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媛方时赫郑佳欣《岁岁年年人不同》
方时赫说他的干妹妹得了分离焦虑症。
不能和他分离超过半小时,否则会心悸窒息,严重时甚至会昏厥。
为此特意把郑佳欣接到家里住。
方时赫无论去哪儿,郑佳欣都紧紧跟着。
就连他洗澡,她也要守在门外。
直到,我看见郑佳欣倒在方时赫怀里,两人吻得如胶似漆。
一瞬间,我心如死灰。
方时赫一脸淡定:“她刚才晕倒,喘不过气……媛媛,你别误会。”
郑佳欣虚弱地小声啜泣:“姐姐……我不是故意晕倒的……你别怪哥哥……”
我转身就走。
后来,我和男人在街口拥吻时,方时赫双眼猩红地发了疯。
“宋媛!你在做什么?”
我笑了。
“他刚才差点晕倒,喘不过气。方时赫,你也别误会。”
他脸色一白,说不出话。
1
晚饭后,方时赫去洗澡。
浴室的水声刚响起来,郑佳欣守在磨砂玻璃门外。
她并没有进去,只是像只被遗弃的小狗一样,一遍遍地敲门。
“赫哥,你还在吗?”
“赫哥,水声太大了,我听不见你的声音,我害怕。”
“你回答我一声好不好?赫哥……”
我眉头紧锁,书上的字一个都看不进去。
这种过分的依赖,畸形又荒谬。
浴室里,水声停了一瞬。
传来方时赫耐心十足地回应:“在,佳欣,我在。”
“别怕,我一直在呢,马上就洗好了。”
温柔,低沉,带着无限的纵容。
我的心像是被什么东西狠狠扎了一下。
上个月,我找不到东西,随口问了他一句剪刀在哪。
他在里面极不耐烦:“我在洗澡,你就不能先自己找?这点小事都要来烦我!”
那一刻的暴躁,和现在的温柔,形成了极具讽刺的对比。
原来,他的耐心,从来都是看人的。
一个月前,方时赫领回来一个干妹妹,说她有分离焦虑症。
他讲述郑佳欣的病情时,我满心同情。
我把郑佳欣当成了自己的亲妹妹照顾。
可我没想到,曾经的同情,如今全变成了扇在我脸上的巴掌。
郑佳欣时刻黏在方时赫身边。
方时赫无论去哪儿,去干什么,哪怕是和我约会,郑佳欣都紧紧跟着。
周末,我特意订了电影票,拉他出来陪我。
刚到电影院,郑佳欣打来电话,哭着让他回去。
方时赫不管我的冷脸,一口答应。
我转身就走,他一把拉住我。
“当初如果不是我把她介绍给我那个兄弟,她也不会被渣男骗,不会受刺激得这个病!”
“我现在照顾她,是我该负的责任。你看在我的面子上,别和她争风吃醋,好吗?”
又是这套说辞。
因为愧疚,所以让别的女人住进我们的家。
无论对错,他都要一次次地偏袒和维护她。
“方时赫,你要负责是你的事,别拉着我恶心。”
我心脏突突直跳,气得手都在抖。
甩开他,自己检票入场。
晚上回到家时,天色已黑。
我换了鞋,刚走进客厅,脚步猛地顿住。
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我看见沙发上纠缠在一起的两个人影。
两人的脸贴在一起,唇齿相接,吻得难舍难分。
寂静的客厅里,甚至能听到令人脸红心跳的水渍声。
这一幕,像是一记重锤,狠狠砸在我的天灵盖上。
所有的血液瞬间倒流,我感到一阵天旋地转的眩晕。
“啪!”
我手里的包掉落在地。
沙发上的两人如梦初醒,猛地分开。
方时赫慌乱地站起来,借着月光,我清晰地看见他嘴唇上沾染的水光,还有嘴角残留的一抹口红印。
那是郑佳欣最喜欢的色号。
“媛媛……”
方时赫下意识地擦了一下嘴角。
“佳欣刚才晕倒了,喘不过气,我是在给她做人工呼吸。”
“你也知道她的病,情况紧急,我也没办法……”
“媛媛,你别误会。”
我看着他一脸淡定的样子,只觉得荒谬至极。
人工呼吸?
郑佳欣虚弱地撑起身子,发丝凌乱,那双眼睛里却闪烁着得逞的光芒。
她小声啜泣着,声音软媚入骨:“姐姐……我是真的喘不上气……我不是故意晕倒的……”
“你别怪哥哥……都是我的错……哥哥是为了救我……”
我看着眼前这一对演技拙劣的男女,心如死灰。
我突然笑出了声。
“方时赫,你当我是傻子吗?”
我转身就走。
一秒钟都不想在这个令人作呕的地方多待。
“宋媛!”
方时赫急了,大步追了出来,在楼道里一把拉住我的手腕。
“你能不能别无理取闹?那是急救!人命关天的时候,谁还顾得上那么多?”
他的身后,郑佳欣倚靠着门口,嘴角带着一抹胜利者的微笑。
挑衅,得意,肆无忌惮。
我猛地顿住。
她想让我走,想让我崩溃,想让我把方时赫彻底推向她。
我偏不让她得逞。
我深吸一口气,压下眼底的泪意,转身冷冷地看着方时赫。
“回家。”
方时赫愣了一下,似乎没反应过来我的转变。
“好……好,回家,外面冷。”
他松了一口气,以为我再次妥协。
可他不知道,有些东西,一旦碎了,就是碎了。
回到家后,我抱着枕头去了客房,反锁了门。
方时赫似乎也有些心虚,这几天对郑佳欣也刻意保持了距离。
晚上,我独自在家。
收到了郑佳欣发来的照片。
宴会厅里,郑佳欣亲密地挽着他的臂弯。
【姐姐,赫哥说,我比你更适合站在他身边。】
手机屏幕的光冷冷地打在我脸上。
那一刻,我心里的最后一丝留恋,彻底断了。
我平静地放下手机,从衣柜顶上拿出了那个落灰的行李箱。
打开,收拾衣物,把属于我的东西一样样装进去。
动作麻利,没有丝毫拖泥带水。
开门时,方时赫和郑佳欣正站在门口。
“媛媛?你这是干什么?”
他脸上的笑意僵住,声音里带上了一丝惊慌。
“你要出差?”
“方时赫,我们分手吧。”
空气仿佛凝固。
方时赫愣在原地,像是听到了什么天方夜谭。
“你说什么?分手?”
“就为了佳欣?我都说了那只是误会!今晚带她去只是应酬……”
“是不是误会,你自己心里清楚。”
我不想再跟他废话,推着箱子就要往外走。
他死死按住我的行李箱,眼眶瞬间红了。
“我已经联系了最好的心理医生,明天就把佳欣送过去治疗。”
“我离不开你,媛媛,我不能没有你……”
郑佳欣站在一旁,脸色惨白。
“赫哥……”她颤抖着叫了一声。
方时赫看都没看她一眼,抓着我的手,红了眼眶,“我们这么多年的感情,你就真的忍心吗?”
眼泪砸在我的手背上,滚烫。
那些曾经相依为命的日子,那些他背着我走过长街的夜晚,那些许下的一生一世的诺言,像潮水一样涌上心头。
我是个念旧的人,也是个容易心软的人。
哪怕理智告诉我该走,可看到他这副模样,心脏最柔软的地方,还是狠狠地抽痛了一下。
握着行李箱拉杆的手,终究是松了几分。
郑佳欣突然冲了上来。
她一把抓住我的手,泫然欲泣:“姐姐,你别走!你要是走了,哥哥会难过的!”
我眉头紧皱,下意识地想要甩开她。
郑佳欣整个人向后踉跄跌去。
“啊!”
伴随着一声尖叫,她的腹部重重地撞在了玄关尖锐的鞋柜角上。
“佳欣!”方时赫惊呼出声。
郑佳欣瘫软在地,脸色煞白,双手死死捂住肚子。
一股刺眼的鲜红,顺着她白皙的大腿蜿蜒而下,染红了地毯。
她惊恐地指着我:“姐姐……你为什么要推我!我的肚子……好痛……”
方时赫冲过去抱起她,猛地抬头看向我。
那眼神里的恨意与震怒,让我如坠冰窟。
医院手术室门口,方时赫焦躁地来回踱步。
等医生摘下口罩走出来,摇摇头:“大人没事,孩子没保住。”
方时赫僵在原地。
半晌才反应过来,喃喃自语:“什么叫没保住?那是我的孩子……”
我浑身的血液瞬间凝固。
他的孩子?
原来,那个分离焦虑症是假,怀孕安胎是真。
原来,所谓的“干妹妹”,早就爬上了“哥哥”的床。
我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
两年前,我也曾满心欢喜地拿着验孕棒给他看。
方时赫那时是怎么说的?
他愣了一瞬,随后柔声劝我:“打掉。我现在事业刚起步,不喜欢孩子,孩子是个累赘。”
我哭着求他,他却以此作为分手的筹码逼我就范。
原来,他不是不喜欢孩子。
他只是,不喜欢我的孩子。
方时赫终于冷静下来,颓废地靠在墙上,双手抱头。
似乎这时才想起我的存在。
他抬头看我,眼底闪过一丝慌乱:“媛媛,我……”
“方时赫,分手吧。”
我声音平静。
没有歇斯底里,没有质问,只有绝望。
方时赫脸色大变,冲过来想要拉我的手:“媛媛,你听我解释!那是意外!是有次喝醉了酒,我把她当成了你……”
他语无伦次,急得满头大汗。
“或者是被下药了!对,那天酒局有人算计我!媛媛,我心里只有你,那个孩子没了正好,本来我也没打算要……”
啪!
我抬手,狠狠给了他一巴掌。
这一巴掌,打断了他所有的借口,也打断了我们七年的感情。
“你的孩子是命,我的孩子就是累赘吗?”
方时赫捂着脸,瞳孔骤缩,哑口无言。
“别再恶心我了。”
我转身就走。
身后传来护士急切地喊声:“方先生!病人醒了,情绪很不稳定,一直在喊着要你去陪她,还要你签字确认手术!”
方时赫下意识地追了我两步。
却被医生和护士死死拦住:“家属必须签字!病人大出血风险还没过!”
出了医院,冷风灌进衣领。
我拨通了一个熟悉的电话号码。
“在哪?”
对面传来龚舜宇懒洋洋却又带着一丝惊喜的声音:“哟,大小姐终于想起小的了?”
“来接我。带我走。”
十分钟后。
一辆黑色的迈巴赫嚣张地停在路边。
龚舜宇降下车窗,那张玩世不恭的脸上难得露出几分严肃。
他看着我失魂落魄的样子,什么都没问。
车子启动,在这个城市的霓虹中穿梭。
“去哪?以后有什么打算?”龚舜宇单手扶着方向盘,侧头看了我一眼。
我看着窗外倒退的风景,茫然地摇摇头。
“不知道。”
为了方时赫,我断绝了社交,放弃了梦想,在这个城市,我竟然连一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龚舜宇啧了一声:“那就来给我打工。我公司缺个老板娘……啊呸,缺个副总。”
我低头,看着手里震动不停的手机。
屏幕上全是方时赫发来的忏悔小作文和语音轰炸。
【媛媛,我错了,你回来好不好?】
【佳欣只是妹妹,那个孩子真的是意外……】
龚舜宇突然伸手,一把夺过我的手机。
“喂!”
还没等我反应过来,他降下车窗,手腕一扬。
那部承载着我和方时赫七年回忆的手机,在空中划出一道抛物线,消失在茫茫夜色中。
“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他像变魔术般,不知从哪儿掏出一个崭新的手机,扔到我怀里。
“宋媛,重新开始吧。你可以活得比谁都漂亮。”
我不由得握紧了那部冰凉的新手机。
看着后视镜里那个憔悴的自己,眼泪终于决堤。
“好。”
在龚舜宇的魔鬼特训下,我接手了他公司最棘手的商务部。
周五晚上,我赶到商业街时,一眼就看到被困的龚舜宇。
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正缠住他不放手。
看到我走过来,龚舜宇像是看到了救星,拼命给我使眼色。
我勾唇一笑,踩着十厘米的高跟鞋,摇曳生姿地走过去。
伸手揽住龚舜宇的脖子,踮脚,吻上了他的唇。
“亲爱的,怎么这么久?我都等急了。”
那女人瞪大了眼,眼泪夺眶而出,哭着跑开。
龚舜宇刚想调侃我两句。
一股大力突然从身后袭来,将我猛地拉开。
我踉跄了两步,撞进一个坚硬的怀抱。
方时赫死死盯着我,又看向龚舜宇,额角青筋暴起。
“宋媛!你在做什么?”
周围的路人纷纷侧目。
我推开他,站直身子,轻描淡写地说:
“他刚才喘不过气,方时赫,你也别误会。”
方时赫的脸瞬间惨白如纸。
这句话,像是一记响亮的耳光,狠狠地抽回到了他的脸上。
“媛媛……你是在报复我吗?我知道错了,佳欣已经被我送走了,我和她断了……”
“闭嘴。”
我不耐烦地打断,从包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轻蔑地看着他,
“看看吧。”
方时赫茫然地接过。
当他看清上面的内容时,瞳孔骤缩,踉跄地后退了两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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