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许夏眠季怀琛《冰雨灼骨离歌碎》
生产前夕,我将季怀琛赶去陪他的情人。
看他走后我才松了口气,不顾医生阻拦,连爬一百层楼提前生下孩子。
上一世,季怀琛去苗疆出差中了情蛊,带回一个女人。
怀孕九月的我强势将人送走,隔日他的情人死在罪犯手里。
临产之际,他冰冷下令给我打上宫缩抑制剂,交到罪犯手里,满眼厌恶:
“我已经将夫人、继承人位置都给了你,你却不知足,害死青青。”
“既然这样贪心,那就什么都别要了,如今这都是你应得的。”
我忍着肚子的剧痛,苦苦哀求:
“不,不是这样的,我……”
他不顾我的哀求下令让罪犯们将我放在牛身上颠,血水流了一地。
他拖着我,摁在林青青坟前磕头,直到我头破血流。
“青青出身可怜,奢求的不多,只是想陪在我身边而已,可你连这点都容不下她。”
“我要你偿命。”
我血流不止失血死在林青青坟前。
再睁眼,我回到生产前夕。
这一次,我如你们所愿。
1
我咬牙扶着墙壁,不顾护士阻挠坚持要爬完一百层楼。
护士吓得瑟瑟发抖:“夫人,要想早点生孩子也不是这个法,这样您会有生命危险的。”
我扯起唇角想要安慰护士,就见脸色阴沉如墨的季怀琛气势汹汹走来,每一步都写满戾气。
护士害怕地挡在我身前,颤抖道:“孕妇马上就要生产了,需要保持……”
他不由分说掐着我的脖子如鸡崽般扔在地上。
“许夏眠,谁给你的胆子,敢动青青。”
“现在青青生死未卜,你跪在她窗前磕头祈祷,否则我要你好看。”
剧烈腹痛引得我脸色瞬间煞白,额头直冒冷汗。
“阿琛,我快要生了,求你等我生后再……”
看着我面色如纸,他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但想起倒在血泊中的青青。
“阿琛,不要怪夫人,都是我太贪心,妄想陪在你身边,如今她马上要生了,以后你们一家三口要幸福美满,我就知足了。”
他的心像是被无数钢针刺中,痛得喘不过气。
深深闭上眼睛,再睁眼只剩下冷漠和愤怒,嘴里冒出冰冷的话语。
“打,给我打宫缩抑制剂,有多少打多少,青青要是醒不过来,我要你跟肚子里的孩子给她陪葬。”
保镖们粗暴地将我丢到林青青床前,摁着我的头往地上嗑,任我头破血流也不停止。
我知道他们这样对我,都是季怀琛下的令。
直到我摇摇欲坠,林青青才缓缓醒来。
看到我后如受了惊的兔子颤抖地缩在季怀琛怀中。
“夫人,求您别杀我,我只是想陪在阿琛身边,我不会碍你的眼,你把我当保姆使唤就好,我……”
大脑一片空白,还不等我听清楚林青青的话,季怀琛一个巴掌掴来。
我痛得颤抖不止,蜷缩成一团,嘴角渗出血迹。
“许夏眠你个毒妇,还想再害死青青一次?做梦,我绝不允许,我不能再失去她。”
我浑身一怔,不可思议望着他。
原来,他也重生了。
难怪他连解释都不听就判了我死刑。
因为上一世,他就是这样冤枉我害死林青青的。
我眼眶泛红,哽咽道:
“季怀琛,别墅有监控你查了吗?就这样给我定罪,你……”
他看都不看我一眼,冷声打断:
“不是你还有谁?何况身上还流着肮脏的罪犯的血液,天性使然。”
我握紧拳头,指甲狠狠扣进掌心,心脏如利刃刺进,痛得我窒息几分。
也是,只有最爱你的人知道你的弱点。
中学时,几个男孩背后说我是罪犯的后代小罪犯。
气得我红了眼眶。
季怀琛将人拉到小巷子里打得断了肋骨。
如今他不爱了,自然毫不留情地戳我的痛处。
“啊”林青青尖叫地指着我身下。
2
“夫人,你、你怎么这么不讲究直接尿在地上,阿琛是不是你刚刚太凶了。”
我下意识夹紧双腿,指尖触碰到湿漉漉的裙摆,淡淡腥味传入鼻腔,不知所措道:
“阿琛,快,我好像羊水破了,孩子要生了。”
季怀琛眼中尽是慌乱和担忧,不自觉上前扶起我。
“夫人,明明就是尿你怎么能颠倒黑白?只是你为了引阿琛在意也太不讲究了。”
林青青皱着眉,一副义正言辞的模样,仿佛我干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季怀琛犀利的目光扫向角落的医生。
医生歉意地看了我一眼,垂眸点头。
怒火瞬间将他点燃,死死钳着我的肩胛骨,面露嫌恶,嘲讽道:
“许夏眠,你如今真让人恶心,夫人和继承人的位置给了你还不知足。为了抢占宠爱,就使出如此下作的手段,如果不是青青,我怕是又被你骗了,简直可恶。”
“今天不给你点惩罚怕是都要得寸进尺,舔,自己的尿自己舔干净。”
我拼命挣扎却换来更用力的钳制,强忍宫缩抽痛疯狂摇头。
“不,不是,是羊水破了……”
一记耳光狠狠甩在我脸上,火辣辣的疼瞬间蔓延。
季怀琛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
“既然你非认为是,那就是吧,但必须给我舔干净,这是你应得的惩罚,如果舔不干净想想你精神病院的母亲吧。”
说完,他抱着林青青离开了。
我不敢置信地望着他的背影,当年他被人卖到大山里。
是我母亲拼死将我们送出来。
如今他丝毫不在意救命之恩,拿母亲来威胁我。
我自嘲一笑,前世都能将我折磨致死。
这算得了什么?
保镖粗暴将我按在羊水上,半趴在地上,屈辱地舔舐着羊水。
肚子却是不停绞动,痛得我牙齿不停打颤。
我挣扎着抓着他们裤脚苦苦哀求送我去产房。
却不为所动。
许是母子连心,我感觉孩子生命的流逝。
我艰难挪动爬出房门,身后留下一道长长血印。
等我醒来时已经在产房里,身边只有一个医生。
看着医生那熟悉的眉眼,我心咯噔一下。
肚子传来如置身绞肉机般的疼痛,使我想不了太多。
我整个人弓成勾状,泛白的指尖死死握着把手,恨不得将它拧成麻花。
他却用膝盖狠狠堵着我的骨盆,我挣扎着踢他,反被他死死压制在手术台。
我声嘶力竭地呼喊,迎来毫不留情的拳头。
鲜血卡在喉咙里发出“呜呜”声音。
无人救我。
眼睁睁看着孩子憋死在肚子里。
我如断了线的风筝放弃挣扎,重来一世我还是没能保住他。
突然,那医生眉眼弯弯,露出一抹坏意。
一个用力,粗暴地将孩子拔出。
“啊”我的身体像被硬生生撕成两半,温热的血从胯间喷涌。
我虚弱地朝孩子瞥了一眼。
浑身青紫。
晕了过去。
3
一阵电话声将我吵醒,温润的声音传来:
“眠眠,恭喜你升级做母亲了。”
眼泪如断了线的珍珠,再也忍不住倾泻而下。
“孩子、孩子死了,小叔我救不了他。”
“乖,别怕,我马上回去,让张婶先去照顾你。”
我张了张嘴,许久,沙哑的喉咙挤出“嗯”。
我抬起头发现孩子如垃圾般被扔在垃圾桶。
轻轻擦拭他身上污渍,耳边一阵嗡鸣,眼泪砸在他冰冷的肌肤上。
寒意蔓延,凉得我浑身发颤。
“咚”保镖们面无表情地要抢走我手里的孩子。
“季总说,青青小姐身体不好无法生育,以后这个孩子由她抚养。”
我的视线聚焦来人身上,疯一般指甲划在他们身上,嘶吼道:
“这是我的孩子,我绝不可能让他认贼做母,绝不。”
我被丢在季怀琛跟前,小心翼翼护着孩子,警惕地望着他。
“季怀琛,孩子就算是死了他的母亲也只有我,我绝不可能是林青青这个贱人。”
季怀琛瞬间目光猩红,额头青筋暴起:
“你这一口一个贱人的,根本不配抚养季氏继承人。”
林青青微勾唇角,拽着孩子的包袱,凑近我耳边道:
“怎么样,这份礼物喜欢吗?看着自己孩子活活憋死却又无力好受吗?”
我瞪大了眼睛,一个巴掌扇了过去。
林青青露出得逞的笑容,趁机抢过,孩子被摔在地上。
她捂着脸,泪眼盈盈:
“夫人,我没想抢你的孩子,只是阿琛怜惜我无法生育,可是你怎能为了争宠,不愿意给我抚养就将孩子摔死?”
她话音未落,季怀琛瞬间暴怒,抬脚将我踹到墙上。
“你这个贱人,如今狠毒到连自己的孩子都不放过?”
我喷出一口鲜血,发出刺耳的笑声,讥讽道:
“死了,他生下来就死了,林青青是凶手,季怀琛你是帮凶,你害死了自己的亲生骨肉。”
季怀琛一怔,面色苍白,不敢看向掉在地上的孩子。
林青青眼睛一转,哭着将手机举到季怀琛眼前:
“怎么可能,我早就让医生拍了视频,孩子明明好好的,我看夫人就是不想把孩子给我抚养故意摔死。”
她的视频里,那个婴儿头发乌黑发直,而孩子遗传季怀琛头发略黄带卷,假的不能再假。
甚至如今孩子正掉在地上。
可季怀琛,连核对都没有,扫一眼,便信了。
暴怒的他钳我的后脖颈,狠狠摔向尖锐的桌角。
后腰狠狠砸下,腰椎发出‘咔嚓’脆声,我不受控制地蜷缩。
“你又骗我。为了让我内疚不惜摔死自己的孩子,你真恶毒,多贱!”
我苍白的脸上勾出一抹讥讽。
再也不想搭理他,忍着胸口的疼痛爬向孩子。
林青青抢先一步将孩子抱起塞到我手里,我警惕地看着她。
事出反常必有妖。
4
突然我养的狼犬双眼赤红,直奔孩子而来,撕咬孩子的脖颈,咀嚼吞咽。
“放开他。”
我嘶吼地扑上去,牙齿狠狠咬上它的脖颈,指甲深深陷入皮肉。
反应过来的季怀琛,立刻招呼保镖将狼犬打死。
看着原本已经死去的孩子更是被啃食得面目全非。
我的一颗心早就如玻璃碎成一片片,只剩下绝望和痛苦。
“我的孩子……”
林青青脸上染上几分凝重,说得小心翼翼,
“阿琛,夫人养的狼犬怎么会撕咬小少爷的尸体,不会……”
眼睛瞬间瞪大,紧紧捂着嘴巴,欲言又止道:
“不会是因为阿琛说孩子就算是死了也要记在我名下,所以……”
“毕竟这狼犬大家都知道是夫人亲手养大的,不然怎么会……”
她的话恰到好处踩在季怀琛的雷点上。
下一秒,季怀琛抽过保镖手里的棍子,狠利地朝我脊椎打去。
那力道仿佛要将我的脊骨生生打断,原本生产止住的血奔流而下,染红整个地面。
痛得我连惨叫都卡在喉咙里,只能缩在血泊中。
小叔安排照顾的张婶匆匆赶来,挡在我身前,指着季怀琛怒骂:
“阿琛,绵绵才刚生完孩子,你是要打死她?当时你是跪在你小叔面前三天三夜才抢来的媳妇,现在为了个小三,不顾她的死活?”
“既然当初要出轨,假惺惺什么?害得你小叔远走他乡,如今更是要将绵绵作死。作孽呀!”
“就算你爱上了这个小三,可是你忘了她母亲是你的救命恩人,为了救你现在成了精神病,你怎么能做出伤害救命恩人孩子的事情?你何时成了忘恩负义之辈?”
是呀,当初不惜跪在他小叔面前三天三夜,甚至将其逼出国也要娶我的人,怎会变成这样?
那个在我成年当天就跪在我跟前求婚,买了大屏向全世界分享他求婚成功喜悦的人。
如今变成尖锐的利刃,狠狠刺向我,恨不得吃我的肉喝我的血。
季怀琛冷笑一声:
“她也就会拿这点来道德绑架我,已经二十年了,非要困死在里面一辈子?”
“何况,明明是她的错,是她如今变得贪心不足,心狠手辣,你们凭什么都来指责我?”
我哆嗦着手握住张婶,虚弱地摇头:
“不,不要跟他……没意义了……”
张婶泪如雨下,泣不成声,紧紧握着我的手。
林青青轻轻拽了拽季怀琛的衣角,以示安抚。
走到我身前,艰难地将我扶起,突然凑近再次响起毒蛇般的话语:
“许夏眠,我真羡慕你有这么多人爱你,而我只能烂在泥里,我被送去了福利院,日日遭受白眼和挨打,好不容易我以为解脱了,可是当年的漏网之鱼又找到我,又将我拽进这个泥潭里。”
我瞪大双眼,不可思议道:“你是招娣?”
她微勾唇角:“答对了,有奖励。”
5
“那记得那个接生医生吗?我将他安排在你妈妈身边了,喜欢这份奖励吗?”
愤怒占据了我的理智,我手腕青筋暴起,死死掐着她的脖颈,看着她眼球暴突上翻。
“林青青,我要你死,我要你死!”
季怀琛暴怒出声:“许夏眠,你找死,快放开青青,不然我要你陪葬。”
他抬脚,毫不留情地踹向我的肚子。
原本受到重创的子宫在剧烈冲击下掉出我的身体。
看着林青青微弱的呼吸,季怀琛面如黑玉,转头对保镖下令:
“她要掐死青青,必须付出代价,你们一个个轮流上了她母亲。既然已经成了疯子,那就再疯点。”
“快去!”
我疯狂扑向保镖,死死拽着他们的裤脚,哀求他们不要,却被他们一脚踹飞在地。
喉咙涌上一股腥甜,从肺腑深处喷涌而出,一口接一口,染红了整个地板。
阳台上,那个曾经占有我母亲的人一如当年毫不留情拨开她的衣服。
原本挣扎的母亲突然神色清明,朝我微微一笑。
就像当年将我护在怀里避免挨打一样。
她似要解脱。
突然,“碰”的一声,母亲纵身跃下。
“妈妈,不要”,我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声音,手脚并用爬去阻止。
可来不及。
眼睁睁看着母亲如断了翅膀的蝴蝶,坠落在我眼前。
季怀琛瞳孔微缩,似乎也没想到会这样。
随后,淡淡道:
“活着也是痛苦,我也算是帮了她。”
我疯了般朝他怒骂:
“季怀琛,你不得好死,你害了亲生骨肉,现在又害死了救命恩人,我要你死!你死!”
他皱了皱眉,轻叹一声:
“算了,不跟疯子计较,将她关进房里,别放出来发疯。”
………………
季怀琛在林青青康复后,带着她参加各类拍卖会,频频为她点天灯,林青青成功获得“灯后”美名。
他又带着林青青参加各类宴会,以季夫人的名义向众人介绍。
更是砸下重金购买‘海洋之心’,高调求婚。
全城广告大屏连放三天三夜,毫不掩饰他对林青青的爱意。
两人更是获得摘得微博年度恩爱夫妻桂冠。
满脸幸福。
可一个星期过去,他没收到许夏眠发来一条消息。
他不相信他做的一切许夏眠不知道。
她怎么能无动于衷?
终于他沉不住气,拨通了别墅的电话:
“一个星期过去了,夫人有在发疯吗?有闹着要找我吗?”
保姆有些莫名其妙,乖乖如实回答:
“没有,夫人这段时间很乖,不哭不闹,给什么都吃得干干净净。”
季怀琛心中咯噔一下,像是在说服自己,朝保姆怒吼:
“不可能,你再去看看,我做这么多,她不可能无动于衷。”
季怀琛没等到心仪的答案,只听保姆传来尖叫:
“不好了,着火了,夫人烧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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