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知意周晏辞苏杳晴《潮汐不复昨日深》
温知意是周家保姆的女儿。
也是周晏辞拒不公开的恋人。
刚做完兼职,温知意疲惫地走进大厅。
楼阶上站着周晏辞,他的目光危险,带着不容置疑的暧昧。
温知意惨白着脸,喃喃道:“今天很累了。”
周晏辞抓着温知意的手,语气淡淡:“你要拒绝我吗?”
她不敢。
房间里,周晏辞的锁骨晕染着光圈,他嗓音喑哑:“乖乖,明天苏杳晴就要回来了,这是我们最后一次。”
她知道苏杳晴——周晏辞年少的白月光。
温知意的声音染上颤动,过了半晌:“三年了,难道你没有对我丝毫的留恋吗?”
周晏辞从她身上起来,“抱歉,乖乖,我以为我可以将就。她回来了,说想和我在一起,我没办法拒绝。”
温知意惨白着脸,手指深陷掌心,“那我呢。”
周晏辞站在试衣镜前,只余一个冷漠的背影,“这些年,你也很舒服,是你自愿的吧……”
温知意抬头看他,目光中带着否认。
周晏辞转过头,目光闪过一丝不耐,声音里夹带着威胁,“是你自己要给我的,是我逼的吗?”
许久,温知意含泪闭目,嗓子轻柔:“我知道了。”
周晏辞软了下来,目光长长地放在她身上,呼吸一时凝固:“乖乖,以后我们不谈了,你还是在家里做工吧。”
温知意不说话,只是咬着嘴唇,周晏辞逼近,将手指压在她的唇上,“告诉你多少次,不要咬自己,为什么就是不听呢。”
他的温柔像是毒药,温知意含泪点头,又默默别过脑袋。
周晏辞起身,浴室传来了水流声。
在剧烈的疼痛中,温知意不免回忆。
当年,她才刚刚高中毕业,妈妈重病,她跪着向亲朋好友,声嘶力竭地求他们救救母亲。
所有人和她解释很多,但没有一个人真正地出手相助。
直到无意知道她妈妈的病情后,少年周晏辞站在楼梯上,轻轻说,“就送去医院吧。”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救了她妈妈的命。
从此温知意心里就有了一份恩情。对周晏辞的需求付出十二分努力满足
所以那个晚上,听说苏杳晴在海外和其他人谈恋爱,冷静自持的周晏辞眼角鲜红,几近崩溃。
温知意心痛至极,陪在他的身边。
“她和别人恋爱了。”周晏辞撕心裂肺地呼喊,“我们回不到过去了,我也要和别人在一起。”
那一晚,周晏辞将她压在身下,动作很粗暴。
醒来后,周晏辞只是淡淡地系着领带,“我会对你负责的,但如果苏杳晴回来,就结束这段关系。”
虽然周晏辞从不正眼看她,但他却会晚上蹲在她的床边,祈求她的病能好。
温知意以为他们之前也许能,于是同意了。
白天她是他家的佣人,照顾他的生活
晚上她是女友,照顾他的身体需求。
她以为周晏辞会淡淡忘记苏杳晴,但没想到她一句话,他们还是在一起了。
既然错了,她就接受,走向新的未来。
周晏辞,再见吧。
她拨通了一则招聘信息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声音:“怎么给我打了电话。”
温知意捏着话筒,“我想清楚了,我想跟你去a大。”
“太好了,我早就说过你有这方面的才华,你早该决定出来了。”
约定好,温知意挂断电话。
等她出来,院子里不知何时停了一辆车。
走进来的是一个女人,她眉眼精致,衣着华贵,目光接触到温知意,随口而出。
“你就是那个住在宴辞哥家的保姆女儿。”
女人的目光清澈,好奇地问:“我听说你妈赖在宴辞哥家里,骗了他治病。”
瞬间周围佣人爆发一阵嗤笑。
温知意攥紧拳头。
她下意识地寻觅周晏辞的身影,满心祈愿他能为自己说上一句话。
可当目光寻到他时,周晏辞嘴角噙着笑意,专注又宠溺地凝视着那个女人,连片刻的余光都未曾投向自己,温知意被冷风吹得发抖。
苏杳晴眯着眼,无聊地打了个喷嚏
周晏辞立刻提议:“杳晴,过来,天太冷,我们回去。”
他脱下西装外套,披在她肩上,然后搂进了怀里。
苏杳晴娇俏地依偎在他的胸膛,他们的动作那么熟练与自然,仿佛两人演练过千百遍。
他们快步从她身边离开,就当她不复存在。
温知意的身形一阵摇晃。
夜晚,她用被子裹住自己,才减少了痛苦。
周晏辞敲响她的门,坐在她的身边。
他嗓音清润,“杳晴只是调皮一些,我替她向你赔礼道歉。”
温知意转过头,没有多说什么。
周晏辞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杳晴希望让你到二楼去,明天你就动身。”
他将礼物放在桌子上,“这里是你最喜欢吃的蛋糕,不要拒绝我。”
随后是男人离开的脚步声。
温知意摸着蛋糕,神色有一丝恍惚。
不要拒绝我,是周晏辞专属的用句。
她生病,想要拒绝昂贵的人参鸡汤时,她凑不齐学费,想要拒绝周晏辞的资助时,在她妈妈生病,想要拒绝周晏辞抱起母亲送到医院去时。
他都是这样,一句不要拒绝我,强行地稳住了温知意的难堪。
可现在说这句话只是为了让她离开。
同样的一句话也可以如此伤人。
她忍住酸涩,离开了久居的三楼,搬到了二楼。
刚一进入新房,房门就被关上了。
等她反应过来,她被拖到了马桶面前。
巨大的力从后面来,把她的头按进了马桶里,脏水顺着呼吸,呛进了肺里,火烧得疼,她红了眼睛。
抓着马桶边缘抵御道:“你们要干什么……”
身后的人根本不管,只是用着更大的力气,将她反复地压进水里。
她的生命不断流逝,随后爆发出巨大的求生意志。
她推开身边人,跑出了客厅,一边跑一边拨打电话。
她恐惧地呼唤,“周晏辞,你接电话啊。”
不知道跑了多久,皮肤被寒风吹惨败白了,温知意隔着马路,看见周晏辞正在握着手机,贴在耳边,耐心地捕捉电话那头每一个字,像是捧着的稀释珍宝。
“慢一点说,杳晴,我在慢慢听。”
温知意泄了力,摔倒在了地上。
苏杳晴正在撒娇,“宴辞哥,我派人去温知意的新房里,想帮她整理行李,谁知道她突然生气,跑了出去,都快吓坏我了。”
周晏辞轻声问道:“你现在还好吗?要不要我给你带点礼物。”
苏杳晴的声音娇俏:“没事的,不用担心我。”
“我马上就回来,你先等我一下。”
语罢,周晏辞将电话挂断,径直走向车里。
温知意静静地看着一切,身后追她的人在看见周晏辞的时候就已经离开了。
原来从始至终,他都不再是自己的依靠了。
她不再有期望,彻底死心,一个人到医院做了基础检查。
躺在病床上,她握着手机,等待着一张带她离开的飞机票。
昏昏沉沉中,她的额头温度升高,痛苦得睁不开眼。
恍惚中,身边传来薄荷的清香。她勉强地睁眼,周晏辞坐在她的身边,仰着头,帮她看着点滴的进度。
温知意哑着嗓子:“你怎么过来了。”
“怕你死掉。”周晏辞淡淡地说道。
这些年,周晏辞虽然强势,却会在自己身后,让其他人欺负不到自己。
可现在,物是人非,温知意再看见周晏辞的容颜时,竟然有了一丝想要落泪的冲动。
她咬着牙说,“不会死掉。”
周晏辞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不要逞强。”
过了许久,他又说道,“今天的事情,我知道。”
温知意心尖冒出一点酸涩。
许久,周晏辞才娓娓道来:“杳晴对接近我的人都有敌意,所以对你有一些火气,其实本性不坏。”
温知意的心一点点地沉了下去,
“我知道你有一点委屈。”周晏辞沉默许久,“之后你要多听杳晴的话,我不会再来找你,杳晴就不会继续为难你。”
温知意心中一顿,仿佛被什么割开了。
她喃喃地疑问:“她之后还会留在这里吗?”
周晏辞轻轻抬起薄薄的眼皮,“是,你要把她放在女主人的位置,好好表现态度。”
温知意不再挣扎,轻轻笑了一声,笑容中带着一丝痛楚,“我明白了。”
周晏辞目光扫向她的表情后,柔了下来,“乖乖,你毕竟跟了我多年,我也会对你好。”
温知意垂下眼眸,并没有把他的话放在心上。
同时她对周晏辞点头,表示接受了这些
次日,温知意刚刚醒来,从楼梯下来,迎面是一棍打在了背上,她吃痛地抽吸一声。
苏杳晴带来的佣人拿着棍子,“醒来没有立刻做事,真会偷懒,必须打一棍。”
温知意抿唇质问:“为什么,之前都没有。”
佣人洋洋得意道:“宴辞先生说了,家里的一切由我们小姐定。”
又是这样。
温知意心中一痛,不再说话。
苏杳晴一身华贵的裙子,从位置上起来,围着她打量:“听说你还在读书的时候,就在周家了。”
温知意如实地回答,“嗯。”
“那有些事情,还需要我教你吗?”苏杳晴指着大厅角落,“这么大一块有垃圾,还不过来清理。”
温知意顺着她指向的地上看去,是一大片的玻璃碎片。
她转过身,却被人拦住,佣人站在温知意的面前,举起木棍,“你觉得你能逃得过?”
温知意喉咙有一些干,身前是玻璃碎,身后是大棍。二者取其一。
她蹲在地上,用手捧着这些碎玻璃,没多久,玻璃划破手掌,生成细密的疼痛,鲜红涌了出来,涂满了她的双手。
周晏辞正好从楼上下来,目光淡淡地扫到温知意手上的伤口。
苏杳晴心中一紧张,抢先拉着他,“这个佣人惹我不开心了,所以罚了她,宴辞哥哥,你会说我吗?”
周晏辞弯下腰,直接将苏杳晴圈进怀里,语气轻柔:“怎么会,我怎么舍得说你。”
温知意不敢抬头,僵硬地捡着碎片。
苏杳晴红着脸,将头埋在他的胸口,“宴辞哥哥,你对我真好。”
周晏辞又用指尖按了一下苏杳晴的鼻尖,“答应你的游轮,我准备好了,十天后我们就会在上面订婚。”
温知意正好起身,将捧起来一大堆带着鲜血的玻璃碴丢进了垃圾桶。
苏杳晴立刻欢呼,搂住周晏辞的脖子,“是不是所有人都要知道我们的关系了。”
周晏辞应声:“当然了,我真是一分一秒都受不了,其他人不知道你属于我的日子。”
温知意不再有动静,鲜血的流逝,好像也抽干了她的温度。
周晏辞的目光淡淡地流转到了她的身上,“好了,先去处理伤口吧。”
温知意麻木地离开。
当晚,医生主动敲响温知意的房间。她知道这是周晏辞为她准备。
她用被子罩住了自己的脑袋,没有回应。
正巧A大那边的联系人通知她,飞机票帮她定好了,时间……也是十天。
真好,在他幸福之时,自己也彻底离开了。
她淡淡地一笑,走出房间,家里四周都摆上了鲜花与飘带。
她清楚地知道,这是周晏辞为了苏杳晴办的海上邀请会。
苏杳晴的目光触及了温知意后,忽然脚底一滑,人朝着后面倒去。
周晏辞连忙将她搂进怀里,语气慌乱:“怎么了,杳晴。”
“宴辞哥哥,这是我的老毛病了。”苏杳晴轻轻地抽吸,“我从小身体不好,算命的大师说过,如果有个女人替我上山祈福挡灾,我的病就能好了。”
苏杳晴看向温知意,“大师帮我算了,最近最合适替我祈福的就是温知意。宴辞哥哥,你能不能让她替我上一次云渺山啊。”
周晏辞立刻答应:“当然。”
温知意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她呢喃道:“我不同意,周晏辞,云渺山很高,一天之内爬上去我要丢掉一条命。”
周晏辞目光微微闪烁后,坚定道:“温知意,我不能看着杳晴不舒服,你必须去。”
温知意浑身一颤,心口仿佛被撕开一道口子。
为了他的所爱,原来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重要了。
她笑着笑着,眼泪掉了出来,“我知道了。”
周晏辞的目光依旧放在她的身上,怜惜转瞬即逝,语气淡淡地安慰:“回来后,我会好好补偿你。”
温知意却不想看他。
烈日,巨大的太阳晒得人额头频频冒汗,这里的山路极为难走,没过多久,她脚下的鞋子破了一个洞,脚底被磨出了鲜血。
可她没办法停止,所有人都赶着让她上山,她像是被拖着一样,鲜血滴落在她走过的路上。
直到精疲力竭,她到达了山顶。
终于结束,她打开手机,镜头里,苏杳晴就好了许多,宴会继续开始。
苏杳晴娇俏地卧在了周晏辞的怀里,四周响起了对他们的庆祝声。
周晏辞手里捧着一朵花,“杳晴,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他细数着这些年,从分开的一千八十一天,和苏杳晴发生过事情的每一个日子,她考上M国出国的时间、生日的时间、月经来的时候。
他从身上拿出礼物,像是没有止境一般,对应着特殊日子,把和苏杳晴落下的每一个日子都填充上了。
苏杳晴的目光中闪烁着泪光,红着脸点头,“我愿意。”
“谢谢大家过来,从此以后,我唯一挚爱就是苏杳晴了。”
周晏辞搂住她,眼神温柔得刺眼。
她也曾和周晏辞的每一个日子里,细数着每一天。
她房间里,等待和周晏辞公布的玫瑰早已凋谢,只剩下一场秋风。
温知意闭上了眼。
养病期间,回到房间里,听见佣人们正在议论。
“周晏辞先生,真的太爱苏杳晴小姐了,前阵子那些糕点,太多了,真不知道怎么吃得完。”
“是啊,我们也沾了光,一人一盒,周先生就是财大气粗。”
温知意的视线里,正是周晏辞横跨了半个地球,空运送来的生巧蛋糕。
那一次生病,她以为特意的蛋糕,不过是顺手给了自己一份。
温知意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随后将放了许久舍不得吃的蛋糕丢进了垃圾桶。
再一次上山,她被大师逼到了角落里。
“还真是要谢谢周总,送来如此美人。”
温知意浑身冰冷,只能捏着拳头忍受他黏腻的目光。
大师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你最好是不要挣扎,不然我就给你拍下照片发到网上去,或者把你扒光了丢给其他人好好看看。”
她不去,苏杳晴的病就不会好,那她就该如此受到这样的苦吗?
跑,她是一定要跑的。
大师立刻转换了脸色,步步紧逼过来,“等我抓到你,一定要把你丢给我的那些徒弟,一起享受。”
她根本抵不过一个成年男子的力量,很快,就被大师抓住了手腕。
她颤抖着闭眼,衣服刚刚被扯到一半,门忽然被人踢开。
执法人员秩序地走了进来,将大师用手铐锁上。
温知意失去力气,跌坐到了地上。
这是周晏辞的手笔吗?昏迷前,这是她唯一的想法。
大师落网后,有关媒体报道了,伪和尚的窝点被一网打尽。
苏杳晴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大师从小就替我算命,怎么会是骗子。”
周晏辞在她身边陪伴,一言不发。
电视里正在确凿地通知着,“云渺山上一伙犯罪集团冒充和尚,现在已经被一网打尽了。”
“不可能!”苏杳晴猛地看向温知意,“狡辩,明明就很有用,是不是她害的。”
周晏辞微微沉声道:“不会的,她没那么大的能耐。”
被直接否决后,苏杳晴红着眼睛,轻轻啜泣。
周晏辞看在眼里,皱起眉头,“温知意,你去抄一百遍经文。”
温知意在冰冷的房间里抄着。
她不由得想,这一切都是周晏辞做的吗?
怎么会这么巧合。
是她自己多想了吧,想到这里,温知意自嘲一笑。
她抬头看向窗外。
到离开的日子,还有三天,三天后,她就彻底和周晏辞不复相见。
抄的过程中很累,但是每一次醒来,进度都会自然地提上来一些。
她不知道是谁做的,也没有多想。
之后苏杳晴对她的折磨更加明显。
让她拿沉重的行李,才搬到东边,又让她再一次去西边,一天来几百次。
又或者把水突然调到七八十度的温度,猝不及防淋在温知意的手上。
她都是默默不语,尽量避开苏杳晴。
暗中把行李准备好,她没有多少东西,放在周家最为贵重就是母亲的骨灰。
这天,她终于毫无痕迹地把一切都整理好,就被苏杳晴的佣人叫住:“过来,我们小姐有事情和你说。”
养病期间,回到房间里,听见佣人们正在议论。
“周晏辞先生,真的太爱苏杳晴小姐了,前阵子那些糕点,太多了,真不知道怎么吃得完。”
“是啊,我们也沾了光,一人一盒,周先生就是财大气粗。”
温知意的视线里,正是周晏辞横跨了半个地球,空运送来的生巧蛋糕。
那一次生病,她以为特意的蛋糕,不过是顺手给了自己一份。
温知意的指甲深深陷进掌心,随后将放了许久舍不得吃的蛋糕丢进了垃圾桶。
再一次上山,她被大师逼到了角落里。
“还真是要谢谢周总,送来如此美人。”
温知意浑身冰冷,只能捏着拳头忍受他黏腻的目光。
大师不怀好意的目光在她身上上下打量,“你最好是不要挣扎,不然我把你扒光了丢给其他人好好看看。”
她不去,苏杳晴的病就不会好,那她就该如此受到这样的苦吗?
大师步步紧逼,跑,她是一定要跑的。
大师立刻转换了脸色,“等我抓到你,一定要把你丢给我的那些徒弟,一起享受。”
她根本抵不过一个成年男子的力量,很快,就被大师抓住了手腕。
她颤抖着闭眼,衣服刚刚被扯到一半,门忽然被人踢开。
执法人员秩序地走了进来,将大师用手铐锁上。
温知意失去力气,跌坐到了地上。
这是周晏辞的手笔吗?昏迷前,这是她唯一的想法。
大师落网后,有关媒体报道了,伪和尚的窝点被一网打尽。
苏杳晴一脸不可置信,“怎么可能,大师从小就替我算命,怎么会是骗子。”
周晏辞在她身边陪伴,一言不发。
电视里正在确凿地通知着,“云渺山上一伙犯罪集团冒充和尚,现在已经被一网打尽了。”
“不可能!”苏杳晴猛地看向温知意,“狡辩,明明就很有用,是不是她害的。”
周晏辞微微沉声道:“不会的,她没那么大的能耐。”
被直接否决后,苏杳晴红着眼睛,轻轻啜泣。
周晏辞看在眼里,皱起眉头,“温知意,你去抄一百遍经文。”
温知意在冰冷的房间里抄着。
她不由得想,这一切都是周晏辞做的吗?
怎么会这么巧合。
是她自己多想了吧,想到这里,温知意自嘲一笑。
她抬头看向窗外。
到离开的日子,还有三天,三天后,她就彻底和周晏辞不复相见。
抄的过程中很累,但是每一次醒来,进度都会自然地提上来一些。
她不知道是谁做的,也没有多想。
之后苏杳晴对她的折磨更加明显。
让她拿沉重的行李,才搬到东边,又让她再一次去西边,一天来几百次。
又或者把水突然调到七八十度的温度,猝不及防淋在温知意的手上。
她都是默默不语,尽量避开苏杳晴。
暗中把行李准备好,她没有多少东西,放在周家最为贵重就是母亲的骨灰。
这天,她终于毫无痕迹地把一切都整理好,就被苏杳晴的佣人叫住:“过来,我们小姐有事情和你说。”
备受折磨后,温知意知道挣扎没用,她跟着佣人坐在了苏杳晴的房间。
依旧是她嫌弃的目光。
“你知不知道,为什么我看着你就烦。”
温知意连眼皮都没有抬一下。
苏杳晴忽然笑了,她放下手中的红茶。
“是宴辞哥哥为你选的生物工程专业吧。”她继续说道,“因为我在国外也是读的生物工程。”
“冬天,他会带你出去滑雪,也是因为我们在一起的时候,我喜欢玩。”
“他是不是让你穿浅色的衣服,那也是我的爱好。”
苏杳晴的话每说一句,就让温知意颤动一下。
最后,她贴在温知意的耳边缓缓地问:“他会不会在和你做亲密事情的时候,叫我名字。”
温知意如遭雷击,手被攥成拳头,痛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你不用和我说这些。”
她本来就会走的。
苏杳晴冷冷地看向她,“我实在不想在这个家里看见你,你的行李我已经让人帮你整理好了。”
“什么?”温知意缓缓走向她,“你动了我的行李?”
苏杳晴的嘴角噙着笑意,“当然,还看见你那个死人老妈的骨灰。”
温知意如坠冰窟,红着眼睛朝着自己的房间跑去。
才推开门,就看见脚下有一团灰,她心如死灰,缓慢地走了进去。
她的床单被人撕碎,衣服被人撕烂,最重要的骨灰盒倒在了地上。
她的妈妈虽然没有给她很好的生活,但是每一次都是尽量给她最好的,所有她没有爸爸,也长成了一个很好的小女孩。
她崩溃地跪在地上叫了一声,“妈。”
她的拳头微微发颤,红着眼睛走向了苏杳晴。
苏杳晴嘴角得意地看着一切,但是她没有想到,温知意一巴掌把她的脸打得转向一边。
很快,大厅上,传来一声尖锐的叫声。
周晏辞听到动静,从楼上快步下来,“你们要干什么?”
温知意恍若未闻,她起身而上,在所有人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扑到了苏杳晴的身上。
苏杳晴被她压在身下,哭喊道:“宴辞哥哥,她要杀了我。”
周晏辞一把拉住温知意,将她扯开,“你到底要干什么?”
温知意红着眼睛看着周晏辞,站在原地,声音发抖:“我妈妈的……骨灰撒了。”
周晏辞的目光一软,垂下的手想要抬起来。
可视线一偏,苏杳晴还躺在地上,脸上一个红印,头发还被扯散了。
他顿时连忙将苏杳晴扶了起来,抱在了怀里。
苏杳晴哭哭啼啼地窝在他的怀里,“宴辞哥哥,她要杀了我。”
周晏辞闻言,心疼地皱眉,看向温知意,“撒了就撒了,你还要杀人吗?”
温知意浑身发抖,那些过往的恩情一一入眼。
被打被骂,她没有哭过,可现在憋不住的泪意化作豆大的泪珠,一串地滑落。
“周晏辞,那是我妈,我十八岁后,她就离开,你明明知道的,我就这么一个念想了。”
周晏辞目光一缓,“温知意,杳晴也不是故意,之后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温知意摇头后退,红着眼眶,“我不要,周晏辞,你所有的东西我都不要。”
从此,我们的恩情也一笔勾销。
过往的情爱也要结束了。
忽然头顶的吊灯一晃,从天上砸了下来,温知意反应不快,愣在原地。
周晏辞急忙地拉着苏杳晴抱在怀里。
浑身被玻璃刺穿,但是她的心也渐渐地沉了下去。
身体传来阵阵的剧痛,几乎要关上的眼皮重新抬起,耳边是救推车的轮子声和杂乱的脚步声。
可就在她快要被推进急救室的时候。
周晏辞忽然接到一通电话,他带着人,拦在了她的面前。
“抱歉了,知意,刚刚杳晴没有发现自己受伤,现在她疼得难受,这里只有这一个主治医生了,我得把他带走。”
温知意费力地偏过头,额角的血糊住了半边视线,也凉透了心。
周晏辞眉头深锁,安慰着电话那头的人:“杳晴别着急,我马上就带人来。”
主治医生认真对比了一下,皱眉建议,“先生,这位女士,受伤严重,她一样的很疼。”
周晏辞目光悠长看向温知意,“抱歉了知意,我答应给杳晴的宴会快要开始了,她很着急。今晚,你就忍忍,明天我会派医生过来。”
语罢,他带着医生直接走开。
温知意闭上了眼。
明天,是她约好去A市的时间,只要熬过今天,他们就不会再见了。
想是这样,可眼泪还是从她的眼角落下。
夜晚,医院的电视机没有被关上,播放着新闻。
“今日,有一富豪为他的女友定下一艘游轮,,听说预估价值是五十个亿。”
她躺在病床上,她没办法下床,电视里周晏辞身着定制西装,苏杳晴脸色红润地靠在他的肩膀上,“欢迎大家来参加我们的宴会。”
温知意动了一下,身上的伤口裂开,疼得她倒吸一口凉气。
镜头切到了苏杳晴的身上,她声音甜蜜“谢谢大家,我和宴辞哥哥终于走到了一起。”
鲜血涌了出来,染红了床单,她起不来。
“恭喜恭喜。”镜头再一次切到宾客,他们笑着祝福:“祝两位百年好合。”
她痛得几欲昏厥,冷汗直流。
鞭炮、海浪、人群,大家都是喜笑连连。
她失去了所有力气,睁着眼等待白天。
晨光熹微,医生终于等到了。
她不顾自己身体,从床上下来,医生不忍劝道,“要不要等一下。”
“伤已经处理完了。”她拖着病躯,“没事。”
“那好,你一定要小心。”
告别医生,她推开了大门,阳光撒了进来,温知意感觉到了前所未有的解脱。
她还记得晚上,那一场实际海轮宴会,最后的一幕,是周晏辞将苏杳晴抱在怀里,般配得刺眼。
就此别过吧,周晏辞。
她拿上仅有的行李,在朋友的帮助下,登上了飞机。
从此天高海阔,她们再也不要见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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