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念微傅时宴乔楚楚《情爱成霜烬成灰》

沈念微傅时宴乔楚楚《情爱成霜烬成灰》

怀孕这天,沈念微在医院收到两份验孕单。
一份是她自己,
一份是傅时宴的的养妹,乔楚楚。
而护士接下来的话,更是让她如遭重击。
“沈小姐,这确实是傅先生和乔小姐的孩子,并且两人已经登记结婚了。”
她感到一团郁气堵在胸口,立即带着两人的结婚证件去派出所。
工作人员将屏幕转过来,“已婚”二字清晰地闯入她眼底。
他迟疑地询问道:
“沈小姐,您的结婚证是假的,这边显示傅先生和乔小姐已婚四年。”
轰的一声,眼前所有景象炸开,天旋地转!
她脸上血色全无,久久没回过神。
乔楚楚,是傅时宴收养的贫困生。
有一个病重的母亲相依为命。
因为傅时宴母亲突发急性白血病,只有乔楚楚母亲骨髓匹配合适。
手术成功后,为了感谢乔楚楚的救命之恩,傅时宴资助她学习生活一切费用,包括出国留学、旅游等,甚至还收养了她。
他们到底什么时候背着她在一起的,
结婚七年,结婚证是假的,乔楚楚才是他的妻子。
她必须找傅时宴问个明白!
她匆匆赶到傅时宴的意大利画展,隔着厚重的人群,她一眼看到了长达百米的巨型肖像油画。
主题名“永恒之爱”,一共有99副巨型油画,而每幅画里都有男人抱着女人亲吻的恩爱场景。
那女人的脸,赫然是乔楚楚!
傅时宴满脸笑意站在巨型画作前,慢条斯理地晃动威士忌酒杯,被宾客们众心捧月地围住。
知情人士挤眉弄眼地询问道:
“这就是你送给楚楚的情人节大礼,太浪漫了!不过,今天也是你家那位的结婚纪念日,她不会发现吧?”
“我出差的时候,念微从不打扰我,她很乖。”傅时宴瞥了他一眼,语气不自觉温柔下来,“再说,今天也是楚楚怀孕的日子,我们结婚四年才有第一个孩子,理应庆祝。”
宾客发出羡慕嫉妒的呼声:
“每年那么多礼物还不够?”
“第一年,送私人岛屿的地契;第二年,放三千盏河灯求婚;第三年七夕,在漫天的孔明灯上写满她的名字。”
一墙之隔的沈念微,心脏仿佛被无形大手狠狠攥住,痛得不能呼吸。
原来所有人都知道傅时宴对乔楚楚的爱,只有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今天得知怀孕时的甜蜜,如今全部变成令她穿肠的毒药。
“我和楚楚,年年都是热恋期。”傅时宴长叹一口气,眼里的温柔化作心疼,
“因为我没办法给楚楚一个光明正大的身份,只能用这些补偿她,小姑娘缺乏安全感,我就换着花样满足她的愿望。”
宾客不可思议瞪大眼:
“沈念微迟早会发现不对的,到时候你打算怎么办?”
傅时宴冷了脸色:
“我和沈家是商业联姻,两家是世交,规矩不能破。这四年我已经做到丈夫应该做的,除了婚姻,我什么都给她了。”
“她还有什么可生气的?”
听到这话,沈念微不知不觉湿透眼眶。
原来和她只是他们不伦之恋的幌子。
是他们爱情的垫脚石!
沈念初和傅时宴是青梅竹马的恋人,所有人都知道他爱她入骨,甚至在沈念微成*人礼那天就举行盛大的求婚。
可不幸的是,两人刚结婚不久,傅时宴的画室起火,烧毁了他的眼睛和双手。
画坛初绽锋芒的新星,突然间就沦为被迫放弃梦想的废人。
傅时宴接受不了这巨大的落差,他成天酗酒买醉,几次在天台轻生跳楼,不到三个月,他就把自己折磨得不成*人形。
傅家不止这一个孙辈,傅父傅母整天忙于事业,根本没时间照顾这个形如废人的儿子。
傅时宴被丢到了国外的疗养院,孤苦伶仃。
是沈念初主动延迟硕士毕业,贴身照顾了他七年。
二十四岁那年,她更是在一位名医家门口跪了三天三夜,才终于求得他出山,治好傅时宴的眼疾和双手。
可就在她四处求医问药的那两年里,他竟然和他的养妹搞在一起,缠缠绵绵。
而她就像个傻子,对这一切毫不知情。
甚至还把她接回老宅一起住……
沈念微满眼泪水从回忆中挣脱出来,一个人冲进外面的大雨里,哭的撕心裂肺。
直到天亮,她才接受了这个事实,顶着一身狼狈的雨水,踉踉跄跄的走进医院。
“医生,我要打胎!”
“沈小姐,您的胎儿已经四个月了,发育得很好。而且您之前流产次数太多导致宫颈薄弱,这次打掉后很难再孕,确认要打掉?”
听着医生不忍的劝解,沈念微心碎不已。
如果不是万念俱灰,哪个母亲又舍得打掉自己的孩子呢?
因为天生宫寒,沈念微流产过整整四次。
每每沈家和傅家催生,傅时宴都将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说他弱精才导致她流产。
沈念微湿了眼眶,如今想想,这一切的好像泡沫一样,一戳就破。
她闭上眼咬了咬牙,狠下心,
“这个孩子既然注定从出生就是不幸的,那不如打掉。”
……
手术进行了整整三个小时,沈念微拖着坠痛的小腹,满身疲惫地回到湖景别墅。
一进门,沈念微就看见了乔楚楚。
她穿着傅时宴的白衬衫,赤脚坐在价值连城的波斯地毯上。
挥舞着手中的画笔,彩色的颜料溅得到处都是。
这地毯她基本上每周都要手洗一次。
而一向有洁癖,平时绘画只能在画室里的傅时宴,此刻却一脸温柔的走过去,将冒着热气的饭菜喂到她嘴里。
然后擦掉她脸上的颜料,宠溺道:
“我的大画家,先吃饭,别累着宝宝了。”
沈念微朝红木餐桌方向望去。
一大桌子的菜,每一道都有辣椒,她对辣椒过敏,可却是乔楚楚的最爱。
关键是他竟然亲手做饭。
在沈念微眼里,傅时宴的手是用来画画的。
所以平时别说一顿饭,就连一双袜子她都舍不得让他洗。
如今,只不过是他不爱她罢了。
原以为她对他的爱意,随着孩子的离去已经消逝干净。
可亲眼目睹这一幕时,她的心还是揪成一团,泛着隐隐的疼。
一个踉跄没站稳,后背撞到壁橱,发出了声响。
听到动静,两人一齐看向她。
傅时宴有些错愕,乔楚楚却亲热*地挽住她的手臂,甜笑着。
“念微姐回来啦,正好一起吃饭呀。”
好一副女主人的姿态。
沈念微正欲开口拒绝,乔楚楚却瞪大眼睛,指着她手腕,惊喜尖叫道:
“是正德寺特别灵验的平安手串!姐姐,我怀孕了,你能送给我的孩子祈福吗?”
沈念微这才看向手腕上的檀木手串,这是自己流产四次后,傅时宴为了给第五个孩子祈福,一步一叩首去正德寺求来的。
他说过,这个手串承载他所有的爱和美好期盼。
沈念微看向一脸紧张的傅时宴,苍白的唇勾起讥讽的弧度。
“不能,这是为我的孩子求得。”
傅时宴眼中闪过慌乱,连忙取出茶几下的精美礼盒,眉眼温柔。
“这是你最喜欢的意大利手工马卡龙,全球只此一份。把手串让给楚楚,你要什么我都答应。”
他明知手串意味什么。
他是把所有的爱和期盼,都给了乔楚楚和她肚子里的孩子吗?
傅时宴看着她苍白的脸,眼中划过愧疚,解释道:
“楚楚的老公不在身边,托我照顾她,她最近胎像不稳,我不能让她有闪失。”
“阿念,别任性。”
任性?
她嫁进傅家七年,任劳任怨照顾他失明五年,从千金小姐熬成黄脸婆。
为了照顾他的情绪,忍受旁人的闲言碎语,多少委屈都打碎了往肚子里咽。
她被爱情磨平棱角,现在却被指责任性。
沈念微手腕一抖,不可置信望向他,心口突然泛起一阵尖锐的疼痛。
偏偏旁边的乔楚楚还添油加醋:
“求你了姐姐,宝宝最近闹得厉害,我知道自己没资格和你提要求,你怨我抢走了时宴哥的偏爱,但孩子是无辜的……”
孩子这个词,再次刺激到傅时宴。
他竟然直接伸手要把手串扯下来。
沈念微只觉得手腕一空,檀木擦过她的指尖。
沈念微顺势用小拇指死死勾住手串,用力一扯,檀木珠子七零八落滚落一地。
呵。
既然她的孩子已经没了,她宁愿毁了,也不让给别人!
傅时宴没想到她会如此决绝,脸色骤变。
乔楚楚如受惊的兔子般弹起,想躲到傅时宴的身后。
脚下却不小心踩到刚刚滑落的珠子,不受控制往后跌倒。
“啊——!”
后腰重重的撞到桌角上,伸手打翻了汤碗,直直泼到沈念微身上。
密密麻麻的红疹爬遍全身,她只觉得大脑被闪电击中,摇摇晃晃,从旋转楼梯滚了下来。
之后重重的摔在一楼地板上,鲜血从她身下蔓延开来,染红了米色的波斯地毯。
而下一秒,乔楚楚竟也跟着一起滚了下来!
“楚楚!”
傅时宴回过神看到,第一时间抱起乔楚楚,大步往外走,甚至没来得及多看沈念微一眼。
“来人,快叫救护车!”
沈念微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一脸麻木。
今天,是她曾经期盼已久的结婚纪念日。
而现在,她的心只剩悲痛。
在医院躺了整整三天,沈念微终于从剧痛中恢复了意识。
然而醒来后,傅时宴跟她说的第一句话却是:“楚楚大出血,差一点就因为你流产了。”
“她现在昏迷不醒,大师说只有你去一步一叩首求回手串,才能救她。”
沈念微麻木地点头,心里已经不再对这个男人抱有任何期待。
寺庙山下,沈念微被两个保镖押到台阶上,抬头是高耸入云的石梯。
天空乌云密布,抬头竟看不到台阶的终点。
傅时宴伸手摸了摸沈念微的脸,声音放柔了些。
“大师说,只要你跪满九百九十九个台阶,效果才会灵验。”
“我在你身上装了跟踪器,少叩一个头都不行。”
“阿念,开始吧。”
轰隆隆——
震聩的雷声响起,冰凉的雨水落在沈念微的脸侧,如泪水般滑落。
第一个台阶,她重重磕了个头。
心想,愿她流产的五个孩子,下辈子平安喜乐。
当初怀孕时,他们也曾是那样幸福。傅时宴给肚子中的宝宝画的肖像画,在深夜把耳朵轻轻贴在她肚皮上打招呼,录下祝福视频。
可如今,这些爱意全部分给了乔楚楚。
第二个台阶,她再次重重一磕。
想起当初四次流产,傅时宴慌张地抱着自己上救护车,拉着她的手一刻不肯放开,手心全是冷汗,仍然声音颤抖地安慰她,“没事,我在呢,孩子也会没事的。”
他尽所能联系了全国顶尖妇产医生,安排最好的手术器械,甚至从不信鬼神之说的人跑到寺庙山下用最虔诚的方式只为求一个手串。
可惜跪破了昂贵的西装裤,额头鲜血淋漓,打理精致的发丝乱成一团也没能换来孩子的平安。
第三个台阶,第四个台阶......
每个台阶,沈念初都想起曾经和傅时宴的往事,随着头重重磕下逐渐消散。
雨势逐渐变大,山下的游客都跑去避雨。
不少路过的人都用异样的眼光看着她。
她浑身湿透,瘦弱的身影在雨中一点点挪动,膝盖和额头渗出的血丝在台阶上拖成红痕。
跪完最后一个台阶时,她的膝盖已经失去知觉。
一个和尚打着伞站在她面前,叹了口气把手串递给她。
“施主,一念愚即般若绝,一念智即般若生。”
放下执念,心灵才会获得自由。
傅时宴是她是得而即失的执念,也是她人生中最痛的劫。
沈念微颤抖着接过手串,再站起身时已摇摇欲坠,忽然脚下一空,从百米高台摔下台阶!
身下的血迹染红了衣裙,肚子越来越痛,从胃蔓延至小腹。
她清晰地感受到有一股力量撕扯身体,一股股热*流流淌出。
她下意识找到跟踪器,按下紧急求助按钮。
她曾经被傅家的死对头绑架过,那时,傅时宴用五十亿赎金把她救出来。自那之后,傅时宴便在她身上安装各种跟踪器,信誓旦旦承诺。
“无论在哪,铃响必接,我在不会让你受一点伤。”
可如今,他为了陪乔楚楚不接她的电话。
彻底昏死过去之前,沈念微撑着最后一丝力气,拨打了急救电话……
医院。
沈念微蜷缩在病床上,她断了五根肋骨,呼吸一下都牵扯到伤口。
门外,护士小声议论着。
“那个男人好帅啊,对妻子真温柔……”
“就是,那个女人只是先兆流产,她老公就紧张得跟什么似的,包下整层VIP病房,连夜从全球调来顶级医疗团队,为她保胎。”
护士回头看了一眼沈念微,“哪像这个可怜的女的,流产没养好,又引发大出血,看都没人看……”
她艰难转头,隔壁病房门口的一幕,让尚未完全清醒的大脑再次如遭重击。
傅时宴正搂着乔楚楚,熟练地揉肚子做胎教。
乔楚楚撒娇嘟囔着什么,傅时宴便附身半跪下来,闭上眼虔诚的亲吻在肚皮上!
乔楚楚搂着傅时宴的脖子:
“时宴哥哥,都怪我摔碎了姐姐的手串,害她受伤,我不该乱来的……”
“你怀孕了不能受惊,是阿念太任性。都怪我将她宠坏了,”他顿了顿,吻掉女孩脸上的泪珠,“你不许哭了,再哭我会心疼死。”
说着,男人骨节分明的大手,撩开女孩的衣服,熟练地挑逗起来。
“啊,哥哥真棒。”乔楚楚撒娇地吻上男人的唇,妩媚的脸上染上情*欲,“可惜姐姐受伤了,不能享受到哥哥精湛的技术……”
乔楚楚清纯的脸和妩媚的动作形成极大反差,看得男人喉结滚动。
……
沈念微手指掐紧掌心,心仿佛被狠狠扎了一下。
随着心脏震痛,她能感觉到对傅时宴的执念,正一点点被剜去。
出院那天,傅时宴才终于想起了欠沈念微的纪念日。
用131朵朱丽叶玫瑰铺满街道,街道中央放着一个巨大的粉钻空心戒指。
戒指里装着价值连城的礼物,古董名画,一辆保时捷车钥匙,甚至还有一座私人岛屿的地契。
一个小型音乐盒放在最上面,不断重复着傅时宴充满磁性的声音。
“老婆,迟来的纪念日快乐。”
几个小时过去,小傅总宠妻表白的视频,在网上点赞讨论破千万。
人人都说从没见过这么宠妻的老公,可沈念微始终面无表情。
锁上房门。将自己埋在被子里,仿佛这一切与她无关。
傅时宴以为她身体没恢复好,导致情绪低落,更加小心翼翼讨她开心。
甚至以她的名义办了一场艺术品拍卖会。
这场拍卖会以慈善为主,拍下的金额都会捐给山区的小孩。
这是艺术圈里定时回馈社会,以此博一美名的常举。
拍卖会上,傅时宴一连拍下数百件。
一共花了十个亿,依旧像往常一样全部以沈念微的名义捐了出去。
现场宾客纷纷称赞他宠妻。
沈念微笑而不语,现在只觉得他是逢场作戏。
可旁边的乔楚楚却委屈得不行,眼神里露出一丝怨毒的目光。
沈念微觉得无趣,正欲离开时。
展台推出一副高达百米的巨型油画,红布掀开的刹那,现场一片沸腾!
少女手脚都被绑着,她穿着非常暴露的情*趣旗袍,胸前开了洞,后背也露着。
旗袍的叉开的也很高,雪白的大腿露在外面,隐约甚至能看到里面。
而那张脸长得极像乔楚楚!
现场一堆男人两眼放光。
目光中都是最原始的欲*望,一个个喉结滚动,争相举起手中的牌。
“我出一百万!”
“这身材太绝了,两百万!”
“五百万,我出五百万,谁也别和我抢!”
竞拍数额以翻倍的趋势飙升,现场更是引起了热议。
“这是谁捐的作品?这么露骨?”
“肯定是沈夫人,你没听说前两天乔楚楚害她受伤吗?她这是在以牙还牙呢。”
“还取名小三,这回乔楚楚无地自容了,真是够阴的!”
闻言,沈念微皱起眉。
这不是她干的,可没来得及解释。
乔楚楚便猛地站起身,泪眼朦胧地哽咽着:
“姐姐,我不过抢了你一条手串,你就当众羞辱我!”
然后又梨花带雨的看向傅时宴。
“时宴哥哥,求你不要将油画卖出去,我被这样子羞辱,连孩子都没脸活下去了……”
说完,她便挣扎着屈膝下跪。
下一秒,傅时宴牵住她的手,将人扶起来,安慰道:
“你不需要和她道歉。”
他冷着脸,做出点天灯的手势。
霸气将油画买下来后,又转身,阴鸷着眸子,冷冷扫向沈念微。
那眼神,仿佛要吃人。
沈念微的心脏不受控制地颤了颤,直言:
“不是我……”
“啪!”
话没说完,一个巴掌干脆有力地落在她脸上,瞬间火辣辣的疼。
“你还想狡辩!”
傅时宴气得胸口起伏,怒言:“我原以为你只是说说而已,没想到你是早早就做好准备了,如今你有什么好说的。”
沈念微的耳边嗡嗡作响。
她也觉得奇怪,早上他就是随口一说而已,可偏偏这么巧就撞上了。
除非......
她抬起头,犀利地看向乔楚楚。
只见她勾起一抹笑,全然没有适才的委屈,是谁显而易见了。
“你瞪楚楚干嘛。”傅时宴呵斥了一声,心中的怒火烧得愈旺:“事情败露还要恼羞成怒吗?都怪我平时对你太纵容了,这次得让你长点教训才行。”
纵容?他何曾有过。
就算有也不是对她。
听到这些绝情的话,沈念微的心还是会感觉到痛,不禁勾起一抹自嘲:“傅总这次又想怎么对付我?”
逼迫她道歉?
还是通过结婚威胁她?
无论哪一个,她现在都不惧了。
可都不是,傅时宴将他带回别墅,直接关进后院的地下室。
那是她另外一个恐惧。
大门即将关上的一刹那,沈念微紧紧抓着门,浑身哆嗦:“傅时宴,你不能把我扔在这里。”
她怕黑,还有幽闭恐惧症。
那是小时候落下的毛病,傅时宴是知道的,而且为了迁就她,还改掉了平日爱关灯睡觉的习惯。
现在却为了乔楚楚,以此惩罚她。
“我说过…”傅时宴俯视着她,脸上没有半分怜悯,决然地说:“你该吃点苦头,不然你总要欺负楚楚。”
话落,随从的保镖扒开她的手关上了门。
眼前蓦然一片漆黑,沈念微拼了命地拍打着门,可回应他的只有潮湿的锈味,以及角落里吱吱的鼠虫声。
她喘着气蜷缩成一团,没一会全身松软晕了过去,然后还做了一个梦。
梦里,傅时宴捧着九百九十九朵玫瑰向她求婚。
“微微,嫁给我,我不会让你后悔。”
但傅时宴根本不爱她,他不在乎对错,只在乎她是不是违抗自己但命令。
如今,她开始后悔了。
可惜太迟了......
隔天,地下室的门被打开了。
但开门的人不是傅时宴,而是乔楚楚叫人将她放了出来。
客厅里,只有乔楚楚一人在。
她依旧穿着一身白裙,遮住了鼓起来的小腹,清秀的脸庞看起来清纯无辜,但沈念微知道那不争的外表下藏着歹毒。
见人走进来,乔楚楚甜笑着。
“好了,现在时宴不在,你也不要再使什么苦肉计了。我今天过来是想告诉你,时宴喜欢我很多年了,从收养我就喜欢了,你这辈子也争不过我,还是不要枉费心机了!”
看到她撕下伪善的面具,露出真实面目,沈念微心里也轻松了。
她声音平静地像一潭死水,“你说的,我都知道,我也没想过要和你争。”
“没想过?那你还死皮赖脸地不肯走?不会真以为哥哥会对你动心吧?像你这样靠着一副狐媚相爬上床的拜金女我见多了!他都快把你睡烂了,肯定早就腻了!”
听到她骂出这些恶毒的字眼,沈念微忍不住皱起眉头,反问了回去。
“那像你这种明知傅时宴已经结婚,还要知三当三的人,是白莲花,还是绿茶呢?”
听到她提起这些,乔楚楚的脸色瞬间变了,“胡说八道!”
“所以你破防了?”
乔楚楚再也忍不住,抬起手就甩了她一巴掌。“你就是争不过我争风吃醋而已,你这种老女人还是趁早找个老实人嫁了吧,免得绝经了生不出来孩子,这辈子孤独终老!”
脸上传来的火辣辣的痛感,让沈念微轻嘶了一口气。
她摸了摸微微泛肿的脸,活动了一下五指。
随后,她用尽全身力气,把这一巴掌扇了回去。
乔楚楚无法忍受这种屈辱,正想要冲上去扯沈念微的头发,紧闭的门突然被推开了。
看到傅时宴出现的一瞬间,她立刻挤出几滴眼泪,扑进了他的怀里。
“哥哥,你走之后,我替你看望微微姐,可她却说我知三当三,打了我一巴掌!”
看到她脸上鲜明的五指印,傅时宴只觉得浑身的血都在上涌。
他把她护在怀里,沉着脸看向沈念微,语气里满是愤怒。
“沈念微,沈念微,就算你和我结婚了,也不要把气撒到别人身上。楚楚孤苦伶仃和你不一样,比起你我更愿意为她撑腰!”
说罢,他抱起乔楚楚转身离开,再没有看她一眼。
看着两人离去的背影,沈念微心脏犹如被人使尽全力拧了一把。
对方已经松手,她却还余痛未绝。
她疼的厉害,右手紧紧攥住胸口,笑着笑着笑出泪来。
好一句他和她结婚了,不要把气撒到别人身上啊。
傅时宴,你到底和谁结婚了,只有你自己清楚。
操劳过度,诱发低温症,让沈念微发了一场高烧,一病不起。
这些天,傅时宴为了陪乔楚楚,只留下保姆照看她。
而这段时间,乔楚楚的朋友圈没停过——
瑞士滑雪、巴黎铁塔、海岛日落……照片里,傅时宴的眼神温柔得刺眼。
最新一条,雪山脚下,傅时宴修长的手指拢着乔楚楚的围巾,低头替她系紧,乔楚楚则靠在他怀里,笑容灿烂。配文是:【他说要带我看遍世界。】
沈念微平静地划过去,像在看陌生人的动态。
三天后,医院的电话打过来,通知她寄存在冷库的东西已经到期了。
她立刻打车过去,将刚刚从冷库中取出来的死胎重新包装好,递给傅时宴保镖手中。
“等他蜜月回来后,麻烦帮我把这个东西送给傅时宴。”
“这是,我送给他新婚大礼。”
刚关上冰箱门,手机屏幕突然亮起。
乔楚楚:【姐姐,我们谈谈吧。】
沈念微:【谈什么?】
乔楚楚:【你再不还我傅太太的位置,我只好亲手毁掉你了。】
沈念微嘴角扯出一个冷笑,直接回:【随你。】
发完就把手机扔进包里,头也不回地往家走。
推开家门时,玄关的感应灯居然没亮。
她皱眉摸索着墙上的开关,突然脑后一阵剧痛——
意识模糊前,她听见乔楚楚和一个男人说话的声音。
……
再次醒来时,刺骨的寒风刮在脸上,沈念微猛地睁开眼,发现自己竟被吊在悬崖边!
粗糙的麻绳勒进手腕,脚下是万丈深渊。
她艰难地转头,发现乔楚楚也被吊在离她不远的地方,脸色惨白,瑟瑟发抖。
“醒了?”绑匪站在一旁,叼着烟冷笑,“别急,你们的男人马上就到。”
话音刚落,远处传来引擎的轰鸣声。
几辆黑色越野车疾驰而来,急刹在悬崖边。
车门打开,傅时宴大步走来。
他穿着一身黑色风衣,眉眼冷峻,周身气压低得可怕。
“钱给你,放人。”他声音低沉,带着不容抗拒的命令。
绑匪咧嘴一笑:“不愧是傅总,爽快。”
他接过递来的箱子,确认金额后,挥了挥手,“人我给了,劳烦傅总自己救吧。”
“对了,提醒一句,绳子撑不了多久,目前只能选一个。”
说完,他带着一群人扬长而去。
沈念微悬在半空,绳子已经开始松动,崖边的碎石簌簌掉落。
她咬紧牙关,强迫自己冷静。
“时宴!我好害怕!”乔楚楚哭得梨花带雨,“救救我……”
傅时宴连一秒的犹豫都没有,直接走向乔楚楚,迅速把乔楚楚拉了上去。
而沈念微这边,绳子已经发出不堪重负的断裂声。
“咔嚓——”
她猛地往下坠了一截,崖边的碎石簌簌滚落,消失在深不见底的黑暗中!
“夫人!”
外面的保镖一个箭步冲上前,死死拽住绳子。
粗糙的麻绳勒进他手心,鲜血顺着指缝滴落,终于把人拖了上来。
沈念微瘫坐在地上,手腕被磨得血肉模糊,她抬头望去——
傅时宴正将乔楚楚打横抱起,指腹轻轻擦去她脸上的泪痕,声音温柔得能拧出水来:“别怕,我在这里。”
真讽刺啊,大家都知道傅时宴是她的老公,可他却在众目睽睽下,一点也不在乎她的死活。
“夫人……”保镖犹豫的开口,“您还好吗?”
沈念微缓缓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忽然笑了。
“谢谢你救了我,”沈念微轻声说,“我想现在就把那份礼物送给傅时宴,你能再帮我一次吗?”
保镖点点头,从后尾箱拿出早已准备好的礼盒。
沈念微站在原地,看着保镖走向傅时宴。
傅时宴头也没抬,冷冷道:
“什么时候了?还看她送我的礼物?丢车里。”
保镖无奈,只能把这个重新放回后备箱。
沈念微看着这一幕,忽然笑了,笑得眼眶发烫。
没关系,迟早有一天,傅时宴会看到。
她转身离开时,手腕突然被一双大手紧紧紧箍住。
乔楚楚不知傅时宴说了什么,傅时宴眼神格外阴冷,力气极大,几乎要把她的骨头碾碎。
“这几个绑匪,是你叫的?”
“什么?”
“我从没做过——”
她还没说完,傅时宴突然松开,紧接着她就被两个保镖按住。
“算了。”乔楚楚突然出声,她抹着眼泪从傅时宴身后探出一个脑袋,声音还带着哽咽,“好在哥哥来得及时,我也没受什么伤。”
她怯生生地看向跌坐在地的沈念微,又像受惊的小鹿般缩回傅时宴怀里:“但是今天真的吓到我了,姐姐做出这样的事,还是要稍加惩戒的,不然以后再犯怎么办……”
傅时宴眉头紧锁,指甲无意识地陷进掌心。
“我听说……”乔楚楚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字字清晰,“姐姐有深海恐惧症,正好哥哥家有艘游轮,不如把她放在游轮上,在海上飘三天吧。”
“这……”傅时宴下意识看向沈念微。
“会不会太……”傅时宴的话还没说完,乔楚楚的眼泪就再次涌了出来。
“我就知道!”她抽泣着后退两步,“在你心里,永远都是姐姐更重要!”
她转身就要跑开,“算我多管闲事!”
“楚楚!”傅时宴一把拉住她。
傅时宴看着沈念微毫无血色的脸,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游轮的甲板上,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
傅时宴亲自将她绑在船舱内,随手扔给她一条毯子。
“三天后我来接你。”
他蹲下身,试图对上沈念微的视线,可她的目光始终落在远处的海平面上。
傅时宴心中突然有种没来由的慌乱,握住她冰凉的手,语气放柔:“微微,你乖一点……只要三天,我就来接你了,而且你只要进了游轮里,不看大海,就没那么害怕了,这个惩罚,已经算轻了。”
“你接不到我了。”沈念微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得像在讨论今天的天气,“乔楚楚不会让我活着离开这艘游轮。”
“你胡说什么!”傅时宴猛地站起身。
见他不信,沈念微索性转过头,“你爱信不信。”
傅时宴的神情突然僵住。
“来人,把她给我绑好了。”傅时宴冷下脸,头也不回走下舷梯,“让她冷静一下。”
等到他的身影彻底消失不见,她缓缓抬眸,看向远方。
然后,她拿出一整瓶安眠药,全部吞了下去。
傅时宴。
再也不见了。
不远处,傅时宴陪着乔楚楚往码头走去。
不知为何,想到沈念微最后的那个眼神,他心里总是隐隐不安。
他刚要开口和保镖说些什么,可还没来得及开口,一声响彻云端的爆炸声便从身后轰然传来。
“砰!”
傅时宴猛地一僵,满是惊恐地往回望去。
而后,便见到了他余生都要做噩梦的那一幕。
大海的中央,那艘载着沈念微的游轮突然爆炸,巨大的爆炸力将整艘游轮轰得四分五裂!
只留下一海面的血水和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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