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许薇《室友嘲我廉价,我让她在垃圾堆里仰望我》
凌晨两点,合住室友的微信准时轰炸。
“小许,我男朋友说你晾在外面的蕾丝内衣,他看着不舒服,让你收一下。”
我刚写完一篇PPT,眼睛干涩,回了句“好”。
十五分钟后,电话直接打了过来。
“你赶紧的!我男朋友要上厕所,你洗手台上的瓶瓶罐罐能不能收回房间?他看见就心烦!”
紧接着,一条语音甩了过来。
是她男友轻佻油腻的声音:“还有啊,洗澡的时候别用草莓味的沐浴露了,闻着跟个廉价香精似的,恶心。”
我捏着手机,浑身血液都往头顶冲。
本以为这是极限。
结果第二天,我一打开门,一股烟草和汗液混合的恶臭扑面而来。
我的房门把手上,挂满馊臭发硬、不明黄褐色污渍干结成块的男士大裤衩。
室友抱着手臂靠在墙上,笑得花枝乱颤。
她男朋友叼着烟从厕所出来,对着我轻蔑地吐了个烟圈:“怎么样?这品位,配得上你吧?”
我脑子里那根叫理智的弦,砰地一声断了。
我面无表情地扯下那堆恶心的裤衩,在他们错愕的目光中,径直走进卫生间,将它们一条条全部塞进马桶里。
然后,当着他们的面,狠狠按下冲水键。
马桶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污水混着裤衩的边角漫了上来。
我转过身,对上她男友那张涨成猪肝色的脸,笑了。
“不是嫌洗手间的味道廉价吗?”
我从口袋里掏出手机,对准他和被堵住的马桶,按下了录像键。
“怎么样?现在的味道喜欢了吗?”
马桶的轰鸣声停了。
污水、黄渍、廉价布料的混合物,在白色陶瓷边缘翻涌。
她男友张浩的脸,从猪肝色变成了酱紫色。
他指着我,手指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你他妈疯了?”
我没理他,手机摄像头依然对准他和他那堆被冲得七零八落的“杰作”。
录像的红点,像一枚精准的靶心。
“你不是嫌草莓味恶心吗?”
我往前走了一步,把镜头推到他脸前,“现在这个味道,够不够劲?够不够配你的品位?”
“许薇!你把视频删了!”
张浩嘶吼着,伸手就要来抢我的手机。
我侧身躲开,让他扑了个空。
“删?”我笑了,“这么精彩的瞬间,我得好好保存。”
“说不定以后你成了什么大人物,这就是你的黑历史代表作——当代艺术家与他的马桶装置艺术”
“你个贱人!”他骂着,再次扑过来。
旁边的林梦,终于从震惊中反应过来。
她没有拦张浩,反而尖叫着指责我:“小许你怎么能这样!阿浩只是开个玩笑逗你玩呢!你看看你把卫生间搞成什么样了!你太恶毒了!”
“开玩笑?”
我举着手机,镜头在张浩和林梦之间来回切换,“把带着污渍的内裤挂在我门上,叫开玩笑?骂我的东西廉价恶心,叫开玩笑?林梦,你的笑话,都这么别致吗?”
林梦的脸一阵红一阵白,她拉住还要动手的张浩,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
“对不起,小许,都是我的错,我不该让阿浩这么做的。”
“你别生气了,我们……我们把裤子捞出来还不行吗?”
她说着,眼眶就红了,好像受了天大的委屈。
“捞?可以啊。”
我把手机对准马桶,“你捞,我给你拍个特写,标题我都想好了——为爱痴狂,都市丽人勇掏马桶寻回男友底裤。”
“你!”
林梦气得说不出话。
张浩甩开她的手,彻底暴怒:“老子今天不弄死你!”
他高高扬起手,一个巴掌对着我的脸就扇了过来。
我没躲。
他的手腕在离我脸颊一厘米的地方,被一只更有力的手抓住了。
宿舍管理员王叔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门口,脸色铁青:“在公司宿舍打架?你们想被直接开除吗?”
林梦看到救星,立刻扑过去,哭得梨花带雨:“王叔!你快管管她!她疯了!”
王叔看都没看我一眼,直接对林梦温声安抚:“小梦别怕,王叔在这儿呢。”
他转过头,那张脸瞬间冷了下来,指着我的手机呵斥:“许薇!你拍什么拍!赶紧删了!”
他说着,竟伸手就要来抢我的手机。
我后退一步,躲开他的脏手,将手机举得更高。
“王叔,抢劫是犯法的。”
他脸色一僵,旁边的张浩立刻叫嚣起来:“你他妈还敢威胁王叔?信不信我现在就弄死你!”
王叔被我顶撞,恼羞成怒,强行转移话题:“不管怎么样,你一个女孩子,把男人的内裤扔进马桶,像话吗?你还有没有点廉耻心?”
“廉耻心?”
我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他们把脏内裤挂我门口的时候,怎么不谈廉耻心?”
林梦在一旁柔弱地补充:“王叔,你别怪小许,她可能最近工作压力太大了。”
“小许,我知道你嫉妒我被‘天际线’项目选中,可你也不能这样发泄啊。”
“最近项目组大家都在讨论,你不是也想进‘天际线’嘛?可惜了,名额只有那么几个,大家都觉得你的设计风格还是…有点太保守了。不像我的‘创新理念’,刚一提交就得到了高层赏识呢。”
她三言两语,就把我的反抗定性为“嫉妒”和“无理取闹”。
王叔的脸色彻底冷了下去。
“许薇,我最后警告你一次。”
“删视频,道歉,打扫厕所。”
“不然,我就把这件事上报给行政部,记入你的档案!”
我看着他们三人,一个凶神恶煞,一个颠倒黑白,一个仗势欺人。
心中最后一点对公平的期盼,彻底碎裂。
我慢慢收起手机,脸上没什么表情。
“好啊。”
我轻声说。
“你去上报。”
我回到房间,关上门。
门外是王叔和林梦的交谈声,然后是一阵远去的脚步。
我靠在门上,身体的紧绷感这才慢慢散去,一阵后怕和疲惫涌了上来。
半小时后,我接到了行政部的电话,让我和林梦立刻去一趟部门经理办公室。
一进门,林梦就扑到经理面前哭诉,颠倒黑白地把所有责任都推到我身上。
王叔在一旁添油加醋,说我蛮不讲理,恶意破坏宿舍设施。
经理脸色铁青地听完,然后转向我,眼神里满是厌恶:“许薇,是这样吗?”
“不是。”我拿出手机,点开录像,“我有证据。”
视频播放,张浩那张狰狞的脸和被马桶堵住的内裤清清楚楚。
我以为,铁证如山,总该有个公道了。
经理的脸色变了变,但只是一瞬。
“够了!”
他粗暴地打断,“不管起因是什么,你把厕所搞成这样,还拍视频威胁同事,这就是你的不对!影响太恶劣了!”
我冷冷地看着他:“所以,他们挑衅和动手就是理所应当,我正当防卫就是影响恶劣?”
“你这是什么态度!”
经理一拍桌子,“林梦是‘天际线’项目的重点培养对象,张浩是公司高管的亲戚,得罪他们对你有什么好处?”
“我告诉你,这件事公司必须处理!”
“你,停职反省!”
“什么时候想明白了,什么时候再来上班!”
停职反省。
这比直接开除更恶毒,还用职位吊着我。
“另外,”他看着王叔,“宿舍是公司财产,既然许薇停职了,就不符合住宿舍的规定。”
“王叔,你知道该怎么做。”
王叔立刻露出了报复得逞的快意笑容。
我被两个保安“请”出了办公室。
回到宿舍,门已经被王叔换了锁。
我的所有东西——电脑、文件、衣服、那些熬了无数个夜晚画出的设计稿,全都被胡乱地塞进几个黑色垃圾袋里,扔垃圾一样堆在走廊中央。
我像一条被遗弃的流浪狗,孤零零地站在自己那堆狼藉的物品旁边。
走廊里,一些被惊动的住户探出头来看热闹,对着我指指点点。
“这就是那个把厕所堵了的实习生吧?得罪了林梦,果然没好下场。”
“是啊,林梦那可是‘天际线’项目选中人才,最近自己都忙得焦头烂额,还要帮公司新人收拾烂摊子,哎。”
“听说她跟高层抱怨呢,说某个新人能力不行,还脾气大,拖项目后腿。”
羞辱、愤怒、还有刺骨的寒冷,将我层层包围。
林梦抱着手臂,靠在墙上,而张浩则走上前,一脚踢在我装着电脑的袋子上。
“啧,还设计稿呢?你也就配设计怎么掏马桶了。”
他轻蔑地笑着,将烟灰精准地弹在我那本熬了无数个夜晚的设计稿封面上。
林梦笑得花枝乱颤,压低声音:“许薇,记住你今天这副样子,像狗。”
她说完,还假惺惺地从包里抽出一张湿巾,扔在我脚下,“擦擦吧,看你脏的。”
走廊恢复了寂静。
我慢慢蹲下身,在那堆像是被世界抛弃的杂物中翻找着。
手指划过被踩断的铅笔,沾满灰尘的专业书,最后,我从一本被踩烂的书的夹层里,摸出了我的私人手机。
屏幕亮起,不是我想联系的爸爸,而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
【怎么样?像条狗一样被赶出来,滋味不错吧?】
我瞳孔一缩,是张浩。
我刚想拉黑,第二条短信又进来了。
【别急着删,游戏才刚开始。我把你录视频时那副要吃人的表情也截下来了。你猜,如果我把这张‘艺术照’发到公司群里,说你精神不正常,大家会信谁?】
我的手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
他们不仅要毁了我的工作,还要彻底毁了我的名声。
我死死捏着手机,那份和我爸签下的“赌约”此刻不是烙印,而是唯一的救命稻草——我必须赢,不是为了赌气,而是为了活下去。
我深吸一口气,那股混杂着霉菌和屈辱的空气呛得我肺疼。
我没有回复,而是关机。
我来到了南三环的城中村。
请中介帮忙找了个小单间,阴暗潮湿,墙壁上大片霉斑像丑陋的皮肤病,空气里全是挥之不去的霉味。
窗外下着冷雨,我抱着被踩坏的笔记本电脑,站在小单间门口,身上是刺骨的寒冷,胃里因饥饿而阵阵绞痛。
我没有沉溺在绝望中。
我用口袋里仅剩的钱在楼下小卖部买了最便宜的速溶咖啡。
那个被林梦奉为“创新理念”的设计,每一个结构,每一根线条,都刻在我的脑子里。
我比任何人都清楚,她偷走的那个版本,存在一个致命的结构缺陷。
这是我唯一的,能够翻盘的机会。
我打开那台被踩出裂痕的电脑,运行最基础的建模软件。
我凭着记忆和专业知识,徒手将那个错误的结构模型一点点复原。
屏幕上那道裂痕时不时闪烁,跳出蓝屏警告,像是对我的嘲讽。
每一次蓝屏,我的心脏都像被攥停了。
我只能一次次重启,在电脑彻底崩溃前,与时间赛跑。
胃部的绞痛和眼前的眩晕几乎让我崩溃,我只能靠着那股不甘硬撑。
我的世界里,只剩下精准的计算和严谨的推演。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边泛起了鱼肚白。
我终于按下了最后一个回车键。
一份完美的修正方案,静静地躺在我的电脑里。
我厚着脸皮蹭到了隔壁棋牌室漏出来的微弱Wi-Fi信号,找到了项目真正意义上的技术总负责人,那位被我爸请来坐镇的、建筑界的泰斗级人物,周老的邮箱。
将文件匿名发送了过去,正文只有一句话。
“真正的设计,是解决问题,不是制造垃圾。”
我漫无目的地走在街上,像个游魂,最后在市中心广场的巨大屏幕下停住了脚步。
屏幕上,正播放着本市的财经新闻。
林梦那张画着精致妆容的脸被无限放大,她正作为“天际线”项目的“天才新星”接受采访。
我听着林梦的声音,一字不差地念出我设计稿扉页上的理念,那个我熬了无数个夜晚、续写的母亲的梦想。
那一刻,世界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心脏被挖空后的巨大耳鸣。
心死之后,是疯。
我像个疯子一样,冲向正在举行项目庆功酒会的公司大楼。
我一脚踹开那扇虚掩的门,浑身狼狈,与现场的衣香鬓影格格不入。
保安立刻冲上来拦我。
“给我滚开!”
我眼睛通红,死死盯着台上那个被众星捧月的小偷。
经理像见了鬼一样冲过来,他看到我狼狈的样子和周围闪烁的媒体镜头,脸色铁青:“许薇,你疯了吗?”
“保安!把她给我扔出去!”
“我宣布,从今天起,许薇被公司正式开除!”
“并且,我会立刻向业内所有合作方通报,将此人列入永久黑名单!我看以后谁还敢用你!”
张浩跟在他身后,端起一杯红酒,走到被按住的我面前,满脸鄙夷:“啧啧,你看她那样子,真是给我们公司丢人!”
“疯狗也配来这种地方?我帮你洗洗干净。”
冰冷的液体从我头顶浇下,红色的酒液顺着我的头发和脸颊流淌,浸湿了我的衣服。
全场响起一阵压抑的窃笑。
台上的林梦看到这一幕,眼中闪过得意的快意,但对着话筒时,声音却更加悲悯柔婉:“各位,让大家见笑了。”
“这曾经是我的同事,可能是一时无法接受项目的甄选结果……唉。”
她拿起一份宣传册,上面正是我设计稿的扉页理念。
“她总说,真正的设计是解决问题。”
“但我认为,真正的设计,是创造梦想。”
“比如我这次的‘天际线’理念,就是希望能……”
我被两个保安死死按住,动弹不得。
……
酒会厚重的双开门被猛地推开。
十几个穿着黑色西装、戴着墨镜的保镖鱼贯而入,气场肃杀,瞬间清出一条道。
全场死寂。
我爸跟周老一起缓步走了进来。
与周老脸上的凝重不同,我爸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有一片冰冷的杀意。
他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扫过全场,最后,落在了被两个保安架着、狼狈不堪的我身上。
他迈步向我走来,那两个抓着我的保安刚要阻拦,父亲身后的两名黑衣保镖已如闪电般上前,一人一个,反剪双手将他们按在了地上。
整个过程快到几乎没人反应过来。
他走到我面前,一言不发地脱下了自己身上那件剪裁精良、一看就价值不菲的西装外套。
然后,他亲手、温柔却不容置喙地,将外套披在了我的肩上,严严实实地盖住了我所有的狼狈与不堪。
做完这一切,他才缓缓抬眼,那目光像是在看两件无机质的垃圾,落在了经理和张浩身上。
声音不大,却带着冰碴:“我许家的人,也是你们能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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