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顾长安《被父母逼去地府做牛头马面,我成阎罗送全家进畜生道》
我们顾家和地府阴司有血契。
每隔百年都需献祭一名子孙,为家族子弟换取百年阳寿。
哥哥顾云帆不幸抽中死签,爸妈竟让我替他去死。
“你哥是百年一遇的通灵者,是顾家的未来!你怎么能让他去给牛头马面打下手?你天生凡骨,所以你去最为合适。”
我青梅竹马的未婚妻林梦瑶也哭着求我:
“长安,你替他去死,他替你活着娶我。以后我们的孩子,会年年在你的坟头烧纸,让你在下面当个富家鬼,两全其美。”
我拼死反抗,竟被他们灌下毒酒,打上魂钉强行送魂入地府。
然后对外宣称我恶疾暴毙,未婚妻改嫁顾云帆。
百年后,顾家靠着通灵术混的风生水起,大办冥界观光团,来地府炫耀实力。
他们嘲笑我还在给牛头马面做最苦的捞魂鬼差,肆意挖苦。
殊不知,我已是新任阎罗。
表面审判公正,铁面无私。
实则掌管十八层地狱,亿万阴兵。
最爱看血亲相残,魂飞魄散。
......
“顾长安,看来你这一百年来混的不错,牛头都蜕成人脸了。”
我妈刘春花的声音带着鄙夷。
她上下打量着我身上的鬼差服,那眼神,像是在看一团扶不上墙的烂泥。
我爸顾大海跟在她身后,清了清嗓子,语气是施舍般的:
“你哥如今可是阳间第一通灵师,连地府的陆总判官都得给他几分薄面,我们这次特意办了个冥界观光团,就是下来看看你。”
他顿了顿,“你这孩子,就是没出息,在下面一百年了还是个走卒。不过也好,你哥哥现在出息了,以后总能......照应你一二。”
顾云帆和我的前未婚妻林梦瑶并肩走进来。
林梦瑶挽着他的胳膊,脸上是对我赤裸裸的嫌弃。
顾云帆脸上挂着微笑,眼神却像刀子:“长安,百年不见,别来无恙。以后在地府若有难处,尽管报我的名字。”
“毕竟,让外人知道我顾云帆的亲弟弟,只是个给牛头马面跑腿的,我脸上也无光。”
我垂着眼,没有说话。
这沉默,被他们当成了无能和羞愧。
刘春花又凑近了些,兴奋地对顾云帆说:
“帆儿,这次下来,正好和阎王爷打点打点关系!听说新上任的这位铁面无私,但越是这样的人,越讲规矩,我们按规矩送礼,他总不能不收吧?”
“等关系打通了,让咱顾家的后生也下来历练历练!从小就跟这些鬼神打交道,以后成就,必定远超于你!到时候我们顾家,可就不止一位神仙了!”
让他的儿子来地府历练?
我皱了皱眉,地府可不是游乐园。
林梦瑶拉着顾云帆的衣袖,娇滴滴地说:
“云帆,别光顾着说话,你不是给长安带了礼物吗?”
顾云帆这才想起来,从袖中取出一个锦盒:
“长安,这是哥哥用通灵术为你求来的养魂丹,可保你魂体百年不散,安安稳稳地再当一百年鬼差。”
他把锦盒塞到我手里,那姿态,如同在打发一个乞丐。
我还没来得及有反应,一个尖锐的声音响起。
“我爸可是阳间第一通灵师!送你养魂丹,你怎么也得拿出点像样的见面礼吧?”
一个约莫五六岁的小鬼魂,从林梦瑶身后钻出来。
他一把打掉我手里的锦盒,趾高气扬地指着我。
这是顾云帆和林梦瑶不知用什么邪术,在阳间就凝练好的鬼胎,专门带来地府镀金的。
是他们当年许诺,要替我“活着”生下的孩子。
小鬼胎见没人管他,更加放肆,一脚踢翻了偏殿角落里的一盏引魂灯。
家人立刻围过去,紧张地检查他的小脚。
“哎哟我的小宝!踢疼了没?”
林梦瑶心疼地抱着他,给魂灯补了一脚:
“不怕不怕,破灯而已,咱家小宝最棒了!”
一旁的老鬼差气得发抖,看了我一眼,忍不住出声:
“那......那是新任阎罗大人亲手点的引魂灯,引渡世间一切大善之魂......”
“什么阎罗不阎罗!”
顾云帆搂着儿子,一脸不以为然:
“灭了就灭了,一盏破魂灯罢了,难道还能比我儿金贵?我如今与陆总判官大人都有交情,新阎罗还能为这点小事怪罪我不成?”
爸妈和林梦瑶也微笑点头,深以为然。
顾大海的眼珠子转了转,压低声音对顾云帆说:
“帆儿,说到这新阎罗,你这次下来,主要目的就是想办法......搭上他的线!”
他搓着手,仿佛已经看到泼天的富贵就在眼前:
“听说这位新阎罗是从小鬼差做起的,一路杀伐,才坐上这个位置。这种没根基的,最需要阳间有势力的人支持!只要我们顾家能成为他在阳间的代言人,那我们......”
林梦瑶也凑近了些,压低声音:
“爸说得对!而且传闻这位阎罗表面上最是公正无私。这样的人物,想来最好面子,只要我们捧着他,顺着他,不愁他不给我们好处!”
公正无私?
我听着,嘴角的弧度加深了些。
目光落在旁边那个抖个不停的老鬼差身上。
“老王。”
我若有深意地看了他一眼:
“你来地府几千年了,见过的阎王比我吃过的阎......盐都多。来,给顾大师一家说说,咱们这位公正无私的新阎罗,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物?说点,他们听得懂的。”
老鬼差猛地一哆嗦,魂魄都抖飞了一分。
他“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音颤抖:
“小神不敢妄议主上!阎罗大人他是百年前入的地府,从最低等的捞魂鬼差做起......”
他喘了口气,偷偷看了我一眼,见我轻轻点头,才接着说道:
“主上他......他嫉恶如仇,手段酷烈,挡他路的恶鬼邪神,都被他打得魂飞魄散,吞噬殆尽,永不超生。”
他抬头,眼神扫过偏殿角落里一个黑漆漆的镇纸,又飞快瞥了一眼旁边的笔洗,声音抖得更厉害了:
“那个镇纸,是上一个想违逆主上的鬼王......他的头盖魂骨做的!那个笔洗......是十殿阎罗里,不服主上的转轮王......他的魂魄被炼化成的!”
他说完,不敢再看我,头死死贴在地面。
偏殿里死寂一片。
爸妈、顾云帆、林梦瑶,四个人的表情僵住了。
顾大海噗嗤一声笑出来,指着地上抖成一团的老鬼差:
“你这老鬼真能鬼扯。一个捞魂鬼差,百年就能当上阎王?还把转轮王给炼了?”
顾云帆也冷笑起来:“长安,听这老鬼胡诌的,新阎罗也是百年前从捞魂鬼差做起的?”
他刻意加重了“捞魂鬼差”四个字,眼里的讥笑更浓:
“那按他说的,新阎罗跟你岂不是同年同岗?啧啧......”
“那长安,你应该也认识新阎罗?就算不认识,总该听说过吧?怎么人家就能当上阎罗,号令阴司?你呢?一百年了,还是个见不得光的苦哈哈?”
他假惺惺地叹了口气,语气里的幸灾乐祸几乎要溢出来:
“唉,弟弟,不是哥哥说你,你这混得也忒惨了点吧?真是白瞎了这百年光阴!”
爸妈和林梦瑶也看着我,脸上是如出一辙的鄙夷。
我抬起眼,迎上顾云帆那充满恶意的目光。
“是啊,是挺惨的。”
偏殿里,只剩下老鬼差恐惧的抽气声。
就在这时,那熊孩子鬼胎不耐烦了。
他挣脱顾云帆的手,冲向阎王殿正殿的大门。
“小宝!慢点!”
爸妈和顾云帆追了出去。
偏殿里只剩下我和林梦瑶。
林梦瑶从魂体中摸出一块血色玉佩,那是我当年送给她护身的。
算是定情信物。
她像扔垃圾一样,把那块玉佩扔到我脚边。
“顾长安,还你。”
她的声音冰冷,没有一丝温度:“当年的事,算我欠你的。现在物归原主,两清了。”
她看着我,眼神里是冷漠和警告:
“以后,管好你自己,别再想着来攀附我们顾家,更别在外面提你和云帆的关系。你当你的小鬼差,我们走我们的阳关道。”
“记住了!要是你在下面惹了什么祸事,管好你的嘴!敢牵连云帆,敢说出他的名字,我让你魂飞魄散,永世不得超生!”
我抬起眼,目光平静无波地看向林梦瑶的脸。
顾云帆那所谓的“第一通灵师”,不过是靠着邪术吞噬孤魂野鬼,窃取他们的记忆和力量罢了。
这种行为,在阴司,是下油锅的大罪。
也好。
她急着撇清,就让她撇清吧。
他们与我,无关最好。
熊孩子鬼胎见正殿没人,竟然一屁股坐在了阎罗的审判宝座上。
爸妈一脸笑意地看着他。
刘春花小声嘀咕着,眼睛却亮得吓人:“沾沾阎王气!沾沾阎王气!说不定......以后也能当阎王爷呢!”
顾大海也搓着手,嘿嘿笑了两声:
“就是!咱云帆如今在阴阳两界都吃得开,小宝坐坐这椅子,地府看在云帆面子上,谁敢跟个孩子计较?”
见状鬼胎更加得意忘形,冲着门口几个低眉顺眼的鬼差做鬼脸:
“我爸说了,我以后是要当地府之主的!这位置迟早都是我的!”
那几个鬼差垂着头,身体绷得死紧。
他们看见了站在偏殿里的我,见我依旧笑意盈盈,这才松了口气。
顾云帆看了看儿子,又看了看低头的鬼差,嘴角弯起:
“爸妈说得对,地府的鬼神......总归要给我几分薄面的。”
“陆总判官也对我说过,有他照拂,我在地府,不用看任何鬼的脸色。”
就在这时,一个约莫三四岁的小童从侧门跑了进来。
小童穿着一身玄色的小袍,他伸出小手指着鬼胎,奶声奶气:
“你为什么坐我主上的椅子?”
说罢,他也想爬上宝座。
鬼胎正得意,被个小不点指着质问,立刻火了。
他从宝座上跳下来,一道符咒打在小童身上:
“滚开!这椅子我想坐就坐!你主上比得过我爸吗?”
小童猝不及防,重重摔在地上,小嘴一瘪,“哇”地一声哭了起来。
顾大海立刻皱起眉头:“这是谁家没规矩的小鬼?跑到这阎王殿来撒野?真是找死!”
刘春花也赶紧帮腔:“就是!小宝别理他!不知道哪钻出来的,没爹娘教的!”
顾云帆看着地上哭泣的小童,眉头也蹙着:
“鬼差呢?怎么让这种野鬼闯进正殿来了?还不快拖出去下油锅!”
我抬步,走了出去,径直走向那个哭泣的小身影。
小童泪眼朦胧地看到我,哭声里带着委屈:
“主上!呜......他打我......他坐您的椅子......还凶我......”
“主上”两个字出口的瞬间。
顾家几人脸上的表情,从傲慢到错愕,再到惊疑不定。
顾大海气得浑身发抖,指着我:“主上?他叫你主上?”
“你......你在地府收了鬼仆?顾长安,你疯了?私收鬼仆是重罪!是要下油锅炸七七四十九回的!你想死别拉着我们全家陪葬!”
刘春花也反应过来,脸上血色褪尽:
“你这个孽障!你想造反吗?!想死别连累我们!别连累云帆和小宝的前程!”
顾云帆的脸色阴晴不定,他指着我咬牙切齿:
“顾长安,你跟我们顾家没关系了!一百年前就没关系了!是你胆大包天,是你自己作孽!”
林梦瑶脸上满是厌恶:
“顾长安,你真是......失心疯了!为了面子,竟然在阎王殿做出这种蠢事,真是恶心!”
那鬼胎又爬上宝座,叉着腰,对着下面所有人喊道:
“吵什么吵!都给我闭嘴!听见没有,我现在就是阎王爷!这是我的椅子!我的地府!你们统统给我跪下!”
话音未落,大殿外忽然传来鬼哭神嚎之声。
“阎罗升殿——”
阴风呼啸,无数阴兵鬼将自地底涌出,手持刀枪剑戟,将整个阎王殿围得水泄不通。
黑白无常分立两侧,深邃的眼睛死死盯着宝座上的鬼胎,杀意几乎凝成实质。
紧接着,身着各色官袍的十殿阎王鱼贯而入。
为首的秦广王,见到穿着鬼差服的我时,瞳孔一缩,立刻率众阎王伏地叩首!
“我等,叩见至高主上!主上圣寿无疆!”
顾家那几个人都看傻了。
死寂只有一瞬,顾云帆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顾长安,你长本事了啊!为了压我一头,竟然找了这么多鬼东西来演戏?你好大的胆子,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爸妈也摇头叹道:“我们顾家没有你这个爱慕虚荣的儿子,这次你可惹了大祸了!”
顾云帆看到那些伏地的阎王不为所动,又笑得前仰后合:
“还至高主上?骗谁呢?都是你找来的孤魂野鬼假扮的吧?真正的阎王,怎么会听你一个鬼差的?”
“而且还谎称阎罗升殿,阎罗呢?他怎么没来?”
听到“阎罗”两个字,十殿阎王齐齐抬头看我。
我没有说话,只是低头把玩着拇指上那枚由前任阎罗头骨做的扳指。
黑无常看不过眼,直接将哭丧棒顶在了顾云帆的脖子上。
他眼里的恐惧一闪而过,大喊道:“我乃陆总判官的朋友!你们活腻了吗?”
他提到陆总判官,脸上又带上得意:
“总判官大人最欣赏我的道法,亲口夸我是百年难遇的奇才!他们要是知道你们在这里演戏,冒充阎王,冒充阴兵!你们全都要下油锅地狱!”
顾云帆冷冷地笑着,浑然不惧脖颈前的钢叉。
而我一直垂着的眼,终于缓缓抬起,淡淡地说道:
“陆总判官?”
我顿了顿,目光转向白无常:“去。”
“把那个喜欢以公谋私的家伙......”
“给我,押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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