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阎寒渊《成为地府幼儿园团宠后,偏心爸妈悔红眼》
     
我刚记事就被告知,我要为生病的姐姐献出一切。
只因我是试管婴儿,是爸妈为姐姐准备的活体器官库。
他们总说:“你要感恩,要不是你姐姐身体不好,我们根本不会考虑多要一个孩子。”
于是,我在家活成了透明人,不准哭不准闹,只有乖乖躺上手术台时,才能得到一颗糖果。
直到我的身体千疮百孔,用无可用,爸妈才冷漠地将我抛在垃圾场。
我攥着最后一颗糖进了地府幼儿园,送给了一个哭泣的小男孩。
他破涕为笑,凑到我的耳边:
“以后我罩着你,让你幼儿园里横着走。知道我爸是谁吗?那可是阎王爷!”
第三年祭日,爸妈突然给我烧纸认亲,求我替阴德有损的姐姐下地狱。
他立马踹翻了他们的火盆,大叫:“爸,有人欺负你儿媳妇!”
……
其实,我从手术台上下来就该拖去太平间的。
但我生生吊着一口气,等着爸爸妈妈领我回家。
我等了许久,久到天都黑了,护士姐姐都有些不耐烦。
“要死就快点死,别耽误我下班。”
医院关门的最后一刻,爸爸妈妈终于出现了,他们也说了一样的话。
“要死就快点死,一点用都没有,别耽误我们照顾娇娇。”
我想,我确实给他们带来了麻烦。
爸妈说,他们的精力只能应对一个孩子喊痛,姐姐占了,我就没资格了。
所以,明明浑身都在痛,但我还是懂事地默默忍受,一声没喊。
一件旧衣将我裹起,我有些眷念地蹭了蹭妈妈的怀抱。
下一秒,却被扇了一巴掌。
“蹭什么蹭,脏死了。你把衣服弄脏了,我还怎么抱我的娇娇宝贝。”
我懵了一瞬,看着妈妈胸口沾上的血迹,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果然,看见我被妈妈抱在怀里时,姐姐立马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咳得撕心裂肺。
我被随手扔进了后备箱,皮肤被撞得青紫。
张了张嘴,却哭不出来。
“娇娇宝贝,别哭,哭得妈妈心都碎了。”
“娇娇,爸爸妈妈永远是你一个人的。”
车没有开回家,而是停在了垃圾场。
爸爸匆匆把我抱下车,放在了地上。
我拽着他的裤脚,仰头小声叫了声爸爸。
“爸爸,我的眼睛还是好的,手脚也是好的,我还有用,别丢下我。”
话音落下,我最后一口气也快用完了。
眼前突然一片漆黑。
手心被塞了一颗糖,爸爸的声音变得飘忽起来。
“乖,睡一觉就好了。”
每次上手术台前,爸爸都会给我一颗糖。
我以为跟以前一样,只要躺着睡一觉就好了。
我费力地点了点头。
摸黑剥开已经捏化的糖塞进嘴里,又将新得来的糖小心塞在口袋里。
做了一个甜甜的梦。
梦里,我是爸爸妈妈唯一的小孩,他们会像爱姐姐那样爱着我。
如果没有被哭声吵醒,我想那真是一个美梦。
“又一个孤魂野鬼,哟,才五岁呢。”
陌生的声音在我耳边一闪而过。
当我睁开眼时,发现自己站在一群孩子中间。
他们面色青白,哭得撕心裂肺,不远处的阿姨正焦头烂额记录他们的名字。
一个阿姨站在我面前,有些稀奇地抱起我。
“咱们地府幼儿园来了个好乖的宝宝。”
我眨了眨眼,有些开心。
这是我第一次被夸奖。
“好宝宝,你叫什么名字?”
“我没有名字,但是我的姐姐叫娇娇宝贝。”
我稚声稚气回道。
为了避免对我这个注定死亡的试管婴儿产生感情,爸妈并没有为我取名字。
阿姨愣了一下,心疼地揉了揉我的脑袋。
我被放回孩子中间,他们也渐渐止了哭声,惊奇又佩服地看着唯一没哭的我。
直到一声响亮的哭嚎震得所有人都忍不住捂住耳朵。
“我不要上幼儿园!知道小爷是谁吗?还不快放开我!”
“我要把你们都扔进油锅里!”
孩子们又被吓得嚎哭起来,声音最大的还是那个一边哭一边威胁的小男孩。
我摸了摸口袋里的糖,想了想,走上前去。
“给你。”
尽管有些不舍,我还是将糖放在了他的手中。
“吃了,哭哭就飞走了。”
男孩瞥了我一眼,迅速将糖塞进嘴里。
“好甜。”
他破涕为笑,拉住我的手。
“我叫阎寒渊,你以后就是我罩的了。别说幼儿园了,整个地府你都能横着走,我爸可是阎王爷。”
我后知后觉意识到,我应该是死了。
但我并不意外,毕竟我从记事起就被告知将来会为了姐姐而死。
而且地府里有很多小朋友陪我玩,不像之前,只能被关在家里,没有上过一天学。
我在地府幼儿园待了三年,虽然大家的手脚都是冷冰冰的,但我却觉得非常温暖。
第三年生日,幼儿园的阿姨给我办了个生日会。
阎寒渊也扭扭捏捏塞给我一张符纸。
“这是我从我爸那里偷来的,可以实现你的一个愿望。”
我闭上眼许愿,却看见了爸爸妈妈正在垃圾场门口烧纸。
他们哭得眼睛都肿了,嘴里一直念叨着我——
娇娇的妹妹。
原来今天也是我的祭日。
这是死后三年,爸妈第一次为我烧纸。
心念一动,我许下了愿望:
“我想回去让爸爸妈妈给我取个名字。”
没有名字的鬼,不能记在生死薄上,也不能入轮回。
眼睛一睁,我真的重返了人间。
爸妈愣愣地看着我,欣喜若狂。
“太好了,太好了!娇娇有救了!”
妈妈紧紧拉住我,在我的手腕留下青紫的手印。
我吃痛地挣扎了一下,却被爸爸一脚踢在肚子上。
“想跑?没门!我们到这臭哄哄的地方给你烧了那么多纸,可不是让你白嫖的!”
心脏突然好痛,比肚子还要痛。
“走,去看看你姐姐,等会儿别人问什么你就说好。”
我的心里突然升起莫名的恐慌。
每次躺上手术台前,都会有这样的流程。
抽血、抽脊髓液甚至摘了器官,我都被逼着答应。
“我不!我不要!”
我又开始挣扎起来,一口咬在妈妈手上。
下一秒被一巴掌扇倒在地。
“小贱人,果然是养不熟的白眼狼,反了天了你!”
“你就是为了娇娇而生,没有拒绝的权利!”
不,我不是,幼儿园的阿姨都说我是最乖的宝宝。
我仓皇爬了起来,看见一个路人,连忙跑过去求救。
“救救我,我不要跟他们回去……”
话还没说完,我就被捏住了后颈。
爸爸笑着说:“孩子不愿意打针,我们都找到这里了,还不愿回去。”
原本还有些犹疑的路人立即神情厌恶。
他将我推了回去。
“一点都不懂事!我说老哥,棍棒之下出孝子,不听话的孩子就得打听话!”
“你说的对。”
放在我后颈的手逐渐包裹我整个纤细的脖子,我被掐晕过去。
再醒来,我被绑在地上,而姐姐躺在旁边的床上。
一个道士正在我身上扎满密密麻麻的银针。
“你们真的确定,要让这两个孩子换魂?”
妈妈心疼地吻了吻病入膏肓的姐姐,坚定地回:“换!”
“是我出的主意,试管一个孩子为娇娇治病,不关娇娇的事,有损阴德下地狱的也不该是她。”
“大师,就让她们换魂吧。反正我也不喜欢那个孩子,让她替娇娇下地狱,就当物尽其用了。”
换魂仪式很漫长,我疼得七窍都流出了青黑的血。
可爸爸妈妈却嫌我叫得难听,用胶布封住了我的嘴。
他们都围在姐姐身旁,看着她因换魂而浑身冷汗,心疼地一同落泪。
突然一声惨叫,姐姐高昂起头,又一下子砸了回去,咽了气。
道士摇了摇头,说:“有一方不愿意的念头很强烈,换魂失败了。”
他们瞬间双目猩红。
“都怪你,你这个害人精!为什么死的人不是你!”
妈妈的指甲深深陷入我的皮肉,扎在表面的针被她尽数按进了我的身体。
我满脸都是泪。
可是妈妈,我早就死了啊,我只是回来想让你们给我取一个名字……
爸爸沉默了许久,脱下外套将姐姐珍惜地抱在怀里。
他一只手拖着我,一步步朝河边走去。
“既然娇娇死了,那我们都别活了。”
他看向我的目光满是凶狠的寒光。
“做鬼,我也不会放过你。这个地狱,你不下也得下!”
我被沉入了水里,爸爸一直按着我的头。
我呛了好多水,又一次经历了死亡的痛苦。
我们顺着河水一直飘到了黄泉水里,被阴差打捞了上来。
“好重的煞气,小小年纪,怎么就沾了这么多血。”
爸爸紧紧护着怀里的姐姐,把我像破布一样扔了出去。
“她就是个天生坏种,害得我们一家子家破人亡!”
妈妈随后跟了过来,泪洒袖口。
“可怜我的大女儿,一辈子病弱,没做过坏事,却要被她连累。”
我跌倒在地,浑身都冒着血孔,模样煞人。
一旁排队喝孟婆汤的鬼纷纷远离我,厌恶地对我指指点点。
“我要是生了这样的娃,一出生就会掐死她。”
“像她这样满手鲜血的人,就该打入十八层地狱,再让她魂灰魄散!”
我忍不住大吼:
“不!我没有害人!明明是……”
爸爸慌得捂住我的嘴,恶狠狠威胁。
“还敢狡辩!明明只要抽一点血就能治好你姐姐,你非不愿!”
我突然想起第一次的死因,因为姐姐病情恶化,要全身换血。
爸妈不断请求医生救姐姐,却让我被抽干了血。
就在这时,姐姐悠悠转醒。
她面容苍白,看我的目光满是怨恨,却偏偏小声开口:
“爸妈,人各有命。妹妹不愿意救我,我不怪她,你们也别说她了。”
此言一出,其他人纷纷动容。
有女鬼猛地将剪刀砸向我,刺伤了我的手臂。
也有长舌鬼勾起舌头紧紧缠在我的脖子上,不断收紧。
我怕得浑身都在抖,无助地看向阴差。
对方却目光一凝。
“生死簿上没有你!你是从哪里逃出来的小鬼!”
“诽谤害人,先去拔舌地狱!”
“偷跑而出,不敬鬼神,再下刀山地狱!”
“不孝父母,该下血池地狱!”
爸妈顿时满脸喜色。
他们将姐姐的旧衣套在我身上,让我装作姐姐。
“反正你总是要走这一遭,不如替你姐姐洗清罪孽。”
妈妈第一次温柔地摸了摸我的脸,哄道:“乖,你和娇娇都是妈妈的孩子,如果生病的是你,我也会让娇娇替你的。”
可我三岁时因为给姐姐递水,弄脏了她的娃娃。
就被关在小黑屋里一天一夜没有饭吃。
他们带着姐姐出去买了新娃娃,回来发现我高烧不退,更是骂我没事找事。
我很小就知道,我不能生病,否则就会挨打。
因为我的全身都是姐姐的备用库,不属于我自己。
我哭得撕心裂肺,不断挣扎。
“我不要!我没有爸爸妈妈!”
妈妈有些不忍地别过脸。
姐姐扯了扯她:“妈妈,好吵……”
顿时,她捂住姐姐的耳朵,看我的表情立马带上了厌恶。
“快把她拖走吧,我看她就是故意吵娇娇的。从小到大都是坏心眼。”
她伸手将我推向阴差,极其嫌恶地退后两步。
“不准动她!”
阎寒渊的声音突然出现在我耳边,我眼睛一亮。
却见他被爸爸扯住耳朵,扇了一巴掌。
”哪来的臭小子,竟敢妨碍阴差干活。我就替你爸教训教训你!”
阎寒渊不可置信捂住脸。
“你敢打我,你知道我爸是谁吗?”
话音刚落,爸爸又甩了他一巴掌,揪起他的头发往地上砸。
“我管你爸是谁?都到了地府,难道还大得过阎王爷?”
我心里一阵抽抽地疼。
看着阎寒渊愤怒又狼狈的脸,一股愧疚将我淹没。
“别打了!我愿意!我愿意!”
我不停地哭喊,爸爸才狞笑着停了手。
“早干嘛去了?你要是没这么多事,别人也不会因你受伤,全都是你害的。”
我的眼眸瞬间变得灰暗。
顺从地被阴差拎着,丢进了地狱。
拔舌地狱里,鬼差钳出我的舌头,将火炭按了上去,留下狰狞的伤口。
刀山地狱上,我被鞭子抽打着在刀尖行走,每一步都留下小小的血色脚印。
直到血池地狱,我看着不断滚着鲜血的池水,怕得后退了两步。
却被毫不留情推了下去。
“躲什么,这么小就犯下这么多罪行,我看你就别上来了。”
滚烫炙热的血水从我浑身毛孔钻了进去。
我烫得呼吸都带着热气。
“好痛,好痛,救我,谁能来救救我!”
”我没错,我没害人!”
透过水镜,声音清晰地传了出来。
姐姐红了眼,哀求道:“都怪我不好,没有拦住妹妹,才让她做错了事,要不也罚我吧。”
“爸爸妈妈,娇娇下辈子还做你们的女儿。”
爸爸心疼地揉了揉她的头,面向我时变得冷酷。
“阴差大人,这丫头死性不改,还不如堵住她的嘴,别放她出来了,免得再度害人。”
“今天,我就大义灭亲,为大家除一桩祸事!”
周围人纷纷叫好,甚至有人提议这样的好人下辈子得投到富贵人家去。
我绝望地闭上眼,连动弹都没了力气。
可就当我快要魂灰魄散之际,整个地府摇了三摇。
众鬼纷纷噗通跪趴在地,瑟瑟发抖。
阎寒渊扯着一个浑身威严的男人,小手一指。
“爸,就是他们!不仅打你儿子,还欺负你儿媳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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