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志轩叶潇潇赵广辉《公司签约会喝了一瓶矿泉水，被优化了》

公司签约会，我口干舌燥送走最后一位客户。
随手拿起一瓶矿泉水刚要拧开，新来的总经理助理叶潇潇一把夺了过去。
“那有半瓶的，别开新的浪费！”
我看着那半瓶水，愣了一下：“那不是我喝的……”
“不是你喝的就不能喝了吗？都像你这么浪费公司早晚得黄了。”
我有些不悦：“叶助理，我讲了一上午方案，一瓶水，谈不上浪费吧？”
叶潇潇一脸严肃看着我：“张志轩，我严重怀疑你是在邀功！你不会以为客户签约是因为你的方案吧？那是公司名声在外，给你的好平台，没有公司你算个屁！”
我是这个意思？
懒得理她，拿起一瓶水拧开就喝。
叶潇潇拧开那半瓶水猛地泼在我脸上。
“听不懂人话是不是？别以为自己很优秀，我告诉你，我姑父是陈副总，这次公司优化我就让我姑父把你优化掉！”
我丢给她一个不屑的眼神：“副总算个屁啊，你姑父是陈副总？那我爸就是总裁！”
01
她恼羞成怒将手里的空瓶子撇在我脸上，打的我偏过头。
“张志轩！你说谁是屁呢？敢侮辱我姑父，我看你是不想干了！”
“大言不惭说总裁是你爸，以为姓张就跟总裁沾亲带故？全天下姓张的几个亿，你算哪根葱？”
“现在、立刻、马上向我磕头认错，不然，我让我姑父辞退你！”
我抹了一把脸上的水，直直看向她：“你是哪块臭裹脚布出来的？什么年代了动不动就磕头？你是菩萨啊我给你磕头？问问你自己，长那颗普度众生的心了吗？”
“再不济你把自己作成黑白照片，我能给你三鞠躬！”
我这句话更加激怒了她，她拿起一整瓶水，兜头兜脸浇了下来。
“喝喝喝，我让你一次喝个够！”
“嘴贱，我给你洗洗！”
凉意顺着脖颈一直流到八块腹肌上，我心里那股火蹭地就窜了上来。
捏着拳头就要揍她，她非但不躲，还向前挺了挺80A的胸。
“你敢打我，我就喊非礼，送你进监狱踩缝纫机，你不是自诩优秀吗？我保证你在里面永远优秀！”
同事林芳赶紧过来拉住我。
“轩哥，你冷静点，她姑父是咱们公司副总，咱们总经理对她都忌惮三分，你可得罪不起。”
我强压下怒火，一脸愤慨：“就算她是总裁，也没这么霸道的，我喝一瓶水犯那条规章制度了？她这就是仗势欺人！”
其他同事纷纷过来劝我，我本着好男不跟女斗的宗旨松了拳头。
她以为我怕了，更来劲了。
“我就仗势欺人了你能把我怎么滴？我姑父是副总，他可说了，公司一砖一瓦一草一木都归我管，我不让你喝水，你就得给我渴着！”
“还有你们！”她指着其他同事，一副盛气凌人的样子：“跟他一伙与我作对，是不是都想被优化？”
同事们一听这话，面面相觑，都不说话了。
她看见总经理赵广辉走了进来，迅速换上一副委屈的嘴脸。
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把我说成了浪费公司财物，意图非礼女同事的罪人。
赵总根本不给我解释的机会，劈头盖脸给我一顿训。
“张志轩，你怎么一点主人翁精神都没有？公司一张纸都来之不易，你少喝一瓶水能渴死？”
“平时你在外面怎么搞我不管你，墙角都挖到自家来了，你还要不要脸？”
“叶特助刚来都知道维护公司利益，你还不服，我看你这三年是白干了！”
他看向叶潇潇换上长者的和蔼可亲：“小叶啊，别哭了，明天早会让他当众给你道歉，再给你放一周假，工资和补助三千元，张志轩承担。”
我直接气笑了。
“赵总，你不问青红皂白就定我罪，这不合理吧？”
赵总的脸色沉了沉，“合理？张志轩，别以为签几笔订单翅膀就硬了，谁给你的胆子跟我叫板？”
“让你道歉是给你机会，你别不知好歹，赶紧把钱给叶特助转过去！”
我直直看向他：“我要是不呢？”
赵总脸色难看至极，后槽牙咬的咯咯响：“那你就给我卷铺盖走人！”
“开除我？”我无所谓的摊摊手：“行，理由充分，我可以走。”
见我无惧威势，赵总盯了我许久，扔下四个字：“你别后悔！”
之后，气哼哼的走了。
叶潇潇轻蔑的看着我，语气嚣张：“张志轩，你给我等着！”
我笑了笑：“我等着，等你挂墙上。”
第二天早会，会议室内异常安静，氛围肃穆的好像开追悼会。
我静静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等着一场暴风雨的来临。
会议室门口众星捧月般走进一个人，竟然是一年见不到一面的陈副总。
叶潇潇跟在他身后，高傲的扬着脖子，把狐假虎威四个字诠释的淋漓尽致。
她挑衅的看了我一眼，毫不客气的坐在陈副总身旁。
赵总轻咳两声，拿出一份通报，开始对我的批判。
“销售总监张志轩，公司开会期间浪费矿泉水，造成公司资源损失，且不服管教，与叶特助发生言语冲突，并意图非礼，严重违反公司员工管理制度。”
“公司坚决杜绝这种挖公司墙角的蛀虫行为，也绝不姑息这种无耻之人影响公司声誉。综上所述，对张志轩做出以下处理。”
他抬起眼皮瞥我一眼，嘴角弯起得意的弧度。
“张志轩必须现场向叶特助道歉，并承担叶特助回家休养期间工资和补助共三千元。”
他看向我，表情严肃的像上战场。
“张志轩，给叶特助道歉！”
我坐着没动，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目光悄悄投向我。
他提高了音调又说一遍：“张志轩，马上给叶特助道歉！”
我依然没动，赵总猛地一拍桌子，语气里含着怒火。
“张志轩，你如此冥顽不灵，无视组织纪律，公开挑战公司领导威严，是打量公司拿你没辙吗？”
“现在公司正在优化员工，你别仗着自己是总监就有恃无恐！”
我还是稳如泰山，眼睛一眨不眨盯着他看。
身边同事都露出焦急神色，却不敢替我说话。
手机响起，十几条消息蹦出来。
我低头看了一眼，都是同事劝我的内容。
林芳：“轩哥，求你了，别冲动，叶潇潇就是来历练，待不了多久，你忍忍就过去了，没必要为争一时之气丢了工作。”
王鑫：“是啊志轩，本来也没多大的事，真是犯不上，你听哥们一句，就服个软，道个歉，咱们都知道咋回事，没人笑话你。”
杜春雷：“志轩，听叔一句劝，胳膊拧不过大腿，硬碰硬对你没好处，不就道个歉嘛，就当给死人行礼了。”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无非都是让我低这个头，认这个错。
我知道大家都是一片好心，大环境不好，怕我失业后不好找工作。
可我如果现在道歉，就是承认我是挖公司墙角的蛀虫，非礼女同事的流氓。
在他们看不到的地方，贪污浪费更多公司资源，做更多不可告人的龌龊事。
那我就是亲手把刀子递在他们手里，任由他们在我脸上刻下贪污犯、猥亵男的印记，从此被钉在耻辱柱上永远不能翻身。
然后，任由他们摆布，甚至是辞退。
心像是被一双大手狠狠撕开，冷风灌了进来。
我站起身，在所有人以为我要道歉的时候，我轻轻吐出几个字。
“我没错，不道歉。”
会议室响起阵阵抽气，一道道震惊的视线射向我，仿佛在看一个怪物。
赵总脸色黑的像锅底，看着我怒吼：“张志轩，你别太过分，别以为公司没你不转，我……”
“他不道歉，那就宣布第二处理方案。”
陈副总一脸漠然，突然开口打断他。
赵总抹了把汗，狠狠瞪了我一眼，表情凝重的，像是宣读什么重要文件。
“张志轩拒不服从公司处理，已经严重违反员工行为规范，故此，免去张志轩销售总监职务，进入优化池等待优化，其工作由叶特助暂为代理。”
他话音一落，办公室立刻死一般寂静，仿佛呼吸都能刺破耳膜。
所有人眼里都是不可置信，他们和我一样，从未想过一个销售总监级别的员工，会被优化。
我僵直了身体，冰冷的视线在台上几位领导脸上扫了扫，缓缓开口：“理由？”
之前跟我称兄道弟，插科打诨的几个领导，都像鹌鹑一样低下了头。
不敢给我理由，同样，也不敢替我出头。
叶潇潇嘴角挂着得意的笑，抢在赵总之前开口。
“理由都摆在那了，你浪费公司资源，对我出口不逊，还想非礼我，哪一项不够开除你的？”
“优化你，已经是对你格外开恩了，张志轩，别不知道好歹，我没报警，你都是托了公司的福，是我不想把事情闹大，要不然，你以为你还能站在这？早在看守所里啃窝窝头了！”
“那就报警。”我斩钉截铁说：“我不用托公司的福，也不怕把事情闹大，你也不用给我泼脏水抹黑我，孰是孰非，让警察来断，我也保留追究你污蔑我的权利！”
叶潇潇明显有些慌，眼神瞄向赵总。
赵总立刻出声维护：“张志轩！这是公司内部矛盾，用不着报警，公司优化你，是因为你能力不行，团队管理很混乱，不能胜任总监一职，与叶特助的事无关！”
“能力不行？”我眸色一寒，看着他：“三年，我签下几百笔订单，给公司创收几十亿，我带领的团队每月、每季、每年都是业绩第一，你说我团队管理混乱？”
我顿了顿，语气咄咄逼人：“就在昨天，我给公司签下十笔过亿订单，预估利润额一个亿，你说我能力不行？”
他被我问的无言以对，表情有些扭曲。
我转过脸，视线扫视一周，最后落在陈副总身上。
“我桌上摆着的奖杯奖状，邮箱里的嘉奖通报，还有上周总裁嘉奖令都还在，如果我没能力，不够胜任总监一职，那我请问陈副总，给我颁发这些奖项的您和总裁，是眼瞎，还是同样无能？”
陈副总阴沉的脸布上一层臊红，嘴角快耷拉到地下室了。
他阴鸷的目光直视着我，严肃的声音里透着不容置疑的霸道。
“那是公司有口皆碑，优秀的是这个总监位置，而不是坐在总监位置上的你！”
“没有公司的产品，没有公司搭建的平台，你再有能力也无处展现，别自以为是的拿公司资源当成你的能力！”
笑话！
三年，我起早贪黑，呕心沥血，最忙的时候我住在公司，一天吃不上一顿饭。
我和客户一起下乡入户，了解市场需求，根据每一个客户制定不同的销售方案。
三年来，我靠自己的能力和客户的信任，从底层一步一步坐到总监这个位置。
他跟我说有能力的是“总监”俩字？
那我这三年熬的夜、受的累、废死的脑细胞都他么是笑话？
忽然嗤笑一声：“陈副总这么说，您副总的位置也不是因为您的能力，而是栓条狗坐在那，照样能出业绩。”
我一句话，死寂的会议室接二连三响起嗤笑声。
陈副总脸色骤变，一道阴冷至极的目光狠狠射向我。
“张志轩！公开辱骂领导，你现在就去办理离职！”
我不解看向他：“我骂人了吗？我只是善于理解领导的言辞，难道您不是这个意思？总监这个位置还得人来坐，而不是随便一只狗？”
我眼神似有若无瞥向叶潇潇，她脸上毫无羞愧之色，嘴角噙着一丝掩饰不住的得意。
到现在，我才彻底明白。
原来，这一切都是预谋。
她想要的，不仅仅是总监位置，还有那十笔订单一百万的奖金。
这招过河拆桥，玩的阴啊！
我平静地注视着陈副总，语气淡淡却掷地有声：“我是总监，我的任免权分公司无权做主，这个决定，我不同意。”
陈副总猛地一滞，抬头盯着我：“张志轩，我堂堂副总还没权利决定你的去留？你要总部文件是吗？好，你等着，我让你心服口服！”
他的话毫无转圜余地，在众人或同情、或幸灾乐祸的视线中。
我没有卑微求饶，也没有歇斯底里的争辩。
而是淡淡一笑：“好，我等着陈副总的好消息。”
赵总在公司大群发了我被停职的消息。
同时停职的还有我部门下属四名员工。
他们愤慨的想要找总部，被我拦下了。
我告诉他们，整理好自己所有方案，我会给他们一个交代。
我们几个被断崖式交接了工作，为防止我们带走公司机密，电脑直接封存。
可他们不知道，我和我团队下属，都有一个习惯，把重要文件存在网盘里。
叶潇潇如愿以偿坐在我的办公室，迫不及待开庆功宴，好像那一百万马上就要收入囊中一样。
然而仅仅三天，发给客户的方案被陆陆续续退回来，甚至有客户提出，如果没有满意方案，会按照合同取消合作，并追究损失。
叶潇潇带着几个不知哪高薪挖来的销售精英，焦头烂额熬了几个大夜，却没做出一份像样的方案来。
赵总从最初的淡定从容，到震惊失措，再到最后的愤怒，他终于忍不住，推开我们这些被停职员工聚集的小会议室。
我和几个同事正在打王者荣耀，赵总一脸寒霜看着我们。
“张志轩，客户方案怎么回事？你做的不是最终方案吗？”
我头都不曾抬起，漫不经心的说：“对啊，本来就是初稿啊，具体方案要一客一议。”
他瞪着我，眼里的怒火一触即发：“那你不早说？赶紧做方案去，公司不是你玩游戏的地方！”
我挑了挑眉，眼睛专注手机屏幕：“做不了，我能力不行，我团队的人都很差，赵总不是说，公司这个平台栓条狗都能干吗？那去就找那几条狗，我这个快被优化的人无能为力。”
他气的脸色涨红，情绪已经在崩溃的边缘：“一天没通知，你们还是公司员工，就要尽到员工职责！”
我抬眼瞟了他一眼，嗤笑：“赵总记性不好吧，我们被停职了。”
他瞪着我，语气更加愤怒：“停职你也有工资，公司的活就得干！”
我笑了，笑里带着鄙夷和嘲讽：“2280？你不会让我拿最低保障生活费，去干你几十亿的活吧？赵总，算盘珠子崩我脸上了！”
他瞪着我问：“这么说，你有方案？有就赶紧拿出来！”
我看着他，一字一顿：“我有啊，可我凭什么给你？”
他气的咬牙切齿，双拳死死攥紧，极力地隐忍，语气终于软了下来。
“你说，怎么样才能配合工作？”
我结束一局，这才抬起头，一副玩世不恭的姿态看着他。
“恢复我和我部门员工的职位，并且，让叶潇潇在全体员工大会上公开向我道歉。”
我声音很轻，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决绝。
赵总脸色黑了红，红了又白，瞪着我的眼神几乎要喷火。
他挣扎了许久，最后咬牙吐出一个字：“好！”
公司大群里很快发出一条恢复我们职位的消息。
随后，是三日后全体员工大会上，叶潇潇当众给我道歉的通知。
同事们都劝我等到三天后员工大会发布优化名单后再把方案交出去，以免又被他们卸磨杀驴。
我却不在意的笑笑。
“放心，我有分寸。”
员工大会上，叶潇潇穿的像参加宴会，一点没有要道歉的颓废和惭愧。
而是一脸趾高气昂的看着我，好像要接受道歉的人是她，而不是我。
她每隔几分钟都会看一眼大屏幕上的群消息，好像在等着一份决定生死的审判书。
终于，全体员工手机几乎同时“叮”地一声响，叶潇潇点开消息，几乎压制不住嘴角的兴奋，朝我投来胜利的笑容。
忽然，那笑容凝固在脸上，会议室响起她尖锐的声音。
“这，怎么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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