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江女士《手机被租客打爆后，我杀疯了》

09-28 12阅读

我把房子租给了一个名校毕业生。
入住第一天，她半夜十二点给我发来一张照片。
照片上是墙角的一根头发丝。
“房东，这根头发不是我的，我怀疑是前租客留下的DNA，能麻烦你来清理一下吗？”
我当场愣住，但还是好声好气地让她自己处理。
半小时后，她又发来一张图，是我家水龙头的TDS检测值。
“数值158，超标了，长期饮用会损伤肾脏，明天你来装个净水器吧。”
我忍无可忍，直接把她拉黑。
本以为世界清静了。
结果第二天，我收到了她邮寄来的一份文件。
一份厚达三十页的房屋环境安全隐患报告，以及一封措辞严谨的律师函。
01
“收到了？”
电话那头传来一个年轻女人冷静又带点轻蔑的声音。
我捏着那封律师函，纸张的棱角硌得我手心生疼。
“林暮，你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她慢条斯理地说，
“江女士，我只是在用法律和规则，维护我作为租客的合法权益。”
“一份三十页的报告？一封律师函？就为了一根头发和水龙头？”
我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不是一根头发。”她纠正我，
“是遗留在房屋内的，属于未知第三方的生物样本。也不是水龙头，而是饮用水中的总溶解固体含量超标，长期饮用有致癌风险。”
她顿了顿。
“我念在你是初犯，只要你退还全部押金和租金，对我进行精神损失赔偿，并按照我的报告，在三天内完成房屋的全面升级改造，我可以考虑撤诉。”
我气得发笑：“如果我不呢？”
“那我们法庭上见。”
“江女士，温馨提示一下，我的律师会申请财产保全，冻结你的房产和账户。以及，我会把你这套‘凶宅’的详细报告，发给这栋楼里的每一个住户。”
“让她们都知道，自己每天生活在怎样一个充满DNA污染和重金属超标的环境里。”
电话被她挂断了。
听着手机里的忙音，我脑子嗡嗡作响。
我活了三十年，第一次见到这么离谱的人。
我打开她发来的那份PDF报告。
房屋环境安全隐患暨租户健康风险评估报告。
好家伙，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哪个科学院出的论文。
报告内容更是让我眼界大开。
“一号风险：卧室地板存在01度的轻微倾斜，可能导致租户睡眠时脊柱侧弯。”
“二号风险：室内空气中悬浮颗粒物PM5浓度为15，虽符合国标，但高于瑞士阿尔卑斯山景区标准，建议安装新风系统。”
“三号风险：Wi-Fi路由器电磁辐射值，在夜间高于国际孕妇及婴幼儿推荐标准001，严重影响租户睡眠质量及大脑健康。”
……
每一条都配着各种精密仪器测出来的数据图表，以及从各种国内外文献里截取出来的“证据”。
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我们物业经理的电话。
“王经理，我那套房子的新租客，你们见过了吗？”
王经理的语气一言难尽：
“江董……您是说那个……林女士？”
“她今天带着一个律师，还有几个穿着白大褂的人，在我们小区公共区域取了水样、土样、空气样本，说要给我们小区也做一份健康风险评估报告。”
“现在业主群里都炸了！”
我眼前一黑。
这已经不是离谱了，这是疯了。
2
“江董，您看这事……”
我揉了揉太阳穴：“我知道了，我来处理。”
挂了电话，我给林暮发了条短信：【明天上午十点，我带我的律师过去，我们当面谈。】
她秒回：【请准时。另，请确保你的律师具备与我对等的专业素养。】
我看着“专业素养”四个字，差点把新买的手机捏碎。
第二天，我没带律师。
我独自一人来到我的那套房子前。
门开了，林暮站在门口，穿着白色连衣裙，戴着金丝眼镜，斯文又傲慢。
她身后，站着昨天在电话里威胁我的那个律师。
“江女士，你的律师呢？”林暮推了推眼镜，眼神里满是审视。
“对付你，还用不着律师。”我走进屋。
屋里的一切都和我出租前一模一样，干净整洁。
不，更干净了。
干净到像是无菌实验室，空气里都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
律师走上前来，递给我一份文件。
“江女士，这是我们当事人林暮小姐的最终诉求。”
“一，全额退还押金及本月租金，共计两万四千元。”
“二，赔偿林小姐精神损失费、误工费、健康风险评估费，共计十万元。”
“三，按照这份房屋改造清单的要求，对房屋进行全面施工，预计费用二十万元。”
“合计三十二万四千元。如果你同意，我们现在就可以签和解协议。”
我接过那份清单，扫了一眼。
“全屋更换德国进口无菌地板。”
“安装瑞士智能空气净化医疗级新风系统。”
“水管全部更换为316L不锈钢材质，并加装末端净水器。”
“所有墙面铲掉，重新粉刷芬兰进口的零甲醛涂料。”
我冷笑一声，把清单拍在桌上。
“林暮，你是不是觉得我看起来特别好欺负？”
林暮慢悠悠地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看着我。
“江女士，我只是在讲道理，用规则。”
“规则？”
“对。现代社会，最重要的就是规则。”
她指了指自己的脑袋，“而我，恰好是那个最懂规则，也最擅长利用规则的人。”
她笑了起来，那种智商上碾压你的得意毫不掩饰。
“忘了自我介绍，我本科和硕士都毕业于清华法学院，主攻的就是经济法和诉讼法。”
“你请再厉害的律师，也辩不过我。”
“我劝你还是老老实实赔钱，免得最后房子被查封，人还上了失信名单。”
她身后的律师也帮腔：
“江女士，我们林小姐是个天才，她做的报告天衣无缝，这场官司你没有任何胜算。”
我看着他们一唱一和，忽然觉得有点好笑。
就在这时，林暮的手机响了。
她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立刻换上一副撒娇的语气。
“喂，妈。”
“嗯，房子已经租好了，房东人有点蠢，不过问题不大，我已经让律师给她发函了。”
“放心吧，她斗不过我的。很快她就会把钱给我，还会乖乖把房子按我们的要求重新装修一遍。”
“到时候您跟爸过来，就能直接住进全新的房子里了。”
她挂了电话，得意地看着我。
“听见了吗？我做这一切，都是为了我爸妈。”
“我这么孝顺，老天都会帮我的。”

我彻底被她的无耻震惊了。
原来她折腾这么多，不是为了她自己，而是想让我出钱，给她爸妈装修一套养老房。
“江女士，考虑得怎么样了？”律师催促道。
我盯着林暮，一字一句地问：
“如果我没猜错，你已经把你那份‘报告’发到业主群里了吧？”
林暮耸耸肩，一脸无辜。
“我只是在尽一个‘小区住户’的义务，提醒邻居们注意身边的安全隐患。”
“毕竟，DNA污染和重金属超标，可不是小事。”
我的手机嗡嗡震动起来。
物业的王经理，几个相熟的邻居，甚至连社区主任都给我打来了电话。
无一例外，都是在质问我房子的问题。
林暮看着我焦头烂额的样子，嘴角的笑意更深了。
“看到了吗？这就是规则的力量。水能载舟，亦能覆舟。舆论，就是能淹死你的洪水。”
她靠在沙发上，双腿交叠。
“我再给你最后一个机会，签了它，我们还是好邻居。”
“否则，我不介意把事情闹得更大。比如，联系几家媒体，报道一下你这个‘黑心房东’的事迹。”
“你应该不想上社会新闻的头条吧？”
她每说一句话，都砸在我的忍耐极限上。
我看着她那张自以为是的脸，忽然很想知道，是什么样的家庭，才能教育出这样一个“精致的利己主义者”。
我拿出手机，当着她的面，打开了录音功能。
“林暮，你确定你要为了十万块钱，跟我打这场官司？”
她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
“不是十万，是三十二万四千。江女士，你数学不太好啊。”
“而且，这不是钱的问题，是原则问题。”
她扶了扶眼镜，镜片后的眼睛里闪着冷光，
“我就是要让你知道，无知和傲慢，是要付出代价的。”
“很好。”
我关掉录音，站起身。
“你的要求我都知道了。三天后，我给你答复。”
说完，我转身就走。
“江女士，想耍花招拖延时间吗？”
林暮在我身后喊道，
“没用的，我已经申请了诉前禁令，法院很快就会找上你。”
我没有回头。
走出那间让我糟心的房子，我长长吐出一口气。
阳光刺眼，我却觉得心里一片冰冷。
回到车上，我没有立刻发动车子，而是陷入了沉思。
硬碰硬，我确实没有十足的把握。
林暮这种人，就像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
她把法律条款当武器，把舆论当盔甲，几乎无懈可击。
要对付她，不能用常规的方法。
我需要找到她的“规则”之外的弱点。
那个让她能瞬间破防的，唯一的弱点。
4
我没有回家，而是直接开车去了公司。
星海科技，是国内的龙头企业。
而我，江澜，是这家公司的创始人和CEO。
我很少在媒体上露面，大部分员工也只在公司年会上远远见过我一面。
所以林暮不认识我，很正常。
助理陈静敲门进来。
“江总，您回来了。”
“嗯。”
我脱下外套，坐进皮椅里，
“把这个季度‘星海之子’计划的最终入职名单拿给我。”
“星海之子”是我们公司的一个特殊人才引进计划，每年会从全球顶尖高校里，招募不超过十个最优秀的毕业生，作为未来的核心管理层来培养。
能进入这个计划的，都是人中龙凤，天之骄子。
陈静很快把文件递到我面前。
“江总，名单在这里，一共八个人，都是之前面试过的。”
我翻开名单。
一个个熟悉又陌生的名字映入眼帘。
哈佛的博士，MIT的博士后，剑桥的数学天才……
我的手指在纸面上划过，然后，停在了最后一页。
一个名字，赫然在列。
林暮。
毕业院校：清华大学法学院（本硕）。
入职部门：法务及风险控制部。
员工编号：10327。
我看着这个名字，嘴唇不受控制地向上扬起。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更有趣的是，她请的那个律师，来自“鼎盛律所”。
而鼎盛律所，恰好是我们星海科技在业务上最大的竞争对手之一。
一个我司法务部的储备干部，还没正式入职，就联合竞争对手的律师，来起诉自己的老板。
我拿起手机，拨通了林暮的电话。
“喂。”她还是那副高高在上的腔调。
“江澜，想好了吗？要不要和解？”
“我说了，三天后给你答复。”我的声音平静无波。
“想通了？”她轻笑一声，“我就知道，你这种普通人，是玩不过我的。”
“这样吧，我再给你一个机会。”
“明天，你带着和解协议来找我。记住，态度好一点。”
我笑了。
“好啊。”
“明天上午十点，还是那个地方。”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说。
“我亲自，给你带一份‘解决方案’过去。”
第二天上午，我准时出现在公寓门口。
林暮和她的律师已经等候多时，脸上是掩饰不住的笑。
“江女士，看来你是个聪明人。”
律师率先开口，将一份早已准备好的和解协议推到我面前。
林暮则悠闲地靠在沙发上，端着一杯水，慢悠悠地喝着。
“想通了就好，早这样不就没那么多事了？”
“签吧，签完字，你就给我开始动工。”
“对了，我爸妈年龄也大了，你顺带给请两个终身护工，费用就每月支付一次，走的时候记得把银行账户绑定在我手机上。”
“我的话，你每天请个小时工给我打扫一下卫生就好，要求不多，一天十次就好，等会儿给我绑定你的亲密付最高额度，每次打扫完我就辛苦一下帮你付钱。”
“记得把你现在住的那套房子提前空出来，我和我男朋友要结婚了，我父母年龄也大了，你那套刚好在隔壁，我们就勉为其难的住在那吧。”
“你就不怕我是你领导？”我忍不住打断她。
“你？”林暮睨了我一眼，“就凭你？”
她不由地嗤笑一声。
“你知道我在哪里上班吗？就敢大言不惭。”
“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模样，哪一点和星海科技够得着边。”
“连公司的保洁阿姨都比你讲究。”
“老阿姨别白日做梦了!都成黄脸婆了。”
我挑了挑眉，没有搭理她。
只是从我的公文包里，拿出了另一份文件，轻轻放在桌上。
那是一份入职合同。
星海科技的。
我伸出手指，在合同抬头的名字上，轻轻敲了敲。
“林暮。”
林暮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了。
她猛地坐直身体，死死地盯着那份合同。
“这……这是什么？”她的声音在发抖。
她身旁的律师也凑过来看，脸色刷地一下变得惨白。
我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看着她们。
“林暮，员工编号10327，欢迎加入星海科技。”
我微笑着，自我介绍道。
“忘了自我介绍，我叫江澜，你的顶头上司，星海科技CE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