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裴恒林薇薇《南墙已撞,故事已忘》
我是裴恒的秘密女友,而裴恒是科研部的翘楚。
三年里,我以他助理的身份存在,为他整理数据,打理生活,做他身后那个无声无息的影子。
他总是在深夜的实验室里,从背后拥住我。
“念念,再等等我。等A-Gen项目成功,我就向所有人公开你。”
直到他的绯闻女友兼科研盟友从国外载誉归来,
他把我锁在仓库里,只为了顺利和她求婚……
林薇薇和他,是所有人眼里的金童玉女。
同样的家世显赫,同样的天才大脑。
她一回来,就直接空降成了A-Gen项目的副总负责人。
研究院里关于他们复合的传闻,一夜之间传遍了每个角落。
我假装听不见,只是更加沉默地跟在裴恒身后。
他似乎有些不耐,却又在无人时,拉住我的手腕,眉头紧锁:“念念,别胡思乱想。我和她只是工作关系。”
他的解释苍白,我笑得凄凉:“那你怎么不澄清你和她没什么?那你为什么不公开,你的女朋友是我呢?”
裴恒沉默了许久,才叹气:“念念,谣言都是无稽之谈,没必要澄清。至于你,等这个项目结束,我就跟你求婚。”
我信了。
直到项目组庆功宴,庆祝我们攻克了最关键的核心算法。
我心想,我跟裴恒的进度又前进了一步。
宴会很热闹,裴恒作为项目总负责人,被众人簇拥在中央。
他穿着剪裁得体的黑色西装,身边的林薇薇一袭香槟色长裙,笑意盈盈地与他碰杯。
他们站在一起,像一幅精美却刺眼的画。
我被挤在人群外,像一个格格不入的旁观者。
“沈念,”
裴恒终于在人群缝隙里看到了我,他朝我走来。
将一杯红酒塞进我手里,压低了声音,“去三楼的库房,帮我取一下备用的数据硬盘,我记得放在左手边第三个柜子里了。”
他的语气不容置疑,带着惯常的命令口吻。
我点点头,习惯性地听从他的任何安排。
更何况这是为了我们两个人的未来。
三楼的库房我来过几次,里面堆满了废旧的仪器和器材,空气里常年弥漫着一股铁锈和灰尘的味道。
我推开沉重的铁门,摸索着打开了灯。
惨白的灯光下,一排排高大的货架投下巨大的阴影,像一头头沉默的巨兽。
我找到了他说的地方,踮起脚尖在柜子里翻找。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了“咔哒”一声轻响。
我心头一跳,猛地回头,那扇厚重的铁门已经被关上了。
“裴恒?”我试探着喊了一声,快步走到门边,用力推了推,门板纹丝不动。
我慌了,开始用力拍门:“裴恒!你是不是在外面?别开玩笑了,快开门!”
门外一片死寂。
我颤抖着手摸出手机,信号格一栏,是醒目的“无服务”。
这个库房为了防止仪器干扰,做了信号屏蔽。
一股熟悉的窒息感从心底升起,迅速攫住我的咽喉。
我有幽闭恐惧症,这件事,只有裴恒知道。
那是我们在一起的第一个月,电梯故障,我们在狭小的空间里被困了半个小时。
我当场崩溃,浑身发抖,呼吸困难。是他把我紧紧抱在怀里,一遍遍地安抚:“别怕,念念,有我在。”
从那以后,他再也没让我一个人待在任何狭小封闭的环境里。
可现在,他亲手把我关在了这里。
我像疯了一样捶打着门板。
“裴恒!开门!你开门啊!”
我的喊声在空旷的库房里回荡,显得那么绝望而可笑。
就在我几乎要被灭顶的恐惧吞噬时,门外终于隐隐约约传来了声音。
不是对我说的,而是属于宴会厅的喧闹,和……裴恒的声音。
他似乎正在对谁说话,声音透过厚重的门板,模糊不清,但我还是听到了那个名字——“薇薇”。
我停止了捶门,屏住呼吸,将耳朵紧紧地贴在门上。
“……从你出国那天起,我就在等你回来。”
裴恒的声音,是我从未听过的温柔和郑重,
“A-Gen项目,是我为你准备的礼物。现在,它成功了,你也回来了。”
外面响起一片抽气声和压抑的惊呼。
“林薇薇小姐,你愿意……嫁给我吗?”
我的世界,在这一瞬间,彻底崩塌。
原来,A-Gen项目不是为了我们的未来,而是他送给另一个女人的求婚礼物。
原来,他让我来库房,不是真的需要什么硬盘。
只是为了支开我这个碍眼的助理,好上演一出深情款款的求婚大戏。
他明知道我有幽闭恐惧症,却还是选择用这种方式,将我囚禁在这片黑暗里,
听着他对别人许下一生一世的诺言。
林薇薇喜极而泣的哽咽:“我愿意,阿恒,我当然愿意!”
真是一对璧人啊。
我靠着冰冷的铁门,缓缓滑坐在地。
黑暗中,墙壁仿佛在向我挤压,空气越来越稀薄。
我的呼吸变得急促,视野开始发黑。
求生的本能战胜了绝望,我扶着墙壁,挣扎着站起来。
我环顾四周,惨白的灯光下,那些废旧的仪器像是沉默的怪物。
裴恒,你把我关在这里,是想让我崩溃,想让我悄无声息地消失在你和林薇薇的光明未来里。
可你大概忘了。
这三年来,为了能配得上你这个科研天才,我早就不是那个只会跟在你身后,什么都不懂的小助理了。
研究院里所有的安防系统,包括这个电子门锁的原理和漏洞,我们曾经一起讨论过。
你说,这是我们之间的小秘密。
现在,这个秘密,成了我唯一的生路。
我走到门边,借着手机屏幕微弱的光,找到了嵌在墙壁里的应急控制面板。
我用指甲撬开外壳,里面是复杂的线路。
我的大脑在缺氧和恐惧中飞速运转,回忆着他当初画给我看的电路图。
红线接蓝线,短接三秒,可以强制重启门禁系统。
我的指尖抖得厉害,几乎无法对准。
但我一遍又一遍地告诉自己,冷静,沈念,冷静下来。
为了那个被欺骗、被践踏了三年的自己,你必须出去。
终于,在不知道第几次尝试后,我听到了轻微的电流声,门锁发出了“滴”的一声,缓缓弹开了。
我用尽全身力气,推开了那扇沉重的门。
新鲜的空气涌入肺部,我贪婪地呼吸着,几乎要跪倒在地。
走廊里空无一人,宴会厅的喧闹声从楼下传来,那么近,又那么远。
我没有下楼,没有去歇斯底里地质问,也没有去上演一出“正牌女友”手撕“小三”的戏码。
那样太难看了。
我只是平静地转身,回到了我和裴恒的“家”——他在研究院旁边租的公寓。
这里的一切,都是我亲手布置的。
他喜欢的灰色沙发,我喜欢的暖黄色地灯,阳台上我们一起种下的那盆绿萝。
我走进卧室,拉开衣柜。
我将属于我的一切,衣服、书籍、护肤品……一件不留地装进行李箱。
做完这一切,天已经蒙蒙亮了。
我坐在沙发上,静静地等待着。
直到清晨七点,门锁转动,宿醉未醒的裴恒带着一身酒气和香水味,走了进来。
他看到我,还有我脚边的两个行李箱,愣了一下,随即眉头紧锁,脸上带着一丝不耐和……心虚。
“念念,你……”
“我们分手吧。”我打断他,声音平静得像在说一件与我无关的事。
他大概没料到我会是这个反应,愣在原地。
他或许设想过我的哭闹、质问,甚至歇斯底里,唯独没有想过是这四个字。
“你昨晚……都听到了?”他试探着问,眼神闪烁。
“听到了。”我点点头,“求婚很成功,恭喜你。”
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难看,似乎是被我的平静刺痛了。
“念念,你听我解释。我和薇薇……我们两家是世交,这个婚约是早就定下的,我……”
“所以,我是那个上不了台面的第三者,对吗?”
裴恒面色为难,行动却不带一丝犹豫,将一张银行卡塞进了我的手里。
“这张卡里有五十万,是你这三年作为你助理的薪水,按照研究院高级研究员的标准算的,只多不少。”
“念念,希望你以后能幸福。”
我没客气,接过银行卡。
那是我应得的。
我把钥匙还给裴恒,拉起我的行李箱,走向门口。
“裴恒,祝你和林小姐,百年好合,前程似锦。”
说完,我拉开门,头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周一,我回到研究院办理离职手续。
我的工位就在裴恒办公室的外间,只隔了一层透明的玻璃墙。
我沉默地收拾着属于我的东西。
其实也不多,几本专业书,一个水杯,还有一盆小小的多肉植物。
我刚把东西装进纸箱,同组的两个同事就端着咖啡走了过来,脸上挂着虚伪的关切。
“念念,你这是……真要走啊?”
我没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你也太想不开了,”
其中一个同事开口,语气里是藏不住的幸灾乐祸,
“其实你早就该想到的,裴工和林小姐才是门当户对的一对,上周五的订婚宴多盛大啊,我们可都羡慕死了。”
另一个同事跟着附和:“是啊,林小姐那样的天之骄女,才能配得上裴工。不像有些人,总想靠着近水楼台先得月,也不看看自己什么身份。”
她们的视线像针一样扎在我身上,充满了毫不掩饰的鄙夷和嘲讽。
“做了三年助理,还真以为自己能麻雀变凤凰?裴恒那样优秀的人,只有林小姐才能与他匹配。”
我抱着纸箱的手指微微收紧,指甲嵌入纸板。
是啊,这三年明明是裴恒要和我在一起,可最后背负骂名的,却仍然只是我。
这一切裴恒应该听得见,可他选择不澄清,纵容他人侮辱和误会我。
因为他的不公开,我承受了太多。
或许在他眼里,我永远都只是个可有可无的助理。
可是,裴恒,你真的知道吗?
那个被你夸上天的,攻克了A-tide难题,让A-Gen项目得以成功的核心算法,
它的底层逻辑和初始代码,是我在一个深夜,悄无声息地写完,然后以你的名义提交的。
我本想把它当做送给你的礼物。
现在,我决定收回了。
我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小的U盘,那是整个算法的备份。
我轻轻一笑,将它放回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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