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陈文君雷振云《异地偶遇:霍团长他追妻路漫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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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亮西垂,屋外的天空寂静到仿佛能听到一阵阵蝉鸣,
无数的繁星点点簇拥着月亮,陈文君偶然见抬头看到那样的风景,
心里顿时有了些许安慰。
身为一个高级英语老师站在讲台上的模样不就像天上的月亮一样吗?
学生们像一颗颗星子,徘徊在身侧,努力去尝试理解课本上晦涩难懂的音标语法。
呼出一口浊气后,陈文君再次坐到书桌旁,戴上眼镜准备备课。
忽然脑中传来一阵“滋滋滋”的电流声,头开始变得沉重,眼前也是昏花一片。
看向自己的课件,却发现每一个字符都在跳舞,她努力想看清,眼前陡然一黑。
倒下去之前陈文君还在想,自己也没有吃菌子啊,怎么会出现幻觉。
回答她的是摇摇晃晃的吊灯,和不断开合的大门,
她感觉自己好像进入了一个奇异的空间。
陈文君鼻子轻颤两下,一个喷嚏让她在昏迷中苏醒过来。
废了老鼻子的劲儿睁开眼,陈文君能清晰地感受到颧骨下的凹陷,
想要坐起来,意外发现浑身无力,腹中空空,连手都抬不起来。
她堂堂一个英语专业的特级教师,竟然离奇穿越了,
没有大富大贵的潇洒日子,也没有锦衣玉食般的富贵生活,
有的只是堆积如山的垃圾,和一副半死不活的身子。
连饭都吃不饱,这是什么特级贫困户啊!
她躺在一张非常矮小的床上,这甚至都不能称得上是床,
只是两块木板下面垫了几块砖头,
她甚至不敢有什么大动作,生怕这床直接塌了。
陈文君小心翼翼地侧过身准备下床,入目间,
一个脸色稍有红润的老妇人走了进来。
看到她醒了,就立刻指着她的鼻子骂。
像弹珠一样不断往外蹦的话,一下子砸晕了陈文君的头。
“陈文君,都日上三竿了,还在床上,你看谁家媳妇像你这么懒。”
“娃儿都比你勤快,早早的就拾荒去了。”
“娃儿们去赚钱,留下我这个老婆子伺候你,我是做了什么孽。”
说着眼前的老妇人开始一阵鬼哭狼嚎,刚才从穿越的事情缓过神来,被这声哭嚎吓了一个激灵。
从这个老妇人的话里陈文君了解到,她是魂穿,原主也叫陈文君,这真是惊人的巧合。
娃儿?这么说原主是生了孩子的,可怜自己大龄未婚,
穿越后直接无痛当妈,陈文君不知道此刻该哭还是该笑。
陈文君开始打量这个衣着朴素的女人,她比自己好的不止一星半点,
隐约间还能闻到衣服上传来的荤腥子味儿,
眼睛贼溜溜的转,精神状态比自己不知好了多少倍。
陈文君眼前发晕,肚子里没一点油水,空空荡荡的就算吐也只能吐出来胆汁,能撑到现在已经不错了。
“大妈,我说你能离我远点吗,身上的味儿熏得我想吐。”
老夫人眉头一皱语气不善地说:“你叫谁呢,我是你婆婆。”
“还不滚下来,家里的活儿都堆满了,在床上一个劲儿的装死。”
陈文君被骂的一脸懵逼,当老师这么久,她已经很少被人骂的狗血淋头了。
还记得上一次被校长指着鼻子骂,她是怎么做来着?
好像是一脚踹向校长浑圆的屁股,大腹便便的校长站立不稳,
立刻摔了一个狗啃泥,大门牙都掉了两颗,到现在说话都漏风,
自此陈文君在学校就有了一个诨号霸王花。
她的事迹广为流传,连班里最调皮捣蛋的男孩儿都被治的服服帖帖。
陈文君被饿到头晕眼花低声嚷嚷:“饭呢,我要吃饭。”
霍老太立刻吹胡子瞪眼,“不干活还想吃饭,没有!”
陈文君眼里已经冒绿光了,“我数到三……”
霍老太好像被陈文君的眼神威慑到了,骂骂咧咧地跑到厨房端来了一碗白粥。
“就这,别的没有。”
米粒粒粒分明,飘荡在水一样的粥里。
说是粥,根本就是井水加了几粒白米。
陈文君大脑宕机,一把推掉眼前的米粥,“你就给我吃这个。”
霍老太立刻开始哭诉:“儿媳趁着儿子不在欺负我老太婆啊,人老了不中用了。”
陈文君一脸无奈,她只是想吃一口饭,怎么着就要逼死人了。
有娃就算了怎么还来一个恶霍老太,人家穿越各种金手指,而她穿过来饿个半死就不说了,还遇到了这么一个糟心的婆婆,她两眼一翻,差点又晕过去。
“我儿子可是军区团长,家门不幸,娶了你这么个媳妇。”
“你儿子娶了我才是祖上积德。”
门口有一个快递员一样的人在门口喊着:“雷振云家属,出来拿一下津贴。”
霍老太眼睛立马亮了起来,大声喊着:“就来就来。”
陈文君一下也不晕了,以百米冲刺的速度向门口狂奔,一把抢过津贴,上面写着猪肉五金,棉花十斤,油十五斤,大米十斤,还有后面信用社存下的一千元。
好家伙,这些东西够普通家庭过的很滋润了,而且是每个月都会有。
陈文君不禁有些狐疑以前的钱呢?东西呢?
家里一贫如洗,自己还饿着肚子,孩子们还要出去乞讨拾荒。
陈文君不得已开始逼问:“钱呢,你都花哪里去了,这可是你儿子寄回来的钱。”
霍老太眼神闪烁就是不肯直视她,“钱我用了,我老婆子还不能用了。”
“妈,今天津贴到了没,小翠让我来问呢。”
一个瘦弱的年轻人从屋外走出来,眼神四处打量。
“津贴在你嫂子那里。”
“妈,不是说好了,大哥寄回来的津贴都给我吗?”
霍老太踌躇的开口:“这不是被她给瞧见了,而且她跟变了一个人一样。”
陈文君摇了摇手上的津贴,“东西是我丈夫寄回来改善生活的,你凭什么来要。”
男人梗着脖子说:“那也是我大哥。”
“你已经结婚了,这个津贴从今天开始就没有了,以后你也别想。”
身后传来一阵一阵的怒骂和安慰,陈文君拿着篮子去粮管所兑换米和肉,自己都吃不饱,只怕两个孩子更惨,心里不禁涌起了一抹同情。
陈文君将津贴牢牢地攥在自己手里后,生活立刻就改善了,她看着篮子里有米有肉,还有卖水果的张婶送的两个大苹果。
美滋滋的往前走,看到路边两个孩子在捡废品,大一点的男孩子一脸严肃,拿着一个蛇皮口袋,里面装的应该就是今天的收获。
陈文君第一次在一个小孩身上想到了少年老成这个词。
身后跟着的小女孩,身上的衣服干净却泛白,像是浆洗多次后颜色褪尽。
手上拿着一个破布兔子,上面带着污渍,应该是从那个垃圾箱里捡出来的。
女孩脸上充满了喜悦,并没有因为这是别人不要的玩具就不喜欢。
多么好的孩子啊!
男孩儿看到熟悉的身影后,眼睛也亮了几分,一手拉着妹妹,另一手拖着废品袋。
“妹妹,是妈妈。”
“妈妈。”
陈文君一脸讶异,莫非这就是原主的一双儿女,那自己现在就是他们的妈妈了。
第一次当妈,陈文君还怪有些紧张。
“你们好啊……不对……你们今天辛苦了。”
稍大的男孩开口,“妈妈,我今天没让妹妹乱跑。”
“今天还遇到了好心人,给了我们好多瓶子,今天的晚饭有找落了。”
女孩“妈妈,我捡到了一直小兔子,它真可怜,我能把它带回家吗?”
“爸爸不在,就让小兔子替代,这样我们还是一家四口。”
陈文君有些啼笑皆非,“乐乐乖,小兔子是不能当爸爸的,乐乐是有爸爸的,对吗。”
“可是爸爸已经很久没回来了,还会记得乐乐吗?”
她摸了摸小女孩儿的头,心疼地说:“当然会了,乐乐这么懂事可爱。”
陈文君献宝一样拿出手上的篮子,“看看这是什么。”
“是肉!”
“有苹果哎!”
“今天的晚饭我们就吃这个,妈妈好好给你们露一手。”
陈文君要去牵康康的手,却牵了个空。
“妈妈,我已经是一个小男子汉了,不需要妈妈牵着。”
这两个孩子懂事的让人心疼,陈文君走在前面,两个孩子走在后面。
像是一座稳稳的大山,可以随时让孩子倚靠。
夕阳将三人的影子拉的很长,一路欢声笑语。
康康明显感觉到了母亲的变化,他从小早熟,一直照顾着家里。
怎么会认不出自己的妈妈呢?
这样的变化或许也是他一直希望的。
小孩子终究是小孩子,就算再像大人也不是大人。
此后,陈文君逐渐成为了一个称职的母亲,等孩子放学回来,她早早的做好晚饭,
站在门口等待。
她做的家常菜口感一直不错,两个孩子每次都是光盘行动,身体也不像之前一样干干瘦瘦的,好像风一吹就要倒了似的。
衣服也买了新的,曾经的旧衣服全部扔到了垃圾堆,整个家里焕然一新。
要说唯一不满意的就是那个拎不清的恶婆婆了,总是旁敲侧击的打听津贴的事,被陈文君怼回去几次后,终于消停了一段时间。
过了一段时间,陈文君决定外出打工,只靠丈夫寄来的津贴过活,也不是一个办法,这不是她一时的心血来潮,而是筹谋已久,她擅长英语可以当翻译,也可以重操旧业,都可以过的很好。
一天,她和一双儿女商量好自己外出务工的事情。
康康一向听话懂事,课业也完成的很好,从小都是其他家长口中别人家的孩子。
陈文君最放心的就是他,说完之后,儿子也很是支持。
这给她的心里增加了很多勇气,离开这个地方,开启属于她的一片天地。
女儿的接受程度却出乎她的意料,
“妈妈,你会来接我和哥哥吗?”
陈文君立刻答道:“当然了,妈妈找到工作以后会马上来接你们。”
“你和哥哥要好好学习,好好吃饭。”
女儿笑颜如花,“乐乐相信妈妈会回来的,我们来拉钩。”
“拉钩。”
第二天早上,她就坐上了最早的一班列车,山路难行,一路上摇摇晃晃的驶离破落小乡村。陈文君原本想着去寻找霍振云那个便宜丈夫,后来转念一想,霍振云常年不回家,想必心里早就没有这个家了,每次只寄来冷冰冰的津贴,多数还是被他的弟弟拿走了,陈文君心里更是不忿。
对这个只在照片上见过几眼的丈夫,更加没有什么好感。
在屁股即将碎成两半的时候,陈文君终于到达了南方,这里工作机会多,是许许多多有志青年的最佳选择。
在即将下车的时候,一个满脸络腮胡的男人,拼命的挤到她身边。
一开始没当回事,以为这个人要下车,向后退了几步,却发现这个人没有丝毫下车的意思。
陈文君心里当即起了疑惑,当下车门打开的时候,络腮胡的男人一把抢过陈文君的手包,立刻跑下车。
一开始就防备着的陈文君被这道力气猛的一拉,整个人差点被拉下车。
手里的包不翼而飞,贼人蹿入人海。
“有贼啊,偷包了!”
包里的钱就害怕被扒手偷走,没想到拿在手里也不行。
他奶奶的,旧社会的小偷也太明目张胆了。
陈文君气的差点哭出来,那可是她的路费和餐费,就这样不翼而飞了。
一个穿着中山装看起来有点严肃的男人追了过去,陈文君看到了希望般也追了过去。
“站住,别跑。”
络腮胡回头一看,原本是抢个小娘们儿的东西。
他已经观察过了,这个女人是一个人出远门。
以为没人会帮忙,没想到遇到这么一个愣头青杀出来,追着跑。
不行了,他终于没力气了。
“大哥……别追了,我还给你……累死我了。”
男人抿着嘴唇,拿过手包还给女人。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愣住了。
“霍……振云。”
“陈文君。”
陈文君只是在家里的相册里见过几眼这个名义上的丈夫,
没想到会在这种场合下遇到,而且会见义勇为,
对他的最初印象稍稍有点改观。
她带着一脸疑惑,叫出的名字也有些磕绊。
而她面前的男人,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眉毛却皱成了一个川字。
“你怎么会在这里。”
“那我应该在哪里,在老家被人欺负死吗?”
陈文君以为自己很坚强,可是一见到霍振云,她心里的委屈就止不住的往外冒,
她已经分不清是替原主鸣不平,还是为两个孩子叫屈。
男人眉头皱的更深了,“有人欺负你?”
陈文君侧过头,“这么多年你不闻不问,估计早就忘了自己有一个家了。”
男人一时站在原地不知道说什么好,“这些日子军部有些忙……”
霍振云的话没说完,他自己都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他从来都是先集体后个人,先大家后小家,也一直认为自己没有做错什么。
第一次面对这样的诘问,反而笨嘴拙舌起来。
“对不起。”
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所以只好道歉。
“霍团长好大的脸面,你的对不起很金贵吗?”
男人突然意识到什么,“你是来找我的。”
陈文君刚想反驳却没有言语,因为她一开始的确是这样想的,
只是后来她觉得男人靠不住,靠自己比什么都强。
“你不在乎这个家,我在乎,你不在乎儿女,我在乎。”
男人开口道:“我在外赚钱养家,你照顾家里的一切,我答应你会常回家。”
陈文君有些气急,“我不要你的可怜,不要你自以为是的恩赐。”
“我靠自己也能打拼出来一番事业。”
陈文君发泄完后颓丧起来,“霍团长,我不是你手下的兵,不用听你指挥。”
拿着手包和身上的包袱向前走,没有理会身后的视线。
“你要去哪里?”
“我要去打工,你别跟着我。”
霍振云往前走的步伐忽的一顿,神色复杂,遥遥望向远处不屈的女人。
这一刻,他好像重新认识了陈文君,她不再是那个胆小软弱的女人,
原来她也可以这么勇敢无畏。
陈文君一个人拿着包袱,像一个时间旅人,夕阳下为她镀了一层光辉。
陈文君离开之后,来到广州的一家做外贸生意的店铺,老板南姐是个性格热情大方的人。说她的到来像是水浒传里的鲁智深,跟个及时雨似的。
陈文君一开始还一头雾水,她瘦胳膊瘦腿的,
哪里能跟倒拔垂杨柳的花和尚比呢?后面又听到及时雨,
才明白老板娘说的是宋江。
南姐看陈文君无依无靠,又跋山涉水来这边务工,眼里多了几丝怀念。
给她安排好住宿后,说了些日常工作就是和外国人交涉一些工作内容。
工作轻松之余,薪酬也不少,陈文君决定过几天安定下来,她就把康康和乐乐接过来,再也不受那个恶霍老太的鸟气。
日子也在一点一点的过着,大家都很喜欢康康和乐乐,康康算数做的好,经常帮郭大姐计算一些货品数量。乐乐古灵精怪,是这里的开心果。
南姐手下的工人都是女工,大家都会互相帮助,
开始还会疑惑,明明男人比女人的力气还大,
码头卸货的工人却都是健壮一点的女工。
一次陈文君去后面听到跑堂口的陈大姐说起老板娘的往事。
南姐原来叫谢知南,被赌鬼老公输完家里的钱后,要把她给卖了。
这家店铺原来的老板宁姐看不下去买卖女人的事情发生,当即决定买下来。
后来宁姐看她干活手脚利落,人也聪明,越发欣赏她,
夜里也教授她一些生意上的事情,久而久之,大家也越发信任她。
宁姐离开后,铺子就交到南姐手里,接收铺子的规矩是只招女工。
给所有女人一个安身立命的机会,让她们不必依靠男人而活。
听完后的陈文君大受震撼,原来在这个社会也有这样的一群人,
为妇女事业而努力奋斗。
古代不许女子读书上学堂,一辈子只能依附男子过活,以男子为天。
后世不让女子外出打工,认为赚钱是男人的事,女人就该在家里守着锅碗瓢盆。
可是,凭什么呢?
陈文君是收到过现代教育的女性,穿书这样一次偶然的机会,
让她见识到了前人不断在黑暗中凿光,在淤泥里种荷,在枷锁中孕育翅膀。
休言女子非英物,夜夜龙泉壁上鸣。
回家的路上,陈文君内心还是久久不能平静,
要回到租的房间需要先穿过一段没有灯的小巷,
这里的路长满了青苔,稍不留神就容易摔倒。
除了听故事以外,陈大姐还说走夜路的时候要小心点,最好结伴而行,
最近有个变态杀人狂在这一带活动。
陈文君想到此,心里毛毛的。
总感觉有人在背后窥伺,每每回头却什么也没有。
陈文君心下狐疑,如果不是变态杀人狂就是闹鬼了。
她的脚步越发快了,心里也变得迫切,希望快点穿梭过这段小巷子。
身后的霍振云看到前面的人越走越快,他的脚步也在身后跟着。
最近一带有一个名叫代号狂斧的杀人犯活动频繁,上级派他来这里走访调查。
夜路不安全,他也担心陈文君的安全,虽然女人说不想让他跟着。
悄悄跟着,不让任何人发现就不算跟着了。
霍振云用这套说辞说服了自己。
思索间,女人的身影已经不在前面了,他一向平静的神情出现了一丝焦急。
陈文君躲在暗处看到出现的人影,拿起手里的包一阵乱打。
“变态,滚啊!”
“今天我就要跟你拼了!”
她打累了都没看到面前的人移动分毫,男人还是保持着原地站立的动作。
两两相望,两个人神色都有些错愕。
“怎么是你!”
“你没事吧。”
陈文君一脸问号,“我,我能有什么事,要不是你吓我,我都到家了。”
“你还没回答我,你不是在部队吗?”
“我来调查杀人案件,刚好得知你在附近住着,想送你回家。”
陈文君一脸不信,“就这么巧合。”
霍振云有些急切,“我真的没有故意跟踪你来这里。”
得知这些日子霍振云在角落默默守护的身影,陈文君的心涌过一丝暖流。
“你……没事吧……我下手有点重。”
说着陈文君就要上手查看,尽管他们是夫妻,
可是长久的不见面,两个人还是有些生疏,没想到先不好意思的竟然是霍振云。
霍振云有些害羞,“没事,你下手不重的。”
第一次相见的见义勇为,第二次相见默默守护。
他好像从来不擅长解释,只用会行动默默证明。
到出租屋后,陈文君邀请霍振云进去。
“要进去看看吗?康康和乐乐应该还没睡。”
他有些意外似乎没想到我会这样说,“我……可以吗?”
“当然,你可是他们的爸爸。”
屋内灯光昏黄,康康在做着算数,眉目间已经有了霍振云的影子,
乐乐好像格外喜欢兔子玩偶,陈文君发了工钱之后,
立刻买了一个更大更漂亮的,乐乐爱不释手。
霍振云看着眼前温馨的场景,他好像缺失了这道光很多年,
触摸到光源时,总免不了被灼伤。
他的眼角泛着红晕,“谢谢你。”
“谢我做什么,我同样也是他们的母亲。”
康康第一个发现来人,眼睛亮亮的,像天上的启明星。
不管周遭如何灰暗,总有微光不灭。
“爸……爸。”
“乐乐,是爸爸,妈妈把爸爸带来了。”
尽管久别重逢,也有血缘纽带链接在一起。
乐乐从椅子上下来,很自然的来到门口。
眼睛笑的眯起来,好像他们不曾分离,只是日常归家。
“爸爸,快坐下,乐乐给你捶捶肩好不好。”
康康向来稳重,有的时候陈文君也会怀疑这真的是一个孩子吗?
不会也是和她一起从异世来的孤魂。
康康总说自己是个男子汉,日常也不要拉手,这次也鬼使神差的将陈文君拉到桌子旁坐下。
两个人对面而坐,一时有些无言。
霍振云向来是个沉默寡言的人,无论女儿乐乐怎么问他,他的回答都是一板一眼。
像是机械式的回答,这就是流传已久的老干部作风吗?
“爸爸,这个兔子好看吗?”
“好看。”
“兔子好看还是乐乐好看。”
“乐乐。”
“妈妈和乐乐那个好看。”
瞬间三个人的目光齐刷刷的移过来,
昏黄的灯光照耀下,陈文君好像看到了霍振云的脸上有一丝诡异的红晕,
表情到没多大变化,开口却像是得了口吃一样。
“……都好……看。”
“爸爸,只能选一个哦。”
陈文君仿佛看到了康康和乐乐眼中一闪而过的狡黠,
这两个小鬼头,真当她看不出来吗?
一个小小的居所,暖黄的灯光,一张不大不小的方桌,一家人其乐融融,
在那个年代,这就是好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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