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贺妍贺渊《覆水难收各西东》
我价值过亿的西装上被一个陌生男人洒满了化骨粉。
上身的那一刻,我浑身血肉迅速被腐蚀溶解,流了一滩的血腥黄水。
我强忍剧痛咬牙朝着男人怒吼:“你知道我是谁吗?就敢动我!”
可他却拿着把刀,狠狠刺进我的小腹,嚣张道:“偷我西装!也敢在我面前狗叫?”
可这明明是我老婆找了顶级设计师为我定制的西装,全球仅此一件!
男人母亲死死按住想要打急救电话的我,残忍地笑着:
“我儿子可是江北集团总裁姜涵月的丈夫!你惹了他就得付出代价!”
付出代价?我心底寒凉一片。
血淋着双手给我京圈公主的姐姐打去电话:
“贺妍!你弟弟我快被人给弄死了!还有,让姜涵月给我滚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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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话挂断,围观人群中爆发出一阵笑声。
“他疯了吧?偷了秦先生的西装还敢这么嚣张?”
我疼的止不住发抖,胳膊上的血肉正以一种恐怖的速度化成粘稠腥臭的黄水。
男人一把抢过我的手机砸在地上,恶狠狠的说:
“你还敢找人来?信不信我让你今天活着走不出这西装店?”
我强忍剧痛,咬牙看向他。
却瞳孔骤缩。
他无名指上的那枚红宝石戒指?
那不是…姜涵月专门拍回来送我的礼物吗?
怎么会在他身上?
正想质问,忽然一股剧痛席卷全身,肚子被刺伤的地方像是有千万根针在搅动。
我忍无可忍的对着男人嘶吼。
“趁我现在还不想和你计较,送我去医院!”
“如果我今天出了半点事,我贺家绝对不会放过你!”
男人却一脚狠狠的踹向我肚子的伤口处,不屑冷笑:
“什么狗屁贺家!听都没听过!”
紧接着,他妈就狞笑着薅住我头发,
“我儿子可是江北集团姜涵月的丈夫宋越泽,我管你姓什么,你现在就给他磕头认错!
头皮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却不抵我疼到谷底的心。
什么?姜涵月的丈夫不是我吗?
看着面前男人得意而笃定的神色,一个荒谬的想法浮现在了我的脑海里,
姜涵月…她出轨了!
可现在不是和宋越泽说这个的时候,肚子一阵接一阵的挛缩着,我疼的声音发颤,
“快送我去医院!打电话给姜涵月,让她现在就给我滚到医院去!”
宋越泽神色莫名的看着我,脚步未动。
“快啊!要是我死了,你和姜涵月都死无葬身之地!”
宋越泽皱起眉头,反手就甩了我一个耳光:
“你一个小偷,也敢命令我老婆?你才是活够了吧?”
“大白天的做什么白日梦?废物!”
宋越泽嫌恶的看着我。
正当他想再一次抬手打我时,门外却响起了尖锐的刹车声。
宋越泽看着玻璃门外停下的劳斯莱斯,身形一僵。
而我看到来人,看向他,只剩冷笑:
“我姐来了,宋越泽,你准备好死了吗?”
“我早跟你说过,我姓贺,贺家的贺!”
“管你什么贺家不贺家,老子不认识!整个京市就是我姜家的天下!”
宋越泽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压根就没把我姐放在眼里。
下一秒,玻璃门被一股大力踹开。
我的眼泪再也控制不住涌出了眼眶:“姐!”
看到我的惨状,我姐怒不可遏,一脚踹倒宋越泽朝我奔来。
她脱下衣服披在我身上,心疼地抱住我血肉模糊的身体:
“别怕小渊,姐来了。”
抬起头看着那群保镖,她眼里闪过一丝狠戾,
“竟敢伤我的弟弟!你们今天都得!”
“死!”
我惊疑未定的蜷缩在我姐的怀里,小声啜泣:“姐,你没有带人过来吗?”
我姐的眸光暗了暗,
“姐也没想到京市还有这种不长眼的人,敢欺负我贺妍的弟弟!”
“放心吧,爸已经带着人在路上了,很快就到!”
话音刚落,宋越泽便怒气冲冲的推门而入,“你这废物竟然敢打我!你是不是不想活了!”
他右半边脸肉眼可见的肿胀起来,带着清晰的五个指印。
我姐抬起头,红着眼,忽然咬牙切齿。
“你刚才说你是姜涵月那废物的丈夫?!”
“对!就是我,我老婆是姜涵月!你叫贺妍是吧?”
“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我老婆让她来弄死你!敢打我,我看你真是活够了!”
宋越泽拨通了电话后特意开了免提,刚一接通他就委屈地说,
“老婆!有个叫贺妍的女人!她说我欺负了她弟弟要弄死我!”
“她刚刚还打了我呢!”
电话那头的姜涵月声音骤然发紧,“你说那个女人叫什么?”
我如坠冰窖,没想到电话那头的人竟然真的是姜涵月!
“不可能!贺妍今天不可能会出现在江北!一定是有人在冒充她!”
听着姜涵月的话,我失魂落魄的跪坐在地上。
我发现自己身下的血越来越多,把我姐的衣服都快要浸透了。
我姐瞬间慌了神,手忙脚乱的想要用手堵住我流血的伤口。
看到我的惨状,她再也抑制不住内心的怒火,冲着宋越泽的手机怒吼,
“姜涵月,你他妈还有没有良心!小渊受伤了!”
宋越泽立刻挂断电话,焰气十足的叫嚣着,
“喊什么喊!我老婆说了根本就不认识你!”
“就算我今天当着所有人的面弄死你们,赔点钱不就好了?反正我老婆有的是钱!”
我姐被气笑了,“呵!好一个姜涵月!靠攀上我贺家才有今天,竟敢反咬我一口!”
“我警告你,现在送我弟弟去医院,我或许还会留你个全尸!”
宋越泽看着我嘴角扬了起来:“受伤了是吧?我不介意帮你伤的更重一点!”
“来人,把他的腿给我打断!”
此刻的我再也抑制不住情绪,抓起旁边的裁剪刀就朝着宋越泽冲了过去。
一刀狠狠刺进了他的腹部。
“你这畜生竟然敢伤我!我杀了你!”
听到宋越泽愤怒的叫喊,我擦去嘴角渗出的鲜血,冷笑着又要一刀刺过去。
“砰——”
宋越泽一脚踢在我的肚子上,我如断了线的风筝般摔在水泥地上。
喉头一阵腥甜,我猛地喷出一口鲜血。
肚子痛到麻木,我感觉到自己的身下正隐隐往外渗血。
宋越泽阴沉着脸,“来人!给我打到死为止!”
保镖瞬间就拔出刀向我们姐弟二人冲过来。
我姐为了护住怀中的我,硬生生替我扛下了这一刀,她手臂上的伤口霎时血流如注。
温热的血溅在我脸上,我又惊又惧:
“宋越泽!要是你不知道贺家,你大可以去街上问一下,我姐还怀着孕,如果今天我和我姐出什么事……”
话音未落,宋越泽便冷笑着打断我的话,
“死到临头还在装是吧?把他们的嘴都给我堵上!”
“我才是……”
话还没说完,那保镖又是一刀砍下来。
我姐猛地将我推开,身体再一次被利刃贯穿。
我目眦欲裂的看着我姐背上那一条深可见骨的伤口,手脚并用的朝她爬过去。
可就在此时,保镖抓起了身旁的板凳砸向了我姐的脑袋。
一声巨响后,我姐倒在了地上,整个人就像是从血水里捞出。
我疯了般朝她扑过去,抱着她无助的哭喊,“姐!姐!”
粗重的板凳重重落在我背上,被打的一片血肉模糊。
脊背的冷汗早已与血水浸透上衣,又重又黏。
我的耳边只剩下了自己沉重的喘息和板凳落下的闷响。
宋越泽用脚尖勾起我的下巴,冷笑着,
“别急着睡,我可还给你准备了一份大礼呢!”
我和姐姐四肢被捆着拖进一处透明的玻璃罩子里,不透气的环境让里面跟蒸笼一样。
灼热的阳光仿佛要将我骨头缝里的最后一丝水汽榨干。
我爬向昏迷的姐姐,焦急的摇晃着她的身体:“姐!姐你醒醒!”
宋越泽嫌恶的捏着鼻子走进玻璃罩。
我愤怒的嘶吼着:“快送我姐去医院!要是她和孩子出了什么事,我贺家绝对不会放过你!”
宋越泽不耐烦的抬脚狠狠踹在我心口,
“看来还是打得太轻了!把他的嘴堵住!让人加一些炭火进来给他们姐弟俩暖暖身子!”
我痛得蜷缩成一团,深红的血将头发缠成结,身下流出的鲜血越来越多。
随着我拼命的扭动,腹部的伤口再次裂开,流出的鲜血瞬间就被蒸发。
整个玻璃罩的地面都铺满了血,被阳光晒得发黑发黏。
姐姐肚子里小生命的气息越来越微弱。
再不想办法出去,不仅仅是孩子,连我和我姐都要一起死在这里!
几分钟后,宋越泽的保镖送了炭火来。
宋越泽和他妈慢悠悠的将一堆堆被烧红的炭火放了进来,
炭火的烟雾随着热浪滚动着钻进我的鼻子里,我不受控制的咳嗽起来。
每一次吸气,都像是有一把烧红了的刀子往我喉咙里捅。
宋母轻蔑的看着我的惨状,对宋越泽说道:
“刚刚涵月打电话过来了,说一会会亲自来看看是谁在欺负我们!”
不知过了多久,在我以为我和姐姐会死在这儿时,怀里的电话响了。
我死咬着牙去够手机,终于接通了姜涵月的来电。
“阿渊,西装还喜欢吗?”
我崩溃的将脸凑近听筒想告诉姜涵月我现在的处境,可嘴巴被堵着,我只能发出呜呜的声音。
我半天没回应,姜涵月明显有点不高兴了,
“贺渊!我不是都答应跟你结婚了吗?你还在闹什么脾气?”
宋越泽也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加快脚步朝我走来。
我连忙去按扩音,尝试按了几次,终于按了下去。
姜涵月的声音自狭小的玻璃罩中回响着,
“贺渊,你在耍我吗?!”
宋越泽的脚步因为这句话稍作停顿,紧接着便冲过来揪住我的衣领,
他歇斯底里的质问着,“你为什么会有我老婆的电话?”
“废物!你是不是勾引过我老婆?!”
我冷冷的看着宋越泽,他一把扯掉我嘴里的抹布,
“你到底是谁?跟我老婆是什么关系?”
我讥讽的勾起嘴角,怜悯的看着他。
“宋越泽,我才是姜涵月的丈夫,贺渊。”
宋越泽愣住了,脸上是说不出的震惊,他气冲冲的朝我一巴掌扇过来,
“你放屁!我明明才是姜涵月的丈夫!你算个什么东西!”
“我...”
我看着宋越泽手机屏幕上的一男一女手持结婚证的合照,声音戛然而止。
照片上的女人,确实是姜涵月。
心寒的感觉如潮水般蜂拥而至,原来最应该被怜悯的人,是我。
我自嘲的笑了笑,就为这么个狼心狗肺的东西,我竟然搭上了整个青春。
年少情深又怎样?最终还是逃不过被欺骗!
宋越泽见我怔住,狠狠掐住我的脖颈怒吼道,
“你说话啊!你个小三!想女人想疯了是吧敢勾引老子的女人?!”
“你缺女人是吧!好啊!我这就给你找一百个老女人来伺候伺候你!”
我朝着宋越泽脸上啐了一口带血的唾沫,“渣男贱女!去死吧!”
宋越泽瞬间暴怒,疯了般在我脸上狂扇着巴掌。
我的脸迅速肿胀起来,一阵剧痛过后,是麻木。
我被扇到了耳膜穿孔。
似乎是觉得不解气,宋越泽又将目光投向了我姐,
“这是你姐?我看是你的情姐姐吧!”
“好啊,一方面做着我老婆的小三,一方面还用我老婆的钱在外面包养情人是吧?”
我心中警铃大作,隐隐有了不好的预感。
宋越泽残忍的开了口,“拿汽油桶过来!什么山珍海味都吃过了,还没有吃过人烤的肉!”
“一会我也让你的情姐姐尝尝你的肉怎么样啊?”
我姐艰难的蠕动着自己的身体,嗓子沙哑着,
“你敢!要是我弟弟出了什么事,我会让你比死更痛苦!别妄想姜涵月会护住你!”
我姐声嘶力竭的喊着,可是依旧没用。
宋越泽狞笑着,“一个穷鬼还在这做梦呢?嘴硬什么?”
“我倒要看看等你的小情人被烧死,你还会不会这么嘴硬!”
刺鼻的汽油倒在我原本就被化骨粉侵蚀的血肉模糊的身体上,
“不!别碰我弟弟!”
宋越泽在我姐的哭嚎中将燃起的纸团丢在了我身上。
霎时间,火苗窜了起来。
皮肉烧焦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着,我痛不欲生的满地翻滚着。
“宋越泽!你这个畜生!”
我姐撕心裂肺的哭嚎着,悲愤让她挣脱了捆住她手脚的绳子朝着我冲过来。
被砍伤的地方再一次血崩,疼痛让我姐整个人都有些站不稳。
她咬牙顶着热浪走过来,想要用手扑灭我身上的火。
她的手接触到我身上火苗的瞬间就被撩的焦黑,皮肉翻卷着露出粉色的嫩肉。
她痛苦的神色让我心都快要碎了。
“小渊不怕,姐不疼!”
我从来没见过我姐这么狼狈的样子,如果不是因为我,我姐根本不会变成这样。
悔恨几乎快要将我吞噬了。
宋越泽的高跟鞋跟狠狠扎进我姐背上的那道伤口,用力地碾着。
“贺渊!跟你的情人一起去死吧!”
我绝望的捶打着自己的胸口,满眼怨恨的瞪着宋越泽。
都是我的错!是我害了我姐!
如果不是我眼瞎看上了狼心狗肺的姜涵月,
我们怎么会沦落至此!
宋越泽面目狰狞的大笑着,
他在玻璃罩里洒满了汽油,转动着手里的打火机。
“这就是惹了我的下场!去见鬼吧贺渊!”
在火苗即将吞噬汽油的那一刻,两道声音几乎是一起响起,
“住手!”姜涵月面色煞白,声音颤抖着。
父亲带着一队全副武装的雇佣兵冲了进来,凌厉的声音自玻璃罩里响起,
“谁敢动我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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