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沈未晞傅承聿《半程云与月,参商不相依》
为救蒙冤的母亲,我伪造身份嫁给金牌律师傅承聿。
五年间,我苦学医术治好他无人可医的腿。
他重回巅峰,我也成了人人羡慕的傅太太。
直到我拿着孕检单给他报喜,意外听见他兄弟调侃他:
"聿哥,都五年了,你还不帮沈未晞把她妈救出来?"
"为什么要救?只有她妈在里面受尽折磨,她才会拼命治好晚晴的手!就像当初治好我的腿一样!不然我娶她一个骗子图什么?"
原来,他早就知道我并非什么名医之后。
也知道我妈是被冤的。
我转身走进他严禁我入内的书房,将他搜集的全部证据提交检察院。
妈妈无罪释放那天,却躺上了抢救台。
他把我拽进手术室:
"帮晚晴认下这台手术,你永远是傅太太。"
他竟让再也拿不起手术刀的苏晚晴,给我妈做了开胸手术。
我妈死不瞑目。
我操起手术刀刺向苏晚晴,他却反手将我推倒在地。
刀尖刺入我腹部,他却带着苏晚晴扬长而去。
处理完妈妈后事,我将流产单和离婚协议放在傅母面前:
"让他签字,否则我不介意跟他同归于尽。"
1
傅母看着流产单,当场拨通了傅承聿电话:
"阿聿,晞晞怀孕了,你怎么能......"
责怪的话还未说完,便被傅承聿的惊喜叫喊打断:
"什么?妈你说晞晞怀孕了!我这就回来老宅!"
电话挂断,傅母才开口劝我:
"晞晞,是阿聿混账,对不起你,你能再给他一次机会吗?"
"你看他听到你怀孕,兴奋的像个傻子,你们年轻,孩子还能有......"
"他重度弱精,不会再有孩子了。"
我将自己这五年如何苦心给傅承聿调理身子,又如何怀上这个孩子,一一道来。
傅母沉默良久,将一千万支票推到我面前,眼带愧疚:
"我替阿聿道歉!这是妈能为你做的最后补偿。"
我收起支票,声音沙哑:
"我还要自由。"
窗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我身体下意识地绷紧。
五年间,每次听到这个声音都心怀期待,如今只剩满腔悲愤。
傅母叹了口气,将离婚协议夹在一叠起诉书中间。
傅承聿推门而入,急急走向我,视线落在我腹部:
"晞晞,我要当爸爸了?这么大的喜事,怎么不第一时间通知我?"
他拉着我就要去医院做检查,却被傅母拉住:
"把这些签了再走!"
着急离开的他,接过笔在签名处一一落下名字。
等他签完离婚协议,我的心略安,却也难免抽痛,五年婚姻,竟以这种方式无声终结。
去往医院路上,傅承聿哼着调,跟我探讨孩子的名字。
一时间,我竟有些恍惚,如果孩子还在,是不是我们真的能幸福到老。
下一秒,他手机振动,备注【晚晴】。
犹豫了一秒,他挂断电话,讨好似的哄我:
"天大地大,我老婆最大!"
但苏晚晴不死心,又打了好几遍。
"接吧,指不定有急事。"
傅承聿如蒙大赦,赶紧接通,随即车子急刹,导致连环追尾。
我被惯性甩出,额头狠狠撞在中控台,腹部更是传来一阵剧痛。
未愈合的伤口,瞬间有大股温热涌出。
傅承聿却视而不见,只顾安慰那头带着哭腔的苏晚晴:
"晚晴,别怕,我马上来!"
转头解安全带,将我往车下拽:
"晚晴厨房起火,手被烫了,咱俩先过去给她看手。"
见我们要离开,事主们以为我们要肇事逃逸,连忙围了过来,拨打报警电话。
出于无奈,傅承聿将我留下:
"晞晞,你先处理交通事故,帮我认个全责,弄完赶紧到医院等我们。"
事主们看着我滴落在地的鲜血,冲他匆忙离开的背影大喊:
"喂,你老婆都受伤了,赶紧送她去医院!"
但忙着安抚苏晚晴的他,压根没有听到。
热心事主们顾不上追责,把我送去医院。
刚下手术台,傅承聿的电话打来,满是不悦:
"沈未晞,我不是让你处理好交通事故就赶紧来医院吗?怎么还不来?你是不是因为你妈的事,故意不来的?"
"你妈在牢里那几年太苦了,你应该感谢晚晴让她走的毫无痛苦!"
"傅承聿,你畜生!我妈为什么苦,你不该心知肚明吗?"
2
电话那头沉寂了一瞬,傅承聿淡然道:
"好了,再演就过了!没有一个杀人犯妈妈,你能永远坐稳傅太太的位置,而不用担心被人拆穿是个骗子!"
"说到底,她之所以死,全怪你没有好好治晚晴的手!如果你尽了全力,以晚晴原本的能力,救活你妈不过是小事一桩!"
"她的遗物,狱警托人转交给我了,你若还想要,就赶紧来医院给晚晴治手!"
第一次,傅承聿无情拆穿了我的身份。
却是以这种万箭穿心的方式。
妈妈生前,他用我妈的清白拿捏我。
妈妈死了,他用我妈的遗物威胁我。
可我却更恨自己,为什么要主动招惹傅承聿这个冷血无情的人!
我拖着虚弱的身子赶到苏晚晴的VIP病房,傅承聿正小心地为她涂抹药膏,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对待稀世珍宝。
看到我进来,傅承聿眉头一皱,语气不悦:
"这是仗着怀孕了架子也大了?快看看晚晴的手,烫伤严不严重,会不会影响后续恢复?"
苏晚晴将微微发红的手背伸到我面前,眼神带着挑衅,嘴上却柔弱:
"未晞姐,麻烦你了,都怪我笨手笨脚......"
我检查着她的轻微烫伤,直言她的手抹点烫伤膏就好了。
苏晚晴当即哭得梨花带雨,跟我发誓:
"就算你治好了我的手,我也保证不会抢走你神医的名头!"
这话落在傅承聿耳里,就是我故意不给苏晚晴治手。
他在一旁冷声提醒:
"如果还想要你妈的遗物,就一次性把晚晴的手彻底治好!"
我强忍着小腹刀口的抽痛和心中的悲愤,为她扎针。
苏晚晴又和以往一样,"嘶"地倒抽一口冷气,眼泪汪汪:
"未晞姐,你轻点,每次扎针你都弄得我好疼......"
苏晚晴当场晕死过去。
傅承聿立刻上前,一把推开我的手:
"沈未晞!你故意的吗?"
我被推得踉跄后退,撞在墙壁上,刚刚缝合的伤口传来撕裂般的剧痛,眼前阵阵发黑。
路过的护士和病人投来异样的目光,有人认出我,低声议论:
"看,就是她,杀人犯的女儿,为了摆脱自己妈,竟亲手把亲妈害死在手术台上,如今心肠狠毒得连病人都欺负。"
傅承聿明明知道我妈惨死的真相,却无脑认定我是故意不给苏晚晴治手。
他强行把我带回家,锁进了地下室。
"晞晞,你好好考虑清楚,要不要治好晚晴的手!你若一直冥顽不灵,我不保证你肚子里的孩子能平安出生。"
阴影里,他刻薄的脸,和白日同我兴奋谈论孩子名字时的脸,生生割裂。
铁门"砰"地关上,隔绝了最后一丝光亮。
我蜷缩在冰冷的地板上,腹部的疼痛一阵紧过一阵。
五年前,我为了求傅承聿替我妈打官司,伪装成医学世家接近他。
在他车祸断腿、所有医生都束手无策时,我用家传偏方结合苦学的医术,日夜不休地照顾他。
他重新站起来的那个雨天,激动地抱着我:
"晞晞,没有你,我这辈子就完了,娶你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事。"
胃部的绞痛和小腹伤口的疼痛将我拉回现实,冷汗浸湿了衣衫。
门外传来佣人故意放大的说笑声:
"谁能想到,风光无限的沈医生会是个骗子?骗了先生不说,还连自己亲妈都害死了!这种蛇蝎,要我说,就该死!"
我挣扎着爬到门口,想为自己辩解两句。
门突然被打开,一个全副武装的佣人,朝我丢来一个巨物。
随着嗡嗡声,我顿时头皮发麻。
借着微弱的灯光,我看清巨物是一个蜂窝。
因为撞击,蜜蜂蜂拥而出。
我连忙扯着衣服想遮住重要部位,可成千的蜜蜂,争相蛰在我裸露的肌肤处。
我绝望的挥打,却只是让蜂群越发疯狂的蛰咬我。
浑身如同万蚁噬心般,痛得我满地打滚,苦苦哀求:
"救命!求你们帮帮我......"
门外的佣人们笑成一团:
"啧啧啧,你这个毒妇这么厉害,哪里需要人帮?好好享受毒蜂的宠爱吧!"
不过片刻,我便被咬得全身红肿不堪,过敏休克。
佣人们没听到我求饶的声音,有些慌了:
"该不会死了吧?"
"不可能!这是苏小姐托人送来的无毒蜜蜂,蜜蜂死绝了她都不可能死的!"
"行,那咱们再过半小时就进去清理干净,可别让先生知道了,听说她如今还怀着孕呢!"
意识模糊间,冰冷的液体顺着脸颊滑落。
3
再次醒来,除了浑身被蛰咬的红痕,蜜蜂和蜂窝全都被清理得一干二净。
仿佛昨夜那场酷刑,只是我做的一场噩梦。
苏晚晴穿着一身病服,亲自打开地下室的门,扶着我去餐桌吃饭,却低声咒骂:
"沈未晞,你跟你妈一样是打不死的贱命,这么折腾居然没流产。"
"你最好主动提出打胎,不然我有的是法子折磨你,就像折磨你妈一样。"
我用力抽出手,狠狠扇了她一巴掌。
清脆的巴掌声在餐厅回荡。
恰好被下楼吃饭的傅承聿看见,他的脸色瞬间沉下:
"谁让你出来的?还动手打人!"
他冲上来仔细检查苏晚晴的脸,命令我道歉。
我倔强地拒绝:
"我没有错,凭什么道歉?"
苏晚晴捂着脸,哭着替我求情:
"阿聿,你让未晞姐一个孕妇睡了一夜地下室,她心里怨我也正常。"
"你别生她气了,我从医院赶回来做了早餐,我们一起吃吧,可别饿着我干儿子了。"
她的善解人意让傅承聿越发恼怒,但顾忌我怀孕,他还是让我坐上了餐桌。
我刚坐下,苏晚晴整个人突然向后倒去,后腰重重撞在餐桌角上。
她痛呼出声:
“未晞姐,你为什么推我?”
傅承聿立刻冲过去扶住她,转头对我厉声喝道:
"沈未晞!你有完没完?当着我的面都敢推晚晴!"
我试图解释:
"我没有......"
傅承聿根本不听,拽着我的胳膊将我拖到客厅,拿出一个包裹。
里面是我妈的日记本。
"跪下给晚晴道歉!否则我一把火将它烧了!"
我看着妈妈熟悉的笔迹,字里行间都是对我的思念,顿时泣不成声。
"小晞,妈妈想你了......"
"今天又在梦里见到我的小晞了......"
傅承聿见我不肯跪,当即撕下那页丢进一旁的火盆里。
看着妈妈熟悉的字迹在火焰里化为灰烬,我双膝一软,跪在苏晚晴跟前。
她靠在傅承聿怀里,嘴角勾起一抹转瞬即逝的得意,柔声说:
"阿聿,算了,未晞姐可能也不是故意的......"
傅承聿冷冷地看着我:
"晚晴大度,不跟你计较。但惩罚不能免!去花园里跪着,跪到你愿意一次治好晚晴的手为止!"
烈日当空,我跪在滚烫的鹅卵石路上,膝盖和腹部的伤口疼痛难忍。
佣人路过时,指指点点:
"一个骗子,还真以为自己是飞上枝头的凤凰呢,也就先生仁慈,没把她赶出家门。"
我看着平日里有个头疼脑热,我都尽心医治的佣人们,寒心不已。
两小时后,苏晚晴端着一盘冰镇水果来到花园凉亭,慢条斯理地吃着,欣赏着我受罚的狼狈模样。
她走到我身边,低声告诉我:
"其实我的手压根就没问题,我之所以假装拿不起手术刀,是因为我压根就不会,能买到的名医头衔,为什么要浪费数年时间去苦学?"
"所有的一切,都是你趁我出国,抢走阿聿的惩罚。"
她坦荡的告诉我真相,却丝毫不提,当时她是嫌弃傅承聿成了残疾再也站不起来才不告而别。
我给傅承聿治好了腿,她顶着外科一把手的名号回来了,还因为在车祸里救傅承聿,假装伤了手再也拿不起手术刀。
难怪我治了她快一年,她总说自己还是没法拿手术刀!
被这样一个疯子盯上,我气得直接失去理智,砸了她的果盘,拿着碎片就要跟她拼命。
碎片刚划破她的皮肤,我就被一阵巨力踹飞,直直跌进院子的水池里。
"沈未晞!我真是对你太失望了!"
冰冷的池水瞬间淹没了我,只余傅承聿的怒吼在耳边回荡。
我溺水失去知觉,又在高烧和疼痛中醒来。
伤口感染更加严重,意识模糊间,我还是认出自己在阴暗潮湿的地下室。
半夜,苏晚晴溜进来,用脚踢了踢我,低声嘲讽:
"你这贱人可真耐造啊,都这样了孩子还在肚子里!"
"不过这样也好,你要这么容易就嗝屁了,我就没得玩了!"
"阿聿说了,你敢伤我,等你醒来,要让你亲眼看看你妈那本满是爱意的日记如何化为灰烬!"
4
清晨,傅承聿打开地下室的门,逆光站在门口。
他命人端进来火盆,拿着我妈的日记本,语气冷漠:
"知道错了吗?"
为了拿回妈妈的日记本,我只能低头认错。
刚拿到日记本,苏晚晴一个踉跄,将我撞倒。
日记本就这么掉进了火海。
我疯了一样不顾一切去火里扒拉,傅承聿却把我拦住:
"不就一个日记,烧了就烧了,你要是伤了手,以后谁给晚晴治手?"
我看着他,用尽最后力气冲他嘶吼:
"傅承聿,你不得好死!"
他脸色铁青,大步上前,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死不悔改!看来是关得不够久!"
他命人锁了地下室,并收走了所有可能伤人的物品,只留下一点清水和硬馒头。
我靠着意志力支撑,知道必须离开才有机会报仇。
三日后,苏晚晴趁傅承聿不在,再次偷偷来看我笑话。
她肆无忌惮的用针扎我手臂取乐,我瞅准她靠近的时机,用藏起的半截铅笔头狠狠扎向她的眼睛。
她吃痛尖叫着退开:
"啊!我的眼睛!"
趁她受伤,我用尽全力逃出地下室。
跌跌撞撞跑到路边,碰上傅母来送离婚证。
见我这幅模样,她二话不说命人赶紧送我去医院抢救。
等我再次醒来,已经在异国他乡。
傅母安排的人递给我一张五百万支票:
"沈小姐,夫人希望您放下一切,别再回去。"
"您扎瞎了苏小姐的眼睛,傅总不会放过您的。"
我接过支票冷笑着同意,转头就联系了傅承聿的死对头:
"我可以帮你挖走傅承聿所有大客户,有兴趣联手吗?"
现在,不是傅承聿不放过我,而是我不会放过他。
不过半日,傅承聿正在处理公务,助理惊慌失措地冲进来:
"傅律!不好了!鼎盛、华康......我们几乎所有重要客户,同时发来解约函!"
傅承聿猛地站起,打翻了咖啡:
"怎么回事?"
助理面色惨白,支支吾吾:
"是......是鼎盛陈总放的话......她说,她亲眼在医院看到您推倒了沈医生,导致她流产......还不管不顾......"
助理递过刚收到的离婚证,艰涩道:
"陈总说沈医生是她们家恩人,她绝不会跟一个害死亲骨肉、试图逼死前妻的人合作......其他受过沈医生恩惠的客户也都......纷纷效仿......"
傅承聿打开离婚证,看清持证人的名字,彻底愣住。
他难以置信地喃喃自语:
"我怎么可能害她流产?又怎么可能去逼死她?还有,她怎么可能跟我离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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