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舒宜温时默夏思静《初见时你曾赠我玫瑰》
姜舒宜打掉孩子的这天,她约了温时默一起来民政局办理离婚。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她就站在在民政局门口等着温时默,姜舒宜的脸上看不出一丝血色。
不一会儿,一辆越野吉普就停在了她的身前。
姜舒宜抬眼,就见温时默从车上下来,绕到副驾开了门。
副驾上下来了一个涂着红唇的女人,一头高额卷发,上下挑了姜舒宜一眼。
姜舒宜撇过脸站到路边,只见那女人转身就踮起脚朝温时默就吻了上去。
“快去吧,我就在外面等你。”
语气亲昵缠绵,听得姜舒宜一阵发麻。
她的身子欠了欠,伸手捧着自己那滚烫泛红的脸,转身就朝民政局里走。
温时默就跟在她的身后。
两人一路上,一句话也没说。
到了大厅,姜舒宜便开始办理各项手续,她现在只想尽快走完流程,离开温时默。
拿着一沓资料出来的时候,她发现温时默还是站在原地。
见她出来,他才向她走进,“真的没有可能了吗?我是真的想和你继续走下去。”
姜舒宜不想再听,这句话在他们结婚的五年里,她已经听了无数遍。
听到耳朵都已经起茧。
她加快步子去了柜台,在看到签字栏的那一瞬间,心猛然愣了一瞬。
但只不过半秒,就已经签完了字。
等到签完,姜舒宜侧身发现温时默一直在看她。
随后,他才缓缓拿起笔,也在签字栏那里签了字。
温时默,一笔一画,横平竖直。
他们的曾经,好像也就在这一笔一画中被抹平了。
“希望你我都不会后悔。”
温时默落笔,他目光暗淡地看了姜舒宜一眼。
仅一眼,便低头朝外走。
她的心拧成一块,去了等待区坐下,回头注视着温时默渐去的背影,不禁泪流满面。
因为她见过温时默爱她的样子,所以当他不爱她的时候,她一眼就看出来了。
她的心此时就像一阵阵闷拳头被打的阵痛。
原来,现在的姜舒宜是前世的她。
而她没想到,自己却穿越回了今天。
只是,前世的那一次,她选择了原谅。
因为她怕后悔。
可之后的温时默却对她不管不顾,别说是爱,就是对她的好也不复当年。
他只是一味的将心思投入到他那个新招的助手简希安的身上。
两人往后的日子不停伴随着争吵,关系也如临仇敌。
互相折磨到最后,他在她的脸上甩下了那样一个响亮的耳光。
而她,却因为伤心欲绝,出了门从桥上一跃而下。
这次,等到离婚冷静期结束,她将抽身离开他,不再回头。
正想着,她的头突然变得沉重,没过几秒,就靠在椅子上昏睡了过去。
等到睁眼,却发现是在家里的席梦思大床上。
姜舒宜头痛欲裂地挣扎着起来,听见楼下的动静声不停。
她起身往楼下走去,看了眼墙上挂的日历,却是十五号。
离婚冷静期的第一天。
而楼下的电视师傅却一个劲儿的忙碌着。
姜舒宜正打算开口,却被一阵开门声打断,
随后,只听见一句,“您好,请问温总在吗?”
这个女人姜舒宜记得,就是和温时默结婚那天,从车上下来的女人。
姜舒宜上下扫视了她一眼,眼神还没聚焦,就被她抬手推开。
力度很大,以至于将姜舒宜撞到了门口的鞋柜上。
“啊!”
姜舒宜吃痛,自己的胳膊被撞得发紫。
女人还想径直上楼,姜舒宜上前把她拉住。
“这是我家!夏思静。”
姜舒宜的提高声量吼了一声。
夏思静没有理会,还是自顾地就往楼上走。
却还是被姜舒宜拦住。
这时,大厅的门突然被推开。
而在进来的瞬间,夏思静却突然挪到了楼梯边缘,此时她的手还被姜舒宜拉着,她便顺势一倒,从楼梯滚了下去。
“啊!”
猛地一声尖叫,将姜舒宜吓得愣在了原地。
门口的温时默一个箭步飞到夏思静身前,抱起她就往医院跑。
姜舒宜被吓得惊魂未定,手还悬在空中。
她的心突然一滞。
原来就算她回来多少次,此时的温时默的眼里都不在有她。
姜舒宜的心被凿出一个口子,就像是风呼呼地往里灌。
不一会儿,姜舒宜的手机跟着振动起来。
是温时默打来的,只听到一阵急促的喘息声。
“快来医院……快……”
姜舒宜什么都顾不得了,出门就拦了辆去医院的车。
路上颠簸,她的心也惴惴不安。
到了医院,却只看到温时默急得打转。
姜舒宜朝他走去,等他发现了她,却一下拽过她的手腕。
“走,跟我去签字。”
温时默从未如此冷漠地和她说过话。
他的语气冷的像冰,附在她的心上,快要将其冻伤。
“签什么字?”
姜舒宜被他拽着走,等到了医生跟前,他才缓缓松手。
“还不是因为你!你为什么要推思静,如果不是你,她现在就不会昏迷,也就轮不到我去献血。”
姜舒宜如被雷击,他没想到温时默见到她时的情绪激动竟然是为了夏思静。
一个仅仅只是作为助理出现的女人此时却胜过了她。
眼前的这个男人,陌生到她看不清。
姜舒宜的唇齿打着颤,声音都跟着发抖。
“我……我不能签。”
姜舒宜收回刚伸出的手,转身就要走。
“你必须签。”
仅此一秒,温时默就又再次抓住了她的手,看向她的眼神里也充满了狠厉。
他将她的手腕拽的生疼,不论她如何挣脱,力都未曾松懈半分。
“把他签了,别逼我。”
温时默的声音沉了下来,却带着一丝不可违抗。
姜舒宜强忍着阵痛,才接过医生递来的家属知情书。
看到家属那一栏,她不禁红了眼眶。
原来,身为家属的她现在却要眼睁睁地看着他去为了别的女人献血。
姜舒宜胃里传来一阵绞痛,看着温时默那样决绝地挽起衣袖走进鲜血室,她的心此刻也在跟着往外渗血。
她一直在外面候着,看到温时默被平安推了出来,才勉强松了口气。
“思静呢?她怎么样了?”
姜舒宜握着他的手,心却逐渐冰凉。
他不仅可以给一个和他没有任何关联的女人献血,就连出来的第一句话也只是问她怎么样了。
姜舒宜愣在原地,掌心发麻。
原来她的担忧与挣扎在他眼里竟如此不值一提。
病房里到处都是药水的消毒水味。
姜舒宜看着温时默被推了进去,那颗心好像已经凝结不化。
她往里走去,可听见的却还是温时默嘴里念叨着的夏思静。
心上的伤口在这一刻就像是被撒满了盐。
得知医生说夏思静的手术很及时,他又挣扎着起身想要去夏思静的病房去看她一眼。
医生说,没有家属的同意不许去,
于是,他便开始求她。
求一次不通,就求第二次。
直到最后,他甚至开始上手想要拔掉针管。
姜舒宜看着这一切,眼前的温时默疯得让她陌生。
而初见时他的温顺好像也已经随时间溜走了。
不知道为什么,姜舒宜只觉得脸颊滚烫。
内心深处那座名为爱的灯塔在此时好像彻底熄灭了。
她紧咬着嘴唇,无奈地点头。
看着温时默拔掉针管的就往外跑,带动起来的风吹到姜舒宜身上一阵发冷。
整个身体顿时像是被抽空,她无力地瘫倒在了陪护椅上,才发觉一滴泪已经顺着眼周流了下来。
果然,无论穿越多少次,他都是不再爱她的。
可为什么夏思静这个新来的助理,却可以一下占据他的全部。
时间不断从指缝间溜走。
医生说,夏思静的身体状况需要静养,温时默便派人先把她送回家。
不仅如此,他还一下子请了几个保姆护工全心照顾。
“这件事因你而起,即便我知道你是无心的,但毕竟酿成了后果,代价也是你该承担的。”
温时默的话语很轻,但却铭心刻骨。
“明明是她自己摔下去的,我根本就没有推她。”
姜舒宜平静地解释。
“这几天,思静需要静养,就先暂住你的房间吧,这样那些护工也好照顾一些。”
“你没事可以多熬点鸡汤给她送去,我想不到几天,她就会原谅你。”
“我没有做错,为什么要道歉?”
“姜舒宜!你别太得寸进尺。”
温时默被姜舒宜的平淡刺激地有些愠怒,说完,就将她手上的珠串扯了下来。
由于用力过猛,珠串一下子散落在地上,纷纷拐进角落。
而串联着珠串的绳子也随之脱落。
温时默知道这珠串对姜舒宜意味着什么,那是她奶奶身前最后一个晚上,卧在病榻上,苦撑着眼睛为她串的。
为的就是想要让她来世能够平安幸福。
姜舒宜的瞳孔骤然放大,心就像是锣鼓,被温时默猛敲了一锤。
她强忍着胸口传来的剧痛,径直跪了下来,朝床底下趴去。
一颗、两颗、三颗,怎么都捡不完。
她将捡到的串珠抱在一起放到胸口处,仿佛奶奶此时就在她的身边。
可一切都无法再复原到当初的模样。
珠子散落一地,连带着她的心也成了一片狼藉。
温时默顺手想摸一摸她的头,却被她瞬间躲过。
“不就是串珠子吗?我赔十串给你。”
温时默说得云淡风轻,却将她的痛苦视而不见。
“温时默,我才是你的妻子。”
这话出口,他明显愣住了,随后他才看着姜舒宜,缓缓说了句对不起。
但是他欠她的,早已不是一句对不起。
“她只是我的助理,我和她之间,什么都没有。”
温时默开口解释,却早已消磨掉了姜舒宜的所有耐心。
更何况,他和夏思静什么都没有,她是不信的。
早在他招助理的时候,姜舒宜就问过他,可不可以只招男生。
可他却还是一眼就相中了众多应聘者中的夏思静。
问他为什么选她,他支支吾吾犹豫不定。
只说她机敏,灵光,还有半分像她。
所以起初的姜舒宜并没有在意。
可就是这样的不在意,让彼此双方现在都陷入了这样难堪的局面。
夏思静被接回家后,越发乖张。
就连屋内的陈设布置也得按她说好的来。
如果姜舒宜不许,她就会以自己的身体需要康复为由缠着温时默。
一来二去,他也会默许。
他说,只要她能开心养病就好。
姜舒宜还想理论,他却放下了身段,贴在她耳边说,“请你相信我和思静真的什么都没有,也不要再去找她的麻烦。”
可是温时默,你又如何能让她相信呢?
“沙发给我换成亮色的,灰色的丑死了。”
“还有,投影仪最好要背光,不然看不清。”
“桌面四个角都给我安上护角,我要是再撞到了怎么办。”
“桌子也换,墙上的颜色也要换,都太暗沉了。”
……
整个房子里,从头到尾,都像是变了一副模样。
姜舒宜看着房子从内到外一下变得陌生,心里不禁泛起酸楚。
这房子里属于她和温时默的记忆,好似也就这样被抹除。
姜舒宜的心被揪痛着,她躲进了房间,而客厅吱呀的改造声让她头疼欲裂。
等到温时默回来,姜舒宜从房间出来,心却猛然一怔。
只见他拿着一捧玫瑰花藏在了身后,再见到夏思静的那一刻,将手里的玫瑰递了出去。
他将她搂过,说,“希望你能喜欢。”
姜舒宜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幕,心如蚁爬。
明明他们的初见,他们爱的初始,也是因为玫瑰花。
可现在,这份浪漫,他却可以随手送给别人。
姜舒宜的脸如火烧,她从楼下跑了下去,给了夏思静一个响亮的耳光。
“啪!”
可紧跟着的又一个耳光却又落在了她自己的脸上。
温时默正用那饱含恶意的眼神看着她,掌心的余温似是还未退却。
“姜舒宜,你发什么疯?”
温时默的目光冷冽如冰刃,深深扎入了姜舒宜的心里。
夏思静一脸委屈地捂着脸,缩到了温时默的一侧,“或许是我让嫂子误会了,挨这顿打也是应该的。”
她的眼睛里闪着泪花,而温时默的眼神望向她时却是那样的怜惜不已。
姜舒宜瞬间像是被抽走了所有的氧气,呼吸难捱。
“思静,是我没能保护好你。”
温时默轻声哄着,语气愈发宠溺。
丝毫没有在乎到此时身为他妻子的姜舒宜。
“如果我的存在让你和舒宜姐有了隔阂,我会很自责的,要不我还是先走吧?”
夏思静依旧缩在温时默一边,试探地问着。
温时默只是紧紧握住了她的手,贴心地把沙发上的外套披到了她的身上。
“今天让你受惊了,这样吧,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买。包还是珠宝,你说了算。”
这样安慰人的话语了,他却从来没有对她说过。
姜舒宜光是听着,心跳不由地加快。
那个曾经可以让她托付信任的男人,现在却当着她的面,给她难堪。
明明她才是她的妻子,此时却更像那个外人。
温时默派人将姜舒宜带走,此时整个屋子里只剩他们两人。
“舒宜,我劝你不要任性。”
“我和她什么都没有。”
“别为难她,别给她留难题。”
“让她待在我身边,好吗?”
姜舒宜听着他说得一字一句,整颗心都快是要被剥离而去。
他是在求她吗?他竟然为了一个女人,求她的放过和不计较。
可她做不到。
换作是谁都做不到。
见她沉默不说话,温时默语气顿了顿。
没想到却当着她的面放出了一段视频。
画面里是姜舒宜正在和他在床上缠绵。
“你……你竟然……拍下来?”
姜舒宜看到视频的那一瞬间,羞愧猛然而生,呼吸也跟着急促。
“不想让这些东西流出去,就好好答应我说过的话。”
温时默说完,只冷漠地看了她一眼。
姜舒宜错愕地愣在原地,犹如曝尸荒野。
视频的光影在姜舒宜瞳孔里碎成一片刺目的白,温时默关门的声响像重锤,砸得她浑身发颤。
她僵在原地,指尖冰凉得能掐出水,方才视频里自己的模样反复浮现,羞耻感顺着脊椎往上爬,裹得她快要窒息。
客厅里的电视混杂着的综艺音效,像无数根细针,扎进她的耳膜。
姜舒宜扶着墙,一步一步挪回了房间。
不知过了多久,门把手转动,温时默走了进来,身上带着夏思静惯用的栀子花香。
“思静回来了说有点饿,想吃燕窝,你去炖一碗。”
他语气平淡,像在吩咐一个佣人,连看都没看姜舒宜一眼。
姜舒宜攥紧了手心,指甲陷进肉里,“我不是保姆。”
“你是我妻子,”温时默终于抬眼,眼神冷得像冰,“现在让你照顾思静,是给你赎罪的机会。可别忘了视频的事。”
这句话像把刀,精准地戳在姜舒宜的软肋上。
她咬着唇,起身往厨房走,路过客厅时,夏思静正蜷在沙发上,见她过来,故意伸了个懒腰,露出手腕上温时默送的玉镯。
“舒宜姐,麻烦炖稠一点哦,我最近胃口不太好,太稀了咽不下去。”
姜舒宜没说话,走进厨房,打开橱柜找燕窝。
玻璃罐放在高处,她踮起脚去够,指尖刚碰到罐口,脚下一滑,罐子摔在地上,碎玻璃溅了一地,燕窝撒得到处都是。
“哎呀,这可怎么办?”夏思静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她踩着拖鞋走进来,假装要帮忙,却故意一脚踩在玻璃碎片上。
“嘶——好痛!”
温时默闻声赶来,第一时间蹲下去扶夏思静,脱下她的袜子查看脚踝,语气里满是心疼:“怎么这么不小心?有没有伤到骨头?”
夏思静眼眶泛红,指了指姜舒宜:“都怪我,不该让舒宜姐炖燕窝的,她肯定是不想给我做,才故意摔了罐子……”
“姜舒宜!”温时默猛地抬头,眼神里的怒火几乎要将她烧穿,“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不是……。”
“别解释了。”温时默打断她,小心翼翼地抱起夏思静。
“我带你去上药。”路过姜舒宜身边时,他停下脚步,声音冷得刺骨,“把这里收拾干净,重新炖一碗,要是思静等急了,你知道后果。”
厨房只剩姜舒宜一个人,碎玻璃在灯光下闪着寒光。
她蹲下去捡,指尖被划破,鲜血滴在白色的燕窝上,格外刺眼。她没找创可贴,只是用清水冲了冲,然后重新拿出一罐燕窝,泡发、炖煮。
火开得有点大,燕窝的热气冒出来,烫到了她的手背。
她“嘶”了一声,缩回手,看着手背上迅速红肿起来的水泡,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
以前她煮东西被烫到,温时默会紧张地拉过她的手,用冷水冲,还会吹着气说“老婆,厨房的活儿怎么能让你干呢,让我来吧。”
可现在,他眼里只有夏思静的一点小擦伤,连她手背上的水泡都懒得看一眼。
炖好燕窝,她端着碗走进客厅,夏思静正靠在温时默怀里看电影。
“燕窝好了。”姜舒宜把碗递过去。
夏思静接过,抿了一口,突然皱起眉,把碗往茶几上一放,“好烫!舒宜姐你故意的吧!”
温时默立刻拿起碗,用嘴唇碰了碰碗沿,“是有点烫,思静你别喝了,我给你倒点温水。
他转身去倒水,完全没注意到姜舒宜手背上的水泡,更没看见夏思静嘴角那抹得逞的笑。
姜舒宜站在原地,手里还残留着燕窝的温度,可心里却像被扔进了冰窖。
她看着温时默小心翼翼地给夏思静递温水,看着夏思静撒娇似的靠在他肩上,突然觉得很累,累得连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
等到温时默扶着夏思静回了房间,姜舒宜才觉得他的那句,“只是助理有多么可笑。”
她不禁苦笑着,整个人都像是浸了水的棉花沉重地抬不起头。
过了一会儿,她才踉跄地起身上楼。
第二天一早,姜舒宜是被客厅的争吵声吵醒的。
她揉着发疼的太阳穴走出卧室,就看见温时默站在客厅中央,脸色铁青,夏思静坐在沙发上,捂着脖子哭,脖子上起了一片红色的疹子。
“说!你是不是在早餐里放了芒果?”温时默指着餐桌上的三明治,声音里满是怒火。
姜舒宜看向三明治,里面夹着几片芒果。
那是她昨天买的,自己喜欢吃,没想到夏思静会过敏,更没想到她会私自从冰箱里将它取出来。
“我……我不知道她过敏。”
姜舒宜红着眼解释。
“你不知道?”温时默往前走了两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她的骨头。
“我跟你说过多少次,思静对芒果过敏!你是不是故意的?”
姜舒宜疼得皱起眉,挣扎着想要挣脱,“你什么时候跟我说过?我从来没听过!”
她是真的不知道,温时默从未跟她提过夏思静的过敏史,反而以前她对桃子过敏,他记得清清楚楚,每次买水果都会避开桃子。
“你还敢狡辩!”温时默甩开她的手,姜舒宜没站稳,摔倒在地上,手肘磕在茶几角上,疼得她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夏思静见状,连忙站起来,拉着温时默的胳膊,“时默,你别生气,舒宜姐可能真的忘了,你别对她这么凶……”她说着,眼泪掉得更凶了,“都怪我,不该贪吃冰箱里的三明治的。”
“不关你的事,是她的错。”温时默拍着夏思静的背,柔声安慰,然后转头看向姜舒宜,眼神里满是厌恶,“还不快起来,跟思静道歉!”
姜舒宜撑着地板站起来,手肘传来阵阵刺痛,她看着温时默,突然觉得眼前的男人很陌生。
这个曾经把她捧在手心的人,如今为了另一个女人,对她又打又骂,连一句辩解都不肯听。
“我没做错,为什么要道歉?”
姜舒宜硬气地昂起头。
“你还嘴硬!”温时默上前一步,抬手就要打她。
夏思静连忙拉住他,“时默,别打舒宜姐,她只是一时糊涂……”
可温时默还是不听,只是一直用那双恶狠狠的眼睛看着她。
看着如今已经破碎失望的她。
离婚冷静期过了一半,姜舒宜暗暗想着,也许等到冷静期一到,她就可以立刻穿越回去,和温时默离婚。
这天晚上,温时默拿着一份协议走进客房,扔在姜舒宜面前。
“签了它。”
姜舒宜拿起协议,上面的内容让她浑身发冷。
协议要求她放弃所有夫妻共同财产,包括这套房子,还有温时默公司的股份,并且离婚后不能跟任何人提起他们的婚姻,不能打扰他和夏思静的生活,否则就把那段私密视频公之于众。
“温时默,你太过分了!”姜舒宜把协议扔在地上,“这套房子是我和你一起攒钱买的。公司股份是我帮你谈下来的项目奖励,你凭什么让我放弃?”
“就凭视频在我手里。”温时默弯腰,捡起协议,重新放在她面前,“姜舒宜,别跟我谈条件。你要是不签,明天你的视频就会出现在网上,到时候你爸妈、你朋友,所有人都会看到你狼狈的样子。”
姜舒宜看着温时默,他的眼神里没有一丝温度,只有算计和冷漠。
她想起他们刚结婚的时候,温时默一无所有,她陪着他创业,帮他拉投资,甚至把爸妈给的陪嫁拿出来给公司周转。
那时候他说:“舒宜,等我成功了,一定让你过上最好的生活。”
可现在,他成功了,却要把她扫地出门,还要用这种卑劣的手段威胁她。
果然,爱不胜当初,她和温时默终究只能共苦,不能同甘。
“我要是签了,你能保证尽快跟我离婚吗?”姜舒宜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绝望。
她已经不想再争什么了,她只想尽快离开这个男人,离开这个让她痛苦的地方。
温时默点头:“只要你签了,冷静期一到,我们就去办离婚手续。”
姜舒宜拿起笔,手却一直在抖。
她看着协议上的“放弃所有财产”几个字,眼泪滴在纸上,晕开了墨迹。
她深吸一口气,一笔一划地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温时默拿起协议,看了一眼,满意地笑了:“这才对。”
之后的姜舒宜一直在收拾着自己的行李,这次一别,她就不会再回头了。
她知道自己不管来回穿越多少次,得到的都会是这样的结果。
温时默不爱他,甚至是一次又一次让她跌入失望的泥潭。
两人在家里都保持着无声的默契,谁都能没有开口说话。
仅剩一天,她就可以再次回到在民政局和他领证的那天。
这一次,谁都不会回头。
耳边突然响起琴键声和歌声,她坐在客厅里朝里屋望去,发现温时默正让夏思静坐在她的腿上弹钢琴。
他一步一步地教着她如何用琴键弹出跳跃的音符。
而这样的耐心,温时默却很少给过姜舒宜。
两人弹着钢琴你侬我侬,像是独属于他俩的演映厅。
姜舒宜的眼眶湿润,看着眼前的男人与自己心中的少年渐行渐远。
爱,也葬送进了时间的长河里。
温时默一边给夏思静弹琴,一边唱给她听。
钢琴上放着的,是她所钟爱的玫瑰。
第一次他送给她的是玫瑰,而当她要走了,他送给她的也还是玫瑰。
“谢谢你教我弹琴。”
夏思静靠在温时默的胸口呢喃道。
而温时默只是摸了摸头,浅笑着,“以后教你弹琴的时间还有很多。”
正说着,他整个人就这么贴着夏思静,像是撒娇般的渴望夸奖。
看着这一幕,姜舒宜的心就像是被点到麻木,再也没了跳动。
她顺势擦干眼角的那一滴泪,将打包的行李通通放到了门口。
离婚冷静期的最后一天,姜舒宜起得很早。
她穿上了一件白色的连衣裙,化了淡妆,遮住了脸上的憔悴。
她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觉得很陌生。
曾经那个爱笑、眼里有光的姜舒宜,已经被这段婚姻磨得不见了踪影。
温时默也起得很早,他穿着一身西装,看起来很精神,只是看她的眼神依旧冰冷。“准备好了吗?今天去办离婚手续。”
姜舒宜点头:“准备好了。”
两人走出家门,一路上没有说话。车开到民政局门口,温时默突然停下,转头看向姜舒宜:“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来这里的时候吗?”
姜舒宜愣了一下,想起五年前,他们也是在这里领的结婚证。那时候温时默穿着租来的西装,手里拿着一束玫瑰花,紧张得手心都在出汗。他说:“舒宜,以后我一定会好好对你,一辈子对你好。”
可现在,他却要跟她离婚,还要用私密视频威胁她放弃所有财产。
“不记得了。”姜舒宜低下头,掩饰住眼里的泪水。
温时默没再说什么,推开车门走了下去。姜舒宜也跟着下车,走进民政局。
办理离婚手续的人不多,很快就轮到他们。
工作人员拿出表格,让他们签字。姜舒宜拿起笔,手却还是忍不住发抖。她看着“离婚申请人”几个字,想起了五年的婚姻,想起了那些甜蜜的过往,想起了那些痛苦的现在,眼泪还是掉了下来。
她深吸一口气,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温时默也很快签完了字,他拿起离婚证,看了一眼,然后递给姜舒宜一本。“好了,以后我们互不相干。”
姜舒宜接过离婚证,指尖碰到冰冷的封面,心里却有一种解脱的感觉。她终于可以离开这个男人,离开这个让她痛苦的地方了。
两人走出民政局,夏思静突然从一辆车上下来,快步走到温时默身边,挽住他的胳膊:“时默,手续办完了吗?我好担心你。”
温时默拍了拍她的手,语气温柔:“办完了,别担心。”
夏思静看向姜舒宜,笑得得意:“舒宜姐,以后你就别再来打扰我和时默了,我们会过得很幸福的。”
姜舒宜没理她,转身就要走。
“等等,”温时默叫住她,“你签的那份协议,别忘了履行。要是让我发现你跟别人提起我们的事,或者打扰我和思静,后果你知道。”
姜舒宜回头,看着温时默和夏思静亲密的样子,突然笑了:“温时默,你放心,我再也不会打扰你了。我只希望,你以后对于我所做的一切都不要感到后悔,希望我也不会后悔。”
说完,她转身就走,没有回头。
阳光照在她身上,暖洋洋的,可她心里却空荡荡的。她沿着路边慢慢走,手里紧紧攥着离婚证。她想起了奶奶,想起了那个没保住的孩子,眼泪又掉了下来.
可这次的眼泪里,没有了痛苦,只有解脱。
她知道,这段痛苦的婚姻已经结束了,未来的路还很长,她要重新找回自己,找回那个爱笑、眼里有光的姜舒宜。
走到路口,她拦下一辆出租车,出租车缓缓驶离,姜舒宜从车窗里往后看,民政局的身影越来越小,温时默和夏思静的身影也越来越小。
她知道,她的过去已经留在了那里,而她的未来,却是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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