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江梨盛霆《爱是近乎幻想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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结婚当天,盛霆的疯狂追求者开车把江梨撞成了傻子。
后来他顶着全家人的压力执意娶了江梨,还以报复之名将肇事者苏婧囚禁在地下室整整三年。
江梨每晚被噩梦惊醒,盛霆都会说:“梨梨不哭,我一会就去惩罚她。”
直到今天江梨的心智终于恢复正常,她高兴的拿着医生的评估报告去地下室找盛霆。
却看见苏婧整个人挂在盛霆身上。
“盛哥哥,虽然你让苏家破产,逼死了我父亲,还让我哥哥成了植物人,可我还是疯狂的爱着你……你要怎么回应我的爱呢?”
盛霆发狠道,“别忘了,你在这里是赎罪的。”
苏婧娇哼一声勾着他的肩旁,唇畔划过他的耳根:“好啊,我赎罪,我用我的身体给你赎罪,生个孩子给你赎罪,好不好?”
盛霆一时怔住。
他已经三十多了,说不想要孩子那是不可能的。
但江梨的心智……就是个傻子,什么都不懂,他实在提不起性趣和她……
他们之间又怎么会有孩子?
苏婧将盛霆的思虑看穿,手指伸入他的衬衫一路向上。
“盛哥哥,我可以给你生孩子,生多少个都可以,只要你开心!”
盛霆眼神徒然变化,死死掐住苏婧的喉咙:“那就罚你给我生孩子!”
说着,他强势吻上苏婧的唇。
江梨瞪大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一切,一颗心彻底破碎。
怪不得。
怪不得他每晚回房间,身上都会带有火热的气息;
怪不得每每哄她睡着后,他都会迫不及待的来地下室。
原来盛霆所谓的惩罚,是这样“甜蜜的方式”。
江梨不想多待一秒,拖着沉重的脚步,回到房间。
她踉跄着扑到梳妆台前,从抽屉里拿出那两本红本子,抚过上面的烫金字体,落下眼泪。
三年来,盛霆总是会拿着这两个红本本,耐心教她读上面的字。
江梨永远都记得,出车祸后她的情绪一直不稳定,只有盛霆陪在她身边,她才有片刻安宁。
盛霆也不厌其烦,送给她芭比娃娃公主裙,陪着她玩,哄着她睡。
盛家人不同意他再娶一个傻子进门。
盛霆就在家祠里跪了三天三夜,江梨害怕的去求盛母,却被拖出大宅。
是盛霆护着她,在她耳边轻声告诉她:“梨梨不怕,没有人能拆散我们。”
后来,的确没有人再来拆散他们。
盛霆对江梨的爱,她用了一千多个日夜去感受。
可是如今……
她颤抖着翻开红本子,试图从中寻找一点温暖,可她突然发现,里头竟然连一个印章都没有!
现在的她是正常人,怎么会不明白,这结婚证是假的呢。
盛霆,这就是你所谓的爱吗?
过了很久,盛霆回到房间,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熟练的将她抱到床上。
“梨梨怎么坐在这里?”他嗓音低沉温柔,毫无破绽,“不怕不怕,老公回来了,坏人都被老公打跑了。”
听着这话,江梨内心酸涩。
盛霆的手规律地轻拍着她,一下又一下。
江梨闭上眼睛,身体僵硬的偎在他怀里,不得不继续扮演着那个容易被骗的“傻子”。
第一缕晨光刺破云层,盛霆的手机响了。
江梨蜷在被窝里,假装沉睡。
盛霆揉了揉她的头发,在她额间落下一吻,随后拿着外套,匆匆离开。
房门关上的瞬间,江梨猛地坐起身。
她拿出手机,不再犹豫,预约了签证办理。
她不会再继续当傻子,她要离开,永远离开他!
这天晚上,江梨睡得极不安稳。
混沌的梦境里全是刺耳的刹车声、飞溅的玻璃碎片和苏婧扭曲疯狂的脸。
她猛得从床上坐起,身侧是空的。
她正想蜷缩起来自己抵御恐惧,门外走廊隐约传来压低的说话声。
“对,给苏婧搞一个能见光的身份。”
“哼,她也配?要不是为了要个孩子……”
“江梨?她现在都不懂,一个小傻子,什么都不知道。”
一个小傻子,是啊,她只是一个傻子。
眼泪滑落打湿枕头,江梨看着天花板,心如被针扎。
盛霆竟然也开始嫌弃她是个傻子。
江梨闭上眼睛,将脸埋进枕头。
盛霆进来时,身上带着淡淡的烟味,他习惯性的躺在江梨身边,将她揽在怀里,像是在安抚一只宠物,随即呼吸也变得平稳。
没过几天,苏婧被接到盛宅。
“盛哥哥,我来了。”
当时盛霆正在喂江梨吃早点,看见苏婧,江梨愣了一秒。
盛霆温柔介绍:“梨梨,老公给你找了一个姐姐陪你玩好不好,这是新来的保姆,叫她婧婧就行。”
江梨歪着头,作出疑惑的模样:“这个姐姐,不是在地下室被你被锁链锁住的人吗?”
盛霆怔住两秒,用温柔的笑掩盖过去:“梨梨估计看错了,婧婧是好人,怎么会在地下室呢?”
苏婧也强行挤出更温柔的笑,从口袋里摸出一颗包装花哨的糖。
“对呀,我不是坏人,你看,我还给你带糖了呢。”
江梨对上这张害她变成傻子的面孔,下意识直接将苏婧的手甩开,花生糖掉在地上。
苏婧“啊”地一声低呼,立刻缩回手,眼圈说红就红,委屈的看向盛霆:“盛哥哥,我只是想讨好梨梨。”
盛霆眉头彻底拧紧,目光在江梨和苏婧间扫了个来回,“梨梨不喜欢吃糖吗?”
江梨扁着嘴,指着苏婧:“坏人,花生糖,我吃了会死的!”
盛霆看见地上躺着的花生糖,眉头紧皱,声音压得极低:“苏婧,记好你的身份,别试探我的底线!”
晚上,雷声轰鸣,盛霆早早陪在江梨身边,小心翼翼地哄她入睡。
江梨强迫着自己入睡。不知过了多久,又被噩梦惊醒。
盛霆又不在了。
她赤着脚,踩在冰冷的地板上,走向卧室门口。
隔壁,原本空置的客房,门缝底下透出一线微光。
女人混合着男人粗重的呼吸,透过缝隙传了出来。
“盛哥哥,别那么着急嘛,伤了孩子怎么办?”
“这是对你招惹梨梨的惩罚。”
“盛哥哥……”苏婧的声音娇嗔魅惑。
“叫我盛哥哥,万一梨梨……”盛霆声音沙哑。
“她就是个傻子,你怕了?”苏婧吻上他的唇,主动应和着盛霆。
一个炸雷猛地劈下,江梨带着哭腔脱口尖叫:“盛霆我害怕!”
“她怕打雷,我过去看看。”盛霆一愣。
苏婧突然翻身而起,“盛哥哥,……半途而废可不行哦。”
隔壁的声音持续不断。
江梨钻回被窝,抱着膝盖,瑟瑟发抖,眼泪无声地汹涌而出。
雷声轰鸣了一夜,她的眼泪也流了一夜。
早上,雨过天晴。
江梨眼睛红肿,呆滞的坐在餐桌前。
盛霆一如既往的给她倒牛奶,喂她吃早餐。
苏婧坐在对面,穿着一件真丝睡袍,领口微敞,脖子上戴了一条款式老旧的金色项链,坠子是个小飞机模型。
她时不时用手抚摸一下,眼神带着挑衅看向江梨。
吃完早餐,盛霆去书房开视频会议。
苏婧凑到江梨面前:“梨梨,昨天晚上的雷声好大哦,吓到你了吧?真可怜,盛哥哥在我那里,都没法过来陪你呢。”
江梨麻木地看着她。
苏婧突然摸了摸脖子,神情焦急,“我的项链呢?那是我爸爸留给我的遗物!是不是掉在哪里了?梨梨,你看到了吗?”
“梨梨,你拿走了?你喜欢吗?喜欢也不能拿姐姐的东西哦,乖,还给姐姐。”
拙劣的栽赃。
江梨站起来,猛得推开苏婧:“坏人,你走开!”
书房门猛地被拉开,盛霆大步走出,脸色瞬间沉下。
苏婧哭的梨花带雨:“盛哥哥,我不知道哪里惹到晚晚了,她突然就推我,我好怕伤到宝宝。”
盛霆着急扫过苏婧的肚子,看似在指责,实则带着关心:“项链丢了再买,别大惊小怪吓到她!”
随即转向江梨,眼底划过一抹失望。
“梨梨,不可以推人,尤其是婧婧,她肚子里有小宝宝,很脆弱的,知道吗?”
他竟然因为苏婧的孩子,开始讨厌她了。
江梨缓缓低下头,轻轻点了点头。
盛霆松了口气,拍拍她的头:“乖。”
苏婧却哭的愈发委屈,揪着盛霆的衣袖:“盛哥哥,那不是普通的项链,那是我爸爸留给我唯一的念想了……一定是掉在哪里了,会不会……会不会是梨梨觉得好看,拿去玩了?”
盛霆刚平息下去的审视和失望又浮上来,他耐着性子,声音低沉:“梨梨,你是不是拿了婧婧的项链,如果拿了,就还给姐姐,我不生气。”
盛霆以为她只是傻,贪玩,就像以前她偶尔会藏起他的钢笔或文件一样。
江梨手指绞着衣角,用力地摇头。
“没有,梨梨没有拿坏人的东西,臭!”
“江梨。”盛霆声音突然拔高,“不许说谎,拿了就是拿了,还回去!”
这是盛霆三年来第一次连名带姓的叫江梨,也是第一次用不耐烦的语气和她说话。
“我真的没有!”江梨被他吼得一颤,眼眶瞬间红了。
盛霆眼底的失望越翻越涌,他抬眼看向苏婧,声音缓和下来,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偏袒:“好了,别哭了,一条项链而已,我再给你买十条。先回去休息,别动了胎气。”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了客房。
江梨僵在原地。
他竟然相信了苏婧,不相信她,甚至不愿意再多花一分钟去追究真相。
在他心里,江梨一个傻子根本没有信用。
下午,江梨一个人在别墅里晃荡。
走到二楼走廊尽头的阳光房,那里摆着她最喜欢的软垫和猫爬架。
“黄油。”江梨轻声呼唤。
没有回应。
她又试着叫了几声,那个橘色的毛团子依然没有动静。
江梨慌了神,顺着楼层一个房间一个房间的寻找。
她跑下楼梯,快到客厅时,透过巨大的落地窗,看见苏婧站在后院的花园里。
苏婧弯下腰,粗暴地抓起蜷缩在花丛边打盹的黄油,不顾猫咪受惊的尖叫和挣扎,将黄油狠狠砸在地上。
随即又将黄油丢到了院子外面。
江梨连滚带爬的跑到后花园,像疯了一样扑过去,用尽全身力气推开苏婧:“你为什么要把黄油丢出去,那是我的猫!”
苏婧被推得一个趔趄,惊叫一声摔倒在地,立刻捂着独自呻吟起来:“我的肚子好痛,梨梨你干什么?”
花园里的动静很快惊动了盛霆和保姆。
盛霆带着大步流星地冲过来,将地上捂着肚子呻吟的苏婧扶起来,紧张地问:“怎么了?”
苏婧立刻抓住他的手臂,眼泪说来就来。
“那只猫毫无征兆地往我肚子上扑,我被吓坏了,我就把它往外面扔出去了,谁知道梨梨不分青红皂白就骂我,还要打我,我好害怕。她是不是想伤害我们的孩子?”
“你胡说,我都亲眼看见了,黄油乖乖睡在草坪上,你不仅打它你还把它扔出去。”江梨气的浑身发抖:“那是我的猫,你个毒妇……”
盛霆看着像小孩子一样大喊大叫的江梨,最后一丝耐心被消耗殆尽,“一只猫而已,值得你这样大呼小叫,对婧婧动手动脚?我看我真是把你宠坏了,无法无天了。”
江梨难以置信地看着他,心口的窟窿呼呼地灌着冷风。
盛霆不再看她,更没有多看躺在血泊里的黄油,直接吩咐闻声赶来的保姆,“刘妈,带人去找那只死猫,找到就把它送人,或者送去救助站,别再让我看见它。”
然后,他冰冷的目光重新锁定林晚,命令道:“现在,给你婧婧道歉。”
“我没错,她是坏人,把我的猫丢出去了”江梨直起腰杆,声音嘶哑。
盛霆的眼神彻底沉了下去,他松开苏婧,一步步逼近江梨,声音冷硬如铁:“我说道歉。别再让我说第三遍。”
“梨梨没错,为什么要道歉!”
“啪”,盛霆抬手直接打了江梨一耳光。
空气瞬间凝固。
江梨一个踉跄摔倒在地,捂着脸失声哭了起来。
盛霆也不可置信的看着自己的手。
他竟然打了江梨,看着江梨的脸上出现清晰的巴掌印,盛霆下意识上前想将她扶起来。
“盛哥哥,我……我肚子疼。”
苏婧骤然惊呼,脸上闪出一抹得意,转移了盛霆的注意。
盛霆没再管地上的江梨,横抱起苏婧冲向别墅。
江梨脱力地跌坐在冰冷的草地上,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整个世界只剩下了灰败。
晚上,江梨一个人蜷缩在冰冷的床上,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是一条陌生号码发来的彩信,她手指颤抖着点开。
图片加载出来,黄油软软的躺在血泊里,原本橘色的猫被血液浸湿,一动不动,眼睛紧闭。
下面附着一行文字:
【不听话的宠物,这就是下场,下次,可能就不只是宠物了哦。】
愤怒瞬间涌上心头,江梨猛地从床上坐起来,不顾一切地冲向客卧。
苏婧正坐在梳妆台前,心情颇好地对着镜子描画口红,看到披头散发、双目赤红冲进来的苏黎,她只是挑了挑眉:“哟,傻子醒了?这么大火气,做噩梦了?”
“照片是不是你发的?”江梨的身体因为愤怒而剧烈颤抖,“你把黄油怎么了?”
“是啊,我发的,喜欢吗?”苏婧语气轻佻。
苏婧还在继续挑衅:“谁让它跟你一样,碍眼。所有碍事的东西,包括你,我都会一个一个清理掉!”
江梨彻底崩溃,双手胡乱地朝白婧抓去,“你真是个疯子。”
苏婧在江梨碰到她的一瞬间,她猛得抓住江梨的手,用力撞开玻璃后两个人一起摔下。
天旋地转,剧烈的撞击声,骨头错位的闷响。
江梨只觉得浑身骨头像散架般剧痛,玻璃砸落,直砸在她悲伤,撕开鲜红一片。
苏婧躺在不远处,身下缓缓氤开一滩刺目的血红。
她居然这么疯!
再次醒来,全身像是被卡车碾过,尤其是手臂和后背,传来钻心刺骨的疼痛。
盛霆脸色阴沉,坐在病床边。
“江梨,你就那么容不下婧婧,竟然推她坠楼?”
江梨被他劈头盖脸的质问砸懵了,她张了张嘴:“我没有,是她拉着我掉下去的。”
“还在狡辩,平时傻里傻气惹是生非也就算了,这次竟然敢动手伤人,我真的把你惯坏了。”
江梨含着泪,急忙寻找手机。
她颤着手去摸口袋,却摸了个空。
“照片……”她声音干涩嘶哑,急急地抓住盛霆的衣袖:“手机有照片,她杀了黄油,苏婧亲自承认的。”
“梨梨,你怎么能诬陷我呢。”苏婧的声音穿过中间的白帘看,从隔壁病床传来。
“那破猫我已经让人送去救助站了。江梨,你又要编造谎言是不是?”盛霆眉头紧锁,不耐烦地甩开她的手,急忙去查看一旁的苏婧。
医生走进来,面色凝重:“苏小姐有先兆流产的症状,需要进行保胎措施。”
随即医生又看向江梨:“盛太太后背被玻璃划的很深,皮都掉了一层,后续可能还需要继续使用止疼药。”
“用什么止疼药,停了,也该给她一点教训。”盛霆的声音冷酷决绝。
医生愣了一下,似乎觉得不妥,但在盛霆的逼视下什么也不敢说,点点头出去了。
苏婧面色苍白,虚弱的捂着肚子,从床上撑起身体。
盛霆将苏婧温柔的护在怀里,“婧婧你别乱动。”
“我看看梨梨,她伤的也很重。”苏婧声音娇弱。
“你还在保胎,动身体对孩子不好。”
“盛哥哥,我害怕。我想让梨梨亲口告诉我,她不是故意的,不然我和宝宝都不能安心。”苏婧泪眼汪汪。
盛霆深吸一口气,目光转向床上痛的意识迷糊的江梨,声音冰冷:“江梨,给婧婧道歉,跪下来道歉,求她原谅你。”
“快点!”
明明摔下楼的还有她,明明她后背被玻璃划的皮开肉绽,可盛霆不仅没有问过她痛不痛,还停了她的止疼药,现在还要她道歉。
江梨倔强的看着他,“我没错!”
“由不得你。”盛霆大步上前,将她直接拽下床,摁着她的身体跪在苏婧面前。
背上的伤口被撕破,鲜血渐渐在背上渲染。
苏婧居高临下地看着她,眼底深处是毫不掩饰的恶毒和快意。
“道歉!”盛霆死死按住江梨的头。
后背剧烈的疼痛将江梨最后一丝意识彻底冲垮,眼前一黑,彻底晕死过去。
再次恢复意识时,她被重新挪回了病床上。
中间拉着床帘,苏婧的娇吟声传了过来。
“盛哥哥我好爱你,你娶我,让我给你生一群孩子好不好?”
“你先把你这胎养好。”
盛霆突然闷哼一声,苏婧得意的娇笑。
“盛哥哥,你说过,你和那个傻子领了一个假证,那你跟我领一个真的吧。”
盛霆的呼吸声越来越重。
“反正那傻子什么都不知道,我也绝不会在外人面前说,总不能让我们的孩子生下来还名不正言不顺吧?”
“好。”盛霆声音沙哑。
“我看了日历,五天后是个好日子,咱们那天去领证吧!”
中间的窗帘被掀开,盛霆系了系皮带,他一抬眼,正巧对上江梨。
盛霆动作一顿,莫名心虚和愧疚。
他下意识避开她的视线,走到床边,声音僵硬:“醒了?还疼不疼?”
江梨没有回答他的问题,指着一旁的苏婧,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很爱她?”
盛霆没想到江梨会问这种问题。
江梨是一个傻子,根本不懂什么是爱,只会凭本能依赖。
看着江梨那双清澈的眼睛,又想到她这次晕倒也是拜他所赐,盛霆愈发心虚。
他强压下不安,习惯性地用哄傻子的语气敷衍道:“梨梨,老公一直最爱你的呀,婧婧只是需要照顾,你不许闹脾气了,好不好?”
直到现在,盛霆还在掩盖他和苏婧那些肮脏事。
嘴里说着爱她,却还是偏心苏婧。
多恶心,多可笑。
他的爱,就那么廉价吗。
江梨脸上闪过的厌恶被盛霆清晰捕捉。
莫非她恢复了?很快他又打消了这个想法,心理医生说几乎没有恢复的希望。
江梨看他的疑惑,急忙褪去眼底的清亮,重新蒙上懵懂,她瘪了瘪嘴:“真的吗?骗人是狗哦。”
“嗯,骗人的是小狗。”
盛霆从随身带的公文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到江梨面前。
“梨梨,这里有个好玩的东西,需要你帮哥哥签个名字。”
艺术品展览承办权及收益转让协议,受让方是苏婧。
江梨心脏骤然紧缩,这是她在出事前呕心沥血才拿下的项目,盛霆竟然因为苏婧的一句话,要把她的心血让给苏婧。
江梨抬起头,努力维持着傻子的表情:“你为什么要把梨梨的东西,给那个坏人?梨梨不喜欢她!”
盛霆脸上的温和瞬间淡去了几分,“梨梨,你要懂事,婧婧身体很不好,这个东西对你没什么用,但对婧婧和宝宝恨重要。你不是最喜欢小宝宝吗?让婧婧开心,宝宝才能健康长大呀。”
江梨看着他,看了很久很久。
这就是口口声声说爱她的男人。
盛霆的眼神没有过多的变化,江梨轻笑一声,颤着手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出院那天,盛霆亲自开车接江梨。
“梨梨,今天婧婧的展览开幕了,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艺术展览中心,媒体簇拥,衣香鬓影。
盛霆搂着江梨走进人群。
“盛总,您来了”
“这位就是盛太太吧,真是别具一格。”一个年过四十的妇女鄙夷的看了一眼江梨,“盛总和苏小姐真是郎才女貌,还共同致力于艺术,太难得了。”
人们笑着,说着,仿佛全然忘了,三年前,就是苏婧开车把江梨撞成傻子。
盛霆很受用这些恭维,他微笑着点头,偶尔回应几句。
江梨像一个牵线木偶,被盛霆带着在人群穿梭。
周围人看着江梨窃窃私语。
“啧,就是她啊?傻了吧唧的。”
“盛总也是仁至义尽了,还带着出来。”
听着周围人的羞辱,江梨下意识地往盛霆身边缩了缩。
江梨以为盛霆会让这些人住嘴,或者捂着她的耳朵不让她听见。
可盛霆只是微微一笑,没有反驳,视线还一直放在苏婧身上。
一个服务员端着香槟走过,脚下一滑,整个盘子里酒全洒在江梨身上。
服务员吓了一跳,急忙道歉。
江梨还没反应过来,一个穿着华丽礼服的女人就尖声开口:“哎呀,怎么搞的,还不赶紧给盛太太处理下。”
“哎哟,一个傻子,看不懂好坏,擦不擦都一样。”
周围响起几声压抑的嗤笑。
江梨委屈涌上心头,想去抓盛霆的手,盛霆早已离她远去,在宴会厅的中央和一位老板谈笑风生。
她想走过去,手臂突然被人用力抓住。
苏婧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带着笑意,“梨梨别怕,我带你去换衣服。”说着直接扯着江梨离开。
“放开我!”江梨挣扎。
一离开人群,苏婧只剩下阴狠,把江梨狠狠甩在地上,几个身穿服务员制服的人窜出,将她死死按在地上。
“看见了吗?傻子,今天这一切,原本都该是我的,这些掌声和荣耀,全都是我的!”
江梨愤怒地瞪着她,刚要起身反抗,又被摁了回去。
“想反抗?”苏婧笑一声,狠狠扇了江梨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你三年前夺走了盛霆。”
不等江梨反应又是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你占着他的爱。”
苏婧还不解气,她抬起脚,用尖细的高跟鞋跟,狠狠踩在林晚的脚背上,用力碾磨。
江梨忍不住痛喊出声。
苏婧疯狂的低笑,揪住江梨的头发,迫使她抬起头。
“大声叫啊,叫啊,小傻子。”
“你知道吗,你那只小畜生死的时候,叫的可惨了,我把它的脚一直一直砍断,又剪了它的猫耳朵……”
趁苏婧得意失察的瞬间,江梨猛得推开她,摁着她的身体狠狠的扇了苏婧几巴掌。
“我杀了你!”
身边的人本打算将她拖开,但江梨极尽疯狂,三个人都被甩倒在地。
“江梨,你在干什么?”
盛霆愤怒的冲过来,把江梨一脚踹开,扶起苏婧。
苏婧依偎在盛霆怀里。
“梨梨被服务员把衣服弄脏了,我想帮她换,她不愿意,还发疯似的打我。”
“盛哥哥,我害怕,害怕她会伤害孩子,我真的害怕。”
“是你先打我的。”
江梨愤怒未消,本想上前,却又被盛霆一掌推开。
“江梨,你到底要疯到什么地步?还敢动手打人,你简直无可救药!”
江梨脸上还火辣辣的疼,嘴角也挂着血珠,手臂上更是青一块紫一块,这些盛霆居然统统没看见。
她怒视着盛霆,咆哮道:“盛霆,你是瞎吗?看不见我身上的伤口?”
吼完,江梨就有些后悔,生怕暴露自己装傻,气势又低了几分。
“闭嘴!”盛霆厉声将她打断。
没想到,那么明显的情绪爆发,盛霆竟然没关注到,他现在只在乎苏婧。
所以,无论她是不是傻子,在盛霆心里,她就是一个万恶不赦的疯子。
盛霆对着闻声赶来的保镖下令。
“把她送回别墅关起来,没有我的允许,不准让她出来!”
江梨被保镖拖到了房间,盛霆站在她面前,胸膛因为怒气而起伏。
“江梨,我真是把你宠的无法无天了。”
“在家里闹,我忍了,推倒婧婧,我当你发病不懂事。可你今天竟然敢打人?你还想做什么?是不是非要我把你永远锁起来你才满意?”
苏婧端着一杯水,小心翼翼地探进头来,脸上带着恰到好处的担忧和害怕:“盛哥哥,你骂梨梨了,她也不是故意的,都是我不好,不该刺激到她。”
她手轻轻抚摸着微隆的小腹,目光扫过狼狈的江梨时,飞快地闪过一丝恶毒。
“只是,盛哥哥,你答应我明天要去领证。我是真的怕,梨梨又像今天这样,我受点委屈没关系,可是宝宝受不了惊吓啊。”说着,苏婧又红了眼圈,靠在盛霆手臂上。
盛霆声音里不带一丝感情,“不能再由着她胡闹了。”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管家的电话:“这两天给我看好太太,不许她踏出别墅大门一步。尤其是明天,无论发生任何事,都不准她离开房间一步!”
盛霆下达完命令,拥着苏婧,不再看江梨一眼,转身离开。
江梨一个人蜷缩在床上,后背在隐隐作痛。
盛霆一次次不信任她,又一次次伤害她。
自从车祸后,她便不能一个人待在房间里,他如今却不顾她的情绪将她囚禁起来。
她裹着被窝自嘲一笑,她确实是个傻子,傻到一次次对他抱有希望,傻到以为盛霆会爱她一生一世。
傻到相信她成了傻子,盛霆还会对她不离不弃。
她是个大傻子,彻头彻尾的傻子!
不知过了多久,紧锁的房门被推开。
苏婧拿着一碟子蛋糕走进房间。
“啧啧,真可怜啊。”
“感觉怎么样?哦,忘了,傻子又怎么会有情感。”
“给你看个好东西。”
苏婧笑起来,将手机屏幕怼到江梨脸上。
盛霆低着头,温柔的亲吻着苏婧的肚子。
江梨呼吸一停滞。
苏婧满意的看着她的反应,语气变得更加轻快恶毒。
“光看着多没意思,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说着,突然拿出打火机,点燃了自己身上的真丝睡裙。
“啊,救命啊!”苏婧立刻爆发出惊恐万分的尖叫,在地上不停翻滚,她白皙的肌肤,很快被火撩开一片红。
“盛哥哥,救命啊,江梨要烧死我。”
盛霆冲过来,看着地上痛苦的苏婧,脸色瞬间阴沉得可怕。
江梨蜷在墙角动都没动。
“又是你,你竟然想烧死她?烧死我的孩子?”
盛霆头一次发这么大的火,他拽着江梨,将她拖到地下室,将她狠狠推了进去。
“看来,你是真的死不悔改,那就永远待在这里!”
江梨重重摔在地上,后背的伤口再次裂开,温热的血液不停透出衣服。
原本用来惩罚苏婧的地下室,却用在她身上了。
盛霆“砰”一声,关上铁门,“没有我的允许,谁也不准放她出来,谁也不准给她送药送吃的,让她好好尝尝教训!”
伤口很快就在地下室肮脏、腥臭的环境里发炎。
没过多久,江梨就发起了高烧,她蜷缩在角落,能清晰的感觉到生命正在一点点流逝。
真的要死在这里了吗?
死在他和他情人领证的日子里?
不知过了几个小时,她隐约听到汽车发动的声音。
是盛霆的车,他出门了。
他和苏婧去领证了。
过了两分钟,她强撑着疼痛爬起来,在角落里掏出藏好的备用钥匙,打开地下室的门。
她要和盛霆撇开所有关系,从此消失在他的世界里。
她扶着墙壁,一步步挪出地下室,躲开走过的佣人,用最后一点力气打开了别墅的后门,踉跄着扑出大门。
拦下一辆出租车,气息微弱:“去机场。”
就在出租车拐出别墅区路口的那一刻,一辆劳斯莱斯擦身而过。
车子的后座,盛霆穿着笔挺的西装,苏婧穿着精致的裙子,脸上洋溢着幸福的笑容。
江梨看着彼此背道而驰,越来越远,她苍白的脸上挤出一抹笑。
“盛霆,祝你新婚快乐,也祝你和这个疯子锁死,我们再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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