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沈晓荷霍池封《二十四孝老公不装了》
    
我和霍池封的婚礼当天,他的小青梅陈婉怡发来一张用围巾勒脖子的照片。
配文:如果你跟她结婚,我就用围巾勒死自己。
霍池封冷着脸将图片删除,还打视频过去刺激陈婉怡。
“想死就死远点,别影响我和晓荷的婚礼。”
婚礼照常进行到一半的时候,陈婉怡真的割腕进了抢救室。
霍池封的手机屏幕闪烁着陈婉怡闺蜜的电话。
他看也没看直接将手机扔进酒杯里。
婚后,他成为圈内人口中的“二十四孝老公”。
圈内男人泡吧豢养金丝雀,他准时准点回家。
直到两年后,我看到霍池封心疼的吻陈婉怡当年割腕的疤痕。
身旁的朋友调侃道:“当年封哥公司出现债务危机,还得借助沈家的帮忙才得以保住家产,陈婉怡,封哥的心思你不明白吗?”
“他怕你吃苦,所以才没和你结婚,你看沈晓荷,都熬成黄脸婆了,你还水嫩嫩的。”
原来他是怕陈婉怡吃苦,所以才和我结婚的吗?
我深吸一口气,给律师打去电话:“我爸妈那份股份转让给霍池封的遗嘱,立即作废。”
……
霍池封今早出门时,我细心的替他整理领带。
“今晚没有应酬,你一定要回来吃饭,我有很重要的事情跟你说。”
霍池封笑着摸了摸我的头:“好。”
因为这一个好字,我从晚上六点等到凌晨两点半。
意识到不对劲时,我让人查了他的定位。
到了酒吧门口,我看到霍池封站在灯光爆闪的热辣舞台上。
他唱着和气氛违和的情歌。
深情的目光紧紧的追随着台下的某一处。
结婚两年,在我面前,他情绪外露的次数屈指可数。
无论是我给他准备生日惊喜派对,还是周年纪念日的盛大晚宴。
他总是用一句:“辛苦了”慰藉我。
大约是商业联姻的缘故,他对我,是相敬如宾的距离感。
一曲情歌结束,一个女孩上前搂住他的脖颈。
献上深情一吻。
在我以为霍池封会立刻推开那女孩时。
他却欣喜若狂,搂着女孩的腰下了台。
我愣在原地,如遭雷击。
好半晌,才艰难的抬起脚步朝着他们消失的地方走去。
经过一个包厢时,一声任性的女声将我钉在原地。
“你为什么不和她离婚?霍池封,你把我当什么了?”
“上个月二十号,我做了一桌子饭菜等你,可你人呢?”
身旁的朋友急忙暖场:“你都不知道沈晓荷有多难缠,偏偏他们结婚纪念日又是二十号,所以封哥才没有赴约……”
“是啊,你也体谅体谅封哥,这两来,他每个月二十号的固定出差时间都是去找你,沈晓荷都开始怀疑了。”
“要不是我们几个打圆场,估计她就要闹了。”
“再说了,你不知道封哥为啥把找你的日子定在二十号吗?还不是因为不想跟沈晓荷过结婚纪念日……”
坐在霍池封身边的兄弟七嘴八舌的为他说话。
难怪。
去年结婚纪念日前几天,他满脸歉意。
“抱歉啊,结婚纪念日我都不在,国外的项目实在脱不开身,让你受委屈了。”
我失落。
却还要装作不在意。
原来让霍池封走不开的,是陈婉怡。
上个月的二十号,是我和霍池封两周年结婚纪念日。
那天晚上,他魂不守舍,频繁的看手机。
我以为是我强留他下来,让他的工作加倍了。
可没想到……
包厢内。
霍池封低着头,摩挲着陈婉怡两年前割腕的伤疤,轻声道:“疼吗?”
陈婉怡将酒杯重重的放在桌上,抬手给了霍池封一个耳光。
众人倒吸一口冷气,就连我也不例外。
可霍池封不恼,还俯身靠近,笑着揉陈婉怡的手。
“疼不疼跟你有什么关系?当时我躺在医院,你连电话都不接,霍池封,你现在来装什么深情?”
“我说过了,我不当小三,更不当金丝雀……”
陈婉怡的话音未落,就得到了霍池封的回应。
“好,我和她离婚。”
他答应的极快,似乎这件事根本不值得浪费一秒钟思考。
那一瞬间,我呆住了。
震耳欲聋的歌声听不到了,只能听到自己颤抖的呼吸。
“当年封哥公司出现危机,还得借助沈家的帮忙才得以保住公司,陈婉怡,封哥的心思你不明白吗?”
“他怕你陪着她吃苦,所以才没和你结婚,你看沈晓荷,都熬成黄脸婆了……”
里面静默一瞬,随后爆发出一阵讽刺的笑声。
我深吸一口气,努力整理着思绪。
最终,我后退几步,拿出手机给律师打去电话。
“我爸妈那份股份转让给霍池封的遗嘱,立即作废。”
霍池封不知道。
我爸去世前,曾经留下一份股权转让书的遗嘱。
当初霍家出现危机,我趁虚而入,抓住霍家的命脉提出联姻。
不为别的,只因为我暗恋了霍池封七年。
后来我爸病重,他最放心不下的,还是我和霍池封的婚姻。
所以婚后两年期限,是他让我考察霍池封对这段婚姻的态度。
还好,事情还没有到没有挽回的地步。
第二天我醒来时,一夜未归的霍池封正在厨房做早餐。
见我下楼,他将我爱吃的海鲜粥端上桌。
脸上带着疏离的歉意:“抱歉,昨晚朋友生日聚会,忘记和你说了。”
我点了点头,抬头看到他脖子上斑驳的吻痕。
心下意识的一颤。
却还是装作不经意间询问:“是哪个朋友生日啊?怎么没叫我一起?”
他打开保温盒的手一顿,含糊不清的解释:“一个新朋友,改天介绍你们认识。”
我低头看了一眼餐桌上的海鲜粥。
海鲜少的可怜。
只有三两只虾,一个空掉的蟹壳和两只鲍鱼。
我抬头,却看到他把另一碗满的快要溢出来的海鲜粥装进保温盒里。
保温盒里的粥要给谁,我好像一瞬间就明白了。
我开口挽留,心底还是想给他最后一次机会:“霍池封,你不跟我一起吃吗?”
他拿起车钥匙:“公司开早会,我拿去公司吃。”
走到门前,他却猛地停了脚步,从茶几上拿起一份半遮的文件递来我面前。
“对了,这里有一份文件,需要你签字……”
所有内容都被遮盖,只留下签字的地方。
我知道这是什么。
是昨晚他答应陈婉怡的离婚协议。
我看向他,迟迟没有落笔签字:“确定要我签吗?”
这句话,像问他,又像是在问我自己。
霍池封没有察觉我话里的情绪,笑着催促:“当然,快签字吧,一会我早会要迟到了……”
看见他眼底的期待。
我握紧了笔,利落的签下名字。
他小心翼翼的将文件收好:“你不问问这是什么文件吗?”
我扬起一个笑容:“有什么好问的,反正我相信,霍池封一定不会害我的,对吗?”
对上我的双眸时,他愣了几秒,勉强点了点头。
“你的领带歪了。”
我站起身,笑的温柔,像以前那样替他整理领带。
他拿着保温盒的手不断收紧。
最终,落荒而逃。
霍池封走后,我的笑容瞬间冷了下来。
我将海鲜粥倒进垃圾桶里,改了手机密码。
开车去了公司。
刚推开霍池封办公室的门,一个文件夹就砸到了我的头上。
紧接着,是霍池封低沉急促的低呵:“谁让你进来的?滚出去!”
我捂着被砸的地方,抬头看向沙发上的霍池封。
他单手支在陈婉怡身侧,另一只手正急不可耐的扯着领带。
陈婉怡双手抵在他胸膛上,双颊绯红,呼吸急促。
不难想像,他们下一步要干什么。
“王特助,你还不滚……”
霍池封说着,抬头看到了我。
陈婉怡捂着被扯乱的衣领站起身,眼里没有慌乱,反而是坦然:“就是你看到的那样,如果接受不了,那就和他离婚吧。”
“毕竟当初是谁抢了谁的男人。”
“是谁害我在医院里躺了半个月,还被遣送出国,某些人心里也清楚。”
此话一出,似乎让霍池封陷入了某件事的回忆之中。
看我时,他的眼底一片冰冷。
这一刻,我确定,他从来都没有爱过我。
霍池封扯掉领带,随手一丢,点了支烟。
过了很久,他才开口:“沈晓荷,装了这么久,我也累了。其实我们这种商业联姻,本来就没有爱,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各玩各的。”
他顿了顿,发现我没什么表情。
“我知道你的手段,既然被你撞见,那也没什么好隐瞒的了。”
“你要怎么闹,我都无所谓砸东西,恶意消费,还是要歇斯底里的跟我大吵大闹,我都接受。”
“但有些话,我只说一遍,我的底线是陈婉怡,如果她出现任何问题,我不会放过你。”
他说的决绝,不留一丝情面。
仿佛这两年的所有的关心和照顾都是装出来的。
不过真真假假,我都已经不在乎了。
我笑着落泪:“好。”
按照我的性子。
其实应该大闹一场,和霍池封不死不休。
可我罕见的选择沉默。
买醉的酒吧里,我的手边忽然多了一瓶矿泉水。
一个陌生男子语出惊人:“昨天在酒吧,我看到你站在门外。”
“还有,你和霍池封的离婚协议,是我拟的。”
我握着酒杯的手不断收紧,开口嘲讽:“一群狐朋狗友。”
男人却大度的笑了笑:“认识一下,我叫陆风桦。”
“霍池封叫我来照顾你。”
照顾我?
我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陆风桦眼眸含笑,他俯下身子与我平视:“反正你都要跟他离婚了,还不如考虑一下我。”
“毕竟,原定要和沈家联姻的,本来就是我。”
我这才想起来。
沈家原定的联姻对象,确实是陆家。
如果不是我一意孤行要嫁给霍池封……
我垂眸,看着手旁的那瓶水。
不知过了多久,我听到我自己的声音。
“好。”
当天晚上,我学着霍池封的做派,一夜没回家。
第二天回到家时,发现院子里的花圃被人翻了个底朝天。
我心头一紧,赶忙下了车。
屋子里传来陈婉怡尖锐的声音:“种的什么玩意啊,丑死了,全都给我种上我喜欢的玫瑰!”
佣人忙前忙后,院子里一片混乱。
看到我精心呵护的铃兰被她踩在脚下时。
我红着眼,狠狠给了陈婉怡一个耳光。
“带着你的东西滚!”
陈婉怡满脸不可置信,正要还回来,余光却瞥见了远处的霍池封。
她朝霍池封哭喊:“霍池封,你要是不肯把这块地给我可以直说!”
“凭什么要让我受这种委屈!”
“我长这么大,还没有人敢打我!”
见陈婉怡受了委屈。
他紧张的拉过陈婉怡查看。
最后,他抬起手,不由分说的替陈婉怡还了一巴掌。
“我说过,陈婉怡是我的底线。”
我捂着发麻的脸开口:“这些花,也是我的底线。”
这些花种子,是我爸生前和我一起栽种的。
我还记得种子播下之时,我爸握着我和霍池封的手,笑意盈盈。
“只要这些花还在,爸爸就会永远陪在你们身边。”
霍池封是知道的。
可他此时却皱着眉,满脸冷漠:“婉怡要种玫瑰,我就让人把这块铲了。”
“再说了,铃兰我早就看腻了,换换款式更迭审美有什么问题吗?这些玫瑰开花后,会比铃兰好看一千倍!”
霍池封像是换了一个人。
毫不留情的撕开了伪装了两年的温柔面具。
他喋喋不休的指责我的审美,品位。
却忘记这是我爸生前留给我的礼物。
我想开口说话,却被佣人的尖叫声打断。
“夫人小心身后!”
我转过头,一辆装载着各式各样陶瓷花瓶的大卡车正在倒车。
车里卸了一半的花瓶此时摇摇欲坠,随时都有倒下来的风险。
在一片尖叫声中。
我看见霍池封毫不犹豫转身。
几乎是本能地冲到陈婉怡身边,将她搂在怀里朝着安全处跑。
同一时间,我想跑,却被地上的工具绊倒在地。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车上所有摇摇欲坠的花瓶如雨点般狠狠砸在我身上。
不知过了多久,我在浑身剧痛中醒来,发现床边有个人。
霍池封正把玩着我的手机。
看我醒了,他的语气有些不解:“微信一直有人给你发消息,是谁?”
“佣人说,那天晚上你没回家,去哪了?”
“还有,你的密码怎么改了?”
我忍着疼夺回手机,没有说话。
霍池封难得话多。
“当时你处于司机的视野盲区,事后我让人测验,司机确实没说谎。”
“司机也是苦命人,追不追究责任,看你。”
“陈婉怡从小娇生惯养,细皮嫩肉的,要是受伤,会留下疤的。”
陈婉怡是细皮嫩肉,难道我就不是吗?
可我没有反问,只是敷衍的“嗯”了一声。
“不追究。”
随后打开我和陆风桦的聊天界面。
对方发来很多消息,都是前些天的。
“机票是今晚十点半,不见不散。”
“你没上飞机?发生什么事了?”
……
我在屏幕上飞快按下:“出了点意外,没什么大事。”
“半个月后见。”
消息发完,我仍旧没有抬头看眼前的男人。
霍池封蹙眉,想要拿我手机。
“在跟谁聊天?”
我避开他的手,仍旧敷衍:“朋友。”
他嗤笑一声:“你哪有朋友?”
他说的没错,这两年,我为了他,抛弃了自己的社交圈。
曾经的朋友早就和我背道而驰。
他知道,却还是选择出言嘲讽。
门被人推开,医生从外面进来:“霍总,陈婉怡小姐的身体没什么大碍,只是受惊心悸,可以办理出院了。”
霍池封闻言立即起身,背影很快消失在我的视线中。
在医院躺了半个月,霍池封再也没有来医院看我一眼。
我也没有闲着。
我在线上起诉。
办理了离婚手续,没有冷静期,也不用通知霍池封。
直到邮寄的离婚证到手后。
我拿着手机直奔机场。
飞机穿过云层的那一刻。
我想,和霍池封的缘分,早该结束了。
这一走,就再也没有重逢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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