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宴时苏辛兰李未薇《十年后穿越回来的老公求我复合》
与周宴时分手后,我捡到一个自称是我未来老公的男人。
他说自己从十年后穿越回来,为了弥补遗憾。
巧了,他和周宴时长得一模一样。
三十一岁的周宴时对我撒娇示爱,是二十一岁的他绝对做不出来的。
「再给他一个机会好不好,老婆?」
「我们婚后很幸福。」
他可怜巴巴望着我,我差点就信了。
「不好。」
我斩钉截铁。
这一次,我要改变未来!
……
大三这年的情人节,我把亲手做的巧克力扔进垃圾箱,发誓再爱周宴时我就被车撞死。
「老婆。」
一双手搂住我的肩膀。
我猛地回头,看见一个陌生又熟悉的男人。
「我是你十年后的丈夫。」
「我回来弥补遗憾。」
面前男人长着与周宴时一模一样的五官,只是略显成熟沧桑。
「周宴时你耍我呢?!」
「证明。」
自称十年后的周宴时准确说出我内衣尺寸、腰侧胎记,甚至我第一次在他公寓过夜时说的傻话。
全说对了……
我还未等消化这一魔幻现实,三十一岁的周宴时便再一次开口:
「再给他一次机会,好吗?」
他眼神恳切。
「不好。」
「为什么?」
他垂头耷眼望我,活像只委屈的大狗,我从未在二十一岁的周宴时身上见过这种神态。
「刚才我跑出来,他追来了吗?」
三十一岁周宴时表情一僵:「苏辛兰突然晕倒,他得送她去医院……」
我笑了。
果然是苏辛兰。
半个小时前,苏辛兰把我做了整整一天的巧克力,扔进了垃圾桶。
当着我和周宴时的面。
「宴时哥哥从来不要这种廉价垃圾。」
「祝你们用餐愉快。」
我拾起巧克力盒子转身要走。
二十一岁的周宴时薄唇紧抿,剑眉微蹙,抓住我手腕:
「李未薇,你适可而止。」
「苏辛兰非要跟来,我不能驳她面子。」
「她家和我家有生意往来,这话还要我说多少遍?」
我目光越过他的肩膀,苏辛兰正端着红酒杯冲我得意地笑。
这本该是我与周宴时的情人节晚餐。
五年来,我与他的第一个情人节晚餐。
「不用再说了。」
我甩开他的手,怀里的巧克力盒角不尖锐,却扎得我手心生疼。
「分手。」
他愣在原地,似乎没想到我会说出这种话。
毕竟我曾经爱他爱到无可复加。
夜晚冷风把我从回忆中吹醒。
无视这个为年轻自己辩解的三十一岁的周宴时,转身就走,他却拉住我衣角:「老婆,我刚穿越过来,无家可归。」
我拿出手机按到「1、1、0」,手指放在拨通键上。
「松手,不然报警告你骚扰,跟踪狂。」
他看着我眼底毫不掩饰的冰冷和决绝,手指一根一根的慢慢松开。
我头也不回地走进夜色里。
不管是二十一岁还是三十一岁的周宴时。
我都不要了。
……
我蜷缩在床上,胃部传来熟悉的绞痛。
门外传来急促的敲门声:
「未薇?你还好吗?」
三十一岁的周宴时,阴魂不散。
我不理他,他却自顾自喊我。
「我给你买了胃药,你没吃晚饭,肯定又胃痛了。」
三十一岁的周宴时还真了解我。
没有拿疼痛惩罚自己身体的义务,我给他开了门。
在我接过胃药要关门时,他眼疾手快撑住门挤了进来。
「私闯民宅,我报警了。」
他连忙拦下我:「我只是想照顾你。」
「我们婚后很幸福,但我总有遗憾。」
「你身体太差,让我来照顾你吧。」
三十一岁周宴时的眼里,担忧的情绪真实得可笑。
可是,早干嘛去了?
吞下药片时,他的手轻轻托着杯底,动作轻柔。
这个细微的动作突然刺痛了我,曾经,我也得到过这种温柔的对待。
两年前的暴雨夜,我与苏辛兰困在一处。
我给周宴时打电话,铃声只响了一声就被挂断,回我【在开会】。
他却接了苏辛兰的电话。
十分钟后,他撑着一把伞出现在我和苏辛兰面前。
「未薇,你家近,跑几步就到了。」
周宴时的声音隔着雨幕传来。
「辛兰的裙子不能沾水。」
我看着他把伞完全倾向苏辛兰,护着她走向豪车。
原来苏辛兰的裙子,比我这个人还重要。
当晚我就烧到三十九度多。
迷迷糊糊间,我打起精神给周宴时打电话,接通却是苏辛兰的声音。
呼呼的杂音里,苏辛兰娇柔撒娇,说宴时哥哥在帮她吹头发,走不开。
三天后,周宴时才发现我高烧未退。
他那时动作也如这般轻柔,像在呵护一个易碎品,他端来温水喂我吃药,语气温柔到我能原谅他一切:「怎么不告诉我?」
可他还是走了,苏辛兰以她的大狗洗澡摁不住为由。
「她病快好了,可我的狗狗等不及呀。」
我拉住周宴时温暖的手掌,恳求他别走。但他只给我留下一句「记得吃药」就被苏辛兰拉走。
如今的我竟能轻易的得到他的抚慰。
「疼吗?」
三十一岁的周宴时轻声问,把手伸向我的胃部。
我猛地回神,打翻他手中的水杯。
「别碰我。」
他悻悻收回手,蹲下收拾碎片,背影僵硬。
「结婚后你胃痛,都是我给你揉。」
语气温柔甜蜜,好像婚后生活真的很幸福。
我突然想起我和周宴时的初遇。
五年前。
高中器材室,几个富家少爷千金逼我学狗叫,我拒绝后他们拳脚相加。
周宴时如天神降临般救了我,抱起浑身是伤的我去了医务室。
他轻柔的给我揉开淤血,替我上药。
我真的很幸福。
第二天,欺负我的人都转学了。
他成为了我的神明,我无可救药的爱上了他。只是这份爱意不能宣之于口,只能藏在不见光的心底。
直到苏辛兰出现。
我阴暗地尾随偷拍周宴时,被苏辛兰抓了个正着。
她当众骂我恶心,是变态跟踪狂。
比起被同学们指指点点,阴暗的心思被曝晒在太阳下更让我难堪。
周宴时删光了我手机里所有偷拍他的照片,才冷脸离开,我无地自容。
结果第二天,他把我堵在楼梯间:
「做我女朋友。」
「但不能公开,别人问起来,就说你是我的小跟班。」
然后他吻了我,不带任何感情,像在完成一个任务。
但我后来才知道,我俩的情侣关系,他只告诉了一个人,就是苏辛兰。
那时我沉浸在被神明照拂的喜悦中,并未在意他为何这样做。
很久之后我才知道,我是他拿来对抗家族联姻的工具。
联姻的对象,正是苏辛兰。
……
「我记得每一个让你难过的瞬间。」
三十一岁的周宴时声音低沉,眉头微蹙,像陷入痛苦。
我冷笑:「那你也记得,自己每次都袖手旁观喽?」
他沉默了。
这种沉默,和二十一岁的周宴时如出一辙。
我嗤笑一声。
胃部的疼痛再次袭来,比刚才更剧烈,我蜷缩在沙发上,冷汗直流。
他慌乱地用温水浸泡毛巾要为我擦汗,动作熟练得仿佛做过无数次。
「离我远点。」
我说。
「你们两个,都擅长用温柔骗人。」
三十一岁的周宴时手指停在半空,那双与二十一岁周宴时一模一样的眼睛里,有什么东西碎掉了。
我却笑了。
真好。
原来伤害他们,比伤害我自己容易得多。
……
三十一岁的周宴时说未来的人不能随意改变和参与过去,会对未来造成无法想象的变化。
这种变化可能更好,也可能更坏。
他不敢赌我的未来。
最终得出结论,他要睡在客厅沙发。
「这是什么狗屁结论。」
我骂道。
却也清楚A城人尽皆知的周家独苗少爷,不能同时出现在两个地方,只好任凭他赖下。
清晨,厨房传来焦糊味。
我拧开卧室门锁走出去,看见三十一岁的周宴时正对着烧黑的锅发愣,灶台上散落着失败的煎蛋。
「浪费粮食。」
「你有胃病……得按时吃早餐。」
我抱臂靠在门框上:「哟,现在相信我了?那你还记得,我的胃病是怎么来的?」
他动作僵住,显然也是记得。
那是我们交往的第四年冬天,也就是一年前。
周宴时破天荒的要给我名分,就在他的生日宴上。
我穿着周宴时送的礼服,羞赧地低头。
他一圈好友震惊中带着鄙夷,尤其是苏辛兰,手抖得几乎握不住酒杯。
她咬牙切齿却还强迫自己露出微笑,细声细语向周宴时举杯敬酒。
但周宴时酒精过敏。
「不喝的话,就是不爱未薇姐姐。」
他盯着酒杯沉默。
人群骚动,他们不敢议论周宴时,就对我指指点点。
周宴时依旧没有动作。
我接过酒杯一饮而尽为他解围,也为了我。
苏辛兰嗤笑。
她晃着酒杯盯住我,提议玩问答游戏来助兴,答不上来就罚酒一杯。
「听说姐姐家里有个需要医疗费的母亲,我心善,你喝一杯酒,我给你一千。」
「输赢都不亏,如何?」
问题从【马术盛装舞步规则】到【1982年波尔多红酒产区特点】再到【某个小众奢侈品牌的当家设计理念】。
我一道题都答不上来。
被围着灌酒的时候,我听见苏辛兰娇声对想阻拦的周宴时说:
「我们这是在帮未薇姐开拓眼界,教她这个圈子里的知识呢。」
他认可了这个说法,没再阻拦。
我喝了整整十七杯,最后呕吐物弄脏了礼服。
周宴时才皱眉:「别闹了,丢人。」
丢人?
我听着这两个字,只想请他快点将我送回家。
苏辛兰却适时地晕倒在周宴时怀里。
「宴时哥哥我醉了……」
周宴时嫌恶地抽回我拽着的衣角,对佣人说:「让司机送李小姐回去。」
那晚的出租车司机把我拉到郊区荒地。
他压在我身上时,我酒醒了一大半,拼命地挣扎。
司机不耐烦地扇我巴掌,拳头像重锤一般落在我肚子上。
我无数次拨打周宴时这个紧急联系人的电话,却始终无人接听。
直到我只剩下短促的抽气,无力的瘫在后座上,他才停手。
最后时路过的货车司机救了我。
做笔录时,我想起临走前,苏辛兰悄悄吩咐佣人随意喊个出租车,并塞给他一只价格不菲的戒指。
我衣衫不整地挪回家,吐了很多血。
我给周宴时发消息:【我胃痛,吐血了。】
电话立马响起,我却像应激一样浑身一抖。
心底的委屈看到来电显示【周宴时】时,彻底决堤奔涌而出:【宴时……】
【别装了,才十七杯酒不至于……】
【挂了。辛兰醉酒刚睡下了,别吵到她。】
我突然笑了出来,笑着笑着,眼泪流了出来。
不是为他哭,是为自己哭。
……
我看见三十一岁的周宴时瞳孔骤缩,好像在恐惧。
「所以那天你没骗我……」
我淡漠的盯着他,似乎这件事早已无法对我造成伤害:「没有女生会拿自己的清白去诬陷别人。」
可我仍旧清晰记得当年,那种不被信任、还被诬陷的感觉有多无力。
那个荒地没有监控记录罪行,当时的我只好指控那个佣人和苏辛兰。
周宴时勃然大怒,骂的却是我。
「李未薇!你好恶毒!」
「辛兰才十八岁!怎么可能这么做这种事!」
我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我也才十九岁啊……我会用清白去诬陷她吗……」
「证据呢?」
我拿不出来。
没有录音,没有照片,更没有人证。
苏辛兰躲在周宴时怀里,用小鹿般纯洁的双眼望着周宴时。
「宴时哥哥不要骂未薇姐了。」
「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要污蔑我,但我不追究了。」
「我做错什么,以后都改。」
她看向我,嘴角得意上扬,语气却依旧无辜。
「未薇姐不要讨厌我,好吗?」
周宴时深吸一口气,压着嗓子说:「李未薇,给苏辛兰道歉。」
我攥紧拳头,指甲扎进手心里,「我没错。」
又尽量控制着颤抖的声音,尽量平静地问到:「那你呢?为什么总是跟苏辛兰在一起,甚至晚上……」
周宴时面色瞬变。
「李未薇!」
周宴时厉声吼我,
「不道歉就分手!」
眼泪一瞬间就流下来了。
像一道冰刃割过我的脸颊,很疼、很冷。
我不能跟周宴时分手。
从被他救下那天起,我的心脏已经被他占据。
他拯救了痛苦的我,
照亮了阴暗的我,
接纳了平庸的我。
我把对他的爱藏在阴影里四年,如今才得见天日。
若要将他剖离,我只会鲜血淋漓。
我不能跟他分手。
我抬起头,望着周宴时怀里得意的苏辛兰,低声下气地说着对不起。
周宴时冷落了我整整一周。
我告诉自己这是对我的惩罚。
但我成日成日吃不下饭,白天萎靡不振像在梦游。
苏辛兰当着周宴时的面给我扣帽子:「苦肉计也没用!」
我才发觉额角撞破了,可周宴时一个眼神都没分给我。
每当夜深人静,我独自躺在床上,又辗转难眠。
心脏像被一支鼓槌狠狠敲打,震耳欲聋,又酸又胀,我根本喘不过气。
我甚至怀疑当初周宴时跟我告白只是我的臆想,其实神明根本没把光洒在我身上。
一周后,我漫长的惩罚期终于结束。
「知道我为什么对你发脾气吗?」
「因为我爱你,我气你不信我。」
周宴时重新拥我入怀,贴在我耳边告诉我。
他又重新吻我,但我一想起那晚的事就不自觉地发抖,瑟缩在他怀里。
周宴时啄吻我掉落的泪滴,他说:「现在知道害怕了?以后要乖乖的。」
我随着颠簸点头。
他填满我时,我却觉得自己有一部分空掉了。
有什么东西和我的胃壁一起,溃烂了。
……
从那以后,我努力做到他要求的「乖巧」。
苏辛兰泼我一身颜料,周宴时说只是一点意外,要我别小题大做。
我熬了三个通宵写出来的社团策划案,汇报时组长变成了苏辛兰的名字,周宴时让我别计较。
我学会不在他面前争辩,不再表露那些「不乖」的情绪,我把敏感、不信任的情绪全都咽下去,独自消化。
他也察觉到了我的安静。
一天下课后,他塞给我一个丝绒盒子,里面是条项链。他语气有点生硬:「最近怎么都不怎么说话?」
我看着那条价值不菲的项链,只觉得讽刺。
「没事,只是有点累。」
我把盒子推还给他。
「太贵重了,我配不上,留给更适合它的人吧。」
他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我会拒绝他。
他握住我的手:「我爱你,你不能怀疑我。」
苏辛兰来找他,说家里送来新茶,请他去尝尝。他看了我一眼,还是那句:「她家和我家有生意往来,不能驳面子。」
我轻笑点头:「我相信你。」
我差点透不过气,好在我收到了一封梦寐以求的邮件,此后我整日泡在画室里,以获得片刻喘息。
某一天,苏辛兰找过来。
她没像往常那样假惺惺地装客气,而是直接坐到我对面,脸上带着毫不掩饰地胜利笑容。
「李未薇,你还真是能忍。」
「不过,你忍得毫无价值。」
我懒得理她,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她在我背后冷嘲热讽:「你以为宴时哥哥真的爱你?别做梦了!他只是把你当反抗家族联姻的挡箭牌,最后与他结婚的,是我!」
我轻轻笑了,回头看她:「不要试探我了,我相信他。」
直到这个情人节,周宴时约我吃晚餐,说这是我们公开后的第一个情人节,让我期待惊喜。
我哦了一声,直到他提醒,我才想起要给他做情人节巧克力。
搅拌着热巧克力,我频频走神,中途停了好几次,还差点打翻容器,心里总冒出一点压不住的烦躁情绪。
临近约会时间才做出一堆奇形怪状的成品。
我看到餐厅里苏辛兰朝我微笑时,心里那点烦躁突然就像雨后春笋一般,噌噌的往外冒。
这就是他给我的惊喜。
……
分手的第三天,我在楼下遇到了二十一岁的周宴时。
准确的说,是他堵住我。
「怎么不回我消息。」
他眼下有淡淡的青黑,语气有些不耐烦。
「李未薇,闹够了没有?」
我平静瞥了他一眼,绕开他要去上课。
他一把抓住我手腕,眉头紧锁。
「我已经说过苏辛兰了,她也知道错了,你还要怎样?」
我看着他那张理所当然的脸,忽然觉得无比疲惫。
他永远觉得我在无理取闹。
「我们已经分手了。」
我用力想抽回手,他却攥得更紧。
「我没同意!」
路过的人纷纷侧目。
「你离不我的,别嘴硬了。」
看吧,我嗤笑一声。
「你还觉得我爱你呢?」
「放手。」
就在这时,一个戴着黑色口罩和鸭舌帽的高大身影快步走了过来,他扣住周宴时的手腕,力道之大,让周宴时吃痛地松开了我。
「她让你松手。」
男人的声音透过口罩,带着低沉的压迫感。
周宴时揉着手腕,眼神从错愕转向难以置信的愤怒,在我俩之间打量。
「李未薇,他是谁?!」
我顺势挽住身边男人的胳膊,感觉他身体有瞬间的僵硬,但很快放松下来,配合地揽住我的肩膀。
「我男朋友。」
我迎向周宴时震惊的目光,语气平静。
周宴时像听到了天大的笑话,死死盯住我:「不可能!我们才分手三天,你骗我对不对?你只是想气我!」
「周少爷。」
「未薇已经做出了选择,纠缠不休很难看。」
比二十一岁周宴时身量还要高大一些的男人将我护在身后,眼睛里带着威胁。
周宴时的脸色瞬间变得难堪,扫视几眼逐渐围观的路人,他几乎咬着牙说到:「李未薇,你好样的!」
望着他尽量维持体面离去的背影,我突然笑了。
当初他删完照片也是这样离去。
从五年前到现在,他顾及的只有自己的面子。
我立刻松开手,退后一步。
「演得不错。」
我评价。
那个男人拉下口罩,露出跟刚才离去的周宴时一双一样却更显深沉的眼睛。
是三十一岁的周宴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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