妈说的那样,过着过着就能过出感情来。
可三年了,我过不去心底的关,薛程宏心里也有其他人。
我们的婚姻就是个错误。
薛程宏将离婚协议撕了个粉碎,大步离开。
看着他的背影,我心里难受得要命。
我们两人的羁绊从开始就是个错误。
我给周梦竹打去了一通电话。
不出片刻工夫,薛程宏扔下手里的一切,慌不择路地离开。
我心中隐隐作痛。
不知不觉中,我竟然跟着薛程宏一直来到了某酒店。
幸好现在是晚上,路上几乎看不到行人,就连酒店的大堂里也只有几个女前台。
出于好奇,我鬼使神差地跟着他走了进去。
刚一进去,就听见了躁动不安的声音。
周梦竹醉醺醺地晕倒在一个戴帽子的男人怀中,正被他半推半就地往电梯里面送。
“美女赶紧进去,一会儿哥哥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是欲仙欲死!”
话音刚落,薛程宏一拳将男人打倒在地上,接过周梦竹大步离开。
从始至终,他都没有注意到我。
我浑浑噩噩地从酒店走出来。
突然身后伸出来一只手捂住我的口鼻,将我拖进了小巷子里面。
我害怕极了,刚想呼救,就被人一拳打倒在地上。
昏暗之中,我只能依稀地看清楚那个男人的头上戴着帽子。
我似乎又回到了被绑的那天晚上。
只因为一声微弱的哀嚎,我就只身走进了废弃的工厂。
在那里我看见了被捆绑住手脚的薛程宏。
一些吹着口哨的男人们拿着刀架在他的脖子上,逼着我过去。
我告诉他们警察一会儿就来,以为用这种办法可以让他们知难而退。
可惜没用。
他们说我坏了他们的好事,将我拖到了角落里面。
只要我大叫,不仅我会疼,薛程宏的身上也会出血。
目之所及都是刺目的红,最后就连那些人都变成了长着鲜红大嘴的巨兽。
“啊!不要过来!”
再次醒来,我发现自己在医院里面。
薛程宏和周梦竹都在。
我不安地拽住他的胳膊,却被他无情地甩开。
“程宏,我……”害怕。
“啪”
没等我说完,脸上就被甩了一巴掌。
周梦竹憎恶地朝着我质问:
“刘子宁!你故意给我打电话,说程宏去了某酒吧,让我去劝劝他离婚的事情。”
“我以为你是好心成全,没想到你竟然故意安排一个男人将我灌醉后带进酒店!”
“要不是我趁着清醒的时候给程宏发去了求救短信,我也应该落得像你一样的下场吧!”
“你自己没了清白,成了精神病,难道还想将我变成你这样?”
我急着解释:
“我没有……”
我给周梦竹打电话只是想让她劝劝程宏把离婚协议签了,仅此而已。
“刘子宁,你还狡辩!”
薛程宏不分青红皂白的训斥声充斥着我的耳膜。
我攥紧了被子下面的拳头,声音晦涩。
“对!我就是看不惯你们两个郎情妾意的模样!”
“我就是要周梦竹变得和我一样!”
话落,薛程宏快速地签好了桌子上的离婚协议,扔给我。
上面的字迹歪歪扭扭。
我苦笑一声,签个字而已,手至于抖成这样吗。
他攥着我的手腕,双眼通红:
“刘子宁,你不是要和我离婚吗?”
“那就离!你现在签字,从今往后我们互不相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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