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小生《真少爷归来,亲情免谈只认钱》
中秋节前夕,我听说董事长的独子刚从国外回来,老爷子直接送了他一套价值上亿的四合院和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
我坐在出租屋里,就着凉水啃着公司发的硬月饼,羡慕得两眼发绿。
心里默默盘算,他就算天天躺着什么也不干,每年光分红都能拿到手软。
不用上班还有钱花,这简直是我的人生终极目标。
然而这个中秋节,董事长夫妇找到了我,说我才是他们二十多年前在医院抱错的亲儿子。
发小提醒我:“那种豪门最讲究从小培养的感情和规矩,你斗不过那个假少爷的,回去也是受气。”
我擦了擦嘴角的月饼渣,痞笑着告诉他:
“我这个人比较俗,对感情没兴趣,只关心实际利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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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生,以后这就是你的家了。”
一个雍容华贵的女人,也就是我刚认回来的亲妈,赵婉,小心翼翼地拉着我的手。
她的眼圈泛红,似乎有千言万语,最终只化为一声叹息。
我看着眼前宛如欧洲宫殿的别墅,院子里停着的几辆我不认识但一看就很贵的车,点了点头。
“嗯。”
我的反应过于平淡,赵婉眼里的光黯淡了几分。
旁边的男人,我的亲爹,江氏集团董事长江高峰,沉着脸开口了。
“赵婉,你带他去房间看看,我跟阿安谈谈。”
他口中的阿安,就是那个鸠占鹊巢二十多年的假少爷,江安。
我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
江安斜倚在客厅的真皮沙发上,交叠着双腿,正用一种审视货物的眼神打量我。
他穿着一身高定西装,手腕上那块表,我之前只在杂志上见过,后面的零多得我数不清。
见我看他,他扯了扯嘴角,那笑容带着毫不掩饰的轻蔑和敌意。
“爸,有什么好谈的。”
“不就是乡下回来的穷亲戚吗?”
“给他点钱打发了不就行了,接回家里算怎么回事?”
他的声音不大,但足够让在场的所有人都听得清清楚楚。
空气瞬间凝固。
赵婉的脸色变得煞白,拉着我的手不自觉地收紧。
“阿安,不许胡说!这是你哥哥!”
“哥哥?”
江安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站起身,一步步朝我走来。
他比我高半个头,居高临下地看着我,那股子养尊处优的矜贵气派,和我身上的地摊货形成了鲜明对比。
“就他?也配?”
他从西装内袋里掏出支票本和一支万宝龙的笔,“刷刷”写下一串数字,然后撕下来,轻飘飘地递到我面前。
“一百万,够你这种人花一辈子了吧?”
“拿着钱,赶紧滚。”
我看着那张支票,上面的数字确实很诱人。
我来之前,发小就警告过我,豪门水深,我一个普通人斗不过的。
他说得对。
但我来这里,本来就不是为了斗气,不是为了争抢那虚无缥缈的亲情。
我就是为了钱。
于是,我伸手,准备去接那张支票。
江安的眼中闪过一丝果然如此的鄙夷。
可我的手在半空中顿住了。
我抬起头,冲他笑了笑。
“一百万?”
“你打发要饭的呢?”
我慢悠悠地说:“董事长刚回来那天,你拿到的见面礼,是一套四合院,外加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
“那些东西,折算成现金,得有十个亿吧?”
“你用我十分之一的零头,就想买断我的人生?”
“江安,你看不起谁呢?”
江安的脸色瞬间变得铁青。
一直沉默的江高峰,眼神里也第一次出现了一丝波动,重新审视起我来。
我没再理会他们,径直对赵婉说:
“我的房间在哪?”
“刚刚公司发的月饼太硬了,我到现在还饿着肚子呢。”
我的房间在二楼走廊的尽头,旁边就是杂物间。
而江安的房间,在三楼,一整层都是他的。
赵婉有些尴尬地解释:“阿安的东西多……你先暂时住在这里,回头我让他给你腾个好点的房间。”
我无所谓地耸耸肩。
“没事,比我那个月租八百的出租屋大多了。”
赵婉眼里的愧疚更深了。
她又塞给我一张黑卡。
“小生,密码是你的生日,你……别跟阿安计较,他就是那个脾气,被我们惯坏了。”
我捏着那张卡,笑了。
“放心吧,我不跟他计较。”
我只跟钱计较。
当晚,江家为我举办了一场“接风宴”。
说是接风,不如说是审判。
长长的餐桌旁,坐满了江家的亲戚。
他们看我的眼神,像在参观动物园里新来的猴子。
“哟,这就是那个在外面长大的孩子啊?看着……是挺精神的。”
一个画着精致妆容的贵妇人开口,语气里的那份勉强,谁都听得出来。
“就是太瘦了,一看就是从小吃了不少苦。”另一个附和道。
我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看起来最好吃的红烧肉,塞进嘴里。
真香。
江安坐在我对面,冷冷地看着我狼吞虎咽的样子,嘴角勾起一抹讥讽。
“吃相真难看,像几百年没吃过饭一样。”
“在乡下,平时都吃些什么?糠咽菜吗?”
他旁边的几个年轻男女顿时哄笑起来。
我咽下嘴里的肉,又夹了一只大虾。
“也没什么,就是馒头咸菜,偶尔改善伙食,能吃上公司发的硬月饼。”
我一边剥虾,一边认真地回答。
“哦对了,你们发的月饼,比我们公司的还硬。”
“噗——”
一个正在喝汤的女孩直接喷了出来。
江安的脸黑得像锅底。
主位上的江高峰重重地咳了一声。
“食不言,寝不语!没规矩!”
桌上瞬间安静下来。
所有人都知道,他是在说我。
我停下剥虾的手,抬起头,一脸无辜地看着他。
“哦,原来吃饭不能说话啊。”
“我们工地上吃饭的时候,大家可热闹了,聊聊谁家婆娘能生,谁家小子爱打架,不说点话,饭都咽不下去。”
“早知道你们这儿规矩这么大,我就在楼下吃泡面了。”
我的话粗俗直白,像一把锥子,狠狠扎破了他们精心维持的优雅假象。
好几个贵妇人露出了嫌恶的表情。
赵婉急得直给我使眼色。
江安“啪”的一声放下刀叉。
“吃不下就别吃了!”
他站起身,端起一杯红酒,走到我身边,脚下“一崴”。
哗啦——
整杯殷红的酒液,从头到脚,尽数泼在了我的身上。
我身上这件为了“认亲”特意买的、花了我三百大洋的衬衫,瞬间染上了大片的酒渍。
“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呢。”
江安故作惊讶地大叫,语气里却没有半分歉意。
“我不是故意的,你这身衣服……是从哪儿捡的?我给你买件新的吧。”
他假惺惺地拿出纸巾,在我胸口胡乱擦了两下,眼神里的得意和挑衅,毫不掩藏。
餐桌上,所有人都抱着看好戏的心态。
我闻着身上刺鼻的酒精味,慢慢地抬起了头,笑了。
“没事。”
我拿起桌上那瓶价值不菲的红酒,拧开盖子。
“你也不是故意的。”
然后,在所有人惊恐的目光中,我把整瓶酒,慢条斯理地,从江安那梳得锃亮的头发上,浇了下去。
“现在,我们扯平了。”
别墅里鸡飞狗跳。
江安顶着一身黏腻的红酒,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的鼻子破口大骂。
赵婉在一旁手足无措地劝解。
而我的好父亲江高峰,则用一种极其冰冷的眼神看着我。
“江生,这就是你解决问题的方式?”
“简单,直接,有效。”我回答。
“你!”他气结。
“你明天就给我去公司上班!从基层做起!我倒要看看,你这身劣性能不能改掉!”
他以为这是惩罚。
我却觉得,这正合我意。
第二天,我被安排进了市场部。
美其名曰“熟悉业务”,实际上,我的职位连个正式称呼都没有,就是个打杂的。
而我的直属上司,正是市场部总监,江安。
他坐在宽敞的办公室里,把一叠厚厚的文件扔在我面前。
“把这些资料复印五十份,一个小时内,送到三十六楼的会议室。”
“对了,公司的复印机坏了,去外面找家打印店吧。”
他看着我,笑得像只得意的狐狸。
公司地处CBD中心,最近的打印店来回也要半小时,复印这么多文件,一个小时,根本不可能完成。
三十六楼是董事会专用的楼层,他这是想让我在所有高层面前丢脸。
我没说话,抱起文件就往外走。
“站住。”
江安叫住我。
“上班时间,不许打车,这是公司规定。”
他指了指窗外,外面正下着倾盆大雨。
我看着他那张欠揍的脸,点了点头。
“好。”
我抱着文件冲进雨里,浑身湿透,坐上了地铁。
我没有去打印店。
而是直接去了另一家公司,江氏集团的死对头,星海集团。
前台看我浑身湿透,一脸警惕。
我抹了把脸上的雨水,露齿一笑。
“你好,我叫江生,是江氏集团派来送合作方案的。”
我晃了晃手里那叠被塑料袋勉强保护着的文件。
前台半信半疑地打了个电话。
很快,一个姓李的副总下来了。
他看到我的狼狈样,愣了一下,然后接过我手里的文件,随便翻了两页。
那里面,根本不是什么合作方案,就是江安让我复印的一堆过期市场报告。
李副总的脸色沉了下来。
“江氏集团,就是派你这样的人,送来这样一份东西,来谈合作的?”
“这就是你们的诚意?”
我恰到好处地露出惶恐又无辜的表情。
“李总,对不起,我们总监……我们江总监说,这是最重要的文件,让我一定要亲手交到您手上。”
“他还说,这代表了我们江氏最大的诚意。”
我故意加重了“江总监”三个字。
李副总在商场摸爬滚打多年,瞬间就明白了什么。
他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没再为难我。
“东西我收到了,你可以回去了。”
我回到公司时,正好一个小时。
江安正和几个高管等在会议室里,准备看我的笑话。
见我两手空空地进来,他立刻发难。
“江生!让你复印的文件呢?一个小时了,你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
一个高管也帮腔:“江总,这……这业务能力,恐怕有点……”
我打断他。
“文件我已经送出去了。”
江安一愣:“送哪去了?”
我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
“星海集团,李副总,亲手接收的。”
“你说,那是最重要的合作方案,代表了我们最大的诚意。”
“我送过去了,他们应该……很感动吧?”
江安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你说什么?!”
江安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会议室里所有高层的目光,齐刷刷地落在了他身上。
“你把那些文件送给星海了?”
“我让你去复印!谁让你送给星海的!”
他几乎是吼出来的,一副想要扑上来撕了我的架势。
我往后退了一步,满脸“惊恐”。
“江总监,不是你说的吗?”
“你昨天在办公室,亲口告诉我,这是一份极其重要的合作意向书,关乎到公司未来的战略布局,让我今天务必送到星海李副总手上。”
“你还特意叮嘱我,为了表示诚意,不能打车,要冒雨跑过去,这样才能体现我们的决心。”
我的声音不大,但在安静的会议室里,每个字都清晰无比。
“你胡说八道!”江安彻底慌了,指着我大骂,“我什么时候说过这些话!”
“你说了。”我定定地看着他,“你还说,这是父亲交给你的第一个重要任务,你要是办砸了,他会对你很失望。”
“为了帮你,我才……”
我的话还没说完,会议室的门被猛地推开。
江高峰站在门口,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
他身后跟着他的秘书,秘书手里拿着一个正在通话中的手机。
手机里,传来星海李副总夹枪带棒的声音。
“江董,你们江氏集团好大的威风啊!派个实习生,淋得跟落汤鸡一样,送来一堆废纸羞辱我们?”
“我们星海虽然比不上江氏家大业大,但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这个合作,我看就没必要谈了!”
电话被“啪”地挂断。
会议室里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都看着面如死灰的江安,和站在他对面,一脸“无辜”的我。
江安百口莫辩。
因为他昨天为了羞辱我,确实把我叫到办公室,扔给我那堆文件,还说了一堆诸如“办不好就滚蛋”之类的狠话。
这些话,经过我巧妙的“艺术加工”,就成了他指使我捣乱的“证据”。
谁会相信,一个总监,会让一个新人冒着大雨,把一堆废纸送到竞争对手那里?
除非,他就是故意的。
所有人都认定,这是江安为了排挤我,不惜损害公司利益,设下的一个愚蠢的局。
“混账东西!”
江高峰气得浑身发抖,一个巴掌狠狠甩在江安脸上。
清脆的响声,回荡在会议室里。
江安被打蒙了,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
这是江高峰第一次打他。
“爸……你打我?”
“我打死你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东西!”
江高峰指着他的鼻子,气得胸口剧烈起伏。
“为了一个刚回来的……就为了置气,你就敢拿公司的项目开玩笑?!”
他最终还是没说出“野种”两个字。
但那份偏袒和失望,已经溢于言表。
他失望的,不是江安陷害我,而是江安的手段太低劣,被人抓住了把柄。
江安的眼圈瞬间红了,他怨毒地瞪着我,仿佛我是他此生最大的仇人。
我站在一片混乱的中央,低着头,肩膀微微耸动,像一只受了惊吓的小兽。
没人看到我低垂的眼眸里,那一片冰冷的笑意。
我以为,我会一直这样,扮演一个无辜又有点小聪明的小白兔,一点点蚕食他们的耐心,攫取我想要的利益。
直到那天晚上。
我起夜喝水,路过江高峰的书房。
门没关严,里面传来赵婉压抑的哭声。
“高峰,我们这么对小生,是不是太残忍了?”
“他才是我们的亲生儿子啊!”
我停下脚步,鬼使神差地贴在了门缝上。
里面传来江高峰疲惫的声音。
“那又能怎么样?阿安是我们养了二十多年的儿子,感情不是说断就能断的。”
“这个江生,野性难驯,心思深沉,根本不是我们能掌控的。”
“你没看他今天在会议室的表现吗?他就是个喂不熟的白眼狼!”
赵婉哭得更厉害了。
“可那也是被逼的啊……我们把他扔在外面吃了二十多年的苦,现在还联合阿安一起欺负他……”
“够了!”
江高峰不耐烦地打断她。
“我自有分寸。我已经让老张去查了,查一下这小子在外面有没有什么仇家,或者……有没有什么致命的把柄。”
“一个在底层摸爬滚打长大的混混,不可能身家清白。”
“等抓到他的把柄,要么让他乖乖听话,做阿安的影子,要么……就给他一笔钱,让他永远消失。”
“江家的继承人,只能是阿安。绝不能是一个来路不明,还满肚子算计的野种!”
门后的我,浑身冰冷。
原来,他们从来就没想过要接纳我。
从一开始,他们就在盘算着,如何榨干我的价值,然后像垃圾一样丢掉。
亲情?
可笑至极。
我之前想的,还是太天真了。
现在,我不仅要钱。
我还要这个家,这家公司,这些他们视若珍宝的东西。
一点一点,全部抢过来。
我要让他们亲眼看着,他们最疼爱的“好儿子”,是如何被我这个“野种”,踩在脚下,永世不得翻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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