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越野许卿霞沈偕鸾《你曾是我的星星》
缆车坠落那天,傅越野的兄弟当场死亡。
他却和对方的老婆一起消失在深山里。
我跟着武警搜了五天四夜,才看到他搀着浑身青紫的女人走出来。
“是卿霞用体温为我保暖,用体液帮我消毒止血,我才得以活下来。”
许卿霞哭着正要下跪,被傅越野一把握住手腕拽起来。
“我接受你的任何惩罚,但我发誓,和她之间绝无私情。”
他把马鞭塞给我,一米八的身躯伏在地上。
我攥紧马鞭,几次扬手,还是放下了。
可他的旧伤始终不见好,每次都去找许卿霞治疗。
回来再用马鞭惩戒自己。
一年后,傅越野掀开衣服,露出99道纵横交错的疤痕。
“老婆,你放心,孩子生下来也只会认你做母亲。”
我摸着口袋里的孕检单,在他满怀希望的眼神里点头。
“好。”
1
傅越野把许卿霞揽进怀里。
明明是在跟我说话,他的手却轻轻拍在她的背上:
“偕鸾,你别生气,大哥是为救我才在缆车事故中丧命的,卿霞又在山里拼着命给我保暖止血,我欠他们两条命,让她和孩子留在身边,不过是为了还这份恩情!”
他的姿态放得很低,每一个字都在为许卿霞辩护。
见我表情依然冰冷,营地的兄弟们纷纷围上来,语气激动:
“嫂子,就算你心里不痛快,今天我们也必须为卿霞说句公道话!”
“她一个刚失去丈夫的女人,在山里为傅哥拼了命又丢尽颜面,傅哥照顾她也是理所应当!”
“嫂子你天天待在诊所里,不懂野外求生有多凶险,卿霞为傅哥付出这么多,不能让她白白寒了心!”
“都给我闭嘴!”
傅越野厉声打断他们,语气却又放软了几分:
“沈偕鸾永远是我唯一的妻子!至于卿霞,我会用余生来补偿她。”
他低头看向怀中脸色惨白的许卿霞,眼里的怜惜根本藏不住,抬手轻轻帮她顺着后背。
我喉咙里涌上一股苦涩,张了张嘴,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来。
别人不清楚,傅越野心里应该明白。
当年他在比赛中摔伤脊椎,是我背着他穿过积雪的山路赶去医院。
途中被滚落的碎石砸中腹部,我咬着牙撑到医院门口,血水一路蜿蜒。
从此失去了第一个孩子,留下了难以怀孕的病根。
那时我在ICU躺了十几天,醒来的时候,他发过誓。
以后再也不会让我吃一点苦,会守护我一辈子的平安。
可现在,他却为了另一个女人,在我面前卑微地恳求让步。
我沉默地转过身。
傅越野快步跟了上来。
他把身上的骑士外套脱下来披在我肩头,指尖温柔地整理着我的衣领:
“外面风大,别着凉,偕鸾,你总是不懂得照顾自己。”
外套上残留的体温包裹着我,我不由自主地抚上小腹。
那里正悄悄孕育着一个小小的生命,是我等了五年的奇迹。
却被他接下来的话瞬间击碎:
“卿霞身体虚弱,营地宿舍条件太差,你把湖畔那套公寓让给她住,你先搬回老宅住一段时间。”
我原本要说出口的话突然卡在喉咙里,硬生生地吞了回去。
那套公寓是他专门为我改造的。
知道我流产后怕冷,装了全套的温控系统保持最舒适的温度。
而老宅常年阴冷潮湿,我每次住进去都会腿伤复发疼得难以入睡,除了逢年过节祭拜从不会踏足。
以前他把所有最好的东西都放在我面前,现在却要我把一切都拱手让给别人。
2
我垂下眼睫,轻声回答:“好。”
傅越野明显如释重负,抬起手在我额头落下一个吻:
“偕鸾,还是你最通情达理。”
他转过身快步走回许卿霞身旁,小心地搀扶着她的手臂。
我紧紧攥住拳头。
寒意从指尖渗透进来蔓延到四肢百骸,身体止不住地轻微颤抖。
挂好号,很快就被推进手术室。
医生温和地安慰:
“傅太太,你能想开就好,你之前有过流产经历,体质本来就弱,这个孩子真的不建议保留。”
我没吭声。
其实在超声波影像上看见那个微小的胚胎时,我心里全是喜悦。
即便医生反复强调危险性很高,还是坚持要生下来。
这是我和傅越野期待了五年的孩子。
哪怕赌上生命,我也心甘情愿。
但现在,已经没有意义了。
冰冷的器械探入体内,我疼得紧紧抓住床单。
泪水悄无声息地滑落脸颊,滴在手术台上。
手机忽然急促地响了起来,护士帮我按下接听键放在耳边。
傅越野暴怒的吼声立刻传来:
“沈偕鸾!你到底想干什么!为什么要害卿霞!”
我大脑一片混沌:“你说什么?”
“卿霞被人绑架了!绑匪发来的地点就是湖畔那套公寓!”
他在电话里咆哮,“那套公寓的密码只有你我知道,不是你还会是谁!”
我疼得无法开口,只能使劲摇头,却忘记他看不到。
电话另一端传来东西被砸碎的声音,他的语气充满威胁:
“要是卿霞和孩子出了任何差错,我一定不会饶过你!”
护士尴尬地把手机收回去。
我无力地闭上眼睛。
手术结束,医生把我推出手术室门口。
傅越野的营地兄弟凶神恶煞地冲过来,粗暴地将我从轮椅上拽起来。
用冰冷的绳索绑住我的双手,语气狠厉:
“傅哥下令了,把你带到公寓去!要是绑匪不放人,就拿你去换卿霞!”
“你们是疯了吗!她才刚做完手术!”
医生连忙上前想要阻止,却被他们用力推开摔在地上。
我被强行拖进越野车里,剧烈的震荡让小腹传来撕裂般的剧痛。
眼前瞬间变黑,我彻底昏了过去。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一盆冰水泼在我脸上把我惊醒。
我迷糊地睁开眼睛,傅越野愤怒地将水盆砸向地面。
他伸手扼住我的喉咙,眼里满是憎恶:
“沈偕鸾,这些年我是不是对你太好了?你竟然狠毒到容不下一个孕妇!”
我全身颤抖,嘴唇打着哆嗦,连句完整的话都说不清楚:
“我没有…”
傅越野压根不相信,眼睛通红地揪住我的头发,用力把我从车上拖下来。
许卿霞被绑在公寓楼下的路灯杆上,哭得泪眼婆娑:
“越野,你别靠近!太危险了!”
看见我被拖过来,她又转过脸看着我,声音里全是恳求:
“嫂子,你要是真的接受不了我,我离开就是了,求求你放过我的孩子!”
我慌乱地摇着头,眼泪模糊了视线:“不是我!真的不是我干的!”
“傅哥,绑匪逃走了!”
大家检查完周围,马上冲过去给许卿霞松绑。
傅越野快步奔过去,小心翼翼地将她抱进怀里,像是怕碰伤她一样,紧紧护住她的肚子。
傅越野的兄弟朝我吐了口唾沫,语气里充满鄙视:
“呸!真想不到你是这种心狠手辣的女人!我们还一直认你为嫂子!”
“没错!许小姐那么善良温柔,你竟然狠得下心,根本不配做傅哥的妻子!”
“行了。”
傅越野冷着脸制止他们,低头看向我,眼神冰冷刺骨:
“沈偕鸾,这次你太过火了,就在这里冷静一会吧。”
他扶着许卿霞转身走开。
许卿霞回过头时,朝我露出一抹灿烂明媚的笑容。
3
三天之后,我躺在冰冷的水泥地上。
全身被寒风吹得僵直,嘴唇干裂渗出血迹。
意识越来越模糊,几乎就要坚持不住了。
就在我以为自己要死在这里的时候,一个熟悉的身影缓缓向我走来。
“救,救我!”
我耗尽最后的力气,发出微弱的呼救声。
失去知觉之前,我听到一声无奈的低叹:“偕鸾,你怎么让自己变成这样了。”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地下储藏室的地板上。
傅越野眼神复杂:“醒了?”
他端着一杯温水送到我唇边。
我却本能地偏开头,躲开了接触。
他把水杯砸到桌上,烦躁地瞪着我:
“我没有追究你绑架卿霞的事情,你还想怎样?能不能不要这么斤斤计较,很没意思,知不知道!”
我冷笑出声。
他连调查都不调查,就断定是我做的。
如果我真想对付许卿霞,早在她一次次以“救治”为借口靠近他的时候,就不会袖手旁观。
“越野。”
许卿霞的声音从门外飘进来,她扶着肚子,缓缓走进储藏室。
傅越野噌地站起身。
他快步迎过去,小心翼翼地搀扶着她的腰:
“你怎么下来了?赶紧坐下,别让自己太累。”
“我放心不下嫂子,就下来看看。嫂子她还好吗?”
许卿霞怯生生地问道。
看向我的时候,眼里写满恐惧,不自觉地往傅越野身后缩了缩。
傅越野瞥了我一眼,语气冷漠。
“别管她,她死不了。”
“接下来这几个月你就留在这里,等到卿霞顺利把孩子生下来为止。”
储藏室的门缓缓合上。
我支撑着虚弱的身体坐起来,把桌上的水一口气喝光。
从角落的纸箱里找出一部加密手机,拨出了一个号码:
“你之前提的事,我同意了。”
“真的吗?太好了!你现在在哪儿?我立刻去接你!”
电话那端传来欣喜若狂的声音。
“让我先处理完最后一件事再联系你。”
我挂掉电话,爬到门边,用尽气力一下一下地敲门。
过了许久,门外才响起不耐烦的声音:“又想干什么?”
是傅越野最铁的一个兄弟,林子豪。
我隔着门缝说:“求你,帮我弄点吃的来,我已经整整三天没吃过东西了。”
“怎么还没饿死你!等着!”
脚步声逐渐远去。
林子豪再回来的时候,推开储藏室的门。
把一个盛着发臭剩菜的铁盆狠狠踹在我面前:
“爱吃不吃!”
我皱了皱眉头,突然抬起头看着他:
“林子豪,你过来一下,我有件事要跟你说,跟许卿霞有关。”
听到这个名字,林子豪愣了一下,还是面带警惕地走了过来:
“你想说什么?”
话音未落,就被我用藏在袖子里的铁丝猛地勒住了喉咙。
没有人知道,当年我也曾是野外救援队的成员。
身手甚至要比许多男性队员都敏捷。
我用尽全力收紧手臂,直到他昏迷过去才松手。
顺利躲开监控镜头,我悄悄上了楼。
刚准备推门出去,却一把撞见傅越野。
他带着医疗团队风风火火地闯了进来,一眼就看见了我。
眼神在顷刻之间就锁定住了我,变得异常凶狠。
啪。
一个重重的耳光。
我的脸被打偏向一侧。
嘴角马上渗出血丝,口腔里满是铁锈的味道。
“沈偕鸾!谁给你的胆子对卿霞动手的!”
我的脑子一片空白,两行泪不自觉地落下。
但下一秒,我就被他一脚踹在胸口。
剧烈的疼痛打醒了我。
营地的兄弟们立刻冲上前,死死抓住我的双手,反扣到背后。
“你这半年表面安分,原来是在背地里扎木偶诅咒卿霞肚子里的孩子!”
他把一个插满钢针的小木偶狠狠砸向我身上。
木屑四溅飞舞,划破了我的手臂。
我看着地上破碎的木偶,正要解释,小腹突然传来一阵撕裂般的疼痛。
鲜血顺着裤管滴落下来。
只感觉全身的热量都在逐渐消失,眼前越来越暗。
傅越野顿住了,他手足无措地盯着地上。
随后似乎想明白了什么,气笑了:
“沈偕鸾,你在搞笑吗?来大姨妈不说,故意装着这等我呢?”
我抬起头:“傅越野,我们离婚吧。”
傅越野大步走过来,举起手想再打我,却生生停在半空中。
“想离婚?做梦!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女人!”
我自嘲地笑了笑。
楼上传来许卿霞痛苦的呻吟。
傅越野脸色骤然大变,一挥手,带着医疗团队匆忙冲上楼。
过了很长时间,他才从许卿霞的房间里走出来。
见我被兄弟们按住手脚,呈磕头的姿势跪在地上。
傅越野眼底闪过一丝动摇,过了一会,转过身。
“把她扔到后山去,让她自生自灭。”
4
从越野车上被丢下来后,我扶着树干艰难地向前移动。
费了好大劲才找到一条小溪蹲下来喝水。
抬起头时,却看见一双幽绿的眼睛。
是一匹野狼。
我全身僵硬,不敢有任何动作。
野狼趴在地上,死死地盯着我看。
就在它猛然扑过来的一瞬间,一声枪响撕裂夜空,野狼应声倒地抽搐。
一双有力的臂膀把我轻柔地抱了起来。
我抬起头,看见一双满是焦虑的桃花眼,声音发颤:
“怎么会是你?!”
是我十年未见的竹马。
云慕晨。
他眉头紧锁成川字,来回检查我的伤势:
“该死的傅越野!他竟然敢这么对你,要是我再晚到一步…我定要他偿命!”
我在云慕晨怀里卸下所有戒备,很快就疲惫地睡去。
再次醒来时,我躺在医院的VIP病房里。
医生神色严肃地站在床边,对着云慕晨一一叮嘱:
“她刚做完人流手术,术后不但没有好好休息,还整整三天没有进食进水,能活下来已经是奇迹。”
“她必须绝对卧床静养,不能有任何劳累,还有,她的子宫损伤严重,后续需要长时间的康复治疗。”
云慕晨专注地听着,不停点头。
听完医生的嘱咐,他立刻拿出手机:
“喂!是理查德吗?马上联系A国顶尖的妇科专家,准备最好的病房和全套会诊方案!”
“水…”
我嗓子干哑,发出虚弱的声音。
云慕晨听见声响,猛地回过头。
他惊喜地瞪大眼睛:“偕鸾,你醒了!想喝水吗?”
看着他慌慌张张地倒水,手机还差点滑进杯子里。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
一不小心牵动了腹部的伤口,疼得倒抽冷气。
云慕晨赶紧在杯子里插上吸管,送到我嘴边。
接着,他把手掌温柔地覆在我的小腹上,眉头蹙了起来。
“一定很疼吧?傅越野那个混账东西,他是疯了吗,这样对待自己的妻子!”
我喝了几口温水,终于能够清楚地说话:“你别…”
他无奈地撇了撇嘴,直接打断我:
“我明白你不希望我动手,但他把你伤成这样,我真的忍不了!”
我犹豫了一下,慢慢开口:
“那,慕晨,你带我去A国吧,我想离开这个地方。”
“不过,我还有一件事情要办。”
听完我的计划,云慕晨立刻让手下拿来我换下的衣服。
然后悄悄地放回了后山树林。
第二天一早,云慕晨陪伴着我,登上了飞往A国的私人飞机。
飞机刚降落,早就等在那里的医疗团队马上把我护送到私人医院。
病房里的一切都按我的习惯布置,温暖得像自己家一样。
我惊讶地看到,墙上挂着我少女时代的三米画像。
还有一副,是我和去世的父母。
二十年前,我跟随父母在A国生活。
他们去南非使馆出差,却在一次武装冲突中不幸遇难。
之后,我被一位野外求生专家收养。
在那里,他收养了很多战争孤儿。
我学会了格斗和生存技能,也结识了云慕晨和傅越野。
当年我和傅越野结婚回国,仓促之间忘记带走这幅画。
本以为早就丢了,没想到被云慕晨珍藏了这么多年。
我眼眶泛红,泪水模糊了视线,哽咽着说:“谢谢你,慕晨。”
云慕晨欣慰地笑了,上前紧紧拥住我。
我将双手捧住他的脸,细细端详着每一处,最后停在那片薄唇上。
回以他同样炽烈的真挚。
抖音[黑岩故事会]小程序,搜索口令[你曾是我的星星]即可阅读全文~
文章声明:以上内容(如有图片或视频亦包括在内)除非注明,否则均为网站名称原创文章,转载或复制请以超链接形式并注明出处。https://xiyoulite.com/post/8202.html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