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周宜安傅时凛《无期不至的春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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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宜安期待了5年的婚礼,又一次因为傅时凛养妹傅以柔的缺席而延期。
她像之前的99次一样,按流程请走了所有的宾客。
她突然有些累了。
傅时凛带着歉意对她说,“安安,以柔她去打卡快闪店了,可能是忘了,我们下次再办婚礼。”
周宜安沉默地点点头,毕竟,之前的99次,傅以柔总是用无数奇葩理由缺席,而他们傅家的祖训,是婚礼必须所有亲属出席。
周宜安起身,“我去送送我母亲。”
酒店门口,母亲眼眶发红,攥着她的手紧了又紧:“安安,这婚……”
“不结了。”周宜安平静地接上母亲的话,嘴角甚至带着一丝释然的笑,“您和爸先回去,等我把和傅时凛的联名卡解绑,收拾好东西就回来。”
母亲愣住,似乎没想到她会答应得这么干脆。
周宜安拍了拍她的手背,语气很轻:“这南墙,我也撞够了。”
母亲张了张嘴,最终只是重重叹了口气,转身上了车。
周宜安目送父母的车离开,转身回到宴会厅。
傅时凛正低头看手机,眉头紧锁。见她回来,他匆匆收起手机,语气有些敷衍:“安安,以柔买的东西太多了,我得去接她。”
周宜安静静地看着他,忽然开口:“傅时凛,你答应过我,如果第100次婚礼还没办成,我们就完了。”
她顿了顿,“还算数吗?”
傅时凛愣了一下,随即失笑:“你记错了,哪有那么多次?”他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语气轻松,“下次我一定嘱咐以柔按时来,你放心。”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大步离开,背影匆匆,甚至没注意到周宜安僵在原地的身影。
她站在原地,忽然笑了一下,笑容苦涩至极。
她低头看着手机备忘录里记录的婚礼次数。
原来,他根本不记得这是第100次了。
周宜安鬼使神差地跟了上去。
她开着车,远远地跟在傅时凛的车后,看着他停在一家网红快闪店门口。
傅以柔穿着可爱的蓬蓬裙,蹦蹦跳跳地扑进他怀里,傅时凛脸上瞬间绽开笑容,那是周宜安从未见过的轻松和宠溺。
她怔怔地看着,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
傅以柔拉着他进了店里,逼他戴上毛茸茸的兔耳朵发箍,举着手机自拍。
傅时凛虽然无奈,却还是纵容地配合,甚至在她撒娇时,低头让她在自己脸上贴亮晶晶的贴纸。
周宜安的手指无意识地抠紧了方向盘。
五年了,她每次提出想要旅行结婚,或者简单办个户外仪式,傅时凛都会皱眉拒绝:“傅家的婚礼必须按传统来,这是规矩。”
可现在,他却在陪傅以柔做尽一切幼稚可笑的事情。
原来他不是古板,不是守旧,只是不愿意为她破例。
周宜安跟了他们一整天。
她看着傅时凛陪傅以柔排队买网红奶茶,看着她撒娇让他背她过马路,看着他为她拎包、擦汗、甚至蹲下来替她系鞋带。
这些事,他从未为她做过。
天色渐暗时,周宜安终于踩下油门,调转车头离开。
她不想再看下去了。
心脏像是被无数细针扎过,密密麻麻的疼,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回到小区门口,周宜安的车却扫不开门禁。
她愣了几秒,忽然想起上一次傅以柔来家里闹脾气,摔了她的杯子,她忍不住说了几句,傅以柔就哭着跑出去。
那天晚上,傅时凛为了哄她,直接把周宜安的车牌从门禁系统里移除了。
“反正你平时都坐我的车。”他当时是这么说的,语气理所当然。
周宜安苦笑一声,把车停在路边,准备步行进去。
夜风很凉,她抱紧手臂,刚走到人行道上,刺眼的车灯突然从侧面照来。
“砰!”
巨大的撞击声响起,周宜安的身体像破布娃娃一样飞了出去。
意识消失前的最后一秒,她模糊地看到驾驶座上的傅以柔惊慌地扑进傅时凛怀里,而他,正紧紧搂着她,满脸心疼。
周宜安睁开眼睛时,病房里一片惨白。
麻药的效力刚过,疼痛从四肢百骸蔓延上来,她下意识想动,却发现自己右腿打着石膏,左臂缠满绷带。
门外传来熟悉的声音。
“哥,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傅以柔带着哭腔,“谁知道她会突然走出来啊。”
“好了,别哭了。”傅时凛的声音低沉温柔,“有我在,不会有事。”
周宜安盯着天花板,忽然扯了扯嘴角。
她撑着床沿,忍着剧痛一点点挪下床,扶着墙走到门口,猛地推开门。
走廊上,傅以柔正扑在傅时凛怀里,脸颊贴着他胸口,手指紧紧攥着他的衣襟。
而傅时凛的手,正轻轻拍着她的背,像在安抚一只受惊的小猫。
听到动静,两人同时转头。
傅以柔脸上还挂着泪,却在看到周宜安的瞬间,眼底闪过一丝不耐烦,别过脸去。
傅时凛怔了一下,随即松开傅以柔,快步走过来扶她:“安安,你怎么下床了?医生说你——”
“我没事。”周宜安避开他的手,目光落在傅以柔身上,唇角勾起一抹冷笑,“倒是你妹妹,撞了人,连句道歉都没有?”
傅时凛皱眉,转头看向傅以柔:“以柔,给你嫂子道歉。”
傅以柔猛地瞪大眼睛:“凭什么?!我又不是故意的!”
她跺了跺脚,声音拔高,“哥!你以前从来不会逼我道歉的!”
“以前是以前。”周宜安淡淡开口,声音很轻,却字字清晰,“现在我躺在医院里,她连句对不起都不肯说,是不是太没规矩了?”
傅时凛脸色沉了下来:“以柔,道歉。”
傅以柔咬住嘴唇,眼眶瞬间又红了。
她死死盯着周宜安,突然抓起手机狠狠砸在地上!
“我偏不!”
她转身就要跑,周宜安却冷冷开口:“拦住她。”
走廊尽头不知何时站了两个保镖,直接挡住了傅以柔的去路。
傅时凛愣了一下:“安安,你这是?”
“既然她这么不懂规矩,”周宜安看着傅以柔瞬间慌乱的脸,一字一句道,“那就送她去学学规矩。”
傅以柔尖叫起来:“哥!我不要去什么礼仪班!你答应过爸妈会一直照顾我的!”
傅时凛下意识想开口,可目光落在周宜安缠满绷带的手臂上,喉咙动了动,最终只是低声道:“去吧,学好了再回来。”
傅以柔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眼泪大颗大颗往下掉,可这次,傅时凛没有心软。
保镖架着她离开,走廊上终于安静下来。
接下来的几天,傅时凛寸步不离地守在病房。
他亲手给周宜安喂水、擦脸,甚至半夜她疼醒时,他立刻起身按铃叫医生。
周宜安静静地看着他忙前忙后,忽然想起五年前那个冬夜。
她加班到凌晨,胃痛得直冒冷汗,是傅时凛冒着大雪开车跨越大半个城市,送来热粥和药。
那时他把她冰凉的手捂在掌心,说:“以后有我,不会再让你一个人难受。”
就是这句话,让她忍了99次婚礼延期。
“安安?”傅时凛的声音拉回她的思绪,“还疼吗?”
周宜安摇头。
傅时凛握住她的手,语气愧疚:“等你好了,我绑也要把以柔绑来参加婚礼,这次绝对不会——”
“那个联名卡,”周宜安突然开口,“解除绑定需要多久?”
傅时凛僵住:“什么?”
“就是问问。”她语气平静。
傅时凛盯着她看了几秒,喉结滚动:“七天。”
周宜安点点头,没再说话。
房间里一下子安静下来。
过了很久,傅时凛站起身:“公司有点事,我明天再来看你。”
周宜安“嗯”了一声,看着他走到门口,突然道:“傅时凛。”
他回头。
“没什么。”她没说话。
傅时凛的背影明显僵了一下,但他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带上了门。
周宜安出院那天,傅时凛没有出现。
她拖着还未痊愈的身体,直接去了银行。
柜台后的小姐接过她的证件,敲了几下键盘,抬头露出职业化的微笑:“周小姐,联名账户解绑需要七个工作日完成,期间双方仍可操作账户。”
“我知道。”周宜安平静地签字,“七天后,我会来销户。”
回到家,周宜安慢慢走到餐桌前坐下,伤口的疼痛让她额头渗出细密的冷汗。
她刚想倒杯水,大门突然被“砰”地一声踹开!
傅时凛抱着傅以柔闯了进来。
周宜安愣了一下。
傅以柔浑身发抖,昂贵的连衣裙皱巴巴地裹在身上,裸露的手臂上布满青紫。
她眼神涣散,嘴里不停嘟囔着什么,整个人像是受了极大的刺激。
“你满意了?”傅时凛声音冰冷,一把将傅以柔推到周宜安面前,“看看你干的好事!”
周宜安站起身:“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装傻?”傅时凛猛地掀翻餐桌,玻璃杯砸在地上碎片四溅,“你送她去的是什么鬼地方?!电击、禁食、精神折磨——这就是你说的礼仪班?”
傅以柔突然尖叫一声抱住头蹲下:“不要电我!我听话!我听话!”
周宜安震惊地看着她:“我安排的是正规机构,就在市中心。”
话没说完,傅时凛一把掐住她下巴:“监控显示送去当晚就被转走了!你敢说不是你指使的?”
他甩开她,对门外厉声道,“来人!”
两个穿黑西装的保镖冲进来架住周宜安。
“既然你觉得这种教育方式很好,”傅时凛捡起地上傅以柔掉落的训练营手册摔在她脸上,“那你也去体验体验。”
周宜安剧烈挣扎,她被粗暴地塞进车里,看到了傅以柔躲在傅时凛怀里扬起的嘴角。
黑暗。
这是周宜安被关进学乖班的唯一感受。
周宜安被推进“治疗室”时,右腿的伤口已经裂开了。
暗红色的血渗进裤管,每走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
可身后的管教根本不管,见她走得慢,直接一脚踹在她膝窝。
“啊!”
她重重跪倒在地,膝盖砸在水泥地上,疼得眼前发黑。
可还没等她缓过气,头皮就传来撕扯的剧痛。
管教揪着她的头发,硬生生把她拖到电击椅前。
“听说你是傅家的少奶奶?”管教狞笑着绑住她的手脚,“怎么,老公亲自送你进来学规矩?”
冰凉的电极片贴在太阳穴上,周宜安浑身发抖。
“我没有,”她声音嘶哑,“我真的不知道那个训练营。”
“闭嘴!”管教一巴掌扇过来,“这里的规矩就是不准顶嘴!”
周宜安被打得偏过头,嘴里瞬间弥漫起血腥味。
她眼前发花,恍惚间听到管教对着对讲机说:“傅总,您太太不太配合啊,要不要加个特别疗程?”
对讲机那头沉默了几秒,传来傅时凛冰冷的声音:“随你们处置。”
周宜安猛地睁大眼睛。
电流贯穿全身,她连惨叫都发不出来。
身体像被千万根烧红的钢针穿刺,肌肉痉挛到几乎断裂。
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满嘴都是血,才没让自己哭出声来。
深夜,周宜安被扔回禁闭室。
三平米的空间里只有一张硬板床,马桶的恶臭弥漫在空气里。
她蜷缩在角落,右腿伤口已经化脓,稍微一动就钻心地疼。
周宜安发起了高烧。
伤口感染让她浑身滚烫,意识模糊间,她听到铁门被踹开。
“安安?安安?”
周宜安被傅时凛抱出“学乖班”,已经疼得意识模糊。
她浑身滚烫,右腿伤口溃烂发黑,可当医生要给她打麻药时,傅时凛却冷声制止:“不用,让她长长记性。”
针线穿过皮肉的剧痛让周宜安眼前发黑,她死死咬住嘴唇,直到鲜血顺着下巴滴落。
眼泪不受控制地往下掉,她颤抖着抓住傅时凛的袖口:“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傅时凛皱眉抽回手:“谁让你把以柔送进那种地方?”他俯身捏住她下巴,“还没嫁进来就敢动我妹妹,这只是小惩大戒。”
周宜安突然笑了,笑得眼泪直流:“我明白了。”
“明白就好。”傅时凛语气缓和了些,示意医生继续包扎,“我虽然爱你,但以柔是我的底线。这次让她出完气,婚礼才能顺利举行。”
“婚礼?”周宜安声音嘶哑,“再也不会有婚礼了。”
傅时凛脸色楞了一下,张口想说什么,但医生突然打断:“傅总,伤口感染严重,今晚可能会高烧,需要有人守着。”
“我留下。”傅时凛不容置疑地说,转头对周宜安放柔声音,“你睡吧,我哪都不去。”
等医生护士都退出病房,他拉过椅子坐在床边,伸手轻轻拨开周宜安被冷汗浸湿的额发。
周宜安愣了一下,不合时宜的想到一些往事。
五年前她重感冒,傅时凛也是这样坐在她公寓的床边,笨拙地煮姜汤,一勺勺喂她。
“睡吧。”傅时凛轻声说,手指顺着她发丝慢慢梳理,“我在这儿守着。”
他的声音低沉温柔,和刚才冷酷下命令的样子判若两人。
周宜安恍惚间又看到那个会为她熬夜守床的傅时凛,那个因为她一句“胃疼”就凌晨三点跑遍全城买药的傅时凛。
她第一次食物中毒时,他抱着她在医院走廊狂奔。
她熬夜加班发烧时,他把她的脚捂在怀里暖着。
她滑雪摔伤时,他连续一周背着她上下楼梯。
身体比意识先一步妥协,周宜安的眼皮渐渐发沉。
朦胧中,她感觉傅时凛轻轻拍着她的背,哼起一首模糊的摇篮曲。
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她在他的气息和歌声中慢慢放松,坠入黑暗。
半夜,周宜安被剧痛惊醒。
她浑身滚烫得像被火烧。
视线模糊间,她虚弱地喊:“傅时凛。”
空荡荡的病房里只剩她的回声。
她拼尽全力去够呼叫铃,却怎么也按不响。
喉咙干得冒烟,她挣扎着爬起来,刚碰到轮椅就摔在地上。
“有人吗?”她爬向门口,却在走廊上听到小护士的议论:
“全院的医生都被叫去VIP病房了!”
“听说傅小姐醒了就一直哭,傅总急得把专家都调过去了。”
周宜安眼前发黑,却还是撑着墙往VIP区挪。
她必须找到医生。
VIP病房的门虚掩着。
她刚要敲门,却透过缝隙看到傅时凛跪在床前,颤抖着捧起傅以柔的脸,然后。
轻轻吻了上去。
周宜安如遭雷击。
原来如此。
原来他一次次为傅以柔破例,不是兄妹情深,而是……
“谁?!”傅时凛猛地回头,看到周宜安的瞬间脸色大变。
他冲出来一把掐住她脖子:“你看到什么了?”
周宜安说不出话,只是流泪。
“听着,”傅时凛把她拖回病房,声音阴冷,“要是敢在以柔面前乱说,我要你生不如死。”他转头对保镖下令,“看好她,不准任何人进出!”
周宜安被绝望的关进病房,身体的虚弱让她毫无反抗手段。
第二天,周宜安在剧痛中醒来。
她张了张嘴,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惊恐地按响呼叫铃,进来的医生检查后摇头:“高烧损伤了声带,以后可能都说不了话了。”
进来的傅时凛愣在原地。
“为什么不叫医生?”他一把揪起旁边保镖的衣领。
保镖吓得直哆嗦:“所、所有医生都在傅小姐那里,您亲自下的命令。”
傅时凛的手僵住了。他转头看向病床上的周宜安。
她安静地靠在枕头上,目光空洞地望着窗外,对他的暴怒毫无反应。
“安安,”他坐到床边,想去握她的手,“我一定会治好你。”
周宜安缓慢地抽回手,连一个眼神都没给他。
“昨晚的事,”傅时凛压低声音,“你把它忘了,我们还和以前一样。”
病房门突然被推开。
傅以柔蹦跳着进来:“哥!医生说我完全好啦!”
傅时凛皱眉看着活蹦乱跳的妹妹,又看向奄奄一息的周宜安:“你确定?可她怎么被送进去受的伤这么严重?”
傅以柔眼神闪烁了一下,突然哭起来:“哥是不想让我好吗?”
“不是。”傅时凛揉了揉眉心,“晚上不是要办派对?你先回去准备吧。”
傅以柔破涕为笑,瞥了眼周宜安:“嫂子也要来哦。”
周宜安猛地摇头,傅时凛却已经点头:“她当然会去。”
等傅以柔离开,傅时凛俯身想帮周宜安掖被角:“让她高兴点,我们的婚礼才能顺利举行。”
他顿了顿,“你不想嫁给我了?”
周宜安闭上眼睛,浓密的睫毛在苍白的脸上投下两道阴影。
“我对以柔的感情,”傅时凛突然低声说,“会永远藏在心里。”
周宜安嘴角扯出一个讽刺的弧度。
派对现场觥筹交错。
周宜安沉默地坐在角落,听着周围人的窃窃私语。
“听说她为了嫁进傅家,把傅小姐害得不轻。”
“脸皮真厚,听说婚礼都快延期一百次了。”
她攥紧裙角,指甲深深掐进掌心。
原来在所有人眼里,她才是那个恶毒的外人。
余光突然瞥见傅以柔鬼鬼祟祟地往傅时凛酒杯里倒了什么,随后递给了傅时凛。
傅时凛没过一会跌跌撞撞的上楼,傅以柔鬼鬼祟祟的跟了上去。
周宜安别开眼,起身去了洗手间。
她刚推开洗手间的门,突然被一股大力拽进隔壁房间。
“啊!”
她踉跄着站稳,眼前的场景让她愣在原地
大床上,傅以柔流着泪赤身裸体地缩在一旁,傅时凛脸色异常红润。
“嫂子为什么要让我过来,我不想活了。”
傅时凛猛地坐起,抓起床头的水杯狠狠砸向周宜安。
“砰!”
鲜血顺着脸流下。
“你给我下药?”傅时凛双眼赤红,“又让她过来,你知不知道这会毁了她一辈子?”
周宜安拼命摇头,可她的哑巴成了最好的“认罪证据”。
傅时凛温柔地给傅以柔披上外套:“你先出去,我会处理,放心没人会知道。”
等房间里只剩他们两人,傅时凛一把掐住周宜安的下巴:“我真是看错你了。”
他对着门外冷声道,“把剩下的药拿来。”
保镖掰开她的嘴灌下那杯液体,周宜安拼命挣扎,可是却无济于事。
“既然你这么喜欢春药,”傅时凛拽着她的胳膊往外拖,“就去冷库好好享受吧。”
零下二十度的冷库里,周宜安蜷缩在角落。
体内的药效开始发作,像千万只蚂蚁在血管里爬行。
她撕扯着衣领渴望凉爽,可冰冷的空气又让裸露的皮肤迅速结霜。
“哈……哈……”
她张着嘴喘息,呼出的白雾很快凝结成冰。
热与冷的双重折磨中,她恍惚看见自己第一次见到傅时凛的场景。
那天阳光很好,他站在樱花树下对她说:“周宜安,我会让你成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可她现在要死了,都是因为他。
冷库的门被暴力破开,周宜安已经冻得失去知觉。
刺眼的光线里,傅时凛高大的身影站在她面前,皮鞋尖踢了踢她蜷缩的身体:“知道错了吗?”
周宜安睫毛上的冰渣簌簌掉落,她缓慢地、艰难地点了点头。
傅时凛满意地俯身抱起她,掌心触到她滚烫的皮肤时顿了顿:“药效还没过?”
医生战战兢兢地跟在后头:“春药叠加低温症,现在回暖会,会加速血液循环。”
话音未落,周宜安突然被扔进主卧的大床。
傅时凛扯开领带压上来,滚烫的呼吸喷在她耳畔:“我帮你解。”
周宜安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他!
“不愿意?”傅时凛被推得踉跄一步,眼神瞬间阴鸷,“好,很好。”他摔门而出前对医生冷笑,“给她打镇静剂,别死在我家就行。”
晚上,周宜安站在走廊阴影里。
主卧门缝透出的暖光里,傅时凛跪坐在床上,手里攥着傅以柔的照片,喉结滚动着发出压抑的喘息。
“以柔,以柔。”
他的手下动作不断加快,嘴里不断喘息着。
周宜安静静地看着,原来心脏痛到极致,真的会麻木。
“哥。”
傅以柔突然走进房间,穿着几乎透明的睡裙扑进房间。
周宜安迅速闪到转角,听见布料摩擦的窸窣声。
“我愿意的,”傅以柔带着哭腔,“我知道你喜欢我,那些婚礼,我每次缺席都是因为我不想看你娶别人。”
“闭嘴!”傅时凛声音沙哑,推了推她,“我们是兄妹。”
“没有血缘关系!”
重物倒地的闷响后,传来傅时凛失控的低吼:“就这一次,下次,我和安安的婚礼,你务必出席,我不能再辜负她。”
床架撞击墙壁的节奏里,周宜安举起手机。
高清镜头准确捕捉到两具交缠的身体,傅以柔潮红的脸正对着镜头,而傅时凛情动的眉眼格外清晰。
她点开通讯录最底端的号码。
【陆总,有兴趣做个交易吗?】
【我卖你一个让傅时凛身败名裂的机会】
【条件是找最好的喉科医生】
对方秒回:【明天上午十点,华康医院见】
周宜安熄灭屏幕,最后看了眼剧烈晃动的房门。
第二天,周宜安坐在诊疗室里,看着陆远带来的老医生将喉镜从她口中取出。
老人皱眉摇了摇头,“声带神经受损严重,但还有救。”
陆远倚在窗边,似笑非笑,“现在,该兑现你的承诺了吧?”
周宜安低头在手机上打字,然后将屏幕转向他。
上面赫然是傅时凛与傅以柔在床上纠缠的照片。
陆远挑了挑眉:“怪不得圈里都说你情深义重,被折磨成这样,居然到现在才肯拿出这张王牌。”
她低下头没说话,是她傻,要是早点发现,怎么会落到今天的地步。
诊室的门突然被推开。
傅时凛带着一身寒意闯了进来,目光在扫到陆远时骤然变冷:“你怎么在这里?”
周宜安迅速锁上手机屏幕,抬头看向傅时凛。
他的眉宇间还带着熟悉的关切,可如今落在她眼里,只剩讽刺。
“跟我回去。”傅时凛伸手去拉她,却在碰到她手腕的纱布时顿了顿,声音软了几分,“我知道我过分了,但以柔毕竟是我妹妹,你不能拿她开玩笑。”
周宜安猛地抽回手,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回程的车上,傅时凛握紧方向盘:“今晚的拍卖会,有一株百年灵药,据说能治失声症。”
他侧头看她,“我一定给你拍下来。”
周宜安望着窗外,轻轻点头。
可当夜幕降临,她站在拍卖会的角落,看着傅时凛挽着傅以柔入场时,心脏还是狠狠抽痛了一下。
“哥,那条蓝钻项链好漂亮!”傅以柔拽着他的袖子撒娇。
傅时凛毫不犹豫地举牌:“三百万。”
“那对翡翠耳环也好看!”
“五百万。”
周宜安看着傅时凛一次次为傅以柔一掷千金,突然觉得可笑。
她怎么会傻到,现在才看清这一切?
“接下来是今晚的压轴拍品。”拍卖师敲了敲锤子,示意工作人员端上一个精致的木盒。
“百年雪莲,对治疗声带损伤有特殊功效。起拍价八百万。”
傅时凛正要举牌,傅以柔突然按住他的手:“哥,今晚已经超预算了。我的项链、手镯,还有那对耳环,加起来都快两千万了。”
傅时凛皱了皱眉:“这个必须拍,安安的嗓子需要这个。”
“她的嗓子又不是一天两天能治好的。”傅以柔撅起嘴,晃着他的手臂,“下次再拍嘛,听说下个月还有一株更好的。”
傅时凛犹豫了一下,还是坚定地抽出手:“不行,就今天。”他举起号码牌,“一千万。”
场内有几个竞价者跟了几轮,价格很快抬到一千两百万。
“一千五百万。”傅时凛面不改色地加价。
拍卖师落槌:“成交!”
傅以柔脸色瞬间沉了下来,恶狠狠地瞪了周宜安一眼。
“以柔,你去取一下。”傅时凛递出确认牌。
傅以柔不情不愿地接过牌子,踩着高跟鞋走向展台。
回来经过周宜安身边时,她突然“哎呀”一声,整个人向前扑去,手中的木盒应声落地。
精致的盒子摔开了,里面的雪莲散落一地,瞬间失去了光泽。
“对不起,哥!”傅以柔惊慌失措地蹲下身,手忙脚乱地想要拾起碎掉的东西,“地板太滑了,我不是故意的。”
傅时凛快步走过来,看着一地狼藉,脸色难看:“你怎么这么不小心?”
“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傅以柔眼眶瞬间红了,声音带着哭腔,“要不我赔给她就是了。”
傅时凛叹了口气,转向周宜安:“安安,下次我再帮你找更好的。”
周宜安平静地看着这一幕,嘴角泛起一丝若有若无的冷笑。
她早就料到会是这样。
傅以柔还想说什么,突然,全场响起一片倒吸冷气的声音。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大屏幕上。
屏幕上赫然是傅时凛和傅以柔在床上的亲密照片,画面清晰得连傅以柔肩上的痣都看得清清楚楚。
“啊——!”傅以柔发出一声刺耳的尖叫,“关掉!快关掉!”
傅时凛脸色骤变,厉声喝道:“立即关掉屏幕!”
然而工作人员手忙脚乱地操作着设备,照片不仅没有消失,反而切换到了下一张更加露骨的画面。
场内顿时哗然,窃窃私语声此起彼伏。
“这不是傅总和他妹妹吗?”
“天啊,这也太恶心了。”
“难怪一直不结婚。”
傅以柔捂住脸,声音颤抖:“我不活了!让我去死!”她转身就往门外冲去。
傅时凛急忙要去追,却猛地停下脚步,死死盯住周宜安,眼神凶狠:“是不是你?就为了一株雪莲?你非要这样毁了她?”
他一把扯开领带,声音满是失望,“我看这婚,不必结了!”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追着傅以柔跑了出去。
周宜安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门口,苦涩的笑了一下。
是啊,不必结了。
这时,手机震动了一下。
她掏出来看,是银行的短信:【您尾号8818的联名账户已成功解绑。】
她抬头望向二楼的包厢,陆远正站在玻璃幕墙后,朝她举了举酒杯。
周宜安毫不犹豫地转身,从侧门离开拍卖厅。
车子平稳地驶向医院,车内一片寂静。
手术很顺利。
麻药退去后,喉咙是灼痛般的干涩。
拿到手机后,一条傅时凛的信息也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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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氏集团总裁傅时凛与其养妹傅以柔在拍卖会上上演了一场感人至深的戏码。
据悉,傅以柔因意外曝光私密照而情绪崩溃,欲跳楼轻生,被及时赶到的傅时凛救下。
周宜安看着空空如也的聊天框,又看了看新闻图片,忽然觉得无比讽刺。
没有片刻留恋,她拎起简单的行李,走出了医院大门。
晨光刺眼,她却第一次觉得呼吸顺畅。
一辆出租车停下,她拉开车门坐进去。
“机场。”
车子汇入车流,驶向完全不同的、没有傅时凛的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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