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姜灵《职业哭丧人,舍友抢我孝子贤孙》
我家是职业哭丧人,明码标价,按滴算钱。
得知我一场白事净赚十万后,舍友周倩成了学人精。
我穿孝衣,她披麻衣;我哭得真情实感,她哭得鬼哭狼嚎。
所有人都骂她东施效颦,败坏行规,她却乐此不疲。
直到她在我老主顾的葬礼上,
完美复刻了我家祖传的「三步一叩首,一哭断肝肠」绝活,
我耳边突然响起诡异的低语:
【傻子,她不是在模仿你,是想抢走你天生能与逝者共情的「阴阳眼」!】
【等她哭丧的同步率达到100,你家祖传的殡葬帝国就是她的了,现在进度已经80了。】
【最狠的是,她已经联系了对家,准备在你下一场法事上,往骨灰里掺土,让你被全行业封杀,身败名裂!】
她想断我生路?我看着镜子里哭得红肿的自己,做了个决定。
第二天,我接了一单,直接在葬礼上笑出了声!
灵堂里,哀乐低回。
我穿着孝衣,跪在蒲团上,眼泪顺着脸颊滑落。
这场白事的主家是张伯,一个和蔼的老人,走的时候很安详。
我通过「阴阳眼」,感受着他离世前对家人的眷恋与不舍,悲从中来,哭得真切。
这时,一阵哭嚎声划破了灵堂。
“哎哟!我的张伯啊!您怎么说走就走了啊!”
我回头,只见舍友周倩穿着麻衣,正扑向灵柩。
张伯的儿子皱眉走来,压低声音问我:
“姜灵,那是你朋友?”
“太不像话了!”
“我们请你来是想让老人走得安宁,她这是干什么?”
我脸上发烫,起身走到周倩身边,拽住她的胳膊。
“周倩,你闹够了没有?”
她甩开我的手,哭得更响了。
“我这不是帮你吗?”
“哭丧不就是比谁哭得响?”
“你看看你那哭声,主家能给多点钱吗?”
我气得浑身发抖。
“我们家做的是白事行当,讲究的是对逝者的尊重和对生者的慰藉!”
“不是你这种鬼哭狼嚎!”
闺蜜陈月也看不下去了,冲上来指着她鼻子骂。
“周倩你有病吧?学人精当上瘾了?”
“灵灵哭的是感情,你哭的是噪音!”
“败坏行规的东西,滚出去!”
周倩脸上挂不住,但眼珠一转,非但不走,反而哭得更惨了。
她一边嚎,一边用余光偷瞄主家的反应。
张伯的儿子被她吵得头疼,不耐烦地从钱包里抽出几张钞票。
“行了行了,别哭了!”
“这点钱你拿着,赶紧走!”
周倩哭声一停,飞快接过钱,脸上闪过得意。
她走到我面前,晃了晃手里的钞票。
“看见没,姜灵?”
“这叫专业。”
“你那套过时了,现在流行我这种。”
说完,她转身走了。
我看着她的背影,握紧了拳头。
这已经不是她第一次来砸我的场子了。
自从知道我一场白事净赚十万,她就开始模仿我。
我勘查现场,她跟着;我准备祭品,她也学着买。
可她只学到了皮毛,做出来的全是笑话。
她把孝衣换成麻衣;纸钱她嫌晦气,撒的是假币。
今天,我第一次感觉到了恶心。
她不是在赚钱,她是在侮辱我的职业,侮辱逝者。
第二天,我接了一个大单。
城中首富李家的老太爷去世了,点名要我们姜家主持大局。
李家是我们几代的老主顾,这场法事不容有失。
我提前三天斋戒,沐浴焚香,调整状态,以便能更好地与李老太爷的魂灵共情。
宿舍里,周倩也没闲着。
她对着镜子,一遍遍练习哭泣。
陈月翻了个白眼。
“我说周倩,你能不能消停会儿?”
“不知道的还以为这宿舍是你家灵堂呢!”
周倩从镜子里瞥了她一眼,嘴角勾起一抹笑。
“你懂什么,这叫敬业。”
“不像某些人,就知道装清高,浪费赚钱的机会。”
她说着,目光看向我。
我闭着眼,懒得理她。
李老太爷的葬礼上,我穿着孝衣,神情肃穆。
李家子孙满堂,个个神情哀戚。
我点燃三炷清香,对着灵位拜了三拜。
然后,我开始了姜家绝活——三步一叩首,一哭断肝肠。
这个仪式耗费心神体力,步点、叩首、哭声都需发自肺腑,带着祝祷与期盼。
我一步,一叩,一落泪。
悲伤的情绪在整个灵堂蔓延,连李家长孙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就在我即将完成最后一个叩首时,我身旁突然多了一个人。
是周倩。
她也穿着麻衣,显然是做了功课。
她学着我的样子,三步一叩首。
动作……竟和我分毫不差!
我心中一惊。
这个仪式是我家不传之秘,她是怎么学会的?
她哭声依旧虚假,但那套动作模仿得分毫不差。
一些宾客开始对她点头称赞。
“这姑娘是谁啊?看着也挺专业的。”
“是啊,这年头这么懂规矩的年轻人不多了。”
我忍着心头的震动,完成了最后的仪式。
在我直起身子的瞬间,一阵低语在我耳边炸响。
【傻子,她不是在模仿你,是想抢走你天生能与逝者共情的「阴阳眼」!】
我浑身一僵。
阴阳眼是我家世代相传的天赋,也是我们立足的根本。
这声音是谁?它怎么会知道阴阳眼?
【等她哭丧的同步率达到100,你家祖传的殡葬帝国就是她的了,现在进度已经80了。】
【最狠的是,她已经联系了对家,准备在你下一场法事上,往骨灰里掺土,让你被全行业封杀,身败名裂!】
我猛地转头,盯住周倩。
她正被几个宾客围着,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她察觉到我的目光,朝我投来一个挑衅的眼神。
她想抢走我的一切!
法事结束后,李家长孙递给我一个厚厚的红包,又单独拿了一个给周倩。
“姜小姐辛苦了。这位……姑娘也辛苦了。”
周倩毫不客气地收下,掂了掂分量,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回学校的路上,我一言不发。
陈月气得不行。
“灵灵,你看到了吗?她就是个强盗!”
“李家也是,怎么能给她钱呢?”
“这不是助长歪风邪气吗?”
我没心思听她抱怨。
我的脑子里全是那几句低语。
我突然想起,周倩最近总有意无意地打听我们家下一场法事是什么时候,在哪里。
我之前还以为她是想去蹭钱,现在想来,不寒而栗。
回到宿舍,我听到周倩在阳台打电话。
她的声音压得很低,但我还是听清了几个关键词。
“王老板吗?对,下一场就是孙家的法事……”
“骨灰……放心,我办事你放心!”
“事成之后,姜家在城南的市场就都是您的了。”
我的心一沉。
王老板,是我们家最大的对头。
孙家的法事,正是我明天要去主持的。
她真的要往骨灰里掺土,断我生路!
那一晚,我彻夜未眠。
镜子里,我的眼睛布满血丝。
这双眼睛,能看透阴阳,能安抚亡魂,是我引以为傲的天赋。
可现在,却有人想把它挖走。
我不能坐以待毙。
第二天一早,周倩起了床。
她打扮了一番,换上一件连衣裙。
“哟,姜灵,今天这么没精神?”
她走到我面前,开口说道。
“是不是昨晚太累了?”
“要不今天孙家的法事,我替你去?”
我抬起头,冷冷地看着她。
“不必了。”
她耸耸肩。
“那好吧,别怪我没提醒你,注意身体哦。”
她转身离开宿舍。
陈月担心地看着我。
“灵灵,你没事吧?”
“要不今天请个假,我陪你去医院看看。”
我摇摇头,拿起手机,翻出通讯录,找到了一个号码。
顾家,顾少爷。
顾家是本市的另一豪门,和李家齐名。
不同的是,顾家老爷子身体尚可,但为人古怪。
我拨通了电话。
“顾少爷,我是姜灵。”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男声。
“姜家的小哭包?找我什么事?”
我深吸一口气。
“我听说,顾老爷子最近想办一场生前葬?”
生前葬,是活人为自己办的葬礼。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
“你怎么知道的?”
“顾少爷,别管我怎么知道的。”
“这场葬礼,我想接。”
对方嗤笑一声。
“你?你们姜家不是只做白事吗?”
“我爸这可是喜丧,你来了准备哭给我爸听?”
“谁说葬礼就一定要哭?”
我一字一句地说。
“我可以让老爷子在欢声笑语里,看尽人间百态。”
“了无遗憾地……活下去。”
半晌,他才开口。
“有点意思。那你来吧。”
“不过我可告诉你,要是我爸不满意,你们姜家的招牌可就砸了。”
“一言为定。”
挂了电话,陈月震惊地看着我。
“灵灵,你疯了?生前葬?”
“还要在葬礼上笑?”
“这要是传出去,你爸非打断你的腿不可!”
我爸是业内最传统的职业哭丧人,最重规矩。
让他知道我接了这么一单,后果不堪设想。
“月月,信我一次。”
我看着她,开口道。
“不破不立。”
我没去孙家的葬礼。
我给父亲打了个电话,说自己身体不适,让他找了别的师傅顶替。
父亲在电话里将我骂了一顿,说我没规矩。
我默默听着,没有反驳。
与此同时,周倩应该已经到了孙家灵堂。
她带着对家王老板给她的那包掺了料的“香灰”,准备在我主持法事时,趁乱倒进骨灰坛。
只要骨灰被玷污,我们姜家就会立刻被主家问责,声誉扫地,被整个行业封杀。
她不知道,我根本就没去。
我带着陈月,来到了顾家的私人庄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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