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苏晚晴顾瑾舟《无期未至的誓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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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瑾舟期待了5年的婚礼,又一次因为苏晚晴养弟苏念的缺席而延期。
他像之前的99次一样,按流程请走了所有的宾客。
他突然有些累了。
苏晚晴带着歉意对他说,“瑾舟,苏念他去打卡快闪店了,可能是忘了,我们下次再办婚礼。”
顾瑾舟沉默地点点头,毕竟,之前的99次,苏念总是用无数奇葩理由缺席,而她们苏家的祖训,是婚礼必须所有亲属出席。
顾瑾舟起身,“我去送送我母亲。”
酒店门口,母亲眼眶发红,攥着他的手紧了又紧:“瑾舟,这婚……”
“不结了。”顾瑾舟平静地接上母亲的话,嘴角甚至带着一丝释然的笑,“您和爸先回去,等我把和苏晚晴的联名卡解绑,收拾好东西就回来。”
母亲愣住,似乎没想到他会答应得这么干脆。
顾瑾舟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很轻:“这南墙,我也撞够了。”
母亲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转身上了车。
顾瑾舟目送父母的车离开,转身回到宴会厅。
苏晚晴正低头看手机,眉头紧锁。见他回来,她匆匆收起手机,语气有些敷衍:“瑾舟,苏念买的东西太多了,我得去接他。”
顾瑾舟静静地看着她,忽然开口:“苏晚晴,你答应过我,如果第100次婚礼还没办成,我们就完了。”
他顿了顿,“还算数吗?”
苏晚晴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你记错了,哪有那么多次?”她伸手揉了揉他的头发,语气轻松,“下次我一定嘱咐苏念按时来,你放心。”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背影匆匆,甚至没注意到顾瑾舟僵在原地的身影。
他站在原地,忽然笑了一下,笑容苦涩至极。
他低头看着手机备忘录里记录的婚礼次数。
原来,她根本不记得这是第100次了。
顾瑾舟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他开着车,远远地跟在苏晚晴的车后,看着她停在一家网红快闪店门口。
苏念笑着接过苏晚晴,苏晚晴脸上瞬间绽开笑容,那是顾瑾舟从未见过的轻松和宠溺。
他怔怔地看着,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苏念拉着她进了店里,逼她戴上毛茸茸的兔耳朵发箍,举着手机自拍。
苏晚晴虽然无奈,却还是纵容地配合,甚至在他撒娇时,低头让他在自己脸上贴亮晶晶的贴纸。
顾瑾舟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紧了方向盘。
五年了,他每次提出想要旅行结婚,或者简单办个户外仪式,苏晚晴都会皱眉拒绝:“苏家的婚礼必须按传统来,这是规矩。”
可现在,她却在陪苏念做尽一切幼稚可笑的事情。
原来她不是古板,不是守旧,只是不愿意为他破例。
顾瑾舟跟了她们一整天。
他看着苏晚晴陪苏念排队买网红奶茶,看着他撒娇让她牵他过马路,看着她为他擦汗,甚至蹲下来替他系鞋带。
这些事,她从未为他做过。
天色渐暗时,顾瑾舟终于踩下油门,调转车头离开。
他不想再看下去了。
心脏像是被无数细针扎过,密密麻麻的疼,疼得他几乎喘不过气。
回到小区门口,顾瑾舟的车却扫不开门禁。
他愣了几秒,忽然想起上一次苏念来家里闹脾气,摔了他的杯子,他忍不住说了几句,苏念就哭着跑出去。
那天晚上,苏晚晴为了哄他,直接把顾瑾舟的车牌从门禁系统里移除了。
“反正你平时都坐我的车。”她当时是这么说的,语气理所当然。
顾瑾舟苦笑一声,把车停在路边,准备步行进去。
夜风很凉,他抱紧手臂,刚走到人行道上,刺眼的车灯突然从侧面照来。
“砰!”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顾瑾舟的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飞了出去。
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他模糊地看到驾驶座上的苏念惊慌地扑进苏晚晴怀里,而她,正紧紧搂着他,满脸心疼。
顾瑾舟睁开眼睛时,病房里一片惨白。
麻药的效力刚过,疼痛从四肢百骸蔓延上来,他下意识想动,却发现自己右腿打着石膏,左臂缠满绷带。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姐,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苏念带着哭腔,“谁知道他会突然走出来啊。”
“好了,别哭了。”苏晚晴的声音低沉温柔,“有我在,不会有事。”
顾瑾舟盯着天花板,忽然扯了扯嘴角。
他撑着床沿,忍着剧痛一点点挪下床,扶着墙走到门口,猛地推开门。
走廊上,苏念正抱着苏晚晴,脸颊贴着她胸口,手指紧紧攥着她的衣襟。
而苏晚晴的手,正轻轻拍着他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听到动静,两人同时转头。
苏念脸上还挂着泪,却在看到顾瑾舟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别过脸去。
苏晚晴怔了一下,随即松开苏念,快步走过来扶他:“瑾舟,你怎么下床了?医生说你——”
“我没事。”顾瑾舟避开她的手,目光落在苏念身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倒是你弟弟,撞了人,连句道歉都没有?”
苏晚晴皱眉,转头看向苏念:“苏念,给你姐夫道歉。”
苏念猛地瞪大眼睛:“凭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
他跺了跺脚,声音拔高,“姐!你以前从来不会逼我道歉的!”
“以前是以前。”顾瑾舟淡淡开口,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现在我躺在医院里,他连句对不起都不肯说,是不是太没规矩了?”
苏晚晴脸色沉了下来:“苏念,道歉。”
苏念咬住嘴唇,眼眶瞬间又红了。
他死死盯着顾瑾舟,突然抓起手机狠狠砸在地上!
“我偏不!”
他转身就要跑,顾瑾舟却冷冷开口:“拦住他。”
走廊尽头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保镖,直接挡住了苏念的去路。
苏晚晴愣了一下:“瑾舟,你这是?”
“既然他这么不懂规矩,”顾瑾舟看着苏念瞬间慌乱的脸,一字一句道,“那就送他去学学规矩。”
苏念尖叫起来:“姐!我不要去什么礼仪班!你答应过爸妈会一直照顾我的!”
苏晚晴下意识想开口,可目光落在顾瑾舟缠满绷带的手臂上,喉咙动了动,最终只是低声道:“去吧,学好了再回来。”
苏念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可这次,苏晚晴没有心软。
保镖架着他离开,走廊上终于安静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苏晚晴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
她亲手给顾瑾舟喂水、擦脸,甚至半夜他疼醒时,她立刻起身按铃叫医生。
顾瑾舟静静地看着她忙前忙后,忽然想起五年前那个冬夜。
他加班到凌晨,胃痛得直冒冷汗,是苏晚晴冒着大雪开车跨越大半个城市,送来热粥和药。
那时她把他冰凉的手捂在掌心,说:“以后有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难受。”
就是这句话,让他忍了99次婚礼延期。
“瑾舟?”苏晚晴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还疼吗?”
顾瑾舟摇头。
苏晚晴握住他的手,语气愧疚:“等你好了,我绑也要把苏念绑来参加婚礼,这次绝对不会——”
“那个联名卡,”顾瑾舟突然开口,“解除绑定需要多久?”
苏晚晴僵住:“什么?”
“就是问问。”他语气平静。
苏晚晴盯着他看了几秒,喉结滚动:“七天。”
顾瑾舟点点头,没再说话。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过了很久,苏晚晴站起身:“公司有点事,我明天再来看你。”
顾瑾舟“嗯”了一声,看着她走到门口,突然道:“苏晚晴。”
她回头。
“没什么。”他没说话。
苏晚晴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但她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带上了门。
顾瑾舟出院那天,苏晚晴没有出现。
他拖着还未痊愈的身体,直接去了银行。
柜台后的小姐接过他的证件,敲了几下键盘,抬头露出职业化的微笑:“顾先生,联名账户解绑需要七个工作日完成,期间双方仍可操作账户。”
“我知道。”顾瑾舟平静地签字,“七天后,我会来销户。”
回到家,顾瑾舟慢慢走到餐桌前坐下,伤口的疼痛让他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他刚想倒杯水,大门突然被“砰”地一声踹开!
苏晚晴牵着苏念闯了进来。
顾瑾舟愣了一下。
苏念浑身发抖,裸露的手臂上布满青紫。
他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嘟囔着什么,整个人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你满意了?”苏晚晴声音冰冷,一把将苏念推到顾瑾舟面前,“看看你干的好事!”
顾瑾舟站起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傻?”苏晚晴猛地掀翻餐桌,玻璃杯砸在地上碎片四溅,“你送他去的是什么鬼地方?!电击、禁食、精神折磨——这就是你说的礼仪班?”
苏念突然尖叫一声抱住头蹲下:“不要电我!我听话!我听话!”
顾瑾舟震惊地看着他:“我安排的是正规机构,就在市中心。”
话没说完,苏晚晴一把掐住他下巴:“监控显示送去当晚就被转走了!你敢说不是你指使的?”
她甩开他,对门外厉声道,“来人!”
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冲进来架住顾瑾舟。
“既然你觉得这种教育方式很好,”苏晚晴捡起地上苏念掉落的训练营手册摔在他脸上,“那你也去体验体验。”
顾瑾舟剧烈挣扎,他被粗暴地塞进车里,看到了苏念躲在苏晚晴怀里扬起的嘴角。
黑暗。
这是顾瑾舟被关进学乖班的唯一感受。
顾瑾舟被推进“治疗室”时,右腿的伤口已经裂开了。
暗红色的血渗进裤管,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可身后的管教根本不管,见他走得慢,直接一脚踹在他膝窝。
“啊!”
他重重跪倒在地,膝盖砸在水泥地上,疼得眼前发黑。
可还没等他缓过气,头皮就传来撕扯的剧痛。
管教揪着他的头发,硬生生把他拖到电击椅前。
“听说你是苏家的女婿?”管教狞笑着绑住他的手脚,“怎么,老婆亲自送你进来学规矩?”
冰凉的电极片贴在太阳穴上,顾瑾舟浑身发抖。
“我没有,”他声音嘶哑,“我真的不知道那个训练营。”
“闭嘴!”管教一巴掌扇过来,“这里的规矩就是不准顶嘴!”
顾瑾舟被打得偏过头,嘴里瞬间弥漫起血腥味。
他眼前发花,恍惚间听到管教对着对讲机说:“苏总,您先生不太配合啊,要不要加个特别疗程?”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苏晚晴冰冷的声音:“随你们处置。”
顾瑾舟猛地睁大眼睛。
电流贯穿全身,他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身体像被千万根烧红的钢针穿刺,肌肉痉挛到几乎断裂。
他死死咬住嘴唇,直到满嘴都是血,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深夜,顾瑾舟被扔回禁闭室。
三平米的空间里只有一张硬板床,马桶的恶臭弥漫在空气里。
他蜷缩在角落,右腿伤口已经化脓,稍微一动就钻心地疼。
顾瑾舟发起了高烧。
伤口感染让他浑身滚烫,意识模糊间,他听到铁门被踹开。
“瑾舟?瑾舟?”
顾瑾舟被苏晚晴带出“学乖班”,已经疼得意识模糊。
他浑身滚烫,右腿伤口溃烂发黑,可当医生要给他打麻药时,苏晚晴却冷声制止:“不用,让他长长记性。”
针线穿过皮肉的剧痛让顾瑾舟眼前发黑,他死死咬住嘴唇,直到鲜血顺着下巴滴落。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他颤抖着抓住苏晚晴的袖口:“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苏晚晴皱眉抽回手:“谁让你把苏念送进那种地方?”她俯身捏住他下巴,“还没结婚就敢动我弟弟,这只是小惩大戒。”
顾瑾舟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苏晚晴语气缓和了些,示意医生继续包扎,“我虽然爱你,但苏念是我的底线。这次让他出完气,婚礼才能顺利举行。”
“婚礼?”顾瑾舟声音嘶哑,“再也不会有婚礼了。”
苏晚晴脸色楞了一下,张口想说什么,但医生突然打断:“苏总,伤口感染严重,今晚可能会高烧,需要有人守着。”
“我留下。”苏晚晴不容置疑地说,转头对顾瑾舟放柔声音,“你睡吧,我哪都不去。”
等医生护士都退出病房,她拉过椅子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拨开顾瑾舟被冷汗浸湿的额发。
顾瑾舟愣了一下,不合时宜的想到一些往事。
五年前他重感冒,苏晚晴也是这样坐在他公寓的床边,笨拙地煮姜汤,一勺勺喂他。
“睡吧。”苏晚晴轻声说,手指顺着他发丝慢慢梳理,“我在这儿守着。”
她的声音低沉温柔,和刚才冷酷下命令的样子判若两人。
顾瑾舟恍惚间又看到那个会为他熬夜守床的苏晚晴,那个因为他一句“胃疼”就凌晨三点跑遍全城买药的苏晚晴。
他第一次食物中毒时,她在医院走廊狂奔。
他熬夜加班发烧时,她把他的脚捂在怀里暖着。
他滑雪摔伤时,她连续一顾扶着他上下楼梯。
身体比意识先一步妥协,顾瑾舟的眼皮渐渐发沉。
朦胧中,他感觉苏晚晴轻轻拍着他的背,哼起一首模糊的摇篮曲。
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他在她的气息和歌声中慢慢放松,坠入黑暗。
半夜,顾瑾舟被剧痛惊醒。
他浑身滚烫得像被火烧。
视线模糊间,他虚弱地喊:“苏晚晴。”
空荡荡的病房里只剩他的回声。
他拼尽全力去够呼叫铃,却怎么也按不响。
喉咙干得冒烟,他挣扎着爬起来,刚碰到轮椅就摔在地上。
“有人吗?”他爬向门口,却在走廊上听到小护士的议论:
“全院的医生都被叫去VIP病房了!”
“听说苏先生醒了就一直哭,苏总急得把专家都调过去了。”
顾瑾舟眼前发黑,却还是撑着墙往VIP区挪。
他必须找到医生。
VIP病房的门虚掩着。
他刚要敲门,却透过缝隙看到苏晚晴跪在床前,颤抖着捧起苏念的脸,然后。
轻轻吻了上去。
顾瑾舟如遭雷击。
原来如此。
原来她一次次为苏念破例,不是兄妹情深,而是……
“谁?!”苏晚晴猛地回头,看到顾瑾舟的瞬间脸色大变。
她冲出来一把推开他:“你看到什么了?”
顾瑾舟说不出话,只是流泪。
“听着,”苏晚晴把他拖回病房,声音阴冷,“要是敢在苏念面前乱说,我要你生不如死。”她转头对保镖下令,“看好他,不准任何人进出!”
顾瑾舟被绝望的关进病房,身体的虚弱让他毫无反抗手段。
第二天,顾瑾舟在剧痛中醒来。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惊恐地按响呼叫铃,进来的医生检查后摇头:“高烧损伤了声带,以后可能都说不了话了。”
进来的苏晚晴愣在原地。
“为什么不叫医生?”她一把揪起旁边保镖的衣领。
保镖吓得直哆嗦:“所、所有医生都在苏先生那里,您亲自下的命令。”
苏晚晴的手僵住了。她转头看向病床上的顾瑾舟。
他安静地靠在枕头上,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对她的暴怒毫无反应。
“瑾舟,”她坐到床边,想去握他的手,“我一定会治好你。”
顾瑾舟缓慢地抽回手,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她。
“昨晚的事,”苏晚晴压低声音,“你把它忘了,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苏念蹦跳着进来:“姐!医生说我完全好啦!”
苏晚晴皱眉看着活蹦乱跳的弟弟,又看向奄奄一息的顾瑾舟:“你确定?可他怎么被送进去受的伤这么严重?”
苏念眼神闪烁了一下,突然哭起来:“姐是不想让我好吗?”
“不是。”苏晚晴揉了揉眉心,“晚上不是要办派对?你先回去准备吧。”
苏念破涕为笑,瞥了眼顾瑾舟:“姐夫也要来哦。”
顾瑾舟猛地摇头,苏晚晴却已经点头:“他当然会去。”
等苏念离开,苏晚晴俯身想帮顾瑾舟掖被角:“让他高兴点,我们的婚礼才能顺利举行。”
她顿了顿,“你不想娶我了?”
顾瑾舟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两道阴影。
“我对苏念的感情,”苏晚晴突然低声说,“会永远藏在心里。”
顾瑾舟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派对现场觥筹交错。
顾瑾舟沉默地坐在角落,听着顾围人的窃窃私语。
“听说他为了进苏家,把苏先生害得不轻。”
“脸皮真厚,听说婚礼都快延期一百次了。”
他攥紧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原来在所有人眼里,他才是那个恶毒的外人。
余光突然瞥见苏念鬼鬼祟祟地往苏晚晴酒杯里倒了什么,随后递给了苏晚晴。
苏晚晴没过一会跌跌撞撞的上楼,苏念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
顾瑾舟别开眼,起身去了洗手间。
他刚推开洗手间的门,突然被一股大力拽进隔壁房间。
“啊!”
他踉跄着站稳,眼前的场景让他愣在原地
大床上,苏念赤身裸体地缩在一旁,苏晚晴脸色异常红润。
“姐夫为什么要让我过来,我不想活了。”
苏晚晴猛地坐起,抓起床头的水杯狠狠砸向顾瑾舟。
“砰!”
鲜血顺着脸流下。
“你给我下药?”苏晚晴双眼赤红,“又让他过来,你知不知道这会毁了他一辈子?”
顾瑾舟拼命摇头,可他的哑巴成了最好的“认罪证据”。
苏晚晴温柔地给苏念披上外套:“你先出去,我会处理,放心没人会知道。”
等房间里只剩她们两人,苏晚晴一把掐住顾瑾舟的下巴:“我真是看错你了。”
她对着门外冷声道,“把剩下的药拿来。”
保镖掰开他的嘴灌下那杯液体,顾瑾舟拼命挣扎,可是却无济于事。
“既然你这么喜欢春药,”苏晚晴拽着他的胳膊往外拖,“就去冷库好好享受吧。”
零下二十度的冷库里,顾瑾舟蜷缩在角落。
体内的药效开始发作,像千万只蚂蚁在血管里爬行。
他撕扯着衣领渴望凉爽,可冰冷的空气又让裸露的皮肤迅速结霜。
“哈……哈……”
他张着嘴喘息,呼出的白雾很快凝结成冰。
热与冷的双重折磨中,他恍惚看见自己第一次见到苏晚晴的场景。
那天阳光很好,她站在樱花树下对他说:“顾瑾舟,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他现在要死了,都是因为她。
冷库的门被暴力破开,顾瑾舟已经冻得失去知觉。
刺眼的光线里,苏晚晴站在他面前,用脚踢了踢他蜷缩的身体:“知道错了吗?”
顾瑾舟睫毛上的冰渣簌簌掉落,他缓慢地、艰难地点了点头。
苏晚晴满意地俯身扶起他,掌心触到他滚烫的皮肤时顿了顿:“药效还没过?”
医生战战兢兢地跟在后头:“春药叠加低温症,现在回暖会,会加速血液循环。”
话音未落,顾瑾舟突然被推进主卧的大床。
苏晚晴扯开衣服:“我帮你解。”
顾瑾舟用尽全身力气推开她!
“不愿意?”苏晚晴被推得踉跄一步,眼神瞬间阴鸷,“好,很好。”她摔门而出前对医生冷笑,“给他打镇静剂,别死在我家就行。”
晚上,顾瑾舟站在走廊阴影里。
主卧门缝透出的暖光里,苏晚晴躺在床上,手里攥着苏念的照片。
顾瑾舟静静地看着,原来心脏痛到极致,真的会麻木。
“姐。”
苏念突然走进房间,上身赤裸扑进房间。
顾瑾舟迅速闪到转角,听见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我愿意的,”苏念带着哭腔,“我知道你喜欢我,那些婚礼,我每次缺席都是因为我不想看你嫁给别人。”
“闭嘴!”苏晚晴声音沙哑,推了推他,“我们是姐弟。”
“没有血缘关系!”
重物倒地的闷响后,传来苏晚晴失控的低吼:“就这一次,下次,我和瑾舟的婚礼,你务必出席,我不能再辜负他。”
床架撞击墙壁的节奏里,顾瑾舟举起手机。
高清镜头准确捕捉到两具交缠的身体,苏念潮红的脸正对着镜头,而苏晚晴情动的眉眼格外清晰。
他点开通讯录最底端的号码。
【陆总,有兴趣做个交易吗?】
【我卖你一个让苏晚晴身败名裂的机会】
【条件是找最好的喉科医生】
对方秒回:【明天上午十点,华康医院见】
顾瑾舟熄灭屏幕,最后看了眼剧烈晃动的房门。
第二天,顾瑾舟坐在诊疗室里,看着陆远带来的老医生将喉镜从他口中取出。
老人皱眉摇了摇头,“声带神经受损严重,但还有救。”
陆远倚在窗边,似笑非笑,“现在,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顾瑾舟低头在手机上打字,然后将屏幕转向他。
上面赫然是苏晚晴与苏念在床上纠缠的照片。
陆远挑了挑眉:“怪不得圈里都说你情深义重,被折磨成这样,居然到现在才肯拿出这张王牌。”
他低下头没说话,是他傻,要是早点发现,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诊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苏晚晴带着一身寒意闯了进来,目光在扫到陆远时骤然变冷:“你怎么在这里?”
顾瑾舟迅速锁上手机屏幕,抬头看向苏晚晴。
她的眉宇间还带着熟悉的关切,可如今落在他眼里,只剩讽刺。
“跟我回去。”苏晚晴伸手去拉他,却在碰到他手腕的纱布时顿了顿,声音软了几分,“我知道我过分了,但苏念毕竟是我弟弟,你不能拿他开玩笑。”
顾瑾舟猛地抽回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回程的车上,苏晚晴握紧方向盘:“今晚的拍卖会,有一株百年灵药,据说能治失声症。”
她侧头看他,“我一定给你拍下来。”
顾瑾舟望着窗外,轻轻点头。
可当夜幕降临,他站在拍卖会的角落,看着苏晚晴挽着苏念入场时,心脏还是狠狠抽痛了一下。
“姐,那条领带好漂亮!”苏念拽着她的袖子撒娇。
苏晚晴毫不犹豫地举牌:“三百万。”
“那个戒指也好看!”
“五百万。”
顾瑾舟看着苏晚晴一次次为苏念一掷千金,突然觉得可笑。
他怎么会傻到,现在才看清这一切?
“接下来是今晚的压轴拍品。”拍卖师敲了敲锤子,示意工作人员端上一个精致的木盒。
“百年雪莲,对治疗声带损伤有特殊功效。起拍价八百万。”
苏晚晴正要举牌,苏念突然按住她的手:“姐,今晚已经超预算了。我的项链还有那对耳环,加起来都快两千万了。”
苏晚晴皱了皱眉:“这个必须拍,瑾舟的嗓子需要这个。”
“他的嗓子又不是一天两天能治好的。”苏念撅起嘴,晃着她的手臂,“下次再拍嘛,听说下个月还有一株更好的。”
苏晚晴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地抽出手:“不行,就今天。”她举起号码牌,“一千万。”
场内有几个竞价者跟了几轮,价格很快抬到一千两百万。
“一千五百万。”苏晚晴面不改色地加价。
拍卖师落槌:“成交!”
苏念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恶狠狠地瞪了顾瑾舟一眼。
“苏念,你去取一下。”苏晚晴递出确认牌。
苏念不情不愿地接过牌子,走向展台。
回来经过顾瑾舟身边时,他突然“哎呀”一声,整个人向前扑去,手中的木盒应声落地。
精致的盒子摔开了,里面的雪莲散落一地,瞬间失去了光泽。
“对不起,姐!”苏念惊慌失措地蹲下身,手忙脚乱地想要拾起碎掉的东西,“地板太滑了,我不是故意的。”
苏晚晴快步走过来,看着一地狼藉,脸色难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苏念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要不我赔给他就是了。”
苏晚晴叹了口气,转向顾瑾舟:“瑾舟,下次我再帮你找更好的。”
顾瑾舟平静地看着这一幕,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他早就料到会是这样。
苏念还想说什么,突然,全场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大屏幕上。
屏幕上赫然是苏晚晴和苏念在床上的亲密照片,画面清晰得连苏晚晴肩上的痣都看得清清楚楚。
“啊——!”苏念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关掉!快关掉!”
苏晚晴脸色骤变,厉声喝道:“立即关掉屏幕!”
然而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操作着设备,照片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切换到了下一张更加露骨的画面。
场内顿时哗然,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这不是苏总和她弟弟吗?”
“天啊,这也太恶心了。”
“难怪一直不结婚。”
苏念捂住脸,声音颤抖:“我不活了!让我去死!”他转身就往门外冲去。
苏晚晴急忙要去追,却猛地停下脚步,死死盯住顾瑾舟,眼神凶狠:“是不是你?就为了一株雪莲?你非要这样毁了他?”
她声音满是失望,“我看这婚,不必结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地追着苏念跑了出去。
顾瑾舟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苦涩的笑了一下。
是啊,不必结了。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他掏出来看,是银行的短信:【您尾号8818的联名账户已成功解绑。】
他抬头望向二楼的包厢,陆远正站在玻璃幕墙后,朝他举了举酒杯。
顾瑾舟毫不犹豫地转身,从侧门离开拍卖厅。
车子平稳地驶向医院,车内一片寂静。
手术很顺利。
麻药退去后,喉咙是灼痛般的干涩。
拿到手机后,一条苏晚晴的信息也没有。
新闻推送跳了出来。
苏氏集团总裁苏晚晴与其养第苏念在拍卖会上上演了一场感人至深的戏码。
据悉,苏念因意外曝光私密照而情绪崩溃,欲跳楼轻生,被及时赶到的苏晚晴救下。
顾瑾舟看着空空如也的聊天框,又看了看新闻图片,忽然觉得无比讽刺。
没有片刻留恋,他拎起简单的行李,走出了医院大门。
晨光刺眼,他却第一次觉得呼吸顺畅。
一辆出租车停下,他拉开车门坐进去。
“机场。”
车子汇入车流,驶向完全不同的、没有苏晚晴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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