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夏曦林鹤于可《已撞南墙及时回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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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鹤求婚被拒,一怒之下把钻戒狠狠扔了出去。
路过的我捡到想还给他。
他却问我:“要不要和我结婚?”
我愣了。
当爱了一整个青春的人问出这句话,没有人能拒绝。
于是我们结婚了。
我带上了于可不要的那枚钻戒,嫁给了她抛下的那个男人。
婚后我们平平淡淡、相敬如宾,但我很满足。
只要是和林鹤,再无聊的日子我也觉得幸福。
直到我独自去医院看病,却遇见了陪于可做产检的林鹤。
那个本应该在加班的男人亲手掐断我的电话,对着自己的初恋情人说:“和你的事比起来,什么事都不重要。”
我心中的那根弦无声断裂。
这么多年,我终于认清现实,不想再演这部自欺欺人的独角戏。
于是我把离婚协议夹在文件里让他签了字,选择彻底离开。
1
“下次还是找个人陪着比较好。”
医生一边开诊疗单,一边交代我。
我苦笑着点点头。
我不是没有和林鹤提过让他陪我来复诊,只是他说自己周末要加班来不了。
我知道,加班是假,不想来是真。
他一直觉得抑郁症就是太闲的人在胡思乱想、无病呻吟。
自从我生病,他嫌我麻烦,甚至搬去了书房住。
“去拿药吧,记得及时来复查。”
医生把诊疗单递给我。
我捏着诊疗单,在医院迷糊地寻找取药处。
等我反应过来时,竟然发现自己已经走到了妇产科。
正想吐槽自己方向感也太差了,耳边却传来熟悉的声音。
“你没事就好。”
我抬眸望过去。
那个说自己在加班的人,现在正小心翼翼地搀扶着他的初恋女友。
“宝宝才一个月,还没成型呢,真让人担心。”于可娇滴滴地笑着。
林鹤拍拍胸脯,保证道:“你放心吧,有我在,你和孩子不会有事的。”
我的心像被人猛地抓住,透不过气。
退到拐角处,我拨通了林鹤的电话。
不远处的他拿起手机看了一眼,毫不犹豫地挂断。
“不接吗?万一有什么重要的事。”于可问。
林鹤摇摇头,笑着对她说:“没什么,和你的事比起来,什么事都不重要。”
我身体僵直,目送着他们走远,久久不能回神。
等我反应过来时,发现自己早已泪流满面。
我狼狈地去擦眼泪,可泪水却越流越多,怎么都止不住。
回到家时,林鹤已经坐在客厅的沙发上了。
“去哪了?”他皱眉问我。
“让你陪我去晚宴的时候就说自己有病不想见生人,现在又能跑出去玩了?”
我强压下心中的酸涩,语气平缓地回:“去医院复查了。我跟你提过的。”
他丝毫不为自己刚刚的出言不逊而愧疚,反倒开始教育我:“你就非得每个月都去医院吗?每次总开这么一大堆药回来,看着都吓人。你这病就是被吓出来的。”
“多出去见见阳光,多锻炼锻炼身体就好了,少吃药。我听人说这些药对身体不好。”
如果可以,我也不想吃药。
我闭了闭眼,懒得跟他争辩。
在他的注视下,我沉默地去吧台倒了杯水,用力吞下药丸。
这就是我一贯的反抗方式,温和且无力。
在他面前,我似乎永远都这么软弱、逆来顺受。
2
转眼便到了结婚纪念日,我特地请了假,一大早就开始忙活。
林鹤皱着眉从书房走出来,不满道:“大清早的瞎吵什么?”
“我真不知道你这一天到底想什么,非得把家里吵得不得安宁才好吗?”
我看着他的眼睛:“你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吗?”
他疑惑,语气不耐烦:“什么?”
意料之中的反应,但我的心中还是泛起一丝酸涩。
“我们的结婚纪念日。”我努力平复心情,耐心地和他解释。
“哦。”他点头。
想了想,他安抚似的承诺:“晚上我会回来吃饭的。”
我心中的阴霾瞬间一扫而空,满心欢喜地笑着送别他:“好,我等你回家。”
独自在厨房忙活了一整天,我甚至为此特地学着做了一个不太精致的蛋糕。
等待的时间总是很漫长,一直到天完全黑下来,我也没等到林鹤。
等到饭菜全都凉透,蛋糕也塌得不成形了,我才收到他发来的信息:今天不回来了。
对我,他好像永远只需要发布最简单的指令,不需要道歉,也不需要解释。
我呆呆地在大理石桌台前坐了很久,然后一股脑地往嘴里狂塞食物。
很咸,不知道是眼泪还是食物。
本以为今晚大概是见不到他了,没想到十二点的时候他却回来了,还带回来一个人——于可。
我呆呆地看着那个笑颜如花的女人。
多年不见,她还是让人挪不开眼。
一袭红裙,衬得她更加明艳动人,我攥紧了睡衣的下摆。
“不好意思啊,这么晚了还来打扰。”她笑着对我开口。
不等我开口,林鹤率先开口:“说这些干嘛,把这当自己家就好。”
“夏曦,你去给她熬点热汤,她刚刚淋了雨,别着凉了。”
我咬了咬牙,第一次反驳他:“这么晚了你不能点外卖吗?”
他不满地“啧”了一声:“外卖哪有你做的好,你不是最擅长做这个了吗?这时候藏什么?”
“你总是这样,上不得台面,每次一到关键时候就给我丢脸。”
我反唇相讥:“你这不是找了个能让你长脸的回来了吗?”
“不是的,我们不是你想的那样。”于可急忙解释,“你真的误会了,我就是……”
林鹤打断她,嫌恶地看了我一眼:“行了小可,你不用和她解释,大晚上的给自己找不痛快。”
“也不知道她今天是抽了什么风!”
说完,他没再看我一眼,拉着于可去了二楼客房。
我的嘴唇抿成一条线,呼吸急促,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过了几分钟,楼上传来打喷嚏的声音。
林鹤气急败坏地冲下楼,手里拎着一只小奶猫:“我跟你说了多少次了,不要去招惹路边的流浪猫。”
“你现在倒好,直接带到家里来了!”
这是我前两天在路边捡的刚出生小流浪。
林鹤不喜欢猫,所以我就把它藏在了二楼的客房。
我也没想到他今天会突然带于可回家,还让于可住在客房。
“鹤,我都说了我没事,你别为难她。”于可追了出来。
“怎么没事,你忘了你之前猫毛过敏进医院的事了吗?我绝不允许那样的事再发生!”
难怪林鹤那么讨厌猫,还一直反对我喂流浪猫,原来是因为于可。
我苦笑,接过小猫:“明天我会把它送走。”
林鹤对我说:“今天你睡客房吧,让小可去主卧。”
“什么?”我大惊,“二楼这么多客房,她可以睡其他房间。”
“谁知道你的猫有没有在别的房间四处跑动,万一小可过敏怎么办?”
我攥着拳,指节发白:“那你让于可和你一起睡书房不就好了。”
“你乱说什么?”林鹤的眉头紧蹙。
“反正我不会把房间让出来,你自己想办法吧。”
我冷冷地看了他一眼,进了主卧。
3
第二天一早,我就看见林鹤和于可在餐厅有说有笑地吃早餐。
“你多吃点,这是你以前最喜欢吃的那家,我特地早起去排队买的。”林鹤给于可夹菜。
于可笑着咬了一口:“谢谢你,鹤,你总是这么体贴。”
我讽刺地笑了笑,林鹤也就对她体贴了。
这家早点是A市的老字号,离我们住的小区来回车程一个小时,还要排队。
昨天早上被我吵醒而发脾气的男人,现在却愿意早起去给另一个人买早饭。
我的心一寸寸地冷下去。
见我出来,于可招呼我:“坐下吃饭啊小夏。”
这态度,倒比我更像女主人。
我刚想坐下,林鹤却出声:“我没买太多,小可可能不够吃,你让保姆另给你做吧,反正这些本来你也不喜欢。”
我沉默,目光冷冷地看着他。
我突然替自己感到不值。
很不值,这么多年的青春居然献给了这样一个自私、冷漠的男人。
屋内一片死寂,保姆赶紧接话:“夫人,你想吃什么?我来做吧。”
我点点头,回道:“给我泡杯咖啡吧,顺便把昨天那块三文鱼水煮一下,给小猫吃。”
林鹤插话:“不用了,我已经把那只猫送出去了。”
我大惊失色,随即愤怒道:“我不是说了我会把它送走吗?”
“你送我送不是都一样吗?它在家里乱跑,小可过敏怎么办?”
“它才刚出生,这个天气把它随便扔在外面,它会被冻死的!”我气得拔高了音量。
林鹤冷哼一声:“看来这猫还真扔对了,你以前从来不会这么蛮不讲理,更不会在家里大喊大叫!”
于可批评他:“好了,你怎么能这么跟小夏讲话!本来就是我贸然上门,打扰了她的生活。”
说罢,她又转头对我笑着说:“小夏,你别和他一般见识,其实是我提议先把小猫送到宠物店去了,它不会有事的的。”
我不依不饶,“你凭什么处置我的猫?”
于可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微微哽咽道:“我知道,这都是我的问题,我会尽快搬走的,你们夫妻俩不要为了我伤了和气。”
我冷着脸反问:“既然如此,那你打算什么时候走?”
于可被我的话问住了,求助地看向林鹤。
“你这是什么待客之道,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活脱脱一个泼妇!”林鹤怒斥我。
我气得瞪圆了眼:“如果是普通的客人我当然欢迎,但是林鹤,你扪心自问,她真的只是客人吗?”
“你为什么总是这么疑神疑鬼?”林鹤站起身来,对我怒目而视。
“她和那个男人离婚了,现在无处可去,又怀着孩子,如果我不管她,那我还是人吗?”
“哦,”我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这孩子是你的吗?需要你去替她管?”
“夏曦!”林鹤高声叫我。
“你别太过分了!难道因为你生不了孩子就要对她这么大恶意吗?她是无辜的!”
我听愣了,摇摇头后退了几步。
4
“我生不了孩子?”
“我为什么会生不了孩子,你不知道吗?”
“如果不是你听到她结婚的消息跑去赛车,我会流产吗?到底是我生不出孩子,还是你害得我生不了孩子?”
我用尽全身力气把这几句话吼了出来。
巨大的悲伤瞬间将我吞没,眼泪止不住地下流。
头很疼,疼到我几乎无法思考。
我狼狈地抱着头蹲下。
林鹤和于可说了很多,但我再也听不清了。
等症状缓解一些后,我清醒过来。
我终于明白了,林鹤根本不是不会爱人,只是不会爱除了于可以外的人。
如果和他在一起的不是于可,那么是谁都无所谓。
我的努力终归只是徒劳,这段婚姻从始至终都是一个笑话。
我让律师加急拟好了离婚协议,直接把文件扔在他的桌上。
“签字吧。”
他皱眉:“你这是什么意思?”
“能不能不要闹了,你看看你这两天,像什么话!”
我神色“我认真的,林鹤,反正于可已经离婚了,这个位置该物归原主。”
“你瞎说什么?我……”
林鹤话未说完,于可推门而入:“鹤,我……”
“她怎么在这?”我不满地看向林鹤。
“她现在没有收入来源,我让她来公司当我的总助。”林鹤一脸坦然。
我觉得很荒谬:“你在开玩笑吗?她是学艺术的,怎么当总助?”
林鹤不耐烦:“有什么不能的?你都能做的事她还能做不了了?你带带她不就行了!”
于可不好意思道:“小夏,不好意思啊,又要给你添麻烦了,我本来不想来的,是林鹤心疼我一个人……”
我不吃这套,冷声问:“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于可呆住:“啊?”
我一字一句地重复道:“既然你说自己不想来,为什么还要来?知道自己麻烦,为什么每次还要麻烦我?”
“我……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她的眼眶瞬间红了。
林鹤立刻护短:“够了!夏曦,你现在真是越来越刻薄了!一点点小事你至于这么上纲上线吗?”
“小可她做错了什么?你为什么这么看不惯她?”
早上和他争斗的后果记忆犹新,我不再和他顶嘴,黑着脸走出办公室。
临走时,我分明看见于可向我投来得意的目光。
没多久,于可从办公室出来。
我背过身去想避开她,没成想她却径直向我走来。
她红色的指甲在我的办公桌上划来划去:“林鹤说你之前一直很懂事,听起来好像是我的出现让你不舒服了呢。”
“对不起哦,”她的笑容突然阴狠几分,“可是你拿了我的东西,我就是不想让你太痛快呢。”
“你是说这个吗?”我抬手,指了指自己无名指上那颗钻戒。
“还给你好了。”
我把戒指快速取下,放到她的掌心,“这枚戒指本来也不是按照我的指围选的,现在物归原主。”
她握住钻戒,不屑道:“切,我要的可不止一枚戒指。”
“正好,我知道你想要的另一件是什么。”我掏出离婚协议书,利落地签上自己的名字。
“把这个夹在文件里拿去给他签字吧,你递给他的,他不会看。”
于可这下是真的呆住了,“你?”
“去啊。”我催促。
片刻后,于可带着签着林鹤大名的离婚协议书出来。
“谢谢你。”我接过,发自内心地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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