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温岁岁傅聿则《岁岁逢春不逢你》
我包养过一个贫困生,拆散了他和小青梅,训成了听话的狗。
后来我家破产,他成了首富。
人人都说我是傅聿则最好命的金丝雀。
可没人知道,他打断我一条腿,将我锁在房间里。
摇塌了八张床,都没能从我口中逼出一句爱他。
直到,我和她的青梅同时临盆当天。
痛到失智的我跪在地上一遍又一遍说着爱他,求他让我去医院。
他欣喜若狂地抱住我。
却在下一秒残忍地笑了,“作为惩罚,我的长子只能从雪纯肚子里出来,等到她的孩子平安生下你才能生。”
1
“温岁岁,这是你欠我的。”
傅聿则轻抚我冷汗涔涔的脸庞,出口的话温柔如刀。
“我知道你在骗我,痛!也给我忍着!”
我眼前一阵晕眩,满脸的水早已分不清是汗还是泪,只能颤抖着手抓住他的衣摆,“我真的没有骗你,送我去医院,我快生了……”
话没说完,夏雪纯捧着和我差不多大的肚子,楚楚可怜地倒进了傅聿则的怀里,
“阿则哥哥,岁岁姐为了留住你真是不折手段,明明她的预产期还有半个月,我说肚子不舒服,她就说自己也要生了,她自己不想留下你的孩子,为什么连我肚子里的孩子也不放过?”
傅聿则小心揽着她,落在我身上的冷意几乎化成实质,
“温岁岁,认清自己的身份,当年的温家大小姐现在就是我一个泄欲工具,你不想生我的孩子,我偏要你生下来,我还要让你永远低雪纯一头,你的孩子只配给雪纯的孩子当踮脚的下等人。”
我怔怔看着他,心口仿佛被万箭穿心,痛到难以呼吸。
咽下苦涩正要说什么,身下突然泄出一股暖流。
羊水破了!
我心慌喊道,“送我去医院,只要孩子平安生下来,你想怎么弄死我都行,我的羊水已经破了,再晚孩子会有危险的……”
傅聿则皱眉,面上刚闪过迟疑,夏雪纯已经开了口,
“岁岁姐,你当初嫌弃怀上阿则哥哥的孩子,作天作地地要流产,现在又何必装作这么关心孩子的死活。”
她捂住鼻子,面露嫌弃,“还故意尿出来骗人,太恶心了吧。”
这话一出,傅聿则的脸色瞬间铁青。
夏雪纯太了解他的痛点。
果然,他讥讽地甩开我的手,“你果然和八年前一模一样,嘴里没一句实话,让人恶心。”
“要生了是吧,行啊,谁都不许管她,我倒要看看,她今天这孩子生不生的出来!”
我的羊水已经破了,再等下去,孩子会有危险。
见他抱起夏雪纯要走,我顾不得窒息的剧痛,踉跄地拦住他。
“傅聿则,我没有骗你,也没有不要这个孩子。”
“你信我一次,送我去医院好不好,再拖下去,我和他都会死……”
我咬牙放下尊严,屈膝跪在他面前,学着他喜欢的乖顺模样蹭他的脚尖,
“我会听话的,只要让我去医院,你说什么我都听。”
他俯视我,讥讽地笑了。
“你这种自私自利的人会舍得死?”
“这个孩子和你一样,都是贱命,只会祸害遗千年。”
他甩开我,抱着夏雪纯头也不回地上了车。
我捂着宫缩不止的小腹,再也撑不住瘫软在地,
“快,快打120……”
佣人们面面相觑,全都垂下脑袋,没有一个人敢说话。
羊水顺着腿根在身下蔓开,我浑身哆嗦,虚弱地喊道,“你们真要看着我死在这里吗?”
佣人张姐小声支吾,“温小姐,傅总说了,不让我们管你,我们只是佣人没办法违背东家,你忍一忍吧。”
“忍?”我死死攥着裙角,竭力深呼吸,“我肚子里也是傅聿则的孩子,真出了事,你们有几条命能赔?”
“张姐,你也生过孩子,我身下的是羊水还是尿你真的分不出来吗?”
张姐眼皮一跳,犹豫了两秒,手忙脚乱掏出手机打电话。
才拨出一个1,手机被突然抽走。
2
管家刘妈从门外进来,一把将张姐的手机扔进了鱼缸里。
她是夏雪纯的表姑,自从傅聿则将我带回来后,就把我当成了肉中刺眼中钉。
牛奶里的玻璃渣,枕头里的绣花针,窗户突然爬进来的毒蛇……
以前,我孑然一生,无惧无畏。
可我现在有必须要活下去的理由。
我瞪着她,怒声呵斥,“如果我的孩子有三长两短,傅聿则不会放过你!”
刘妈不屑地嗤笑,吊三角的眼珠子扫在我身上,带着明晃晃的恶意。
“少爷都说了,这个女人就是在做戏骗人,她的预产期还有半个月,现在根本不可能发动。”
“那么爱演就让她演个够,你们谁要是给她叫救护车,就给我卷铺盖滚蛋。”
张姐看了我两眼,有些担心地开口,“刘妈,可,可温小姐好像是羊水破了,再拖下去会不会有危险,她是真的……”
“闭嘴,我生了两个儿子能分不出羊水和尿吗?还是说,你觉得我比你眼瞎?”
张姐吓得一个激灵,嗫嚅着往后退了两步,不敢再开口。
“你们给我记清楚了,傅家以后的女主人是雪纯,至于其他阿猫阿狗,死就死了。”
她冷哼一声,“来两个人,把她抬到房间里关起来。”
两个力气大的佣人立刻围上来,根本不管我痛到瘫软,径自往房间拖去。
门关上的瞬间,强烈的宫缩如凌迟般生剐着我的腹部,一波接着一波的剧痛潮水般涌上来。
我靠着门,浑身被汗水浸透,无力又绝望地拍打着门,“我真的撑不下去了,再不去医院,孩子会窒息的。”
刘妈冷漠的声音透过门板传进来,“温小姐,少爷说了,你一个圈养的金丝雀,他的孩子能在你肚子里走一遭都是你上辈子烧了高香,孩子真要死在肚子里了,那也是你贱命无福,你还是消停些吧。”
我撑起身子,声音颤抖,“我不信,打电话给傅聿则,我要亲自听他说。”
“少爷哪有空搭理你,他现在正在医院陪着雪纯临产,全市的妇产科医生都调过去守着雪纯了,少爷可说了,雪纯肚子里才是他的宝贝疙瘩,等她生下小少爷,他们就会立刻结婚。”
“你吗,一只野鸡就该有野鸡的觉悟,总肖想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活该一尸两命。”
一尸两命?
所以,刘妈打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活着。
这,也是傅聿则的意思吗?
来不及多想,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让我险些栽倒。
意识涣散不清时,我听到四周传来惊慌的呼喊。
“血,她流了好多血。”
“刘妈,再拖下去会出人命的……”
“怕什么,我那有医生留的药,给她喂下去。”
吃力地睁开眼皮时,就看到刘妈拿着几颗白色的药丸凑近我。
我吓得猛的后缩,“这是什么药?我不吃。”
见我拼命摇头,刘妈眯起眼,“给我按住她。”
“不,我不吃,谁都别想碰我的孩子。”
‘啪’的一巴掌狠狠扇在我脸上,刘妈面目狰狞地凑近我,
“给脸不要脸,这药是少爷特意交代,你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
她蛮横地撬开我的牙关,眼看着药丸就要塞进嘴里,我死死咬住了她的虎口。
刘妈痛的大叫,拽着我的头发发了疯的狂扇巴掌。
直到我嘴角溢出血,筋疲力尽瘫软在床。
她狞笑着把药挤进我喉咙里,不顾我呛咳,连灌了好几口水。
没多久,身下的宫缩渐渐停止了。
整个下半身麻木的没了任何知觉。
张姐于心不忍地留下一句,“温小姐,我,我们也是没办法,刘妈说了,谁敢帮你,少爷就让我们在江城再也活不下去。”
我目光空洞地望着天花板,已经分不清是身体更痛还是心脏更痛。
腹部轻微的鼓动似乎是孩子在向我最后的求助。
我死死咬着牙,拖着僵硬的下半身往门口爬去。
就在靠近门口时,我听到刘妈拿着电话恭敬喊了一声少爷。
3
心底最后一丝希望骤然亮起。
我正要大喊,一双大手捂住了我的嘴。
两个佣人压住我的手脚,把我抵在了门板上。
扩音的手机里,傅聿则的声音清晰传进来,
“她怎么样?”
“好着呢,您一走,肚子立刻就不疼了,还有力气破口大骂。”
刘妈谄媚地笑着,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傅聿则不耐道,“有话直说。”
她立刻脱口,“您前脚带着雪纯刚离开,温小姐就诅咒雪纯一定会生个死胎出来,她说只要她活着,一定弄死雪纯的孩子。”
“还说她肚子里这个孩子才是未来傅氏继承人,一定会生在雪纯前头,以后您的所有产业都是她的。”
顿了顿,她状似为难地抛出最后一句重磅,“她最后还说,您,您就和八年前一样,像条狗,她勾勾手你就轻易上钩了。”
‘嘎啦’一声。
电话那头传来什么东西猝然摔碎的声音,紧接着是夏雪纯委屈的哭声,
“阿则哥哥,我到底做错了什么,她要这么对我,她拆散了我们这么多年还不够吗?”
“如果孩子死了,我也活不下去了。”
“你让她走,让她消失好不好?”
夏雪纯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乖别哭,八年前你把肾换给我妈的时候,我就说过这辈子我的傅太太只有你,我们的孩子才是傅氏真正的继承人。”
“等你生下孩子我们就结婚,你不喜欢,我会让她永远消失在江城。”
“你放心,她肚子里的孩子到时候我会送出去自生自灭,只有你的孩子才是我唯一的骨血。”
“像她这种恶毒的女人,根本不配当妈妈。”
傅聿则温柔的轻哄隔着听筒一句接着一句灌进我耳里,攥着我的血肉,一点点碾碎。
痛意模糊了视线。
我想起无数次午夜梦回,他在我耳边轻语呢喃,让我给他生一个孩子。
那样温柔缱绻的眼神,
我是真的信了。
信了他是爱我的。
所以,我不要命也想给他留一个孩子,留一个像我们的孩子。
原来,全都是我一厢情愿。
透过敞开的门缝,刘妈的目光落在我惨白如雪的脸上,眼底都是计谋得逞的笑意。
她一脚踹翻一旁的花瓶,对着电话惊慌大呼,
“哎呀温小姐,你抢我手机干什么……”
她故意把手机递到我跟前挑衅。
我强力咽下涌上喉头的腥甜,眼泪大颗大颗砸落,
知道这是最后的机会,我用尽全力求助,
“傅聿则,求你信我一次,救救我的孩子,他真的快死了……”
”只要他平安,你让我做什么都可以。“
我捂着小腹,感受着微弱的胎动。
泪流不止,”我不会和夏雪纯抢,我什么都不要,我带着孩子走的远远的……“
一声轻蔑的笑突然响起,掐住了我的呼吸,
“温岁岁,戏演多了,连自己都骗过去了吧。”
“等着我回去,然后再像条狗一样被你耍着团团转吗?”
他像在极力克制着什么,“我不会再上当,更不会给你任何再伤害雪纯的机会,要死赶紧死!”
电话被挂断,心口最后一丝暖意也被抽干。
眼泪顺着冷汗不停往下流。
我痛到抽搐,感受到小腹重重的下坠感,惊恐又绝望地抓住张姐的手,“只要一个医生,帮我叫一个医生好不好?”
刘妈一脚踹开我的手,“你是听不懂人话吗?少爷说了全市所有医生都在守着雪纯,她也要生了,谁有空管你。”
我歪着身子瘫在地上,张姐盯着我身下越来越多的血,吓得脸色煞白。
下一秒,她突然捂嘴惊呼,“我看到孩子的头了,快,来不及了……”
4
“刘妈,人命关头,傅总只说要夏小姐生下长子,没说要温小姐的命啊。”
刘妈眼神一沉,很快浮上阴毒。
“慌什么,头胎都生的慢,至少得疼上几天几夜才会落地。”
张姐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生孩子哪里是能控制早生晚生的,何况孩子的头都出来了。”
“谁说不能了。”
刘妈冷笑一声,“去给浴缸装满冰块,再拿捆麻绳过来。”
察觉到她要做什么,我如遭雷击,撑着最后一口气,拼了命往外爬。
却被拖着腿狠狠拽了回来。
鲜血顺着走廊,拉出一条触目惊心的痕迹。
“不,不要!”
“孩子会死的,傅聿则不会放过你们。”
刘妈抽过麻绳一圈接着一圈得将我的双腿死死合拢缠紧。
随后命人将我脱光抬进全是冰块的浴缸里。
“温小姐,少爷亲口交代了,一切以雪纯的安危为主,她要是出了点问题,我们这些人可都要没命的。”
“我可都是为了你好,冰块能减缓宫缩,你忍个几天几夜,等雪纯生了,你肚子这个就能出来了。”
几天几夜?
我荒唐到想笑。
宫口全开,孩子已经看到头了,再不接生,他连半个小时都等不了。
怎么可能拖几天几夜?
她这是要活活逼死我和孩子。
刺骨的寒意窜进每个毛孔,我浑身冻的青紫,
所有挣扎变的麻木又僵硬,
有那么一瞬间,
我仿佛看见傅聿则推开门,朝我飞奔而来。
他擦掉我的泪,温柔抱紧我,
“岁岁,我什么都知道了,从今往后,我不会再让你受一点委屈,我们一家三口再也不分开。”
“我的岁岁,这么多年,你受苦了。”
眼泪滑下鬓角,梦醒了。
只有身下泛滥的暖流一点点夺走我所剩不多的意识。
肚子里的孩子感受到危险,垂死挣扎般发出最后的力气。
窒息的痛感让我挣的青筋暴起。
绝望地感受着胎动一点点平息,直至再也没有动静。
我麻木地盯着身下慢慢渗开的鲜红
那里没了肾,没了孩子,
现在连我的执念,也没了。
张姐看到我渐渐涣散的瞳孔,终于忍不下去,扑到浴缸前,红着眼大喊,
“你们这是在杀人,刘妈,我看到了夏小姐给你转了两百万,你为了钱要谋杀温小姐母子,你好恶毒的心。”
“闭嘴!”刘妈恼羞成怒地黑了脸,“把她给我拖下去,关进藏獒房。”
“坏我的好事,你也不用活了。”
张姐拼命挣扎,却只能眼睁睁看着佣人提着一桶又一桶冰块往浴缸里倒。
刘妈勾起嘴角,冷声威胁,
“今天是温岁岁自己不要这孩子,等我们发现的时候,已经没气了,都听明白了吗。”
张姐摇着头,拼命尖叫,“不!你们这群畜生,你们会遭报应的。”
我无力再挣扎,心如死灰地闭上眼,任由无边的冷意带走我最后一丝体温。
就在这时,紧闭的门被轰然踹开。
傅聿则的小姨带着保镖冲了进来,惊声怒喝,“住手!你们在对岁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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