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晚江澈林初瑶《爱到尽头心已空》

在我生日宴上，未婚夫江澈为了在她白月光面前炫耀，当众打了我一巴掌并取消了婚约。
江父震怒，将他赶出家门，断绝所有经济来源。
曾经的阔少江家太子爷，成了送外卖的落魄户。
不出一年，白月光嫌他穷，转头嫁给了啤酒肚。
江澈看到啤酒肚发来的小视频，走投无路时，跪在我家门口求我嫁给他。
婚后五年，他对我百依百顺，体贴入微，将我宠成了全城羡慕的江太太。
我以为他浪子回头，真的爱上了我。
直到我发现了他手机里的小作文。
第一句话：“就算你这样对我，我也会一直爱着你。”
最后一句：“等我重新拿回属于我的全部，我一定把你娶回来。”
原来，他一直没爱过我。
我拿着刚收到的孕检通知，走进了手术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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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太太，你确定要拿掉吗？”
“孩子月份不小了，对你身体损伤很大。”
我没吱声。
心脏的位置空荡荡的，什么都感觉不到。
我以为这场婚姻是我从泥潭里捞起他，他用一辈子偿还的童话。
结果是我亲手为他搭了一座桥，让他从我身上踩过去，去迎接他的白月光。
脑海里全是五年前那个大雨倾盆的夜晚。
江澈跪在我家楼下，额头在湿漉漉的石板上磕出了血。
他哭得像个孩子。
“晚晚，求你别不要我。”
他说我是他生命里唯一透进来的那点光。
我信了。
我用我所有的积蓄和人脉，帮他东山再起。
他重回江家那天，单膝下跪，为我戴上钻戒。
“苏晚，谢谢你，以后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全城的人都在羡慕我，说我慧眼识珠，捡到了宝。
手术台上的寒意把我拉回了现实。
医生叹了口气，准备开始。
就在那一刻，我的小腹，非常轻微地动了一下。
那是一股微弱的，却又无比顽强的生命力。
它在告诉我，它想活。
我浑身发抖，从齿缝里挤出两个字。
“等等。”
“不做了。”
回到家，一进门，就闻到一股浓郁的香气。
江澈系着围裙，从厨房里端出一盅燕窝。
他看见我，笑得温柔。
“宝宝回来了？快来，我给你炖了你最爱喝的。”
他还是那么体贴，那么完美。
可我瞧着他那张脸，只觉得一阵反胃。
就在昨天，我输入他手机的密码。
在他的私密相册里，全部是他和他的白月光林初瑶。
他们从未断过。
每一张照片都记录着他对我的背叛。
我把那份签好字的离婚协议推到他面前。
他愣了一下，随即伸手想把我揽进怀里。
“宝宝，又在闹什么小脾气？”
“是不是怪我今天开会回来晚了？”
我侧身躲开他的触碰。
我盯着他，一字一顿。
“林初瑶，回来了。”
他脸上的笑意瞬间凝固。
但只是一秒他就恢复了常态。
他皱着眉，语气里带着一丝责备。
“你怎么突然提她？”
“晚晚，我们早就没联系了，你别胡思乱想。”
“是吗？”
我扯了扯嘴角。
“那她昨天发的朋友圈，你去给她点了赞，又是怎么回事？”
江澈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辩解什么。
我没给他机会。
我把自己的手机甩到他面前的桌上。
是他和林初瑶的合照。
那枚戒指，和我手上这枚，一模一样。
江澈的脸一寸寸变得惨白。
他看着手机屏幕，再也说不出一句话。
我瞧着他这副模样，突然很想笑。
原来，完美丈夫的假面被撕开后，是这么的狼狈不堪。
“江澈，我们离婚吧。”
“你看我手机？”
江澈的声音陡然拔高，脸上最后一丝温柔也消失殆尽。
“苏晚，你什么时候学会这种下三滥的手段了？”
他一把夺过手机，动作粗暴地删掉那些照片。
“你每天能不能想点正事？别总疑神疑鬼。”
我气得浑身发抖，嘴唇哆嗦着，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就在这时，他的手机突兀地响了。
江澈看到显示，前一秒还布满阴霾的脸瞬间柔和下来。
他甚至没有避讳我，拿起沙发上的西装外套，转身就往外走。
“公司有急事。”
他丢下这句话，头也不回。
没有解释那个电话是谁。
也没有再提离婚的事。
我以为，他至少会给我一个解释，直到手机铃声再次响起。
可我接起电话，听到的却是他冰冷而不耐烦的命令。
“你去一趟主卧，把那个加湿器，还有你那个孕妇枕头，送到城西。”
我愣住了。
孕妇枕头，是我怀孕后特意托朋友从国外带回来的。
因为孕期反应严重，我只有抱着它才能勉强入睡。
他现在要我把它送给谁？
“初瑶刚回国，水土不服，皮肤过敏了。”
“她住不惯酒店，暂时住我那套公寓。”
“江澈，你让我把我的东西，送给你的情人用？”
我几乎是叫出声。
电话那头传来一阵娇弱的咳嗽声。
紧接着是林初瑶那甜得发腻的嗓音。
“阿澈，别这样……”
“嫂子还怀着孕呢，大晚上的，怎么能让她跑一趟。”
“万一动了胎气可怎么办……”
“你听到了？”
江澈的声音越发不耐烦。
“苏晚，我警告你，瑶瑶跟你不一样。”
“她从小娇生惯养，没吃过一点苦，身体弱。”
“不像你，皮糙肉厚，什么都能扛。”
皮糙肉厚……
原来，我五年的陪伴和付出，在他眼里，只换来这四个字。
“你现在立刻，马上给我送过来。”
他的声音，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以后，你要像伺候我一样伺候她。”
“只要瑶瑶有需要，不管你在哪，在做什么，都必须在十分钟内赶到。”
“听明白了吗？”
我听到自己哑声问他。
“江澈，如果我不去呢？”
电话那头是一阵长久的沉默。
然后，我听到他笑了一声。
“苏晚，别给脸不要脸。”
“你别忘了，你现在拥有的一切，都是谁给你的。”
“惹毛了我，我能让你一夜之间回到你那个贫民窟里去。”
原来他一直都是这么看我的。
我挂断电话。
窗外，不知何时下起了雨。
我看着镜子里那个狼狈不堪的女人。
突然觉得，这五年的婚姻，就是一个笑话。
我没有去送东西，只拖出了最大的那个行李箱开始收拾自己的东西。
梳妆台上，那枚硕大的鸽子蛋钻戒静静地躺在丝绒盒子里。
这是他重回江家后补给我的。
他说这是他“浪子回头”的证明。
我曾傻傻地以为，他是真的爱上了我，想和我共度余生。
现在看来，不过是他演技的一部分。
我拿起那枚戒指，连同那张孕检单一起丢进了抽水马桶。
看着它们被卷入漩涡消失不见。
我也该和过去做个了断了。
我拖着行李箱下楼。
刚走到门口，大门就被人从外面推开。
江澈回来了。
他怀里还抱着一个女人。
林初瑶。
她穿着单薄的睡裙，缩在江澈怀里，一副弱不禁风的模样。
而她腿上盖着一件厚实的男士棉袄。
那件棉袄，是我去年冬天亲手为江澈挑选的情侣款。
我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
江澈看到我，又看到我脚边的行李箱，脸色瞬间铁青。
“你为什么没来送东西？”
他质问我语气里满是怒火。
“苏晚，你现在是翅膀硬了，连我的话都敢不听了？”
他一把踢走我的行李箱，狠狠摔在地上。
“怀着孕，你还想死到哪里去？”
“立刻给我滚回房间去！给瑶瑶准备热水！”
他怀里的林初瑶，捂着胸，咳得更厉害了。
“嫂子，你别生阿澈的气，都怪我……”
“我身体不争气，才让他这么担心。”
她说着，还假意要将腿上的棉袄拿下来。
“嫂子，要不你把棉袄拿回去吧，我没关系的，我不冷……”
我一步步，走到林初瑶面前。
在江澈错愕的注视下，我伸出手一把将那件棉袄从她身上扯了下来。
然后，我把它扔在地上，狠狠地踩了上去。
“你干什么！”
江澈怒吼着，伸手就要来推我。
“林小姐，记性不太好啊？”
“五年前，江澈被赶出家门，穷得连饭都吃不起的时候，是谁火速搭上了一个能当你爹的啤酒肚，一脚踹了江澈？”
“怎么，现在看他东山再起了，又回来装深情了？”
林初瑶的脸瞬间血色尽失。
她抖着嘴唇说不出一句话。
我转过头，看向江澈。
他也被我的话震在了原地。
我一字一句，清晰地告诉他。
“江澈，五年前，你跪在我家门口，求我嫁给你。”
“你说你会爱我一辈子，护我一辈子。”
“你失信了。”
我顿了顿，嘴唇勾起一个弧度。
“那么，我当初答应过帮你拿回江家的一切。”
“现在我也不想遵守了。”
我说完不再看他们。
弯腰捡起地上那个被摔坏的行李箱。
头也不回地走进雨里。
身后传来江澈歇斯底里的怒吼。
他追了上来，一把拽住我的胳膊。
力道之大，几乎要将我的骨头捏碎。
“不是的！阿澈，你听我解释！”
林初瑶追了出来抓着江澈的胳膊。
“我当年离开你，真的是被逼无奈！”
“我爸公司破产，我不想拖累你，我才……”
她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仿佛受了天大的委屈。
“我甚至还偷偷去打工，想为你攒钱，可我……”
江澈看着她，眼底划过一丝动摇和心疼。
他转过头，怒视着我。
“苏晚！你为什么总是这么恶毒？”
“非要用你那肮脏的心思去揣测瑶瑶！”
“她为你吃了多少苦，你知不知道！”
我只觉得可笑。
为我吃苦？
她吃的什么苦？
是在国外的奢侈品店里刷爆卡，还是在不同的男人怀里辗转承欢？
“江澈，你清醒一点！”
我试图让他看清真相。
但他已经被猪油蒙了心。
“我看该清醒的人是你！”
他怒吼着一把将我拖到院子里。
深秋的冷雨瞬间将我浇了个透心凉。
他粗暴地将我身上那件昂贵的羊绒大衣扒了下来。
然后披在了只穿着单薄睡衣，在风中瑟瑟发抖的林初瑶身上。
“瑶瑶，你先进去，别着凉了。”
他对林初瑶的语气，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然后他转过身，一脚踹在我的膝盖上。
我站立不稳，整个人向后倒去，重重地摔进了旁边冰冷的人工湖里。
刺骨的湖水，瞬间将我吞没。
我呛了好几口水，拼命挣扎着才从水里探出头。
雨水模糊了我的视线。
我看到江澈站在岸边，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苏晚，你就在这里好好反省。”
“什么时候想通了，什么时候再进屋。”
他说完转身，拥着林初瑶走进了别墅。
腹部传来一阵阵剧烈的绞痛。
我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冲着那扇紧闭的大门，嘶哑地喊。
“江澈……看在孩子的份上……”
“救救我……”
门开了。
江澈走了出来，撑着一把伞。
他走到湖边，蹲下身捏住我的下巴。
“想让我看在孩子的份上？”
“可以。”
“那你以后，就该学会听话。”
“我知道了。”
谢谢你，江澈，谢谢你的绝情。
是你帮我下定了最后的决心。
他满意地松开我，转身回屋。
我从泥泞的湖水里艰难地爬上岸。
浑身湿透，狼狈不堪。
我拿出那部被水浸透，却依然顽强亮着的手机。
我找到一个号码，发了一条短信过去。
“爸，对不起。”
“您的孙子，我可能保不住了。”
发完短信，我拨通了医院急诊的电话。
“喂，急救中心吗？”
“我需要一辆救护车……”
做完这一切，我再也支撑不住，眼前一黑，彻底失去了意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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