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江赫王丽《好人积分清零后》
我叫林晚,一个死了两次的女人。
第一次,是心死。
在我为了接小姑子江月三岁的儿子,冒着倾盆大雨跑下没有电梯的七楼,最终心脏骤停倒在冰冷积水里时。
我透过模糊的意识,清晰地听见丈夫江赫在电话里对我婆婆王丽冷静地说:
「妈,你先别慌,看看她包里那张存了30万的银行卡还在不在。那可是我买新房的首付。」
第二次,是肉身死亡。
再次睁眼,剧烈的窒息感还未从胸口散去,我却发现自己回到了十年前,我们刚结婚不久的出租屋里。
墙上的婚纱照还崭新得刺眼。
耳边,响起一阵冰冷、毫无感情的机械音:
【“好人积分清零系统”已激活。】
【检测到宿主上一世“利他损己”行为超额,历史积分结算为:-1,285,300分。】
【警告:系统运行期间,任何讨好型人格行为、圣母行为,将直接扣除宿主生命值。积分归零并转为正数前,宿主生命将持续流逝。】
【请宿主努力为自己而活。】
我还没来得及消化这匪夷所思的一切,一盆散发着潮湿霉味的脏衣服就“砰”地一声,被扔在了我的脚下。
婆婆王丽双手叉腰,用她那标志性的、不容置喙的命令口吻说:“林晚,发什么呆呢?去,把小月的衣服洗了,她那真丝裙子不能机洗,你手搓一下。内衣也攒了一周了,赶紧的!”
我笑了。
好人?不,我装不起了。
这条命,是我自己的。
01
上一世,听到这句话的我,会像一台上了发条的机器,立刻应一声“好的妈”,然后任劳任怨地走进卫生间,忍着那股混合了香水和汗液的古怪味道,仔细地搓洗小姑子的贴身衣物。
江赫会心安理得地坐在沙发上打游戏,夸我“懂事”、“贤惠”,说他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让我多担待。
我担待了十年。
担待到最后,我死了,他们关心的却是我银行卡里的三十万。
那三十万,是我从大学开始兼职,工作后省吃俭用,连瓶好点的护肤品都舍不得买,一分一分攒下来的。我本打算用它作为我们小家庭的第一笔启动资金,却在王丽“我帮你们年轻人攒着”的甜言蜜语下,把工资卡和积蓄都交了出去。
结果,成了他们全家的提款机。
而现在,看着脚边那堆脏衣服,我脑中尖锐的系统警报声仿佛要刺穿我的耳膜。
【警告!检测到“无偿代劳”高危圣母行为指令!请宿主立刻拒绝,否则将扣除生命值72小时!】
心口的刺痛感瞬间传来,仿佛在提醒我,这不是梦。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十年积攒的所有委屈、不甘和滔天恨意,缓缓抬起头,第一次用一种审视的、冰冷的目光,正视着我的婆婆王丽。
我平静地开口,声音不大,但每个字都清晰无比:“妈,江月已经23岁了,是个成年人,不是3岁的孩子。她的私人衣物,特别是内衣,我一个当嫂子的,洗不合适。”
空气,瞬间凝固了。
王丽那张习惯了发号施令的脸,因为错愕而扭曲了一瞬。她掏了掏耳朵,似乎以为自己幻听了:“你说什么?你再说一遍?”
恰好此时,丈夫江赫哼着小曲从卧室走出来,看到这剑拔弩张的一幕,立刻皱起了眉。他没问前因后果,张口就是他那句万年不变的口头禅:“怎么了这是?小晚,妈的身体不好,你又不是不知道,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
他走过来,习惯性地想把我推向卫生间,嘴里和稀泥:“不就洗几件衣服吗,多大点事儿,快去吧,别惹妈生气。”
我侧身躲开了他的手。
也就是这一瞬间,脑海里响起了如天籁般的悦耳提示音:
【叮!成功拒绝不合理劳务,积分+1000!奖励现金1000元已到账尾号8888新账户。】
一条陌生的银行短信,同步出现在我那台老旧的手机屏幕上:【XX银行】您尾号8888的账户于X月X日10:15入账人民币10000元,当前余额10000元。
我看着短信,心脏狂跳。这是真的!
王丽见我不仅顶嘴,还敢躲开她儿子的触碰,彻底爆发了。她一拍大腿,声音陡然拔高八度:“反了你了林晚!你嫁到我们江家,就是我们江家的人!我让你洗是看得起你!你现在是翅膀硬了,嫌弃我们家小月了是吧?”
江赫也沉下脸:“林晚,你今天怎么回事?吃错药了?赶紧给妈道个歉!”
道歉?
我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一个是我十年付出的“受益者”,一个是我悲剧人生的“主谋”。他们理所当然的嘴脸,和我死前听到的那句话,在我脑海中重叠、交织。
我非但没有道歉,反而向前走了一步,直视着江赫的眼睛,一字一句地问:“江赫,如果今天是我让你去洗你妹妹的内衣,你愿意吗?”
江赫被我问得一噎,脸色涨红:“那怎么能一样?我是男人!”
“哦?”我挑了挑眉,“原来你也知道男女有别。既然如此,这件事就更不该由我来做。她的手是断了吗?还是说,她一个四肢健全的成年人,连自己的内衣都不会洗?”
说完,我不再理会他们震惊到呆滞的表情,转身回了我们的卧室,反手锁上了门。
【叮!正面回击道德绑架,逻辑清晰,积分+1500!奖励现金1500元已到账。】
听着门外王丽气急败坏的叫骂声和江赫不知所措的劝解声,我靠在门板上,看着手机里新增的1500元入账短信,笑了。
原来,不做个好人,感觉这么爽。
家庭第一次出现了裂痕,而我,就是那个亲手砸下第一锤的人。
接下来,好戏才刚刚开始。
02
第二天,家里的气氛降到了冰点。
早饭桌上,王丽沉着一张脸,把一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粥“咣”地放在我面前,筷子也摔得震天响。
江月顶着两个黑眼圈,显然是昨晚熬夜玩到很晚,看到我时,重重地哼了一声,别过头去。她那盆衣服,最终还是她自己不情不愿地洗了。
我慢条斯理地吃着自己下楼买的豆浆油条,对那碗清汤寡水视而不见。
王丽终于忍不住了,她清了清嗓子,摆出长辈的架势,旧事重提:“小晚啊,昨天的事妈就不跟你计较了。有件事我得跟你说说。你和江赫都还年轻,花钱大手大脚的,不知道攒钱。这样,从这个月开始,你的工资卡就由我来保管吧。我帮你们攒着,等过两年凑够了首付,买个大房子,咱们一家人住在一起,多好。”
来了。
上一世,就是这句话,让我傻乎乎地交出了经济命脉。我以为这是“融入家庭”的投名状,却不知这是套在我脖子上的第一道枷锁。
我咽下最后一口油条,用餐巾纸擦了擦嘴,然后微笑着看向王丽,眼神里没有丝毫温度。
“妈,您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我和江赫都是成年人了,有独立的理财观念,自己的钱还是自己管比较好。”
我顿了顿,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
“而且,为了家庭的和睦与公平,我提议,从今天开始,咱们家里的开销实行AA制吧。房租、水电煤气、物业费、还有每天的买菜钱,我们三方(我和江赫算一方,您和爸一方,江月一方)平摊。我会建个群,每个月把账单发在里面,大家按时支付自己那部分就好。”
“什么?!”王丽和江月异口同声地尖叫起来。
江赫也皱紧了眉头,不悦地看着我:“林晚,你疯了吗?一家人,分那么清楚干什么?传出去让人笑话!”
“亲兄弟还明算账呢。”我笑意更深,“这样不是更清楚明白吗?省得以后因为钱的事伤了和气。哦对了,从今天起,我的伙食我自己负责,就不劳烦妈您费心了。”
说完,我当着他们三个人铁青的脸色,拿出手机,点开了一个外卖APP。
“你好,我要一份你们这儿的A5和牛海陆至尊套餐,对,再加一份法式鹅肝,送到XX小区X栋X单元,谢谢。”
我点的是一家五星级酒店的外卖,一份套餐的价格,够他们一家人一周的买菜钱了。
王丽气得嘴唇都在发抖,指着我“你、你、你”了半天,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江月则在一旁嫉妒地煽风点火:“哥,你看她!拿着你的钱在外面挥霍!还AA制,她是不是想把我们都赶出去啊!”
【叮!成功维护个人财产权,提出颠覆性家庭规则,积分+5000!奖励【初级理财技能】!】
瞬间,无数关于股票、基金、期货的金融知识和数据模型涌入我的脑海,清晰得仿佛我苦读了十年。
我无视他们的吵闹,用系统奖励的钱,在新开的秘密证券账户里,果断买入了一支我脑中信息提示“明天将有利好消息发布”的科技股。
晚上,江赫第一次没有在客厅打游戏,而是黑着脸进了卧室。
他关上门,压低声音,开始了他驾轻就熟的情感PUA。
“小晚,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今天说那些话,做得那些事,我妈有多伤心你知道吗?她是为了我们好,才想帮我们管钱。我们是一家人,你非要弄得跟仇人一样吗?”
我看着他,忽然觉得很可笑。
一家人?
一家人就是我负责赚钱养家、洗衣做饭,你们负责心安理得地享受和压榨吗?
我冷静地回答:“江赫,如果你觉得AA制让你不舒服,我们可以有第二个选择。”
他眼睛一亮:“什么选择?”
“我们搬出去住。”我看着他瞬间僵硬的脸,补充道,“房租、水电、生活费,我们两个平摊。你愿意吗?”
江赫的脸色比锅底还黑。
他当然不愿意。搬出去,就意味着他再也享受不到他妈的全方位照顾,意味着他要真正承担起一个丈夫的责任。
他最擅长的,就是逃避责任。
看着他哑口无言的样子,我知道,这个家的权力结构,已经因为我的“叛逆”,开始松动了。
03
AA制的威力,远比我想象的要大。
自从我宣布只负责自己的伙食后,江家的生活品质呈现出断崖式的下跌。
第一天,王丽为了赌气,亲自下厨,做了一桌子齁咸的菜。江赫和江月扒拉了两口就放下了筷子,最后靠泡面解决了晚餐。
第二天,轮到江月做饭。这位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直接把米饭煮成了米粥,青菜炒得漆黑,还差点把厨房给点了。
第三天,他们开始点外卖。但习惯了由我支付所有开销的他们,在看到外卖价格后,只能选择最便宜的麻辣烫和盖浇饭。
而我,每天不是享受着高级餐厅的精致外卖,就是用新买的小锅给自己做点简单又营养的餐食。我甚至给自己买了一小盒进口车厘子,坐在沙发上,悠闲地一颗一颗吃着,无视他们投来的、混杂着嫉妒与愤怒的目光。
家里的垃圾桶满了,没人倒。地板脏了,没人拖。卫生间的厕纸用完了,也没人记得买。过去这些微不足道、由我一手包办的琐事,如今成了这个家最显眼的矛盾。
习惯了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婆家,彻底乱作了一团。
在这场混乱中,我唯独对我那位沉默寡言的公公江建国,保持了基本的尊重。
上一世,公公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个,在我被王丽责骂时,会偶尔说一句“行了,少说两句,小晚也不容易”的人。虽然微弱,却是我在那十年压抑生活中,感受到的唯一一丝暖意。
这天,我下班回来,看到公公正在阳台上唉声叹气。
我走过去,递给他一盒我刚买的无糖点心。
“爸,这是朋友送的,您尝尝。我看您最近脸色不太好,是不是血压又高了?少抽点烟,也别总吃妈做的那么咸的菜。”
江建国愣了一下,接过点心,眼神复杂地看了我一眼,点了点头:“诶,好,小晚你有心了。”
我的举动,无疑是在王丽和江月孤立无援的处境上,又浇了一勺油。
晚上,我听见王丽在客厅里对着江建国大发雷霆:“你吃她买的东西干什么!她现在就是想分化我们!要把我们一家人拆散!”
江建国难得地回了一句:“她也是好心。再说,你做的菜,医生也说让你清淡点,你自己听过吗?”
我坐在房间里,听着他们的争吵,内心毫无波澜。
我不是要分化谁,我只是在回报上一世仅存的那点善意。至于其他人,他们的窘迫和愤怒,不过是他们为自己过去的懒惰和贪婪,支付的利息而已。
【叮!精准打击核心矛盾,激化内部纷争,积分+3000!奖励现金3000元。】
手机震动了一下,是我昨天买的那支股票,涨停了。账户里的资金,翻了一番。
门外,江赫终于忍不住了,他敲着门,语气里带着一丝乞求和烦躁:“林晚,你开门!你到底想怎么样?这个家快被你搅得天翻地覆了!”
我看着窗外,天色渐暗。
天翻地覆?
不,这只是开始。
没有我的无偿劳动,他所谓的“安逸生活”已经不复存在。我很好奇,接下来,他又会用什么更激烈的手段来逼我就范呢?
04
江月成了第一个向我发起正面反击的人。
她在社交媒体上看中了一款三万块的奢侈品包,像往常一样,她直接冲进我房间,把手机递到我面前,用一种理所当然的撒娇和命令混合的语气说:“嫂子,我看中这个包了,好好看!你给我买嘛!”
见我没反应,她立刻搬出了王丽当靠山:“我妈说了,嫂子就该疼小姑子。你现在都有钱吃那么好的外卖了,给我买个包怎么了?”
上一世,她用同样的招数,让我刷爆了信用卡,给她买了一部最新款的手机。我还为此吃了两个月的泡面。
这一世,我看着她那张被惯坏的、充满索取欲的脸,缓缓地笑了。
我非但没答应,反而拿过她的手机,对着那个包拍了张清晰的照片,然后截了图。
当着她的面,我把图片发到了全是七大姑八大姨的“江氏家族一家亲”微信群里。
紧接着,我娴熟地编辑了一个众筹链接,标题是【助力小月实现梦想】,然后把链接也发进了群里,并附上了一段精心编写的文案:
“@所有人,各位叔叔阿姨哥哥姐姐,我们家小月特别喜欢这款三万块的香奶奶包包,孩子长大了,有追求是好事。作为家人,我们一起帮她实现梦想吧!我这个当嫂子的,先带头支持10元,略表心意!大家随意,都是一家人,别客气哈!”
发完,我还特意@了几个家里条件不错、但最看不惯王丽这一房的远房亲戚。
做完这一切,我把手机还给目瞪口呆的江月,微笑着说:“你看,人多力量大。大家一起帮忙,你的梦想很快就能实现了。”
【叮!漂亮的反击!公开处刑绿茶,让其无地自容,积分+10000!奖励【个人魅力+10】!】
几乎是瞬间,我的皮肤似乎变得更加细腻透亮,整个人的气色都肉眼可见地提升了。
而那个沉寂已久的家族群,瞬间炸了锅。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一位远房表婶:“哎呦,三万块的包啊?小月现在做什么大生意了?真是有出息了!”
另一位堂叔紧跟着说:“是啊,我们家孩子一个月工资才几千块,想都不敢想。小月真厉害,有嫂子疼就是不一样。”
阴阳怪气的议论声此起彼伏,很快就演变成了对江月不懂事、拜金的公开批判。
江月被气得浑身发抖,在群里口不择言地和几个亲戚吵了起来,言辞粗鄙,形象尽失。最后,被王丽强行抢过手机,退出了群聊。
整个下午,我的手机都在不停地响,全是亲戚们发来的“慰问”信息,明里暗里都在说我这个嫂子当得不容易。
晚上,江赫回来了。
他一进门,就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怒火,把公文包重重地摔在沙发上。
“林晚!你看看你做的好事!现在所有亲戚都在看我们家的笑话!你让我的脸往哪儿搁?让咱妈的脸往哪儿搁?”
我正敷着一张系统奖励的高级面膜,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她要买三万的包就有脸了?我只是帮她想了个办法,有错吗?”
“你那是帮她吗?你是在羞辱她!是在羞辱我们全家!”江赫的胸口剧烈起伏,显然是气到了极点。
我缓缓撕下面膜,露出光洁如玉的脸庞,平静地看着他:“江赫,从我AA制开始,你就觉得我让你没脸。从我拒绝给你妹当保姆开始,你就觉得我让你妈没脸。在你心里,你的脸,你妈的脸,你妹的脸,都比我的尊严和付出重要。既然如此,”
我站起身,走到他面前,直视他通红的双眼。
“这日子,确实没法过了。”
他大概以为我在服软,冷哼一声:“现在知道错了?”
我笑了,笑得无比灿烂:“我的意思是,你不是一直觉得我在羞辱你们吗?那我们就把这羞辱坐实了。”
江赫愣住了,没明白我的意思。
我一字一句地告诉他:“离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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