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晏星眠傅沉渊《失控的金丝雀》
文物走私贩子傅沉渊生平最恨背叛。
做他金丝雀八年,我谨小慎微从不越界。
可他却和背叛五次的女人沈若薇结婚了。
气不过,我推她下海。
十多米高的悬崖,傅沉渊没有丝毫犹豫跳下去。
自此,在所有人面前我们水火不容,恨不得杀了彼此。
可他们不知道,沈若薇是来抓傅沉渊的。
而我,是她殉职师父的女儿。
......
做傅沉渊的金丝雀八年,我一直以为我们之间是有爱的。
盘旋的直升机降落,答应会出现的男人成了他的特助。
【傅氏集团掌舵人傅沉渊今日大婚,高调迎娶挚爱沈若薇女士。】
一旁本该播放‘Allofme’求婚音乐的屏幕画面成了他大婚的直播。
我微微侧头看去。
傅沉渊身穿白色西装,眼神溺爱看向沈若薇。
这样的温柔,我只在床上见过。
特助双手奉上密封袋。
「晏小姐,傅先生的意思是往后你们只是兄妹。」
「这些房产是给您的辛苦费。」
12岁被傅沉渊捡回家,他就成了我唯一的亲人。
我读书,直博,做到顶尖的文物鉴定师。
只为能早一天和他并肩站在金字塔尖。
如今只换来一句‘只是兄妹’。
我垂头,翻开房产证。
「他们的婚礼在哪办?」
特助不肯正面回答。
「晏小姐,您别为难我。」
往日,即便是他的二把手被我问话,都会老老实实回答。
一个特助不肯开口。
这是,生怕我去闹事。
深吸口气,我抽了根高尔夫球杆。
对着我和他深吻的雕塑。
一杆,一杆砸下去。
手底下的人,没一个敢拦我。
直到亲手布置的场地被砸得稀巴烂,我拿走特助的手机。
打给傅沉渊的电话很快接通。
「东西送到了。」
我看着他的号码沉默。
傅沉渊轻笑两声。
「生气了?」
「不过一场婚礼而已,至于么?」
隔着电话,我也能看到他脸上漫不经心的表情。
他可以和背叛过五次的女人结婚。
却舍不得给我一场婚礼。
手里挥舞着高尔夫球杆,我开口。
「婚礼在哪办?」
到世纪公园时,婚礼已经结束了。
傅沉渊换上一身暗纹西装,张开双臂像往常一样拥抱我。
我举起弯曲的球杆挡在身前。
他握住我肩膀,从容一笑。
「耍小性子?」
「我可是忍痛割爱,把城南最好的地段都给你了。」
「你还想要什么告诉我,我都可以给你。」
「但,你不能欺负若薇。」
「毕竟,我是你大哥,她是你大嫂。」
大哥的叫法。
向来只在外人面前。
他喊得这么正经,我只觉得刺耳。
「你平生最恨背叛,六年前一个属下收了仇家的钱还未行动就被你发现沉海。」
「沈若薇背叛了你足足五次,你还跟她结婚?」
傅沉渊抿唇。
「她不一样。」
「你不懂,这是我们夫妻之间的乐趣。」
什么乐趣,要拿人命做代价?
第一次,她跟着手底下的人运送玉器,遇到检查。
仅一个眼神吓得她当场承认机械设备内有玉器。
幸好,我并不信任她。
并未真的把文物藏在里面,才得以保全。
第二次,带她参加古董鉴定会。
明明已鉴定过准备交易的青花瓷,她非要跟主办方举报说是假的。
我被当场扣下,是傅沉渊亲自过来才摆平。
......
第五次,二把手和傅沉渊国外刚落地就遭遇枪击。
是我在坍塌的废墟下救出他。
又调查出,是沈若薇发朋友圈,暴露了傅沉渊的位置。
傅沉渊昏迷的两周,几桩生意被明抢,我硬是靠拳头守住了。
二把手死了。
清醒后他什么也没说,只将沈若薇送到国外。
这才三个月,他的原则又没了。
哦,不。
他的原则,只针对我。
只是拿错了强光手电筒,他就罚我在祖师爷前跪三天三夜。
眼眶泛红,我失望道。
「傅沉渊,那次我就不该拼死救你。」
傅沉渊拧眉。
「说以前的事做什么?」
「她只是刚接触不太懂,我都放下了,你还气什么?」
「补偿你的东西我不会收回来。」
「只要你有随时可以找我,我们还是很合拍的。」
胸口堵得要命,我甩开他的手。
「傅沉渊,你到底拿我当什么!」
02
僵持的场面,终究是吸引沈若薇过来。
见他面色冷冷,她温柔一笑。
「小妹,你哥很累,有什么事跟嫂子说。」
「我跟沉渊商量过,你可以一直在老宅住着,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她的落落大方,衬的我是个小丑。
「我不需要你施舍。」
「沈若薇,你敢再伤他一次,我要你的命。」
不愿再看见那张脸,我扭头就走。
手底下人拦我。
「晏小姐,现在是非常时期,您不能乱跑。」
「结婚已成定局,您宽心些。」
我转头瞪着说出这句话的小弟。
在所有人的视线下,一巴掌扇到他脸上。
「我晏星眠什么时候沦落到被你教训的地步?」
一脚踹向他腹部。
尖尖的鞋跟踩在他喉咙上。
痛得他浑身痉挛,却无一人敢动。
跟傅沉渊的十四年,我为他挣了十几个小目标。
帮他洗白了整条产业链。
集团里的人,谁看到我不得尊称一句宴小姐。
不过是投靠沈若薇几天的狗,还敢在我面前叫嚣?
沈若薇捂住眼睛,趴在他肩膀处不敢看。
「沉渊,能不能别这样,我害怕。」
傅沉渊抓住我手腕扯到一旁。
「你闹够没有?今天是我大婚的日子,我不想见血。」
「许你一周的假,出去玩吧。」
依旧是漫不经心的表情。
他的眼眸冷如冰。
没意思透了。
将高尔夫球杆重重地摔到地上,我踩着雨水离开。
「傅沉渊,我如你所愿。」
眼泪早已和雨水混为一滩。
凉得我打颤。
雨幕泡得路发虚,朦胧一片。
我固执地不愿升起软蓬。
我和傅沉渊不是没闹过矛盾。
可曾经,他会第一时间低头哄我。
知道我一淋雨就会发烧。
下雨天,从不会许我一人出门。
可这次,即便我把车停到路边,也没有人找我。
双手砸向方向盘,车灯照亮了向我走来的驼背老人。
她枯瘦的手紧紧扒住我车窗边缘。
「绵绵。」
「你是周绵绵。」
倒霉透顶。
大雨天还要被拾荒老人碰瓷。
我升起软蓬,一脚油门准备离开。
缓缓前行的车子带着她摔了出去。
「绵绵,不要走。」
「我是奶奶!」
她的身体浸在雨水里,双手抓地向我的方向爬。
心不知怎的,扎了下。
我咬唇,倒回去。
「上车,这附近有落石,你在这里不安全。」
就近送去医院,我准备离开。
她一直抓着我的手不肯松开。
「绵绵,不要走。」
医生推了下眼镜。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认识吗?」
我摇头,把银行卡和名片塞进医生手里。
「不认识。」
「下雨天,她莫名其妙拦我车。」
「这张卡里有二十万,够给她看病和补偿了。」
「后续家属有什么要沟通的,和我律师沟通。」
头有些晕,身体也烫的很。
我随意找了家酒店躺下。
果不其然,发烧了。
迷迷糊糊的,我看到傅沉渊。
「怎么这么不小心?一般的退烧药吃了还不管用。」
「每次都要我搂着你睡,你才老实。」
「跟我十四年,还是不了解我。」
「晏星眠,你乖点别任性。」
滚烫的身体贴上来,似乎傅沉渊在身边。
我伸手去抓,他又消失不见。
「傅沉渊,别离开我。」
浑浑噩噩在酒店躺了三天。
手底下的人给我打电话。
「先生受伤了。」
「伤的很重。」
我飙车回去,满眼慌促推开老宅的门。
沈若薇坐在他身上。
「你就会敷衍我。」
「跟你的工作过一辈子吧。」
傅沉渊抬起缠着绷带的手刮了下她的鼻尖。
「是我疏忽你了,我会把工作分摊给底下人做的。」
「放心吧,下个月我们去迪拜怎么样?」
脑袋里嗡的一声。
我特么,到底在干什么?
一听到他受伤,不争气地冲回来受二次罪。
脚钉在原地,想走却抬不动腿。
沈若薇轻捂嘴唇。
「小妹什么时候回来的,你也不提醒我一下。」
「她年龄小看到这画面,多不合适。」
傅沉渊闻声转头,眼神淡淡。
「26了不小了。」
「该嫁人了......」
眉心拧到一块,我低笑。
「你只是觉得我碍眼罢了。」
「嫁谁?谁敢娶我?」
傅沉渊拍拍她屁股,示意她起身。
三两步迈到我眼前。
「小妹放心,我会亲自为你挑选合适的妹夫。」
咬破下嘴唇,我仰头直视。
「是不是她跟你吹了耳旁风?」
「傅沉渊,你答应过我的!你答应过我不想嫁人就不嫁,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的!」
傅沉渊挑眉。
「塌上的话,你也信?」
「看来还是不够乖。」
「底下兄弟那么多,总有适合你的。」
「不行,你都试试?」
愤怒在胸腔炸开。
我从未想过他会说出这种话。
迎上他漫不经心的眼神,我咬牙道。
「这可是你说的。」
「今晚,就往我房里安排吧!我一个个选。」
「大哥。」
不等沈若薇假惺惺喊我名字。
我转身离开。
将车停到路边,我点了根烟。
自从沈若薇出现,她各种法子挑拨我和傅沉渊。
如今,快到了决裂的程度。
明面上是我被她处处打压,不得傅沉渊的心。
可集团最关键的业务,依旧在我手里。
甚至,今天早上他还将下一次出货的事安排给我。
按傅沉渊的脾气,真的厌恶我,早就踢我出局。
除非,他在提防沈若薇。
他在配合她演戏。
一只烟燃尽,愤怒也缓缓平息。
要么,她是同行送来的棋子。
要么,她是来倾覆傅沉渊集团的卧底。
想到这些,我给她发了张照片。
「来海边见我。」
手底下人发来消息,傅沉渊去集团了。
二十分钟后,沈若薇出现。
依旧是那副柔弱的模样,只是眼底多了份警惕。
「你这眼神,我见过太多了。」
「沈若薇,这只是一份工作,至于牺牲到这种程度?」
她双手环抱,走到我身边。
「你真想戳穿我,就不会单独约我在这见面。」
「说吧,什么条件。」
还挺聪明。
我挑眉。
「刚开始看到这张照片,我只是觉得熟悉。」
「看久了,我就认出来是你了。」
「说说吧,跟照片上的男人是什么关系?」
照片上,男人的脸被遮住,他身侧和身后站了十几个警察。
海风吹乱了她的长发,她有些激动。
「他是我师父,牺牲前从未失手,是我们文物队伍里的骄傲。」
「只是可惜,唯一的女儿如今沦为其中一员。」
话说到这种程度。
一切昭然若揭。
鸟不拉屎的山路遇到一个拾荒老人。
多半,也是她和她背后的队伍安排的。
可在我为数不多的记忆里,我的爸爸是个烂赌的酒鬼。
「便宜货!老子要买酒!你去卖!去换酒!」
「招弟乖,妈妈去外头是上班挣钱的,咱们家就交给你照顾了。」
对我好一点的妈妈,也撇下一句话离开。
再也没有回来过。
我12岁以前的人生是腐烂的。
沈若薇口中的战神,压根不会是我爸爸。
确认这一事实后,我掐住她下颚。
「这些年被傅沉渊抓住的卧底都没什么好下场。」
「要么,你自己跳下去。」
「要么,你等他过来,受尽酷刑招出线人。」
我的手指收紧一寸,沈若薇的脸红一分。
沈若薇咬着牙,不肯妥协。
「我偷拿你的头发和师父做过DNA。」
「你是他唯一的女儿,周绵绵你别让他......失望......」
身后,收到消息的傅沉渊赶来。
我没回头,只抬手拍她脸颊。
「他来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么?」
沈若薇眼底决绝。
「你对不起师父。」
「生而不养,何谈亏欠。」
「干我们这行的,没有心。」
看向她身后翻涌的浪尖,我松开手。
沈若薇的身体坠入海里。
耳边是傅沉渊跑来的风声,还有他的威胁。
「你坏我大事。」
「她要是死了,你也别想活。」
话毕,傅沉渊跳了下去。
这次坠海。
有傅沉渊做肉盾,沈若薇安然无恙。
他断了四根肋骨,躺在病床上。
十几个手底下的围住我。
手臂粗的棍子扔在我面前。
「晏星眠,你越界了。」
泰山压顶的气息从他周身散发。
我掐了下手指,跪下。
「是她从我身边抢走你的,她活该!」
手底下的握着木棍,站在我身后。
傅沉渊轻咳。
「你该知道,我说的不说这个。」
「还是你故意推她下去?」
「试图掩盖一些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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