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黎忍冬陆尧《死后三年,我的婚礼照常举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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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后三年,我缺席了自己的婚礼。
我的未婚夫,京圈太子爷在全城媒体面前深情承诺:“三年前,是忍冬在最黑暗时救赎了我。”
“只要她愿意现身,我承诺将永远资助忍冬福利院所有开支,资助孩子们到常青藤求学。”
妈妈打了十几通电话没人接,愠怒地骂我白眼狼。
弟弟妹妹们也发消息斥责:“妈妈就你一个亲生孩子,你还要跟她赌气到现在?”
一时间,我成了人人唾弃的冷血怪物。
直到婚礼过后,警方在忍冬福利院拆迁旧址上发现一台冰柜。
身为福利院院长的妈妈终于发现。
七零八落的那具女尸,就是我。
散落满地的尸块让许多宾客吐了出来。
而我看到妈妈鬓边白发,
忽然红了眼眶。
三年前,妈妈的福利院资金短缺。
恰好,京圈太子爷陆尧对我求婚,承诺资助十亿。
妈妈替我答应了。
那年,我刚当上记者,调查一件大案,
顺藤摸瓜找到陆氏集团。
还未把好消息告诉妈妈,就被绑架带到陆尧的别野。
他将我折磨三个月,残忍分尸后塞进行李箱。
等妈妈想起寻我时,
他却说我是因为逼婚赌气出走,在国外周游。
陆尧亲手将我塞进福利院的冰柜中。
一藏就是三年。
这三年里,福利院迅速拆迁,废弃。
新的福利院在更好的位置建起。
旧福利院被推倒那天,
陆尧提起想见我。
妈妈给我发了十几条短信,无人回复。
自此,她便恨上了我。
她不许有人提我的名字,
不许有人找我的踪迹,
更烧掉了我的所有衣服书籍。
她想用这种方式逼我认错回家。
可我的灵魂被禁锢在埋骨之地,
冰冷孤独,无法投胎转世。
直到如今,冰柜被妈妈亲手打开,得见天日。
我终于也可以,再看她一眼。
我像小时候那样,虚虚牵着妈妈的手,期待她认出我。
可她急切地翻出福利院所有孤儿的名册,一一对比。
“不是小花......不是小红......也不是......”
“呼......这个人不是我们福利院的孩子。”
“黎院长,你再仔细想想,还有漏掉的吗?”
妈妈顿了顿,眼神严肃,“到底发生了什么?”
“这是本市十年来发生的最为恶劣的事件!死者是被人活生生虐杀至死的!”
在场众人面面相觑,均是恐惧同情。
妈妈叹了口气,摇了摇头。
或许是我的呼唤太过强烈,
临走前她对着我的尸体多看了好几眼。
可到底,没能认出来。
我心中苦涩,正想离开。
却看见陆尧走了过来。
妈妈迅速换了笑脸,怎么也看不够他:“阿尧啊,妈对不住你。大喜的日子,被闹成这幅晦气样。忍冬那丫头不懂事,幸好你大度,妈真的要好好感谢你!”
弟弟妹妹也围着陆尧说说笑笑:“姐夫!”
“这桩案子发生在旧福利院,不会对我们新福利院有什么影响吧?”
“担心什么!姐夫神通广大,肯定能解决!”
妈妈欣慰地拍拍他手背:“别听小崽子们的!”
“阿尧累了吧,回家妈给叫你做你最喜欢的糖醋排骨!”
“妈妈偏心姐夫!我也要吃!”
“还是姐夫好!不像没良心的黎忍冬,连自己的婚礼都不来。”
提到我的名字,妈妈突然愣住了,
“刚刚那具尸体,看着倒和忍冬差不多大......”
她还没说完,陆尧就拧眉打断:“妈你想太多了!”
“我和忍冬一直有联系,她在国外过得潇洒,只是一时没想通不愿意回家罢了。”
“是啊,姐姐过得可太快活了!哪管我们死活。”
弟弟妹妹厌恶地阴阳怪气。
一句句话如尖刀戳进心口。
若是从前,我定会伤心许久。
可如今,我脑海一片空白。
死死地盯着陆尧胸口挂着的碧绿玉牌。
那里面,藏着我死亡的真相!
我飘到妈妈面前,想大声告诉她。
我没有赌气离开,更没有抛弃弟弟妹妹和福利院。
告诉他,是陆尧杀了我。
告诉他,陆尧脖子上带着的玉牌就是我死亡的证据!
是妈妈送给我的传家宝!
可我与妈妈隔着阴阳,
她听不见我的冤屈,更看不到我的泪水。
她只是捂着慌乱的心口,带陆尧回家做饭。
三年过去,家里的照片墙换了模样。
大合照上,我的那块被扣去。
原本放在中心的我和妈妈的合影,也变成了陆尧搂着妈妈大笑的定格。
向来忙碌的妈妈,会在厨房里切切剁剁,
给陆尧做一锅糖醋排骨。
就像我死去那天,
陆尧带着藏着我尸骨的行李箱上门,
疲惫地说我赌气出国,他只想找个人倾诉。
妈妈说给他炖我最爱吃的排骨,
一个劲地跟他道歉,说我家忍冬脾气不好。
陆尧乖巧地帮妈妈洗菜,带着包容的笑。
就像当年对我一样。
我背过身,不忍再看。
脑海中却浮现初遇陆尧那天。
他是京圈首富的私生子,在大学里受尽欺凌。
我把他从锁住的卫生间放出来,给了他一条毛毯。
一字一句地鼓励他:
“出身不是你能决定的,但你可以靠双手创造自己想要的一切。”
我没想到他会如此不择手段,甚至不惜涉足黑色产业。
我多次劝他迷途知返,保证与他同进同退。
可却没想到被丧心病狂的他囚禁在别墅。
直到现在,想到那三个月所经历的一切。
我的灵魂依旧会感到幻痛。
起初,他只是用针刺进我的十指;
见我不肯服软,他亲手拔了我满口牙齿。
为了掩藏我的身份,他用火烧去我的脸皮,
用鞭子将我抽打到体无完肤。
最后,暴怒的他将我送上了切割台。
三个月后,妈妈收到我的断亲书。
可她如果能仔细看看,就会发现那些字迹模糊颤抖。
那时我十指里扎着针,连笔都握不住。
可妈妈只是怨恨地撕碎了信,骂我狼心狗肺。
此时此刻,我终于明白最痛的不是死亡。
而是至亲之人的遗忘和抛弃。
我真的不甘心。
不甘心就这么长眠于黑暗,永远不得清白。
不甘心恨的人没死成,爱的人没可能。
明知不可能。
我却依旧希望妈妈能看到我,
代替我诉说冤情,惩恶扬善。
可接下来妈妈的话,
让我如坠深渊。
陆尧垂下眼眸,低声道歉:
“妈,都是我不好。”
“要是我当时没有任由忍冬出国,你也不会这么伤心。”
妈妈心疼地给他夹了最大的排骨。
“这不关你的事。”
“就算黎忍冬不走,我也要跟她断绝关系!”
她眼中火光闪烁,灼伤我的眼。
随着二人温馨相处,我逐渐得知。
这场婚礼是妈妈主动要办的,
为的就是获得陆氏集团的资助,让福利院的孩子能有钱出国留学。
妈妈甚至亲口承认,
她对孩子们不能割舍,
对我,只有厌烦。
“怀她的时候已经打不掉了,我没办法丢掉她,可我绝不能委屈了孩子们。”
“我从小是孤儿,最知道孤儿多苦。她有的,我都会加倍给孩子们!”
陆尧向我求婚时,
妈妈非但不担心我过得不好,
还催着我答应。
在她看来,结婚既能摆脱我,还能争取到资助,一举两得。
听完他们的话,
我的灵魂痛得快要撕成两半。
血泪充满眼眶。
我不由自主地想起童年的千百个夜晚。
想起一个月都见不到面的妈妈。
我考进重点高中那天,妈妈给我买了蛋糕庆祝。
可小虎只是流着口水看了一眼,妈妈就把蛋糕拿回福利院。
我一口没吃到,崩溃大哭着质问。
她却总是说:
“黎忍冬,你发什么脾气。”
“他们是你弟弟,还不能吃一口了?”
妈妈拽着我的胳膊,把我关进冰箱,让我好好冷静。
直到第二天我被班主任发现,送到医院抢救。
抢救室门口,教导主任打了十几通电话,也没叫来妈妈。
原来,妈妈真的不爱我。
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她不关心我的生死。
为什么连我的尸身都没认出。
那是因为不在乎!不记得!
我捂着心口,几乎要窒息。
这时,警方的电话再次打来。
妈妈接通后,脸色大变。
“什么事?我都说了不是我们福利院的人!”
妈妈语气很冲。
对面静了几秒才答:
“尸检结果出来了。”
“死者二十八岁,女性,死亡时间在三年左右。
我们对比了她身上的残存衣物和特征,与您的女儿黎忍冬高度相似。”
“黎院长,您需要再来一趟警局认尸。”
听到这番话,妈妈的心像被一只大手狠狠揪紧。
“肯定是弄错了!不是我家孩子!”
啪地挂了电话,她打开短视频软件。
福利院冻尸案死者疑似院长之女
黎婉拒不认尸
黎忍冬断亲
我飘在半空,看见她手指颤抖了一下。
随后点开短信。
“最近社会上不安分,那个冻尸案的凶手还没落网。你们也是二十多岁的小姑娘,一定要保护好自己。不然妈妈会担心的。”
她给福利院所有女孩发了消息,在点开我的消息框时又瞬间关掉。
所有人都猜到死的人是我,
只有血脉相连的妈妈还在自欺欺人。
她甚至还给陆尧发消息嘱咐注意安全。
却不肯再去警局看一眼我。
心痛到极致,是麻木。
我只想离开这个伤心地,
可我的灵魂却被禁锢在妈妈身边。
眼睁睁看她和陆尧母慈子孝。
看她给陆尧织毛衣,送饭菜。
看她把我不曾拥有的母爱,都给了陆尧。
直到新建的福利院剪彩当天,
妈妈拉着陆尧跟社会大众介绍:“从今天起,阿尧就是我亲儿子!”
陆尧亲昵地送上天价拍下的红宝石项链:
“忍冬不在,我当然要替她给妈尽孝。”
弟弟妹妹立刻皱眉打断。
“大喜的日子,不要提那个扫把星!”
今天是陆尧的生日。
大家准备了三层高的生日蛋糕,其乐融融。
没人想起,今天也是我的生日。
直到此刻,我终于明白。
向我这样叛逆自私的扫把星,
怎么比得过乖巧懂事,出手大方的京圈太子爷。
我自嘲地捂住眼睛。
欢笑声不依不饶地钻进耳中。
直到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响起:
“你好,京市刑警队。”
打开门后,妈妈的笑容僵住了。
只见一份DNA对比报告和拘留令被举起。
“我们调查到,死者正是失踪三年的黎忍冬。”
“另外,根据死者胃部残留的证据可以锁定嫌疑人,就是陆尧陆先生!”
陆尧身子晃了晃。
目光下意识往后门飘去。
“我可是忍冬的未婚夫,怎么可能杀她呢?”
“你知道把我抓回去,京市股市会有多大动荡吗?你们上级是谁,让他来找我!”
他咽了咽口水,
“你们要是有直接证据,就把我抓去坐牢好了!拿拘留令吓唬谁呢。”
警察直勾勾的盯着陆尧。
“直接证据就在这。”
“就在你脖子上戴着的玉牌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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