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池念傅斯年《春池新月念旧年》
大师算出,我的丈夫会在婚后第五年出轨。
傅斯年冷笑一声,一脚踢翻大师的摊子。
“我和念念八年感情,轮不到你这个江湖骗子来搅局。”
此后四年,他对我愈发宠溺,要星星不给月亮。
直到他的学妹江心月红着眼眶向他表白。
傅斯年当着所有人的面,将那封情书撕得粉碎。
并发誓与她划清界限,断绝同门关系。
至此之后,我愈发坚信他。
可结婚五周年纪念日,我收到了一个匿名快递。
里面是一张照片。
那是傅斯年和江心月,两人交缠得情迷意乱。
背后还有一行娟秀的字:
【师姐,他的心在你那,身体在我这。这样,对我们两个才公平。】
最盒子底部,放了条粉红蕾丝内衣,与照片上如出一辙。
看完后,我在客厅里呆坐了三小时,也没有给晚归的傅斯年打电话。
而是让律师打印好离婚协议,放在客厅的桌上。
......
凌晨十二点,傅斯年裹着黑大衣匆匆回来。
他看到我面前摆的东西后,面色瞬间发白。
“证据都摆在桌上。”我冷声道,“离婚协议,签字。”
他没有听,一把抓起照片撕碎,又将蕾丝内衣扔进垃圾桶。
“是这个女人算计我,那天是我聚餐喝多了,她故意送我回酒店,拍完照片后P成这样!”
“当初是她没追上我,心怀怨恨,现在才想来蓄意破坏我们的家庭!”
可是,他身上的味道不会骗人。
本应是纯净的雪松香,今天却掺杂着另一种香水味。
见我不动,傅斯年眼中燃出怒火。
“池念,我们在一起八年,结婚五年,你宁愿相信一个外人,也不相信我?”
我依旧让他签字,他却突然笑了。
“好,我现在就让她把话说清楚。”
傅斯年掏出手机,拨通电话后怒吼:
“江心月,你要是再敢骚扰池念,我要了你的命!”
他去了阳台,几分钟后才挂断电话。
回来时,傅斯年神色疲惫,声音中带着一丝恳求。
“念念,这件事我会处理好,给我点时间,别拿离婚开玩笑。”
我点了点头,“好,我给你时间。”
他似乎松了一口气,走过来想抱我。
我站起身避开,说:“我累了,去次卧睡。”
他僵住了,脸色煞白地看着我。
那晚,我一夜无眠。
凌晨三点,我口渴起床喝水,却听到书房内有动静。
门没关严,我看到那引以为傲、清冷自持的丈夫。
一手拿着那条本该躺在垃圾桶里的粉色蕾丝。
他双眸泛红,喉咙里发出难以自持的声音。
最后,从他喘息的嘴唇里,蹦出两个字。
“心月。”
那一刻,我感觉自己灵魂的一部分,彻底死了。
大师确实算错了。
傅斯年不是婚后第五年出轨。
是他的心和身体,早就分家了。
第二天,我依旧坚持离婚,可傅斯年死活不愿意签字。
他每天准时回家,带一束我喜欢的粉玫瑰。
他以为这样就能抹掉一切。
可没过两天,江心月就开始频繁更新朋友圈。
一张手腕上缠着纱布的照片,配文:“如果我的存在让你为难,我愿意消失。”
一张在医院输液的照片,配文:“斯年哥,别为我担心,是我不好。”
一张是大学教学楼前的自拍,配文:“回不去的青春,忘不掉的人。”
我直接将截图转发给了傅斯年。
他拨通了江心月的电话,对着那边暴喝:
“江心月,我警告你,离池念远一点!否则别怪我不念同窗旧情!”
电话那头传来委屈的哭声:“可是师兄,我已经爱了你八年,没有你我活不下去...”
傅斯年挂断电话后,面色阴沉。
第二天,科研院的公告栏上,江心月的通报批评赫然在目。
她撤销评选职称的资格,并被调离核心项目。
我知道,这是傅斯年的手笔。
他想用这种方式,表明对我的决心。
可当天下午,江心月就哭着冲进了我的办公室。
“池念!你满意了?你不仅用的婚姻绑架师兄,现在还要毁掉我的前途!”
她朝我扑过来,我一巴掌扇在她脸上:“知三当三,破坏别人家庭,你还有理?”
傅斯年赶来,将我护在怀里,冷冷看向江心月。
她胆子却大了起来,直接冲上去。
在傅斯年唇上蜻蜓点水落下一吻。
我的大脑一片空白。
随后,听见她说:
“师兄,我是鼎鼎有名的系花。
追我的人那么多,我不信你对我一点感觉都没有!”
我刚要再打一巴掌,傅斯年却拦住了我。
愣怔几秒钟后,他才哽着嗓子开口。
“你不配。”
“念念陪我从无到有这么多年,我不会背叛她。”
随后一把抄起笔筒,向她砸去。
江心月没有躲,她呜咽着,血从额角流下来。
“这就是你招惹念念的代价。”
他冷冷丢下一句,揽着我离开办公室。
可走出门后,傅斯年瞬间放开了我。
他背对着我,点了一支烟。
“念念,你先回去,等会我要在院里加班。”
我的话哽在嗓子里。
最后,只艰难吐出一个字,“嗯。”
那晚,傅斯年闭上眼,在我身上格外卖力。
结束后,他却在梦中呢喃:“心月……”
我浑身一僵,从他的怀里挣脱出来。
看着十年如一日俊美的男人。
想起他在我受欺凌时挺身而出,为我打断三十三根肋骨。
想起他为了在雪山救我,豁出去半条命。
想起我一句肚子痛,他便放掉国际会议,跨越半个地球飞回来给我煮红糖水。
傅斯年的好,历历在目。
可现在,他自己都未察觉到,他的心已经不属于我。
我睁眼看着天花板,直到天亮。
然后,我给京州科学院的院长发了一条信息。
【周院长,我同意您的邀请,一个月后,愿意加入“天穹计划”项目组。】
那天之后,傅斯年与我心照不宣,日常交流逐渐变少了。
直到院里举办年度表彰大会。
我和傅斯年作为“模范科研夫妻”被邀请上台。
大家都赞叹我们是天造地设的一对。
忽然,一个年轻男人冲上台,一拳砸向傅斯年。
“傅斯年!你这个伪君子!你既然不爱心月,为什么要给她希望!”
周围的人纷纷投来目光。
看样子,男人是江心月的狂热追求者。
他冷笑一声,眼里满是鄙夷。
“还记得那场实验室火灾吗?她为了救你烧伤了半条腿,到现在还留着疤!”
江心月撩起裙摆,露出那触目惊心的疤痕。
旁边的傅斯年呼吸一窒。
“你得国际奖的那个作品,是她瞒着你,不眠不休熬了一个月后把最终版交了上去。”
“你所谓的院士名号,是她应酬无数次,跪下头向高层求来的。”
“傅斯年,你能拥有今天的成就,不是靠你和你的太太,而是靠江心月!”
全场哗然。
我打破了沉默,淡然开口:
“可是她做的这些都只是一厢情愿而已,斯年并没有要求她这么做。”
“如果江心月借此来要挟他,那就是在破坏我们的家庭,想要当小三上位!”
男人不服气,还要开口,江心月却哭着拉住他:
“师兄你别说了!师嫂说的对,我不该对斯年哥哥抱有不道德的幻想!”
“都是我心甘情愿的,我爱一个人,不图任何回报。”
男人几乎要哭泣:“心月,你太伟大了,为了傅斯年这样的人不值得。”
傅斯年这时才缓缓开口:
“池念说得对,并且她是我唯一的妻子过去是,现在是,将来也是。”
“请你离开,不要在这里血口喷人。”
他的手很有力,声音也很坚定。
可我能感觉到,他的手臂在微微颤抖。
望向江心月的眼神,更带了一丝难以察觉的迷茫。
我的心,像被针扎了一下。
明明已经决定要走,却还是会痛。
就在这时,头顶的水晶吊灯忽然发出异响,直直朝我们砸下来。
尖叫声四起。
我下意识地闭上眼。
身边的傅斯年,用尽全身力气,将我朝反方向猛地一推。
而他自己,却像一道离弦的箭,扑向了江心月。
“砰——!”
吊灯在我身旁砸得粉碎,玻璃碎片划破了我的手臂和脸颊。
疼痛中,我却在模糊的视线内看到不远处。
傅斯年将江心月死死护在身下,吊灯的主体砸在了他的背上。
江心月惊魂未定地哭着。
旁边响起了谈话声:
“心月小姐只是膝盖破皮而已,傅总,您用得着调动这么多资源救她?”
“您太太可是大出血,再不抢救就要没命了!”
昏迷前,我看见傅斯年将江心月打横抱起,消失在我的视线。
......
再睁眼时,我正在医院的病床上。
小护士们在门外压低声音八卦。
“听说了吗?傅教授为了救江小姐,背都砸骨裂了!”
“可不是嘛,他自己伤都没好,却赶着给江小姐上药,喂汤,他太太都没这待遇!”
“啧,他和江小姐才是真爱吧,郎才女貌,这才有cp感。”
过了很久,傅斯年才来到我的病房。
他手里端着半碗汤,要喂给我喝。
我一把打翻在地,“别人喝剩下的东西,我也不要。”
他闻言,脸上满是愧疚:
“念念,对不起。是心月先救了我一命,我才还了她一命。这是为人该做的本分。”
“但我保证,以后这样的事情,绝对不会再发生了。”
我嗤笑一声。
她的命是命,难道我的命就不是命吗?
我没有与他争论,而是将保证书甩给他,“把这个签了。”
他看都没看,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我笑了。
但凡他翻开一页,就知道这是份离婚协议书。
签完字后,傅斯年说要补偿我,带我去北海道散心。
可我们刚到机场,他的电话就响了。
是江心月。
电话那头,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说自己一个人在医院害怕。
傅斯年挂了电话,眼神闪躲:
“念念,院里临时有个紧急项目,我必须回去一趟。
你先过去,我处理完马上就来机场找你。”
可是,我从白天等到了黄昏,傅斯年还没有出现。
江心月却更新了朋友圈。
照片中,她与男人的手交叠,男人手腕上还绑着我为他求来的红绳。
配文:【心上人答应了我的告白,八年深情,终于修成正果。】
我点了个赞,这时,傅斯年打来电话,我没有接。
天黑了,外面淅淅沥沥下起了雨。
我突然觉得有点累,想回到原来的家。
母亲为我开了门。
见状,她什么也没说,只给我添了一碗热汤。
半碗将尽,她倏然开口:
“男人一旦变心了,是留不住的。”
我端着碗的手一顿。
“就像你爸爸,当初看上了陈姨。”
“我说再多的话,做再多挽回的事,他还是义无反顾地跟别的女人跑了。”
我默然,想到我之前跟傅斯年聊童年经历。
他听完后,边哭边将我揽在怀里:“放心,念念,我永远不会背叛你。”
可事到如今,他食言了,这桩悲剧再度重演。
母亲握住我的手,眼里满是坚定:
“你要离婚,妈妈支持你,我永远是你坚强的后盾。”
我再也忍不住,眼泪滚落到汤里面。
原来世界上,还有这样无条件爱着我的人。
可半夜,他的心脏病发作,被紧急送往医院。
医生下了病危通知书,说必须立刻注射“特效药”,否则撑不过今晚。
这个“特效药”是科研院独产,只有傅斯年拥有。
我疯了一样给傅斯年打电话,却显示无人接听。
我只好冲到科研院,冲到他的办公室。
却看到傅斯年正抱着一只浑身抽搐的萨摩耶。
江心月坐在一旁,哭红了眼睛。
“师兄,雪球它快不行了,求求你,救救它!”
傅斯年看到我,愣住了。
我抓住他的胳膊,声音颤抖:
“傅斯年,我妈心脏病发作,已经病危了!快把那个‘特效药’给我!”
此时,一旁的江心月也泫然欲泣:
“师姐,对不起……雪球它吃了不干净的东西,引发了急性心肌炎。
兽医说,只有‘特效药’能救它。
它陪了我五年了,我不能没有它。”
傅斯年看着怀里奄奄一息的狗,又看看我,脸上满是挣扎。
我跪下来,平生第一次,在他脚边苦苦哀求。
“傅斯年,我求你了,那是和我相依为命二十年的妈妈,是我世上唯一的亲人啊!”
他闭上眼,痛苦地别过头,声音像从牙缝里挤出来一样。
“池念,对不起。但你妈妈的病,本来就是不治之症。
这支药,只能多延续她几天的痛苦。”
他顿了顿,最终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我欠心月的太多了,她……不能再受刺激了。”
他拿出那支救命的药,亲手注射进了一只狗的身体里。
......
我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哭晕过去的。
睁眼时,一个骨灰盒已经递到了我面前。
“池小姐,请节哀。”
医生眼里是止不住的悲恸。
“没有特效药的加持,我们已经尽力了...”
我摇摇头,没有哭。
只是抱着那个小盒子,在墓园呆呆坐了三个小时。
可这时,江心月却带着那只萨摩耶冲出来,脸上满是哀恸。
“师姐,斯人已逝,勿念。”
她停了半晌,才继续开口:
“就把您母亲的骨灰给雪球吃掉,如何?”
我的大脑一片轰然:“你说什么?”
这时,傅斯年从她身后出现,走到我面前:
“雪球刚刚治疗完,营养还跟不上。”
“念念,好人做到底,这是给您母亲积阴德。”
“她不是信佛么,如果知道自己救了一条狗的性命,也会很开心的。”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你们两个没有人性的东西!那是我妈妈!你们不准动她!”
可这时,保镖已经将我团团围住。
他们当着我的面,把骨灰洒在地上。
我眼睁睁看着那只萨摩耶,一点点把我最爱的人啃噬干净。
它意犹未尽地舔舔舌头,还冲着我叫唤。
我拼命挣扎,红了双眼:“你们这群恶魔,我要弄死你们!”
“放肆。”傅斯年声音冷淡,“雪球刚吃饱,需要安静的环境。”
“你们几个,让她闭嘴。”
“啪!啪!啪!”
响亮的巴掌随即而来。
“傅斯年,你没有心!”
我嘶吼着,他却揽着江心月,没有回头。
我被拖进地下室折磨了一夜,浑身是伤。
而傅斯年带着江心月,在豪华游轮上看万象绽放的烟花。
万念俱灰之下,我豁出去半条命。
与看守的人搏斗几回后,终于死里逃生。
我收拾好行李后,前往机场的路上,第一时间拨通了京州院院长的电话:
“院长,我要举报颍州分部的傅斯年,婚内出轨,家暴。
擅自使用机密药物,与黑手党等人勾结,侮辱尸体罪等。”
“证据都在U盘里,请院长明察,即刻革除傅斯年的职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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