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秋禾陆时衍邱月梁《我把科研名额让给他师妹后，他却慌了》

南极科考队公布名单那天，我看见陆时衍把最后一个名额给了他的小师妹。
小师妹雀跃地问：
“那师姐怎么办？她为了这次机会准备了三年呢。”
陆时衍淡淡一笑：
“你第一次出外勤，更需要这个机会。我明年后年还有很多科考，再带她去就是了。”
可当初也是他提出来，要和我一起去南极拍鲸尾的。
看着屏幕里熬了三个通宵才帮他校对完的论文，我忽然觉得索然无味。
没有哭，也没有闹，只是把那篇论文发给了她的小师妹，附言：
【陆老师的终稿，你来收尾吧。】
然后转身，敲响了雨林项目的负责人办公室。
【陈教授，我申请加入您的团队。】
这期间，陆时衍一直在给我发消息：
【名单的事我回来给你说，你想吃什么蛋糕？】
我没回，只是收下了陈教授的邀请函。
南极冰天雪地，太冷，我不想去了。
……
南极的风，终究是吹不到热带雨林了。
陈教授团队的线上会议刚刚结束，屏幕上还残留着他们祝贺我加入的笑脸。
书房外，就传来钥匙开门的声音。
“怎么不回消息？夏秋禾，我给你发了十几条，你一条都不回？”
陆时衍风尘仆仆，眉宇间带着一丝不耐。
熄灭手机屏，我淡淡地开口：“刚刚在忙，静音了。”
目光落在我没关的文档上，他语气软了下来。
“看在你辛苦帮我校对论文的份上，这事就算了，是我太急了。”
这是陈教授团队发给我的资料，他的论文已经转交给了邱月梁。
算了，误会就误会吧。
他拉开我旁边的椅子坐下，叹了口气。
“名单的事，是我不对，我知道你心里不舒服。”
“小月也是临时说想去的，她第一次出外勤什么都不懂，我总要多照顾一点。”
“而且你也知道，她爸爸是我读博时的导师，我能进研究所，她爸爸帮了不少忙。”
“老师亲自给我打电话找我帮忙，我总不好拒绝。”
陆时衍顿了顿，略带忐忑地看着我。
可不好拒绝的事，何止这一两件。
小师妹一次次在我面前挽住陆时衍的手臂的时候，他没拒绝。
师门聚餐一起去饭店时，她侧身帮陆时衍擦掉嘴角的饼干屑，他也没拒绝。
亲昵得像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这些，我曾经都介意过，闹过。
最后只换来一句“她还是个小姑娘，你跟她计较什么？”
不过现在，都无所谓了。
点了点头，我声音平静：“你有人情要还，她也确实需要这个机会，我理解。”
这份顺从让他很满意，但似乎又少了点什么。
皱了皱眉，他压着烦躁继续说：
“你乖乖的，别在临行前给我添乱。明年，明年还有去北极的机会，我一定带你去。”
又是明年。
两年前，他也是这么说的。
当年陆时衍抓住我的手，指着电脑上的一张鲸鱼照片，看着我的目光，亮得惊人。
“秋禾，只要我们拍到一条没有被登记在册的鲸鱼，我们就有给它命名的权利。”
“到时候，我们就拍一条夏秋禾的鱼。”
那时我短暂占领了他眼里的这片海。
可现在。
“那你这次，会带邱月梁去拍鲸鱼吗？”
我平静发问，陆时衍的身体，明显一僵。
他的眼神闪躲了一下，最后有些不耐烦地直起身子：
“这次是去勘测冰山状态的，时间紧任务重，工作都做不完，哪有时间搞那些？”
“我不会主动带她去的。”
懂了。
不会主动，那就是邱月梁红着眼睛求他，说：
“师兄，我第一次来南极，好想看看鲸鱼啊”。
陆时衍就一定会带她去。
就像每次，都不会拒绝她的请求一样。
不过，无所谓了。
“知道了。”
我点了点头。
往常的争吵，质问，什么都没有发生。
陆时衍皱着眉，这种平静，好像让他有些不舒服。
“秋禾，我……”
“南极很冷，风也大，去的时候做好保暖。”
听到这，陆时衍的眉头缓和了些，我却继续开口：
“那些长焦镜头几万块一个，别在低温下冻坏了。”
陆时衍的脸瞬间沉了下来。
他大概以为我会关心他。
没想到，我只在乎那几万块的镜头。
“夏秋禾，你现在真是越来越没意思了。”
起身重重地哼了一声，陆时衍转身走进侧卧，摔上了门。
我反而终于松了口气，感觉整个身体都轻盈了下来。
摸着手机屏幕上，那份雨林科考队的成员名单。
我的名字，安静地躺在上面。
真好。
不知不觉，昏昏睡去。
第二天我到办公室时，陆时衍已经在了。
刚一坐下，他将一沓厚厚的资料放在我桌上，理所当然地开口：
“这是上次冰芯取样的数据，我走之前要看到报告。”
我看着那叠资料，没有动。
要是放在以前，我大概已经任劳任怨地开始工作了。
可现在我已经调组了，没有义务再帮他处理这些不属于我的工作。
将那叠资料轻轻推了回去。
“邱月梁才是你的新组员，这种事你应该找她做，让她尽快熟悉项目内容。”
陆时衍的脸瞬间沉了下来，眉宇间满是烦躁。
可嘴角，夹杂着一丝暗爽。
“夏研究员，我知道你因为不能去心里不舒服，可现在不是吃醋赌气的时候。”
“昨天我已经说过了，明年就带你去，工作是工作，你不该影响……”
“南极信号弱。”我再次打断他。
“到时候只能通过卫星电话联系，延迟很高，陆老师，我不可能一直远程帮你们处理数据。”
我看着他，微微一笑：
“而且邱师妹是你亲自选的组员，你应该相信她的能力。”
陆时衍又一次被我堵得说不出话。
正在这时，邱月梁端着两杯咖啡走了过来，巧笑嫣然地开口：
“师姐说得对呀。”
她自然地将咖啡放在陆时衍桌上，然后挽住他的胳膊，整个人都贴了上去。
冲着陆时衍眨了眨眼，又挑衅地看着我：
“师兄，我可是你亲手带出来的研究生，你还不相信我的能力吗？”
陆时衍下意识地就想抽开手。
但余光瞥见了我，动作便停住了。
甚至还故意抬手，拍了拍她的手背。
“说得也是，月梁很有天赋，做事也细心，肯定没问题。”
像是在向我炫耀他的选择有多么正确。
我只是点了点头，淡淡地附和：“那很好，恭喜陆老师找到好助手。”
没有愤怒，没有嫉妒。
陆时衍又一次哽住了，他憋闷地还想说什么。
办公室门口，陈教授就探进头来：
“秋禾，来开个短会，就等你了。”
“好的教授，马上来。”
说完，我转身就走，没有一丝留恋。
回头时，看见陆时衍的目光像钉子一样扎在我背上。
带着一丝被忽视后的惶恐。
邱月梁见状，赶紧摇了摇他的手臂。
“师兄，你快帮我看看这个函数好不好？”
愣在原地的陆时衍，就这么半推半就地被拉到了她的工位旁。
关好会议室的门，我全心投入到
会议结束，陈教授带头，给雨林项目组的同事们办了个小型的饯行宴。
大家都很热情，喝了点酒，气氛很好。
等我带着一身酒气回到家时，已经快十一点了。
客厅的灯竟然亮着。
陆时衍黑着脸坐在沙发上，像尊门神。
“你去哪了？这么晚不回家，还喝酒？”
他立刻站了起来，语气里满是压抑的怒火。
“明天我就走了，你都不知道早点回来，帮我收拾一下行李吗？”
都说酒壮怂人胆。
可看着他我只觉得疲惫，连话都不想说。
轻轻叹了口气：
“陆时衍，科考那么多次，你比我更有经验，该带什么不该带什么，你都知道的。”
被我平静的语气刺到，他声音不自觉拔高。
“以前不都是你帮我收的吗？”
是啊，以前都是我。
那时候，我总担心他在路上会遇到什么意外，怕他挨饿受冻，受一点点委屈。
一想到他要离开我那么久，我的心就会软得一塌糊涂。
恨不得把整个家都塞进他的行李箱里。
最好是，带上我。
可现在……
“你已经是个成年人了，不是小孩子了，我相信，这点小事你能处理好。”
我眼里的认真和信任，此刻却像一把刀子，扎得他脸色铁青。
陆时衍的死死地瞪着我，像是要在我脸上烧出两个洞来。
“好，夏秋禾，你真行，你最好别后悔！”
撂下这句狠话，他就抓起沙发上的外套，转身摔门而出。
揉了揉额角，我没再管他，继续整理雨林项目的资料。
没过多久，我的微信开始疯狂地响起来。
我按下静音，等把手头的工作处理完，才拿起手机看了一眼。
全是陆时衍发来的，他和邱月梁在户外用品店的照片。
照片里，邱月梁正踮着脚帮他整理冲锋衣的领子。
两人靠得很近，姿态亲昵。
还有邱月梁举着两款不同颜色的保温杯，歪头笑得一脸灿烂。
该说不说，俩杯子都挺好看的。
我正在识图，陆时衍的消息就弹了出来：
【要不是你不肯和我逛街买装备，我也用不着大晚上麻烦师妹帮我看。】
带着隐隐的指责。
可不喜欢逛街嫌女人矫情麻烦，不是他亲口说的吗。
现在又赖上我了。
无语地将图片滑上去，陆时衍又发了几条新的消息。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只要你明天肯来送我，你闹的这些脾气，我就都原谅你了。】
【这次我给你带一块化石回来怎么样？保证是你没见过的……小月也没有的！】
刚在一起时，陆时衍就知道我喜欢收集各种化石。
可每一次，他从野外带回来的那些化石，都到了邱月梁手里。
我也闹过，问过这不是给我的吗。
可只要邱月梁红着眼睛，委屈巴巴地说对不起，说要还给我。
陆时衍就会皱眉让我给她，说我小气，和一个小妹妹抢东抢西。
然后又说下次，给我带更好的。
渐渐地，我就不想要了。
这句自作多情的话，也没什么吸引力了。
我没回，关掉手机，倒头就睡。
第二天醒来，客厅里乱糟糟的，几个靠枕被扔了一地。
显然，陆时衍昨晚回来过。
茶几上还留着一张纸条：
【夏秋禾，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下午两点，来机场送我，我等你。】
字迹潦草，力透纸背，像一种幼稚的威胁。
小孩子吗？
叹了口气，我把纸条扔进垃圾桶。
然后默默地弯腰，把地上的靠枕一个一个放回原位。
科考队明天先搭飞机去南美洲，再坐轮船去亚马逊。
也是时候，收拾我自己的行李了。
……
两天后，南美洲，乌斯怀亚中转港口。
陆时衍烦躁地在码头上踱步，心里说不出的毛躁。
两天了，整整两天。
自己像个傻子一样，在机场等夏秋禾到最后一秒，连个人影都没看见就算了。
可这两天居然一个消息，一个电话都没有。
难道这次，真的要和夏秋禾冷战到他从南极回来？
“师兄，你怎么了？脸色这么差。”
邱月梁凑上前来，伸手想探一下他的额头。
“我没事。”
陆时衍心烦意乱地躲开，语气敷衍。
目光在人群里扫视。
突然，他的视线定住，软了下来。
不远处，夏秋禾穿着一身轻便的户外装，拉着一个行李箱，正缓缓走向港口。
陆时衍的心，瞬间被狂喜填满。
嘴上说得再硬，夏秋禾还不是乖乖地追到这里来了。
所有的烦躁和不安一扫而空，陆时衍大步流星地朝她走去。
一边走，还一边紧张地理了一下自己的衣领。
最后，他穿过层层人群，站在夏秋禾面前，得意地笑着。
“你还是来找我了。”
“秋禾，我就知道，你果然舍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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