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说:苏烬傅斯珩《余烬之舞》
我是傅斯珩养的金丝雀,也是芭蕾舞团的首席。
他的白月光假装被我推下楼梯,“流产”了。
盛怒之下,傅斯珩亲手用高尔夫球杆打断了我的腿。
三年后,我坐着轮椅参加他的庆功宴,在他和新欢举杯时,我笑着将手中的酒杯,狠狠砸在他那条即将迈向事业巅峰的腿上。
......
傅氏集团的庆功宴,灯火通明,人头攒动。
傅斯珩穿着一身笔挺的西装,正搂着他的新欢温楚楚,得意洋洋地接受所有人的恭维。
而我,苏家消失了三年的大女儿,坐着轮椅,被特助推进了会场。
全场瞬间安静了。
所有人的目光“刷”地一下全盯在我身上,惊讶,探究,还有看好戏的。
我懒得搭理他们,视线直勾勾地穿过人群,落在了台上那个男人身上。
傅斯珩脸上的笑容僵住了,瞳孔猛地一缩,明显慌了。
但也就一秒钟,那点慌乱就变成了浓得化不开的厌恶和瞧不起。
他看我的眼神,跟看一坨自己爬回来的垃圾没什么两样。
特助递给我一杯红酒。我接过。
自己滑着轮椅,在一片喧哗声中,慢悠悠地晃到了傅斯珩面前。
他眉头拧成一个疙瘩,张嘴就要骂人。
我没给他这个机会。
手一扬,满满一杯红酒,连着杯子,照着他的小腿就砸了过去。
“砰!”
玻璃碎裂的声音,特别响。
傅斯珩闷哼一声,昂贵的裤腿上,红色的酒渍迅速晕开,看着又脏又狼狈。
我抬起头冲他笑了。
这是三年来,我第一次对他笑。
声音轻轻的,话却像刀子。
“傅总,好久不见啊。我回来了,特意给你送份大礼。”
傅斯珩的脸,黑得像锅底。
他怀里的温楚楚,戏精上身,尖叫一声就往他身后躲,活像只受了惊的鹌鹑。
“苏烬!你他妈疯了!”傅斯珩咬着牙,声音像是从后槽牙里挤出来的。
我嘴角的笑意更大了。
“疯?傅总,我这条腿废了三年,就换来你一句‘疯了’?也太不值钱了吧。”
我用手指敲了敲轮椅的金属扶手,眼神落在他那条倒霉的腿上。
“这点儿疼,跟你当年拿着高尔夫球杆,一寸寸砸断我骨头的时候比,算个屁啊?”
这句话,就像往滚油里泼了一瓢冷水,整个宴会厅都炸了。
所有人的眼珠子,在我跟傅斯珩之间来来回回地转,那表情要多精彩有多精彩。
傅斯珩的脸,一阵红一阵白,气得嘴唇都在抖。
他大概做梦也想不到,我敢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把他干的这些烂事全说出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他吼了一声,还想维持他那可笑的体面,“保安!保安呢!把这个疯女人给我扔出去!”
几个保安围了上来,你看我我看你,一脸为难。
我身后的特助往前站了一步,声音冷得掉冰渣:“我倒要看看谁敢动我们苏总。”
“苏总?”傅斯行像是听见了天大的笑话,扯着嘴角,一脸讥讽,“她算个什么东西?一个被我玩腻了的不要的残废!”
他这话说的声音又大又清楚,摆明了是故意羞辱我。
周围立马响起一片压着嗓子的偷笑声。
温楚楚从他背后探出个脑袋,眼睛里全是藏不住的得意。
我脸上的笑容一点点收了起来。眼神冷得能把人冻僵。
三年前,就是这个男人,用最甜的情话把我骗进爱情的笼子里,又用最狠的手段折断我的翅膀。
他以为他毁掉的,是我的腿,我的前途。
他不知道,他亲手把那个爱他的苏烬杀死了,然后用她的血肉,喂养出了一个只为复仇而生的恶鬼。
“傅斯珩,”我一个字一个字地往外蹦,声音不大,但保证在场的每个人都能听清,“你很快就会知道,我到底算个什么东西。”
说完,我懒得再看他那张臭脸,扭头对特助说:“走。”
轮椅转了个方向,人群自动给我让出一条路。
我就这么在所有人的注视下,平静地离开了这个让我恶心的地方。
身后,傅斯珩气急败坏的咆哮声和砸东西的声音,听着还挺悦耳。
三年前,芭蕾舞团年度汇演的最后一次彩排。
我刚换好练功服,傅斯珩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苏烬,你今天要是敢去跳舞,我们就完了!”
隔着电话,他的咆哮都能震碎屏幕。
我对着镜子压下心里的烦躁:“傅斯珩,今晚是最后一次彩排,我是首席,真的不能缺席。”
“首席?”电话那头是他毫不掩饰的嘲讽,“一个戏子,还真把自己当角儿了?我告诉你,今晚王总的局,拿下他,傅氏市值能翻一倍。你那破舞团,能给你带来什么?”
戏子?破舞团?
我赖以为生的梦想,在他嘴里竟然这样一文不值。
心一寸寸冷下去:“这是我的事业,请你尊重点。”
“尊重?”他冷笑道,“苏烬,别忘了,你吃我的穿我的,就是我养的一条狗。我让你往东,你不能往西。半小时内滚过来,不然后果自负。”
电话被狠狠挂断。
镜子里的我,眼圈红了。
这就是我爱了五年的男人。
他把我从苏家带出来,说要给我一个家,结果却造了个金丝笼。
他要的不是爱人,是个听话的宠物。
我最终还是去了。
不是怕他,是当时还傻,觉得能跟他讲通道理。
当我穿着被汗浸湿的练功服,推开包厢门时,所有人的目光都射了过来。
傅斯珩坐在主位,怀里坐着娇滴滴的温楚楚。
她看到我,眼神里闪过一丝得意。
傅斯珩看都没看我,对着一个满脸油光的胖子笑道:“王总,你看,我这只金丝雀今天不听话,非要去跳什么舞,现在才来,得罚。”
那个王总,色眯眯的眼睛在我身上扫来扫去:“傅总的金丝雀,就是不一样,这身段,啧啧啧,不一般啊。”
傅斯珩端起一杯酒,递到我面前,语气冰冷:“自己选,喝了这瓶酒,还是给王总跳支舞助助兴?”
指甲深深陷进掌心,屈辱像潮水一样将我淹没。
周围全是哄笑声。
我看着傅斯珩,他的眼里没有半点心疼,只有掌控一切的冷漠。
我懂了。
他不是不尊重我的梦想。
他是要毁了我,毁掉我所有不属于他的东西。
我选了喝酒。
一整瓶洋酒,我对着瓶口一口气灌了下去。
胃里像烧了一把火。
我把空酒瓶重重地顿在桌上。
“傅总,现在满意了吗?”
他皱了皱眉,没说话。
“滚一边去,别在这儿碍眼。
我像个玩偶,被他挥之即去,默默退到角落。
那一晚,我看着他和别人推杯换盏,看着他把温楚楚搂在怀里调笑。
而我像个笑话。
酒局散了,傅斯珩大醉。
我去扶他,被他一把推开。
“别碰我!脏!”
他嫌恶地看着我身上的练功服,然后把温楚楚拉进怀里。
“楚楚,还是你乖。”
温楚楚扶着他,柔声说:“斯珩,你喝多了。烬姐姐也是为了梦想……”
“梦想?”傅斯珩冷笑,“她那也配叫梦想?不过是想在外面勾引男人罢了!”
一句话,像刀子一样,把我捅了个对穿。
原来我视若生命的东西,在他眼里这么不堪。
第二天,舞团团长找到我,脸色难看。
“苏烬,傅氏突然撤了对我们所有的赞助。”
我脑子“嗡”的一声。
“不仅如此......”团长叹气,“他还放话,只要你还在舞团一天,就不会有任何企业敢给我们投资。”
他这是要逼死我。
逼我放弃我现在珍视的一切,彻底做他的笼中鸟。
我冲进傅氏集团顶楼,傅斯珩正和温楚楚头挨着头看设计图。
他看到我,一点也不意外。
“想通了?”
“傅斯珩,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气得发抖。
“我给过你机会。”他语气平淡,像在说天气。
“那是我的生命!”
“你的生命?”他站起来,走到我面前,一把捏住我的下巴,力道大得像是要捏碎我的骨头,“苏烬,我告诉你,你的命是我的。我让你生,你才能生。我让你死,你就得死。”
他的眼神,冰冷又疯狂。
那一刻,我真的怕了。
僵持中,温楚楚走了过来,拉开傅斯珩的手。
“斯珩,你别这样,吓到烬姐姐了。”
她转向我一脸无辜:“烬姐姐,你别怪斯珩,他太在乎你了。其实跳舞也不是唯一的出路,女孩子家,最重要的还是找个好归宿。”
我看着她,忽然笑了。
“温楚楚,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她的脸瞬间白了。
傅斯珩一把将我甩开,我撞在桌角,腰上传来剧痛。
“苏烬!给楚楚道歉!”
“道歉?”我扶着腰,冷冷地看着这对狗男女,“她也配?”
“你!”傅斯珩扬起了手。
巴掌没落下来,被温楚楚拉住了。
“斯珩,不要!”她哭着摇头,“是我不好,我不该多嘴。烬姐姐不喜欢我,我走就是了。”
她说着就跑。
傅斯珩立刻追上去,将她一把搂进怀里。
“楚楚,不关你的事,是她不知好歹。”
他抱着她,轻声安慰,像在呵护什么稀世珍宝。
而我却像个小丑。
这场闹剧,我输得一败涂地。
但我没放弃芭蕾。
我用我妈留给我的钱,暂时填上了舞团的窟窿。
傅斯珩开始夜不归宿,报纸上全是他和温楚楚出双入对的新闻。
所有人都说,温楚楚才是傅总的真爱,我这个正牌女友,不过是个摆设。
我不在乎了。
心死了就不会痛了。
我把所有精力都投入到排练中,准备即将在国家大剧院上演的天鹅湖。
那是我最重要的演出。
只要成功,我就能彻底摆脱他,站在世界的舞台上。
演出前一天,意外发生了。
后台楼梯间,温楚楚拦住了我。
她不再装柔弱,脸上带着得意的笑。
“苏烬,你斗不过我的。”
“我没兴趣跟你斗。”我绕开她。
她再次挡在我面前,压低声音:“斯珩说了,只要我能让他开心,傅太太的位置就是我的。他还说,早就玩腻你了。”
我面无表情:“说完了吗?说完就滚。”
她的脸色变了。
“苏烬,你别得意!你以为你还能去跳你的天鹅湖吗?我告诉你,你休想!”
这时,楼梯口传来傅斯珩的声音。
“楚楚?”
温楚楚的眼神瞬间变了。
她脸上露出惊恐,身体猛地向后倒去。
“啊——”
她尖叫着,从楼梯上滚了下去。
而她的手,还死死抓着我的手腕,看起来,就像是我把她推下去的。
一切发生得太快,我还没来得及反应。
傅斯珩冲过来,看都没看我一眼,直奔倒在血泊中的温楚楚。
“楚楚!楚楚你怎么样?”
温楚楚虚弱地捂着肚子,痛苦地呻吟:“斯珩……我的肚子……好痛……我们的孩子……”
孩子?
我如遭雷击。
傅斯珩抬起头,眼睛里是滔天的杀意。
他一步步向我走来。
“苏烬,你怎么可以恶毒成这样!”
“不是我……”我后退,“是她自己……”
“啪!”
一个响亮的耳光,打得我耳朵嗡嗡作响。
“你还敢狡辩!”傅斯珩掐住我的脖子,将我抵在墙上,“楚楚怀了我的孩子,你竟然敢下这种毒手!”
窒息感传来。
我挣扎着:“我没有……”
“我早就警告过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你毁了我的孩子,我就毁了你最在意的东西!”
他拖着我,像拖一条死狗,拖进别墅的地下室。
他从高尔夫球袋里,抽出一根球杆。
我终于感到了恐惧。
“傅斯珩,你要干什么?”
他没回答。
他只是举起球杆,对着我的左腿,狠狠地砸了下去。
“啊!...!”
我听到了骨头碎裂的声音。
我的腿。
我跳了十五年芭蕾的腿。
我倒在血泊里,痛得快要昏死过去。
我向他伸出手,乞求他。
“傅斯珩……救我……送我去医院……我的腿……”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我,眼神冷漠得像在看一块石头。
他拿出手机,拨通了电话。
我以为他在叫救护车。
结果,我听到他说:
“把这个东西处理掉,别脏了我的地毯。”
我被苏家的老管家林叔找到时,已经是个废人了。
腿骨粉碎性骨折,神经受损,再也没可能站上舞台。
他们把我送到国外最好的医院,请了全球顶尖的专家。
最终,还是截了肢,换上了冰冷的义肢。
从天鹅到折翼的乌鸦,我把自己关在房间里,想就这么烂掉算了。
是林叔跪在我床前,哭着求我。
“大小姐,苏家不能倒!老爷夫人的仇不能不报!”
仇人。
傅斯珩。
这两个字,像一把火重新点燃了我。
是啊,我怎么能倒下?
我还没让他血债血偿。
我还没让他尝尝,从云端跌落地狱的滋味。
从那天起我活了过来。
我学康复,学走路,学商业,学金融。
我用三年的时间,把自己从一个艺术家,变成了一个疯子。
我接手了濒临破产的苏氏,在海外杀出了一条血路。
现在我回来了。
回来拿回属于我的一切。
也回来毁掉他的一切。
城南那块地,傅斯珩为了拿下,抵押了整个公司。
竞标会上,林森代表我出席竞拍。
我只交代了一句话:“不管他出多少,我们都比他多一个亿。”
上午十一点,林森打来电话。
“苏小姐,哈哈哈,我们赢了!傅氏的人脸都气绿了。”
“意料之中。”
财经新闻上,傅氏的代表面对记者的提问支支吾吾狼狈不堪。
我关掉电视,给自己倒了杯红酒。
一个价值十亿的陷阱,傅斯珩,你跳进来了。
下午三点,他的电话就打了过来。
“苏烬,是你做的,对不对?”
“傅总指的是什么?”我明知故问。
“城南的地!”他吼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看到傅总不开心,我就开心了。”
电话那头是粗重的喘息。
“苏烬,你到底想怎么样?”
“我想让你也尝尝,一无所有的滋味。”
“你做梦!”
“是不是做梦,我们等着瞧。”
我挂断电话,把他拉黑。
傍晚,林森来电,语气凝重。
“苏小姐,我们的人去接管地块,被傅氏的人打了。”
“报警。”我冷冷地说,“找最好的律师,告他们故意伤害。把事情闹大。”
“是。”
“还有,”我补充道,“把傅氏偷税漏税的证据,匿名发给税务局和证监会。”
这些,都是我为他准备的开胃菜。
傅斯珩,你以为断了我的腿,我就站不起来了?
你错了。
我不仅要站起来,我还要站在你的尸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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